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娶了男主后 第97章

作者:秋叶坠 标签: 种田文 天作之合 穿越重生

那剧烈的疼痛扰得他恨不能将身上的骨肉都剔除,痛呼声自牙缝中挤出,俊美的脸上扭曲不堪。

陆知杭是头一次见到云祈毒发的模样,瞥见几近痉挛的身体和咬紧的牙关,他的心跳有一瞬的停滞。

“把解药端来!”陆知杭一把抱住抽搐的人,朝钟珂喊道,失了往日的镇定。

怀中的云祈牙关紧咬,很快就自嘴角溢出了血色,混着方才吐出来的污血一起染上了白净的衣襟,犹如雪地中的一朵红梅绽放,生生刺疼了陆知杭的眼。

他顾不得其他,拿出一块锦帕就塞在了云祈牙缝中,免得对方失去理智之时咬断舌根,眼眶不由泛起了温热。

钟珂慌慌张张端来了药汤到陆知杭手中,可怀里的云祈疼得直打颤,双手被陆知杭所束缚,双腿止不住的在地面乱蹬。

莫说是喂药了,就连制服他都困难。

“我……我去喊居流?”钟珂见两人合力只能勉强制止住云祈乱动,根本没办法把药汤灌下去,无奈道。

“不行。”陆知杭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居流当真来了,他们就没有了喂云祈喝下解忧的可能,费尽心思才得来千载难逢的机会,怎能错失?

亲眼见了云祈毒发的痛苦,他恨不能替他受罪,也恨自己方才为何不狠下心来,早些喝下解忧也免了如今又白白受一顿几乎能将人活生生疼死过去的痛。

“嘶……”陆知杭话音刚落,就发觉云祈挣脱而出的那只手深深地嵌入了他的手臂,疼痛处左手蔓延,他见不得云祈这般痛苦的模样,干脆一口把解忧饮入口中,苦涩温热的味道从中弥漫。

“你……你怎么把殿下的解药喝了?”钟珂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

第87章

钟珂惊呼一声, 想要出手阻拦为时已晚,登时呆若木鸡不知如何是好。

她记得这解忧还有几颗剩余的这,得赶紧让陆知杭交出来, 喂给殿下才是!

她尚还不知晓那日在沧溟客栈与云祈打斗的面具人就是陆知杭, 密林打斗时注意力也都在云祈身上了, 哪里能发现陆知杭并非她眼中的文弱书生。

钟珂想定就做,只是还没来得及上前,就目瞪口呆地看着陆知杭俯下身,将唇瓣死死地抵在了云祈的唇上。

温热柔软的感觉让云祈一怔, 酥酥麻麻的感觉自那处涌来,只是这理智不过回拢一瞬就被深入骨髓的痛意掩盖。

就着那一瞬间的松懈, 陆知杭钳住云祈的下颌,撬开紧闭的薄唇, 探入那一方滚烫的嘴里, 将口腔内温热的药汤尽数度过去,只是云祈似乎早就没了理智咽下, 生生被呛出了窒息感。

那液体险些从两人的口中流出, 陆知杭紧紧地堵住, 防止着任何一丝缝隙出现,裹挟着部分药汤闯入云祈的口中,在与那略带血腥气的温软舌尖触碰到时, 哪怕想心无旁骛都做不到。

心,一阵悸动。

只是怀中的云祈挣扎得厉害, 陆知杭控制得勉强, 对方的牙关猛然咬下, 顿时一阵刺痛传来。

“嘶……”陆知杭只觉得舌头都要麻木了, 血腥味混杂着香甜的解忧在鼻尖飘荡, 他条件反射地倒吸一口凉气,嘴里含着的液体不可避免地呛了几口进去。

意识到自己方才好像喝下了解忧,陆知杭眸色一沉,只是他如今顾不得这些了,赶紧控制住云祈的下颌,这才险而又险,免得自己直接废了。

陆知杭□□着云祈的上颚,对方的喉腔明显松弛了片刻,涓涓细流顺着往下流去,闻着那股熟悉的气息,陆知杭克制了许久才忍住了探索这一方天地的每处角落的冲动。

在尽心尽力的喂药中,云祈口腔内的药汤似乎有减少的迹象,怀中人挣扎的幅度也小了不少,涣散的瞳孔逐渐染上丝迷离,贪恋地缠上陆知杭的舌尖,却被他用力镇压。

陆知杭说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喂药,还是在吻他,不自觉地汲取着那温热的津液,那心动的感觉几乎要将心脏溺毙,让人贪恋不舍,沉沦其中。

