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罐乌苏
魏淮下意识摸了摸下巴,回过神来,只见眼前一片白花花的在晃。他凝神一看,沈贺州的手上赫然带着一双白手套。
手套的质地很薄,沈贺州这双弹着钢琴长大的手十分修长,手指活动见似乎还能透过手套看见手背上凸起的道道痕迹。
魏淮抹了把脸,站起身来,“来拍照吧。”
他挥了挥手,低头摆弄自己的相机,总之就是不看沈贺州。
他觉得这个男人今天有点不对劲,好像意外的,有点子过于诱惑了。
做人,要坚持本心。
于是魏淮摆出专业的架势来,朝着沈贺州开始指挥他的站位。
“往左边一点,对……不不,过了过了……”
“哎往前点,就这就这……”
这语气,不知道还以为他对自己的模特多不满意似的。
沈贺州也不生气,他似乎已经看透了魏淮色厉内荏的本质,一双眸子似笑非笑的盯着魏淮,不管他说什么都照做。
虽然听起来魏淮像是占了上风了人,但只看两人的样子,沈贺州似乎要悠哉的多。
“行了,就站这吧。”魏淮咳了一声,状似不耐地摆了摆手,举起相机。
沈贺州剑眉星目,平日里眉眼总是压的很低,混着一股戾气,这会儿倒是平和的多,看着也没那么凶了。他唇角抿的很直,表情看上去有种铁血般的坚毅,和身上的衣服更加相配。
魏淮连拍几张,看了看效果,又过去调整了下灯光和背景。
“摆个姿势?”魏淮朝沈贺州喊了一句。
沈贺州抬眼看了看他,随随便便摆了几个姿势,每一个都体现了人体艺术之美。
“……”魏淮逐渐沉浸在拍摄中,指挥沈贺州动动胳膊动动腿什么的简直信手拈来。
都说认真的人最好看,沈贺州觉得这话还真没说错。他站在那,抬眼盯着魏淮的眼神如同鹰隼一般,眼前的人穿着最简单的卫衣和休闲束腿的裤子,金色半长的头发已经不像夏天的时候总是不听话的掉下来,而是规规矩矩的扎在脑后。
额前的碎发随着身体的动作晃晃悠悠,最终搭在眉眼间,给魏淮认真的神情增添一分随性的色彩。
他或许没有精致繁复的服装,也没有零碎的装饰,但仅仅是简单的搭配也同样让人无法忽视。
单从外表来看,魏淮就是个自带浪漫气息的艺术家。但沈贺州知道,这个人不仅和浪漫这个词毫不沾边,甚至还一根筋,有的时候固执的很。
还有自欺欺人,偏偏不肯承认刚刚就是看他看呆了。想到这,沈贺州的眼中溢出些笑意,流光溢彩。
魏淮下意识地按了快门。
说实话,这次拍沈贺州让魏淮非常的有感觉,他甚至不想让沈贺州换掉衣服,最好能穿着这身让他拍一天。魏淮想了想,跟沈贺州说了一声让他等等,就自己一个人“噔噔噔”地下了楼。
沈贺州等了几分钟,才见魏淮搬着个黄梨花木的实木椅子上来了。他挑了挑眉,有心想要过去接一下,结果却被魏淮一句“边儿待着,别把衣服弄坏了”给堵了回去。语气还强硬的不行。
他没想到自己好心被当做驴肝肺,脸都快气歪了,“操,你担心这个破衣服担心个什么劲?”
合着衣服比他重要是吧!
魏淮把手里的椅子放下,抬手擦了擦额头,“我还要拍呢?你弄坏了我拍什么?”
“?”沈贺州哈了一声,很不爽地瞪着魏淮,“喂,你是在拍我还是拍衣服?”谁才是今天的主体不是一目了然?
