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 第187章

作者:晴川泪相思 标签: 强强 悬疑推理 穿越重生

“怎么,嫌多?”

“多谢皇上恩典。”

“今日可有按时喝药?”

“一顿不落。”

……

三日后御书房,杨潇带着孙丘礼的口供来见林西,仍旧看到了焦战,他坐在另外准备的小桌前,面前放着一打奏折,手中拿着一支朱笔,很明显在批阅奏折。

杨潇看得皱紧眉头,行礼道:“臣杨潇参见皇上。”

“免礼。”林西抬头看向他,道:“可是孙丘礼招了?”

“皇上圣明。”杨潇拿出写好的奏折,呈给林西,道:“齐国的探子是安宁公主派来的。”

“安宁?”林西眉头皱紧,仔细看着面前的奏折。

林肆造反被抓,天下尽知,林西避免林茵误会,曾派探子前往齐国,给她送去了一封密信,将林肆造反的事简略地说了一遍,并保证不会伤害林肆性命。只可惜林肆命短,在一年前因病去世。林茵大概是得知林肆去世的消息,怀疑他是被人所害,所以才派人来到京都探查。

林西叹了口气,道:“看来安宁不信朕。安插在齐国的密探现在如何了,最近可收到过消息?”

杨潇摇摇头,道:“近一个月并未收到任何消息。”

“看来齐国的情报网已经废了。”

“幸好皇上有先见之明,瞒着安宁公主重建了情报网,否则真的不堪设想。”

虽然在处理林肆的问题上,林西自认没有过错,且信守了承诺,却也无法掌控别人的想法,将事想得太过理想化,吃亏的只能是自己,所以便提议在齐国原有的情报网的基础上,另外组建了一支,林茵并不知情,所以在齐国密探踏入林国的那一刻,他们便收到了消息。

想到与林茵的几次接触,林西又忍不住叹了口气,道:“父皇说的没错,人心易变,尤其是生活在深宫中,又身处权利中心的人,当年那个温柔善良的皇姐终究是没了。”

杨潇问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林西沉吟片刻,道:“待朕手书一封,你转交给齐国来的密探,让他带回齐国吧。”

“是,皇上。”

林西提笔想了想,在纸上写下两行字,待墨干后交给了杨潇。

杨潇离开前,照例看了焦战一眼,焦战头也不抬,直接无视。

这三日,焦战开始照常上朝,早朝后便跟着林西回御书房,然后一起用午膳,临到傍晚时分,才出宫回摄政王府。在王府吃个晚膳,趁天黑又进宫,摸进林西寝殿。清早,他在林西起身前离开,回王府换衣服,装模作样地去上朝。

见杨潇离开,焦战抬头看向林西,随即起身走了过去,熟稔地为他按着太阳穴,轻声说道:“林肆的事,皇上已经仁至义尽,根本无需放在心上。”

林西闭着眼睛靠在焦战身上,道:“我知道。林肆死有余辜,我只会觉得大快人心,只是安宁皇姐那边……让我有些伤心。”

“人心异变,皇上只需珍视值得珍视的。”

“值得珍视的?”林西握住焦战的手,抬头看向他,笑着说道:“比如……摄政王?”

焦战蹲下身,仰头看他,同样笑着说道:“臣多谢皇上恩典。”

林西怔了怔,随即轻笑出声,驱散了心中那一点点伤怀。

是啊,人心异变,他只需珍视值得珍视的。

第114章

“皇上,护国公求见。”

林西一怔,抬头看向春喜,道:“你说谁求见?”

春喜连忙答道:“回皇上,是护国公求见。”

林西看向殿中专门为焦战设置的小桌,焦战刚出宫,焦廉就来求见,看来他是专门避着焦战,清楚从焦战那儿无法达到目的,便希望从自己这里找到突破口。

“请老国公进来吧。”逃避不能解决问题,林西没打算避而不见。

“是,皇上。”春喜领命,扬声说道:“宣护国公觐见!”