“呃……”云祈沙哑着嗓子闷哼一声。

这一声闷哼让人分不清是愉悦还是痛苦,可却足够让陆知杭失控,忘我的投入,互相回应,就连钟珂早已离开了静室,懵逼地站在门口守门都不知道。

炽热缱绻的缠绵不知何时止,钟珂捂住耳朵尽量不让那满含欲色的低哑喘息传入耳中,羞红着脸,而后就发现了居流面无表情地站在她的跟前。

“等等!你不能进去!”钟珂后知后觉,连忙张开双手拦住了打算闯进去的人。

“让开,你暗害我的事还未找你算账。”居流横眉冷竖,根本不想理她。

“不行,殿下在办正事,你进去作甚?”钟珂面红耳赤,坚定不移地挡在了门口。

居流见她脸色红得不正常,登时一头雾水,可他昨日被药倒昏迷不醒后,醒来就发现怀中的解忧不见了,哪里管钟珂说什么,办事不利还得向云祈负荆请罪,顺道看看殿下如何了。

“再不让开我就动粗了。”居流一把抽出手中的佩剑,威胁道。

钟珂瞥见那凌冽的寒光,仍是寸步不让,羞红着脸道:“你莫要进去了,殿下这会正与陆公子……咳咳,共度鱼水之欢呢。”

“???”

仅有一门之隔的静室内,本该是清心静气的圣地,如今空气中却盛满了旖旎灼灼的热气,令人面红耳赤的低哑喘息声不绝于耳。

棕红色的四角平榻上红白身影交错,难舍难分。

陆知杭意识到怀中的人已经没了挣扎,松开牵制住云祈下颌的手。

五指转而顺着发丝滑入,颇为强硬地托着他的后脑勺,在温热的口腔内辗转反侧,似狂风般席卷,哪怕那香甜的药汤早已一滴不剩,唇舌仍抵死交缠。

简单笨拙的亲吻莫名透着几分强势,云祈在被迫咽下混着药汤和津液后意识逐渐回拢,半眯着的眼眸映入那张放大的俊脸,感受着唇上传来细密的酥麻,忍不住闷哼出声,迷离而投入。

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分明含着欲色。

不过是一声喘息,陆知杭就觉得难以抵抗,力道不由紧了几分,细碎的吻落在唇瓣和嘴角,延伸至云祈敏感的耳廓,直到那精巧的耳朵泛起艳丽的红晕,怀中的身体颤了几下,他才流连到别处。

这吻何时停的,又徘徊了多久,陆知杭不记得了。

两人难舍难分,近乎疯狂的想要汲取彼此的温度,可额角一抽一抽的疼,让陆知杭不由得停下了继续向下的冲动,再不克制,他就真的刹不住脚了。

“承修……”陆知杭低低唤了声才发觉自己的声音竟是如此沙哑。

“嗯……”云祈像是还没缓过神来,过了半响才从欲海的沉沦中抽身而出,脑子好似有千万根针扎。

理智回拢的瞬间,毒发前的记忆蜂拥而至,让他有些分不清此时的欢愉和适才的痛苦到底哪里才是真的。

在他梳理记忆时,猛地回想起了陆知杭饮下解忧的画面,包括对方帮自己喂下的场景都闪过,适才还酡红明艳的脸色刹那间只剩下了煞白。

“你给我喝了解忧?”云祈从牙缝中冷冷挤出一句话来,眼底的欲色消失殆尽,只剩周身散发着的阴沉,险些没生生呕出血来。

陆知杭的视线落在了对方开合的嘴唇上,长久的吸|吮下微微发红肿胀,晦涩难明的眸子连忙转开。

既然云祈已经饮下了解忧,虽说还搞不清楚到底何时生效,但总算是保住了命。

万事皆休,也就没了继续演戏的必要。

陆知杭轻轻抚了抚脸现愠怒的云祈,轻声道:“已经没事了。”

没事?

听到这句话,云祈几乎是要被气笑了,他讥讽着冷笑道:“终于能摆脱我了,所以没事了?”

这话刚一说出口,云祈就有些后悔了,可盛怒之下根本顾不得其他。

倘若解忧真能使人忘情,那他们二人都把这段情忘了,还有谁能记得呢?

此前想着陆知杭忘了,他还可以继续奔赴,可对方竟是连这唯一的希望都断了。

未来的事谁说得准,他又如何能再遇到他?

