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医生的王府生存指南 第76章

作者:青竹酒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我就好这一口。”

半晌阎云舟的脸色还是有些凝重:

“明天你真的要过去看看吗?”

阎云舟是知道二十多年前那场疫病死了多少人的,宁咎明天去他心里总是没有底,万一…

宁咎摆了摆都是油的手:

“放心,你忘了白天我那一身的装备了,这疫病其实传播的途径主要是接触传播,水源和事物传播,还有就是苍蝇传播,这大冬天的没有苍蝇,我不吃那的东西也不喝那的水,更不会徒手接触那边的人或物,不会感染的。”

宁咎万幸现在的疫病是肠道类传染病并不是呼吸道传染病,不会通过飞沫和空气传播,不然那还真是难度上升到了地狱级别。

这种肠道类的传染病,在古代也好,近代的大流行也好,其实主要是因为当是的人对于传染的途径并不十分清楚,也就没有办法非常有针对性地防御,比如,粪便的处理就是很大的一个问题,还有就是不能有效隔离,所以就造成了一个有病,全村感染的情况。

“这也是你那本书里写的吗?”

阎云舟有些好奇地问出声,宁咎嘴里嚼着羊肉的动作都是一顿,随即点了点头:

“是啊,那真是一本百科全书。”

阎云舟其实看得出来宁咎是瞒了他一些东西,不过他也明白每个人都有不愿说出口的隐衷,若是有一天他愿意和他分享他就听着,若是不愿他也不会去探及这些宁咎不愿意提及的事儿,当下只是笑着顺着他点了点头:

“嗯,确实够百科的,明天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我提前让人备着。”

他不动声色地带过了这个话题,宁咎抬头:

“你不用准备什么的,明天我会一早就去,会带着大蒜素和酒精,那边会用到,我看看那边的情况,争取中午赶回来给你制药。”

“别太累了,晚这一两日也没事儿。”

宁咎看了看他皱了一下眉,语气算不上多好:

“你就不能对自己的身体多上些心吗?合着就我一个人着急?”

从一开始的时候宁咎其实就能感受到阎云舟对自己的康复不抱太大的期盼,他不过是按部就班地用药,并没有放弃罢了,他计算着时间过活,想要在有限的时间中将所有人的退路都安排好,甚至包括他的。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放大了一个人的情绪和感官,现在再听到阎云舟说什么不着急的话他就火大,他这一天累死累活争分夺秒的在干什么?倒是人家正主一点儿都不上心的样子。

阎云舟也听出了他的恼火,怔愣了一下,宁咎自觉态度有些不对,但是当下也说不出什么缓和气氛的话来,索性就又是一大口的酒灌了下去,阎云舟也是玲珑心思,略一思索便知道问题是在哪了,他沉默了一下之后缓缓开口:

“我没有不上心,从前的时候我确实是觉得这个身子没有什么治愈的可能,所以活着一天我便做一天应该做的事儿,将身边人的后路安排好,但是现在,煜安,我想活下去,我想有大把的时间和你有以后。”

过往八七年中他都是焰亲王,背着北境的责任,受着君主的猜忌,他活一天就是伴随着这个身份的责任存在一天,好像除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他都是活了一个焰亲王的壳子,但是现在不一样,宁咎让他绝得除了做焰亲王他也可以是阎云舟,可以单纯想要陪在喜欢人身边的阎云舟。

宁咎喝的通红的脸抬了起来,将嘴里的羊肉咽了下去,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人,所以他刚才是再一次被表白了是吧?

“以后?”