“都拍都拍。”魏淮敷衍说,不等沈贺州开口,他就伸手指了指刚刚搬上来的太师椅,“去坐着。”
沈贺州恨恨地走过去,臭着脸坐下,就像是把魏淮这个气人的家伙坐在屁股底下一样狠。
魏淮倒是觉得他这个样子更有味道了,比之前凶狠的表情更加契合这套冷硬的制服。他眼睛一亮,朝沈贺州比划着,示意他调整一下坐姿。
椅子很宽,很大,沈贺州坐在上面还有富余,他依然臭着脸,却还是跟着魏淮的要求摆弄自己。
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脚到底要怎么动,该放在什么位置了。
“很好。”魏淮明显拍的兴起,他甚至想拉着沈贺州去外面专门的店里拍,家里还是缺点东西,就这个背景就很单调,要是能多换几个背景就好了。
魏淮拍的兴起,沈贺州却是越来越不爽,他一想到这本来该是专门给他拍摄的,结果魏淮却只关心衣服,他对此耿耿于怀。
感觉他就像是这个衣服的架子一般,沈贺州怀疑换个塑料假模特放在这里,套上这套衣服魏淮也能一脸兴奋的拍个半天。
“喂!”沈贺州叫了一声,果不其然魏淮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搭理他,沈贺州冷笑一声,双眸紧紧盯着摄像头,抬手,张口咬住白手套的边,往下扯了一半。眼神跟随着动作产生了细微的变化,乍一看更凶狠了,但仔细瞧瞧,却能品味出点不一样的感觉。
魏淮下意识拍摄,他总觉得沈贺州的眼神十分具有穿透性,像是隔着相机望到了自己眼里一样。他抿了抿唇,集中精神做自己的工作,却发现沈贺州的眼神又动了动。
从定定的盯着变成了缓慢地上下打量,头抬得更高了一些,带着点倨傲的神情,只让人更想把他拉下来,让他低头。
魏淮顿了顿,他总算明白了刚刚那点不太一样的感觉是什么。
涩气。
他觉得现在的沈贺州全身充斥着这种感觉,强烈的让人无法再忽视他。
这是要干嘛?魏淮想了想他突然改变的原因,想了半天似乎是明白了点什么。
他心里暗笑两声,这是跟着个衣服来拼存在感了么?
魏淮正想着,就见沈贺州眯着眼朝他勾了勾手。
“……”魏淮啧了一下,暗道一声幼稚,但还是拎着自己的相机朝那边走去。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沈贺州吸引力是巨大的,魏淮越往那边走,就越能感觉到从心底升起的一种隐秘的刺激感。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沈贺州的目的的确是达到了。
“干什么?”魏淮站他面前,低头盯着沈贺州两眼间的鼻梁猛瞧,就是不对上眼。
没办法,他觉得沈贺州的眼神简直露骨极了。
太涩了,他觉得自己有点扛不住。
“不干什么,”沈贺州哼笑一声,真当他看不出来魏淮在盯哪吗,他站起身,指了指椅子,“坐。”
魏淮狐疑地看他一眼,弄不清楚沈贺州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只能先顺着他的话坐下。
“很喜欢这种衣服?”沈贺州问道。他的眼神带着写看破的了然和戏谑。
魏淮看懂了,他有点尴尬,干咳两声说,“还好,还好。”
“嗤,”沈贺州白了魏淮一眼,“装模装样!”
喜欢制服就直说,就这也要遮遮掩掩。
闷骚!
魏淮又看懂了,他更尴尬了,尴尬到脸色都有点涨红。
随后,他的表情逐渐变得惊恐起来,大惊失色道:“你干嘛?!”
沈贺州站他面前,笑的十分邪恶,解着自己的皮带,帆布的腰带不像皮质的有锁扣的声音,他只能加大动作的幅度来达到在气势上压倒敌人的感觉。
他享受般的看着魏淮慌张的神色,眼里溢出点骄傲来,“我要干什么不是很明显了吗?”说着,还哼哼怪笑两声。
魏淮心下有点无语,但还是很配合的露出惊慌的表情,所幸沈贺州所擅长的的业务中并不包括演戏,不然魏淮觉得自己一准露馅。
沈贺州解了皮带丢在地上,两只手撑在椅子的两侧扶手上,压低自己的上半身,“怎么样,怕了吧。”
“……”魏淮唇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脸上的表情差一点就没绷住。
沈贺州又再度直起腰来,站在魏淮的面前伸手一颗一颗的解开自己衣服上的扣子,动作慢条斯理,自带韵味。
但他衣服上的扣子实在太多了,解完了外套还有衬衫,于是沈贺州最终还是加快了动作。
白色的衬衫前襟大开着,露出蜜色的胸膛和肌肉紧实的腹部,沈贺州的脸上又挂着那种怪异的笑,捏着魏淮的下巴,“这就是惹我生气的后果,知道吗?”