就算陆知杭当真在两年后的春闱高中,茫茫人海中能产生交集的几率都不大,更遑论爱上?

别忘了,两人的年岁都不小了。

万一……万一他的知杭爱上了别的女子怎么办,万一他娶妻生子了怎么办?万一……

云祈深知自己的秉性,胸腔内沸腾的怒意折磨得他差点失去理智,视线有片刻的模糊,疼得额角直抽搐,偏偏又不得发泄,甚至连对着陆知杭说句重话都舍不得,他真是没救了。

那份记忆从始至终只有他视若珍宝。

陆知杭神情一怔,明白云祈误会了什么,连忙把人揽入怀中,覆在云祈的手背上,带着对方用指尖触及袖口内的湿润,温声道:“我没喝,你信我,我不会弃你的。”

这话陆知杭说得郑重其事。

然则,他自己内心都没底,方才呛入的那几口不知作不作数,又会不会因为剂量不大不碍事呢?

这些通通不是他该想的,他就是想先安抚下云祈,免得又把手心抓破了,看得他心疼。

轻飘飘的一句话,犹如久旱逢甘霖,云祈捻了几下那因为沾了药汤而染上褐色的内袖,怔怔出神。

“你……是如何得知我中了碎骨的。”云祈支离破碎的心猛然被这一句话愈合,哪怕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好消息,但至少陆知杭说了,不会弃他,那他们就是还有可能的。

能爱上一次的人,云祈相信自己还是会再次爱上他,只要别阴差阳错。

云祈不是傻子,陆知杭的这一番做派他猜了个七七八八,既已于事无补,不如趁着神智尚且清楚时问个明白。

“我……自己这几日研究医书时,联想到你身上的症状和那日看到百草经的失态,猜出来的。”陆知杭沉默半响,到底没把钟珂供出来。

这解释勉强算得上合理,可对方为何能这般确信自己就是中了碎骨呢?

云祈面上阴晴不定,无奈额角处疼得厉害,眼皮有些撑不住,只得抓紧时间道:“你莫要负我,日后再有这等事,别骗我了好吗?我不信的,可我的心也会因为你违心的话疼。”

“不会了,你就是撵我烦我,我都不会走了。”陆知杭放缓了嗓音,在云祈的嘴角落下一吻。

“君子一言,我有些想睡了……”云祈揉了揉发胀刺痛的额角,艰涩道。

可他心里又担心这一睡,醒来就忘了前尘往事了。

“那便睡吧……”陆知杭顿了顿,耐心道。

“你真会来寻我?”云祈靠在他的肩上,又问了一遍。

“嗯。”陆知杭不假思索地颔首。

云祈重重的往舌尖咬了一口,尽力保持着自己的理智,费力道:“替我拿来笔墨。”

陆知杭不明所以,只得替他拿来放在平榻上的矮脚桌。

幸好此处是王大夫时常待的地方,自然放了不少的笔墨纸砚,让他不至于要离了云祈的身边去寻。

握着手中的毛笔,云祈闲置的那手牵着陆知杭,字迹潦草的在宣纸上写上几个字,从那虚浮的力道就能窥见他的精神状态。

陆知杭在瞥见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字时,神情一动。

竟是云祈用纸笔在告诫忘情后的自己,此前发生的种种,甚至提到了吱吱二字……

只是,他强撑着写了不少的字,如今已经没了力,毛笔顿时掉落在了矮脚桌上,无力地倚靠在陆知杭的胸膛上,仰面盯着那张清隽书卷气的脸出神。

“我不愿忘了的……吱吱。”云祈只觉眼皮似有千斤重,拉着陆知杭的手嘴里溢满了苦涩。

他当然气陆知杭亲自喂他喝下了解忧,可他也舍不得恨他,只得无奈。

听到这一声吱吱,陆知杭眉头一蹙,竟有些分不清对方叫的究竟是自己,还是曾提及的儿时玩伴,那个曾被云祈放在心尖上的人。

“你……向来只唤我知杭。”陆知杭苦笑道,心里一阵酸胀。

到底唤的是谁,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可惜云祈方才灌下去的解忧已经起了药效,浑浑噩噩中根本听不见陆知杭的话,竭尽全力才低喃了一声:“我等你……莫要失约了。”

“好。”陆知杭眸光微沉,低低地应了一声,将怀中没了意识的人轻柔地放在了平榻上,心情愈发复杂了起来。

云祈的药效已经生了,自己还未有任何反应,大概是不会忘了,不过就是呛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