林西深吸一口气,心里莫名有些紧张,焦廉是焦战的祖父,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这应该算是见家长吧。

焦廉听到传唤,推开殿门走了进来,躬身来到近前,行礼道:“臣焦廉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焦廉虽然辞去了朝中的正职,却保留了护国公的爵位,所以仍旧自称‘臣’。

“免礼。”

“谢皇上。”

“听闻老国公今日身体欠佳,如今可好了些?”毕竟是见长辈,该有的寒暄还是要的。

焦廉叹息一声,道:“劳皇上挂心,臣年老体衰,已是半截入土的年纪,这身子也就这样了,说不准那日便会驾鹤西去。”

林西挑挑眉,花海棠曾为焦廉看过诊,出于关心,他曾仔细问过,对焦廉的病情一清二楚,如今这么说,实在有卖惨的嫌疑。

既然如此,林西索性开门见山,“老国公来此见朕所为何事?”

焦廉抬头看了一眼春喜,道:“皇上,老臣有要事启奏,还请屏退左右。”

林西挥挥手,春喜便躬身退出殿外,守在了门口。

“老国公现在可以说了。”

“启禀皇上,老臣来此,是为焦战的婚事,还请皇上做主,为他赐婚。”林西问得开门见山,焦廉回答得直截了当。

焦廉低垂着头,林西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言语中可以判断,他这是在试探,以确定他心中所想。

“此事摄政王可知情?”林西这算是明知故问。

“回皇上,焦战并不知情。”焦廉没有欺瞒的打算,接着说道:“如今他已是而立之年,确该娶妻生子,做祖父的自然要为其操持。更何况他乃武将,说不准何时又要上战场,老臣不想他战死沙场,却无儿女送终。”

林西沉默了一会儿,直言道:“老国公来此,无非是想确定心中猜测,直接问便可,何须这般拐弯抹角。”

焦廉一怔,抬头看向林西,不过很快便又垂下了头,道:“老臣实不敢问!”

“你不敢问,那朕直言便是。”林西沉吟片刻,接着说道:“朕与摄政王两情相悦,琴瑟和鸣,已决定携手白头,共度余生。”

焦廉震惊地抬头,他确实是来试探林西的,也提前想好了应对的说词,只是没想到竟完全用不上,林西就这么直截了当地回答了他,让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就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

斟酌片刻,焦廉开口说道:“皇上,您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自然知道。”林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朕登基三载,做事向来深思熟虑,此事也不例外。朕既然直言出口,便已做好了应对一切的打算。”

“皇上,您登基以来,勤政爱民,颇有建树,林国在您的掌控下日渐强盛,百姓的日子也蒸蒸日上,您现在深受百姓爱戴,在民间的声望极盛。若此事传了出去,势必会影响您的声望,给那些图谋不轨之人以可趁之机。”

焦廉见林西没有接话的意思,连忙转换思路,道:“皇上,自焦家入朝,一直忠心报国,以保边疆太平,如今焦家只剩焦战一根独苗,若他……那焦家将彻底断了香火。”

焦廉说着跪在了地上,“还请皇上开恩,放焦家一条生路。”

看着匍匐在地上的焦廉,林西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样的局面在他的意料之中,别说在古代,就是在相对开放的现代,对于同性恋的包容度也有限,反对尤为激烈的便是双方家长。若不是他的身份在这儿放着,焦廉非得提着刀上门,把他剁了不可。

“若照老国公的意思让他娶妻,焦家是得到了延续,那他呢?每日面对一个不喜欢的女子,一辈子活在痛苦当中,做一具没有情感的行尸走肉?

更何况娶了妻就一定能生子?天下那么多妻妾成群,却无子嗣的人,老国公可有想过?为了一个未知数,牺牲他一辈子的幸福,在老国公心中他的位置在哪里?

焦战自小无父无母,是老国公一手带大,朕以为老国公应该十分疼爱他才是,未曾想也和那些无知的人一样,只在意所谓的子嗣.声誉,不在意他过得是否幸福.快乐。”

“或许现在他不明白老臣的苦心,但终有一日……”

“终有一日?”林西打断焦廉的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他今年已是而立之年,是林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不是思想不健全的三岁孩童,他早已过了青春年少容易冲动的年纪,他所做的决定经过了深思熟虑,老国公的终有一日是何时?”

