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来自远方 第97章

作者:碉堡堡 标签: 爽文 豪门世家 星际 穿越重生

“废话,首领已经快到发情期了,那只雄虫白白净净的,谁能拒绝?”

只有霍克万分懵逼,脸色茫然地坐在火堆旁边烤火。他刚才让许岑风进去只是开个玩笑,毕竟他刚进去一分钟不到就被法厄斯从里面轰了出来,那只雄虫能待三十秒都够呛,但现在对方已经在里面足足待了半个小时,实在太玄幻了吧?!

有眼尖的军雌察觉到霍克没有说话,还以为他眼馋那只雄虫,笑嘻嘻提醒道:“副首领,星舰上还剩下七只雄虫呢,你如果想要的话还不是手到擒来。”

霍克冷不丁问道:“你说星舰上还剩下几只雄虫?”

那只军雌道:“七只啊。”

霍克闻言面色一变,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西部那边的情报不是说一共丢了七只雄虫吗?!怎么会忽然多出来一只?!”

星舰上有七只雄虫,再加上营帐里的许岑风,岂不是一共有八只雄虫?!

那些军雌不以为意:“这有什么,说不定那些星盗又多捉了一只。”

霍克总觉得许岑风看起来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直到听见“星盗”二字脑子才终于打开了关窍。他连忙打开手腕上的终端调出资料,在一堆通缉令名单里翻找着那些在逃的星盗名单,只见其中一张通缉画像除了发色和眸色不同,与许岑风竟有八分相似!

“坏了!”

霍克重重一拍脑门,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天大的蠢事,立刻从火堆旁起身直冲营帐,慌得差点摔跤。

虫屎!那只雄虫居然是在逃星盗,他一直想见首领该不会是为了当面刺杀吧?!!

这个念头把霍克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甚至来不及通报就直接冲进了法厄斯的营帐,焦急喊道:“首领!不好了!那只雄虫……”

他话未说完,声音便戛然而止,被眼前这一幕惊得呆在了原地。

在一片明暗不定的灯光中,只见法厄斯和许岑风倒在床上相拥。雌虫上半身赤luon,精壮的肌肉暴露在空气中,性感而又狂野,腰身处赫然有一只修长白净的手,与古铜色的皮肤对比分明。

刺目,晃眼,偏又带着一种怪诞的美感。

许岑风察觉到有虫进来,下意识抬起头看向门口,却见霍克正一脸呆滞地看着他们,轻轻扯过一旁带血的衬衫盖住了法厄斯暴露在外的身躯,却依旧没有从床上起身。

帘子没有关严,外面的风雪顺着钻入,温度骤降,冷得人不禁打了个哆嗦。

而法厄斯也终于从刚才混沌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当他意识到自己和许岑风现在的姿势有多么容易引起误会时,身形控制不住僵硬了一瞬,恼羞成怒看向了霍克:“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霍克指着许岑风,结结巴巴道:“首……首领……”

一个水杯凌空飞来,不偏不倚刚好砸在霍克的脚边,声音冰冷阴鸷:“滚出去!”

霍克敏捷一躲,立刻熟练“滚”出了营帐,甚至还贴心关上了帐门。当做完这一切,他下意识给了自己一个巴掌,脑子更懵了:

虫屎!他不是去提醒首领注意危险的吗?怎么又滚出来了?!

一帘之隔,情景截然不同。

许岑风见法厄斯发脾气,悄无声息低头吻了吻对方受伤的后背,指尖顺着尾椎骨轻划而过,那是对方的敏感处,低声提醒道:“首领,毒血已经吸出来了。”

法厄斯察觉到尾椎骨传来的痒意,控制不住颤了一下身形。他无声皱眉,回头看向许岑风,伸手攥住了对方的下巴:“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法厄斯只觉得浑身发软,空虚得厉害。

许岑风总不能说法厄斯是因为发情期临近,闻到自己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所以动情了,面前这只雌虫一定会恼羞成怒的。

许岑风:“可能是残留的毒素起作用了,我帮你包扎伤口吧。”

他语罢轻轻挣脱法厄斯的手,把这只浑身发软的雌虫从床上扶了起来,用药箱里的东西帮对方止血包扎,动作熟练得好似做过千百遍。

法厄斯掀了掀眼皮:“你真的学过医?”

