绝版白月光 第73章

作者:去蓬蒿 标签: 快穿 万人迷 炮灰 穿越重生

他不敢站起来,他担心惹怒陛下,连一个活命的机会都没了。

舒厢净手做了糕点,往偏殿走去。

还未靠近,就听得激烈如战场的琴声。

舒厢明白,贵妃娘娘现在心情一定很糟,但为了这条小命,舒厢不得不进去。

赵异还穿着大红的婚服,晏巉早换下了。穿一身白,仿佛死了人似的。

舒厢呈上糕点,说陛下有请。

晏巉恍若未闻。

舒厢跪下道:“娘娘,您移步正殿,救奴才一命好不好。救了奴才的命,奴才以后就是您的人。”

舒厢说话变轻了些,他抬起脸,一双眼含情脉脉:“救了奴才,奴才的命,奴才的身子,都是娘娘的。”

晏巉垂眸望着舒厢,那眼神冷漠得令舒厢害怕。

舒厢急忙求饶磕头道:“奴才错了,奴才知错了,奴才不该玷污娘娘——”

舒厢放下糕点,一巴掌一巴掌狠扇自己,晏巉只是看着。

舒厢打着打着手轻了,毕竟他只是求饶,不是想把自己牙齿打下来。

他肿着脸要去亲晏巉的鞋履,表示真的不敢了。

晏巉挪开了脚,站了起来:“带路。”

舒厢转哀为喜,连忙跪爬着带路。

晏巉蹙起了眉。

“站起来。”

舒厢一惊,连忙站起来讨好地点了点头,迎着晏巉去往正殿了。

赵异见晏巉真的来了,阴戾的眼盈满欢喜。

他小心翼翼走到晏巉身边,跟晏巉道歉:“我知错了。我不该成为他们的刀划向你。”

“晏哥,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不会了。”

晏巉望着赵异,“嗯”了一声,算是和解。

可赵异想牵他手的时候,晏巉躲开了。

赵异顿时暴怒。

晏巉闭上眼,本打算忍着恶心牵起赵异的手。

可自从成了这什么贵妃,晏巉对于人的接触越发恶心。

越是强迫自己去接触,越是感到恶心。

赵异再一次抬起手抚过来的时候,晏巉干呕了一声。

幼时还不这样,可是粘稠的眼神太多,多到要把晏巉淹没。渐渐的,他不知怎的,就再也做不到和人接触。

哪怕只是牵手,都要强忍着呕吐的欲望。

赵异见自己被如此嫌弃,甚至惹得晏巉干呕,顿时狂怒起来,拔了剑就把殿内的下人全杀了。

舒厢躲在一个箱子后,跪趴着躲过了一劫。

舒厢浑身瑟瑟发抖,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丁点声音。

赵异杀完了,稍微冷静了下来。

“你这病,该找太医治治了。朕又不会碰你,你衣裳穿得好好的,我也穿着衣裳。我能对你做什么。晏哥,我不是那些人,我不会想着碰你的。”

晏巉冷静下来,望着屋内的一地尸体,倏地道:“相比北雍的一堆疯子,你是要好些的。”

北方的两个王朝,西为穆,东为雍。南周称之为北穆、北雍。

赵异讥笑道:“晏哥,你知道就好。”

赵异走过来,强行牵住了晏巉的手,晏巉强忍着。赵异带着晏巉的手抚上自己的脸庞:“晏哥,那天你打我一巴掌,好疼。”

“揉一下,朕就不怪你了。”

晏巉只想再打他一巴掌,可现在连扇人巴掌都觉得恶心。

晏巉闭上眼,任由赵异攥着他的手,在赵异脸上揉了又揉,抚了又抚。

在晏巉快吐出来前,赵异终于松开了。

晏巉睁开眼,望着赵异阴狠的神情,道:“你衣裳脏了,换了吧。”

赵异道:“换什么,穿红的正好,白的如你,一身血污。”