阎云舟不闪不避他的目光,平静地回视,带着几分暖融的笑意:

“是,以后,如果有那么一天小彦真的夺得帝位,我也算是可以松下一口气了,我想在那个时候卸下兵权,带你逛一逛大梁广阔的河山,去看婉约缱绻的江南,去看塞北的大漠,去看苍茫无际的草原。”

宁咎就是酒量再好,喝了这么多脑子多少也还是有些迟钝的,但是酒精能够迟缓一个人的动作,却绝不会禁锢一个人的思想,人的情感还有想象力往往在酒后反而要比平常的时候还要浓烈一些。

几乎是随着阎云舟的声音他便能想象到那些美景,他从小卷到了大,虽然家里的条件不错,他自己赚的也不少,但是却总是没有时间,别人放暑假的时候他会学下下下个学期的课程,上学的时候跳了三四级,然后就是身为寡王一路硕博,再然后就是到了医院里卷中卷。

以至于他在现代都没有怎么好好出去看过,所以阎云舟此刻说的这些对他都有着致命的诱惑力,和阎云舟吗?他看向了那人看一眼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的脸,好像也不是很吃亏呢。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住,这一章写上头了,没写到磺胺,我保证明天肯定有,宁主任是到古代普度众生去的

学霸战斗机宁主任就是因为没有出去旅过游在醉酒的时候被某人骗到了手

这一章告诉我们多出去旅游多么重要

第62章 我们可以谈一谈试一试

宁咎喝了酒多少是有些上头的,他竟然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阎云舟的脸,但是在他刚刚抬起手的时候就被仅剩的理智给勒令放下了,他思索了半分钟,这半分钟他辨别了一下自己的感情。

最后确定对着阎云舟他确实是可以分泌多巴胺的,那么谈一谈也可以:

“好。”

干干脆脆的一个字让阎云舟抬头,甚至有些惊喜,随即他就听宁咎说:

“我们可以谈一谈试一试。”

“谈一谈?”

什么是谈一谈?阎云舟没懂这个谈一谈的意思,宁咎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

“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从现在看来我应该也是有些喜欢你的,我们可以谈恋爱试一试,如果不合适我们可以分手。”

谈恋爱?分手?这个两次词语不在阎云舟从前的字典上,但是他明白试一试的意思,这是要试着和他相处的意思吗?不过分手是什么?

宁咎见他的样子有些烦躁出声:

“就是我们可以以已婚的身份相处,但是如果最后不合适,也不用勉强,都各自退回原来的位置就像现在这样,你也不能限制我日后的去处。”

阎云舟这一次明白了他的意思:

“好,我们试一试,但是不会有你说的不合适的可能的。”

若是宁咎真的对他没有任何感觉他不会强人所难,但是他此刻都坦言他也喜欢他了,那么他是不会再放手的。

宁咎对他这霸道的样子倒是没有说什么,已经确定了关系,对于在一个床上睡觉这种事儿宁咎也没有抗拒,梳洗之后很是从容地直接躺到了里面,阎云舟对这个场面暗自勾唇轻笑。

吹灭了的桌子上的蜡烛,两个人都累了,尤其宁咎还喝了不少的酒,这说开了的第一夜愣是一点儿旖旎的画面都没有,沾着枕头就睡着了,宁咎的心中搁着事儿,第二天醒的很早,天都还没怎么亮,想起疫病的事儿他就躺不住了。

蹭的一下坐了起来,阎云舟也醒了过来,声音还有些初醒的迷蒙,抬手下意识地将被子往他那边盖了盖:

“煜安?怎么了?”

他以为宁咎是睡蒙了,宁咎抬手搓了一把脸:

“我睡不着了,起来了,你找几人陪我去北郊那边,我还是放不下心。”

说着他就跨着阎云舟到了榻边要去找衣服,阎云舟也撑起了身子,倒是没有想到他这么着急,他起来的急眼前有些发黑,宁咎回身就看见了他闭眼微微皱眉的样子,坐回去按了一下他的肩膀:

“头晕吧?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

阎云舟这接二连三的伤,贫血没跑:

“我让暗玄跟你一块儿去,一切小心,千万小心知道吗?”