霍克站在帐子外面偷听,急得团团转,心想什么学过医,那只雄虫是星盗!星盗!

许岑风让法厄斯靠在自己怀里,垂眸包扎的动作温柔而又细致,闻言耐心嗯了一声:“学过。”

法厄斯闻到了许岑风身上淡淡的香味,心想西部雄虫都这么白净温柔吗?他挑了挑眉,幽绿的眼眸也不知在算计什么,勾唇意味深长道:“瞧瞧,尊贵的阁下,你这么多才多艺,我都不舍得把你送回西部了。”

法厄斯语气似有怜悯,但一定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许岑风看了他一眼,知道对方在故意恐吓自己,并没有任何反应。法厄斯的衣服已经沾了血不能穿,许岑风轻轻脱下自己身上带着余温的外套,裹住了自己怀里的这只雌虫。

“好好休息。”

许岑风只低声说了这么一句话,语罢不顾法厄斯怔愣的神色,拎着药箱起身离开了营帐。

霍克站在帐篷外面,哆哆嗦嗦,冻得身凉心也凉。

许岑风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拎着药箱途经了霍克身边,见状脚步微微一顿,对他解释道:“我刚才在替首领包扎伤口,你别误会。”

大雪纷飞,世间万物无一幸免。

许岑风墨色的发丝和肩头都落了一层薄薄的雪,只那双眼睛依旧干净而又明亮。他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却又不知为何来此。

霍克只觉得他像只披着羊皮的狼,艰难咽了咽口水,指着许岑风道:“我警告你,你最好离我们首领远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许岑风闻言笑了笑,却没说话,他只是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夜空,最后转身朝着一旁休息的星舰走去,身形很快隐入了茫茫雪地中。

他怎么会远离法厄斯,

他这辈子就是为了他而来……

第91章 顺毛

许岑风重新回到了星舰上。此时那些雄虫因为太困,都已经歪七扭八地躺在椅子上睡着了,一个个鼾声连天,窗户上的雪花都险些被他们震飞。

许岑风从驾驶舱的隔层里找到一个耳机,选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他刚才睡得太久,现在困意全无,一个人坐在窗边静静看雪,周身气质平和。

冥冥中好似有什么如影随形的痛苦终于放过了他,而他也终于放过了自己。

拉亚是星舰上唯二醒着的雄虫,他揉了揉被鼾声震麻的耳朵,裹着一个毛毯悄悄坐到了许岑风的身边,声音异常惊喜:“岑风,你终于回来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在星盗处的时候,许岑风那救命般的一推,拉亚的语气隐隐带着几分感激:“在星舰上的时候多亏你救了我,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呢。”

许岑风摘下耳机,轻轻嘘了一声:“他们都睡了。”

拉亚闻言这才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压低声音道:“明天我们就可以抵达霍斯堡了,我家就在北部,你不是要等一只雌虫吗,如果没等到的话可以暂时住在我家。”

这是一个阶级分明的世界,雌虫以军衔和武力划分等级,雄虫以血液纯净度来划分等级。血液纯净度越高,则越稀少珍贵,血液纯净度越低,则繁衍能力越差。

如果抛开西部不论,北部目前血液纯净度最高的一只雄虫仅有52%,其余大部分雄虫都只有30%左右。

拉亚的血液纯净度足有37%,稍微超出了及格线一点,家里在当地勉强算个小贵族。

许岑风却微微摇头,低声说了一句拉亚听不懂的话:“谢谢,我已经等到他了。”

拉亚吃惊“啊”了一声,显然误会了什么:“你要等的雌虫该不会就在军队里吧?难道是霍克副首领?”

他没有看见许岑风走进法厄斯的营帐,他只看见许岑风和霍克站在外面说了一会儿话,还以为他们两个是一对。

许岑风笑着摇头:“不是他。”

拉亚以为他不好意思,轻撞了一下他的肩膀:“这有什么好害羞的,霍克副首领在北部很受欢迎的,不少雄虫都想娶他。不过他是A级雌虫,如果想和他匹配的话,血液纯净度必须很高才行。”

他语罢好奇问了一句:“岑风,你的血液纯净度是多少?”