晏巉低下头,才发现血早就溅到了身上。

与贵妃大婚时的礼服,赵异不换,下面的人只能赶制了很多套一模一样的。

下面的人担心单做陛下的,不祥,会惹得陛下震怒。赶制了很多套成双成对的婚服。

归属贵妃的,也一并送到了赵异这。

赵异取出一套婚服,要帮着晏巉换。

晏巉道:“赵异,这场婚事只是给人瞧的,你不要当真了。”

赵异笑:“晏哥,你为什么一定要惹怒朕。”

晏巉道:“你不想我死,就不要做出些让我不得不去死的举动。”

赵异阴狠的眼神茫然了一瞬,他突然什么都听不到了。赵异盯着晏巉的唇,想分辨他还要说些什么。

但晏巉只是沉默。

赵异将婚服放下了。

晏巉走后,舒厢慢慢从箱子后爬了出来。

满地的血泊里,舒厢爬到了赵异的身旁。

赵异注意到了他,舒厢仰起脸露出一个羞怯的笑来。

赵异也笑,笑得无比狠厉。

他俯下身去,按住了舒厢……

血泊里,赵异进入舒服的厢房,双眼却红了。泪水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幽山里。

晏弥饮着温热的酒,林笑却也想喝,晏弥却摇头,让他饮茶。

晏弥经常饮酒,还得是热酒。服五石散的人,不仅常喝热酒,还需是好酒,不可饮劣酒。

林笑却再一次劝晏弥不要吃五石散了,那不是仙丹灵药。

晏弥道:“我知。”

晏弥斟了一杯茶,递给林笑却。又倒了一盏酒,放到魏壑案上。

林笑却越过茶盏去拿酒,魏壑将酒盏按住,林笑却没能取走酒,反碰上魏壑的手。

林笑却不好意思地想收回手,手指却被魏壑抓住了。

林笑却下意识看了一眼晏弥,好在晏弥望着山水,没有注意。

魏壑拿出帕子,给林笑却擦了擦手,原来是不小心碰到脏污处沾了污痕。

擦干净了,魏壑将酒盏置到林笑却手心,低声道:“酒伤身,少喝些。”

林笑却偷偷笑了下,点点头表示知道知道。

可等他准备喝的时候,晏弥早发现了。

但晏弥没管,假装继续看山水。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怯玉伮想尝尝,尝尝也无事。

只是酒,不是五石散,不会死。

林笑却这具身体没有尝过酒,喝了半盏就有些发晕。

喝完一盏,他躺在地毯上,傻乎乎地笑。

魏壑见他笑得暖乎乎,也跟着笑。

下人把晏弥的琴抬了过来。

晏弥望着怯玉伮,抚上琴弦,助助他的酒兴。

林笑却听着琴声,乐得站了起来,站地毯上没有穿鞋,他微仰着头,身子旋转舞了几下,还有模有样的。裙摆飘扬,好似一朵春天的花落到夏天,终于在泉水上静悄悄地绽放了。

一位砍柴的少年在山林高处偶然看见,还以为是神女下了凡。痴痴地想靠近,瞥见那么多仆人霎时清醒了。

哪里是神女,分明是够不着的世家女。

少年心下发狠,没有靠近。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些世家子,整日游山玩水好清谈。

当官也不理庶务,在意俗世便是庸俗,不理世事才是风雅。

占着高官厚禄不放,却什么也懒得做。

压榨着百姓的血汗“肆情任性”。荒唐。

少年走得更远了些,继续砍柴。

不砍点柴火去卖,要吃不上饭了。

饿死了可没人收尸。

林笑却旋转几圈,笑着倒在了地毯上,头好晕啊。

少年本来砍柴砍柴,使劲砍柴,但听到隐隐的笑声,还是没忍住,又走下几步,在高处透过树林的缝隙望那底下的世家女。

人怎么能长成这样,长成这样怎么还要留在人间。

飞到天上去,他就不讨厌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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