焦廉被说的一阵语塞,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皇上,您是一国之君,若哪日您厌了,大可重新来过,可他……”

焦廉碍于身份,并没说明白,可林西听明白了,焦廉是怕他是一时兴起,只是和焦战玩玩感情游戏,若有一日新鲜劲儿过了,他是皇帝,想要男人.女人都可以,可焦战成了被皇帝抛弃的人,没了重新开始的可能。

“他怎么了?即便朕哪日与他分开了,他也是林国高高在上的王,想要重新开始,又有何难?”

焦廉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林西说的句句在理,可这种事就不是能讲清道理的事。

“皇上……”

“启禀皇上,摄政王求见。”春喜的通秉声打断了焦廉的话。

林西看向焦廉,见他的身子明显一僵,道:“让他进来。”

话音落下,焦战大步从殿外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殿前跪着的焦廉,躬身行礼道:“臣焦战参见皇上。”

“免礼。”

林西面无表情,心里却在嘀咕:“得,一家人整整齐齐。”

“皇上,臣有要事禀告,请屏退左右。”

焦战这是想将焦廉撵走,以免他说出让林西不悦的话,影响两人的感情。

林西看看焦战,又看看焦廉,道:“不必了,既然人已到齐,那就有话当面说清楚吧。”

听林西这么说,焦战便知道焦廉定是说了什么,便转头看了过去,道:“祖父,相信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若您觉得我丢了焦家的脸面,完全可以与我断绝关系,为何要破坏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幸福?”

听焦战的语气不对,林西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好好说话。

焦廉恨铁不成钢,“我这是在救你!”

焦战接收到林西的眼神,可听焦廉这么说,还是压制不住内心翻涌的情绪,道:“祖父是为了焦家的脸面,为了焦家的香火,从来就没顾及过我,我喜欢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为焦家传宗接代,我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为焦家光耀门楣,这就是您所谓的‘救我’?”

焦廉苦口婆心地说道:“一时的欢愉,一辈子受人指指点点,这就是你要的幸福?”

“旁人如何,我不在乎,将来如何,我也不在乎,我只想把握住现在,和我想要的幸福。若您祝福,我心存感激,若您接受不了,我也不怪您,咱们各走各路。”焦战的态度十分强硬。

“若你父母在世……”

焦战打断焦廉的话,道:“我父母因何不在?”

焦廉神情一滞,颓败地跪坐在地上,不再言语。

林西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老国公,朕明白你是为了焦战好,怕他吃亏,怕他受人指点,怕他的大好前程毁于一旦。可你别忘了,朕乃一国之君,他的前程朕说了算。不,应该说焦家的命运都在朕的掌握之中,你可曾想过若惹恼了朕,焦家是否还有传承下去的可能?”

焦廉身子一僵,抬头看向林西,道:“皇上,您……您向来仁善爱民,礼贤下士……”

林西的脸色冷了下来,道:“朕是仁善爱民,礼贤下士,但朕不是完人,也有喜怒哀乐,惹恼了朕,杀个把人,灭个把家族,与朕来说轻而易举。”

焦廉闻言脸色变了又变,他历经三朝,太清楚皇权的力量,深知林西说的没错。

“朕向来温和,容易给人一种好说话,甚至好欺负的错觉,但其实朕的脾气并不好,只是你们还未触及到朕的底线。一旦你们越了线……”

林西没把话说完,但其中的威胁显而易见,焦廉的额角顿时冒了汗。

“朕与焦战之间,是他先招惹的朕,让朕对他产生了感情,若此时他说走就走,这就是欺君。老国公是三朝老臣,应该熟知林国律法,应知欺君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林西停顿了停顿,道:“朕给你时间考虑,要么与朕联姻,要么抄家灭族。”

既然说尽好话都没用,林西索性拿势压人,反正他是皇帝,掌握天下人的生杀大权,没人能越得过去,这就叫先礼后兵。

焦廉心中气闷,却又无可奈何,这叫什么选择?若同意,是没了香火,至少现在的人还在。若是不同意,直接抄家灭族,别说香火了,他们祖孙俩现在就得没。这跟强抢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