随后不等魏淮开口,他便俯下身,和魏淮接吻。他似乎确实是很得意的,就连平时接吻时的一股冲劲也收了三份,像是想要仔细品味似的,带着点缠绵的劲,呼吸间都是濡湿灼热的气。
“……”魏淮眯着眼,懒得搭理他,手摸摸蹭蹭的贴到了沈贺州的胯骨两侧,微微动了几下,硬挺的西装裤就刷的一声掉到了地上,而沈贺州,直到他的大腿贴在了魏淮微凉的裤子上之后,才发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他的神情有点茫然,又有点不知所措,看的魏淮暗暗发笑。
怎么了,他就是有点特殊的偏爱怎么了?
“我好怕噢,原来这就是惹你生气的后果吗?”魏淮表情浮夸,语气轻浮,看的沈贺州火从心起。
“魏淮!”沈贺州气的眼睛都瞪圆了点,但随着魏淮按在他后腰的手一用力,心中的怒火猛的一顿,细细密密的麻痒从尾椎骨向上蹿起。
“来试试吧,”魏淮凑到沈贺州耳边悄悄说,“好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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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魏淮(表面):你干嘛呀QAQ
(实际):摩多摩多
第43章
这事吧,确实挺刺激的,对于沈贺州来说也是如此。
好在这黄梨花木的实木太师椅够大,才挤得下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
沈贺州上身的衣服虽然凌乱,但还算得上是健全,至于其他的已经在悄然中十不存一。
反观魏淮,身上已然穿戴整齐,就跟从来没动过一样。
“你他妈就是故意的。”沈贺州瞟了一眼魏淮,黑黢黢的眸子中隐约可见一丝恼怒,他的左手指尖夹着一根香烟,半死不活的亮着点火星,连烟草味都难的闻见。
“哎哎?”魏淮挥了挥手,神色很诧异,短短一句话像是要转几个腔调,“你怎的如此污蔑我?”
“我只是受你压迫的小可怜罢辽。”他啧啧两声,“我都没怎么动好吧。”
嘿!这是谁的锅不是一目了然?
魏淮一点也不心虚,毕竟这事实和道理就在那摆着呢。
沈贺州瞪了瞪眼,明显是被魏淮倒打一耙的话惊到了,随后气急了伸手就想拽魏淮的衣领,谁知道魏淮动作极快,站起来就走,反倒是沈贺州突然之间没了倚靠,身子控制不住就往旁边倒。
这一倒为魏淮争取了时间,几步就窜到门口,只听“咔”的一声,门应声而开,魏淮溜到门外,就往里探出了半个脑袋,眼睛滴溜溜的在沈贺州身上打转,简直就是把不怀好意写在了脸上,“喂喂,注意一点影响好不好?”
他伸手指了指沈贺州,“虽然家里就我们两个人,但好歹也要穿条裤子吧?”
看着沈贺州站起来的动作一顿,魏淮又说,“啧啧,世风日下啊!”
沈贺州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张常年霸榜热搜的脸黑的就像煤炭似的,迅速出手拉过旁边的裤子盖在腿上。
“滚!”
魏淮又是啧啧两声,声音贼大,生怕沈贺州听不见的样子,眼珠子依旧是滴溜溜地在沈贺州身上打转了几圈,这次其中蕴含的内容就不只是打趣了,是沈贺州看了还要再骂一声“下流”的程度,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拿裤子过来。
转了几圈魏淮便收回了视线,盯着沈贺州的脸笑了笑,笑的跟太阳花一样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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