阎云舟怎么都不放心,一句接着一句地嘱咐:

“知道了,知道了,我去就是教他们如何防治的,放心,我心里有数。”

宁咎的动作很快,梳洗后连早饭都没有用直接出了门,点了几个小厮,带上了现成的酒精和大蒜素还有他之前做的口罩,就直接上了马车,其实他本来也是想先做出磺胺的,但是疫病这个事儿他实在是不放心,如果真的在源头的时候就没有控制住,那后面就真的不好办了。

所以他必须先去现场看一眼,他实在不能对这个时代的防疫手段抱有太大的信心,大早上的,车架中刚刚方向炭火的炉子,好半天温度才上来,宁咎靠在车架上,思绪开始有些放空。

他竟然就这么答应阎云舟了?就一个四处旅游的大饼就把他给套走了?他一拍脑门,哎,果然啊,这喝酒就是有些误事儿。

“宁公子到了。”

宁咎下了车,只点了暗玄和两个小厮和自己一块儿进去:

“这个口罩你们都戴上,记住,进去之后手不要碰任何的东西知道吗?这身外衣在回去的时候也要换下去,知道吗?”

“好,我们明白。”

他们直接到了隔离的院子,到的时候时辰已经不算早了,宁咎先是见了两个昨天留在这边的大夫,那两个大夫还算是有些常识,将自己包裹的很是严实,看见他俩这个样子宁咎还是有些欣慰的,看来,他们还是知道些应对传染病的方法的。

“昨夜还有没有新的人出现症状?”

“有两个,也被拉过来这边了。”

宁咎立刻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所有的患者中除了泻肚之外有没有呕吐的症状?”

这里没有现代的化验设备,也就没有办法直接判断这一次的病是霍乱还是痢疾,但是霍乱和痢疾最典型的一个区别就是在呕吐上,一般霍乱的症状是先腹泻再呕吐,而痢疾属于细菌性感染,通常并不伴有呕吐的症状。

那大夫摇了摇头:

“没有,所有人都是不停的拉。”

宁咎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似乎是松下了一口气,毕竟比起细菌性的痢疾,霍乱要可怕的多,否则也不会是建国初期的四大传染病之一了,是痢疾总好过是霍乱。

但是单凭不呕吐也不能就真的断定是痢疾:

“你们都在外面,大夫,带我去看看里面的人。”

暗玄有些着急:

“宁公子,您要不在外面吩咐一下该如何做,别进去了。”

直接接触已经感染的人,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没事儿,我总要确定是什么病。”

宁咎包裹的很严实进去,里面的味道自然是不怎么好闻的,宁咎找了几个人问:

“你们不用紧张,我是大夫,带了药过来,现在你们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里面的人都很是恐慌,毕竟在很多人的认知中,得上了疫病就和被判了死刑也差不多了,而且一直在拉肚子非常的消耗人的体力和精神,每个人的神色都有些萎靡,却不想这个时候有个大夫说他有药?

宁咎走到了一个比较年轻的患者身边,手按在了他的左下腹上:

“这里疼吗?”

“啊,啊,疼。”

宁咎的力气并不大,那人却疼的弓下了身子,他一连按了几个人的腹部,甚至有几人痛的同时立刻便要去厕所。

痢疾侵染的最主要是大肠所以有的患者会表现出左下腹的疼痛,而且因为大肠感染,所以患者会受不住刺激,时常有想要排便的感觉,总是觉得下腹坠胀,但是真的到了厕所又不能很畅快地排出,这就是痢疾很典型的一个症状,里急后重。

宁咎没有拦着几个去茅厕的人,而是问了剩下的人:

“你们总想去厕所,能够解的畅快吗?”

一个有些岁数的人开口:

“总,总是想去,但是每一次也不能解出来多少,里面还带着血,大夫,我们还能活吗?”

“别紧张,告诉我除了血还有什么?”

“好像有白色的,就是,黏黏的。”

“粘液状是吗?”

“对,粘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