许岑风并没有细说:“应该和你们差不多吧。”

拉亚闻言没再问什么了,只当许岑风和自己一样也是三十多的纯净度。他担惊受怕了一个多月,现在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实在困得不行,也从驾驶舱里找了一副耳机戴上,在如雷的鼾声中艰难入睡。

许岑风见状把星舰内部的暖气调高了一点,又擦了擦玻璃窗上的雾气,外间的景物模糊不清,只能看见一片皑皑白雪,让他想起了那个遥远的村落。

许岑风上辈子逃回地球后,也是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冬日死去的……

那天大雪覆满山道,他从偏僻的小路一步一步朝着山顶艰难走去。这座未经开发的密林周围零星散落着几个村庄,其中又以佛阆村海拔最高,历史也最为悠久,那里的村民人人都修习古武,与世隔绝不出,就如同村落深处供奉着的那尊石佛。

许岑风已经有许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他双目血丝遍布,每每闭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法厄斯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那位骄傲的将军战死于无人之地,只有霍斯堡的风雪掩埋了他的尸骨,连同腹中的血脉一起腐烂消融。

许岑风从未想过对方会是那样的结局……

他闭目不言,在那尊石佛前久久跪地,香炉中的烟雾袅袅升腾而起,只有佛像双目慈悲,俯瞰着山下众生。

村里的一名老者发现了许岑风,他拄着拐杖缓缓走到佛像前,用木拐敲了敲青石地面,声音苍老慈祥:“岑风,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山路难走,早点回家去吧。”

许岑风一动不动。

老者继续劝道:“你的母亲会担心的。”

许岑风闻言睁眼,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太爷爷,您忘了,她已经去世很久了。”

那间屋子空空荡荡,已经不能称之为家了。

太爷爷拍了拍脑门,叹气道:“人老了,不记事,那你为什么跪在这里?有事想求?”

石地冰凉,许岑风却依旧跪得平稳,轻声开口:“太爷爷,我之前去过一个很远的地方,但我又回来了。”

太爷爷唔了一声:“外面再好也不如家里好,确实应该回来。”

许岑风:“现在我想回去,却求路无门。”

太爷爷:“为什么想回去?”

许岑风:“我有舍不下的东西。”

太爷爷反问:“既然有你舍不下的东西,当初又为什么要回来?”

许岑风没有开口,他闭目掩住微红的眼角,一阵冗长的静默过后,终于哑声开口:“我以为离开之后,我们都会活得更好……”

太爷爷仿佛明白了什么,心想那个“舍不下的东西”八成是许岑风喜欢的人:“那现在呢?”

许岑风顿了顿,不知以怎样的情绪吐出了这句话:“他死了……”

太爷爷叹气:“那你呢?”

许岑风:“生不如死。”

太爷爷缓缓摇头:“既然现在后悔,当初活着的时候怎么不好好珍惜?”

不知不觉,许岑风的肩上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雪,在旷野山风中,他的声音模糊不清,却难掩认真:“因为我不喜欢那样的开头……”

真正的喜欢不应掺杂任何私念,也不该带有强迫和掠夺,无论后面怎样心动,都掩盖不了这个糟糕的事实。

许岑风总觉得,他们的故事不该以那样的方式开头,更不该以这样的方式结局。

太爷爷又是一声长叹,不知是在叹命运多舛,还是在叹造化弄人:“神佛帮不了你的,跪在这里除了伤身没有任何好处,想见一个死人,除了下辈子投胎没有任何办法。”

他语罢用拐杖敲了敲地面,这次却没有再劝许岑风了,而是选择转身离开。这个孩子看着温和,其实骨子里比谁都倔,他知道自己劝不动。

晚上的时候,雪终于停了。

许岑风从佛前的签筒里摇出了一支断签,他盯着那根字迹模糊的竹签,不知在想些什么,终于从地上踉跄起身,沿着来时的路下山去了。

当初大巴车侧翻的山道护栏已经修好,只是少有过路车辆。许岑风从小在这里长大,一草一木都熟悉到了骨子里,他在崎岖的山路间不知行走了多久,最后准确无误找到了当初跌落的山崖。

山风呼啸,衣角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