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卷耳猫猫
许慕言把自己对玉奉天的了解,以及顾虑尽数说了出来,末了,还不忘记拉着玉离笙的手,祈求道:“我知道师尊不愿意承认,但玉奉天毕竟是师尊的一半真身,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师尊能放他自由,让他不必再过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了。”
“你这般处处为他着想,他可未必肯放过你。”玉离笙冷笑了一声,双眸渐渐又泛起了几丝猩红,满脸杀意地道,“怪我,当初没有对他赶尽杀绝,遂才放任他同菩提古树融为一体,他不来便罢,但凡敢踏足昆仑山半步,我必定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师尊……”许慕言的声音有些发颤,望着玉离笙眼底的猩红,忙抓着他的手臂道,“师尊,你方才明明答应过我,要放手的!”
“言言放心,师尊只是在说笑,答应过你的事情,师尊一定会办到的。”玉离笙低头凝视着许慕言,眼底的杀意寸寸分崩离析,取而代之的是温柔宠溺,他抬手轻轻点了点许慕言的鼻尖,好笑道,“言言不怕,现如今你我已然心意相通了,从今往后,再也无人能阻碍你我在一起了。师尊有能力保护好你。”
“我相信师尊,而且,我也不是个手缚鸡之力的废物。”许慕言想了想,又道,“我从未见过玉奉天使用什么法器,唯一用过的,只有一颗珠子,他管那颗珠子叫作混元珠。”
“混元珠么,”玉离笙神色凝重,摇了摇头道,“此珠不是我的东西,应该是我与他一分为二之后,他在菩提古树中修炼所得。”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珠子除了能瞬间移动,穿梭时空之外,也没别的什么用。”许慕言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通通都告诉玉离笙。
想让师尊打个有准备的仗,不要稀里糊涂就被玉奉天给反将一军。
“此前,他把珠子送给了我,后来,我用那颗珠子逃出秘境€€€€就是上次,在雪地里,师尊可还记得?”
那自然是记得的,那时玉离笙身中剧毒,双目失明,整个人卧倒在雪窝里,生命垂危。
后来,他就察觉到有人靠近过来,虽然当时的神智不甚清醒,但玉离笙还是知道来人一定是许慕言。
甚至,两个人还在冰天雪地中,从白天一直折腾到了天色黑透。
许慕言为他以身解毒,当时两个人身下的积雪,都融化成了雪水。
顶着冽冽寒风,依旧满头热汗,汗流浃背。
如今许慕言骤然提及,玉离笙很抱歉地道:“对不起,言言……都是师尊的错,当时又让你受苦了。”
许慕言的脸刷得一下就红透了,目光闪躲起来,佯装镇定地道:“我不怨师尊,那是我心甘情愿为师尊解毒。”
“可是后来,那个把师尊踹倒,还踩师尊手背的人,是玉奉天,不是我!!!”
这么大一顶黑锅,许慕言可不能背啊。
该说不说,玉奉天那个小王八羔子真是缺德,总是无缘无故让许慕言背锅。
玉离笙早就有所察觉,如今听到此话,才终于大松口气道:“我便知道,言言不会丢下师尊不管的。”
“师尊信我?”
“有何不信?不是你自己说过的么?相爱之人就应该毫无条件地信任对方。”玉离笙满脸认真,一字一顿地道,“师尊相信你。”
话音未落,忽听嗡的一声,魔剑竟然从玉离笙的衣袖中飞掠而出。
环绕着二人不停地发出激烈的嗡鸣声,通体散发着嗜血的光芒。
玉离笙眉头一蹙,低呵了声:“滚回去!”
一挥衣袖,魔剑再度被收回了衣袖之中。
“师尊,怎么回事?魔剑为何突然出来了?是不是又有人闯山了?”许慕言说着,霍然起身下榻,忙道,“师尊,你别动,这些小事交给我便是了,我会好好处理的。”
语罢,转身就要出去将闯山的人赶走。右手腕就被玉离笙自背后一把攥住了。
“师尊?”
“一起。”
“我一个人就可以。”
“一起。”玉离笙起身,不容置喙地道,“我不许你再离开了。”
如此,许慕言不得不同玉离笙一道儿出门查探。
果真发现又有一波人想要闯山,此刻正聚集在山脚,三五个围成一团,试探性地在昆仑山附近徘徊。
“咦?”许慕言的眼睛陡然睁大了些,目光穿透人群,径直落在一个抱孩子的修士身上,微微一愣,“这个孩子……”不就是他此前当街救下的那个?
怎么被带到昆仑山来了。
“什么孩子?!”玉离笙顺着许慕言的目光望了过去,果然看见一个孩子。他先是一惊,随即便道,“你若喜欢那个孩子,师尊就替你抢回来养着便是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不是慕言的孩子,师尊不要
话音未落,玉离笙飞身而起,竟直接冲上前去,抬手便要将那孩子抢过来。
许慕言只觉得耳畔一阵冷风闪了过去,根本没来得及阻拦,就听见那修士抱着孩子惊道:
“呸!你这大魔头!坏事做尽不说,竟青天白日要抢别人的孩子?还要不要脸!我今日就要杀了你这魔头,为民除害!”
“把孩子交出来,本座兴许能饶你一具全尸!”玉离笙冷笑道,抬手一抓,便隔空掐住了这个修士的脖颈,再狠狠往半空中一举,双眸中闪烁着阴寒的杀意,“胆敢擅闯昆仑,简直该死!”
吓着那孩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两只小手不停拍打着,哭得小脸通红。
玉离笙冷眼瞥过,一手抽过孩子揽在怀中,随意瞥了一眼,也没看出孩子是男是女,手底下一用劲儿,便掐得那名修士面色通红,口吐鲜血。
“师尊,住手!”许慕言飞身而来,忙一把攥住了玉离笙的手腕,急切地道,“师尊,不要随意伤人!”
“我没有随意伤人,这个是为师精挑细选的,言言,你退开些。”
玉离笙手腕一震,便要将许慕言震退,哪知许慕言攥得很紧,大有一副阻止到底的架势。
“言言,你不是想抢此人的孩子么?斩草不除根,祸害留千年的道理,你岂能不懂?”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关键是这孩子也不是这名可怜的修士的啊。
“师尊,你此前答应过我,不会再滥杀无辜了,如何能说话不算话?”许慕言不敢跟玉离笙来硬的,只能软硬兼施地道,“既然师尊做不到,当时为什么还要答应?”
“好了,言言,为师也没说一定要杀他,你看看你,怎么又不高兴了。”
玉离笙掐人脖颈的手劲渐渐泄了下来,仿佛对待什么破烂玩意儿一样,随手将人丢在了地上,他道:“你的善心未免也太多了,这不过就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罢了。他敢擅闯昆仑,就应该知道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话音刚落,玉离笙把怀里的孩子往半空中一抛,道了句:“言言,接着孩子!”
许慕言赶紧伸开双臂,将孩子稳稳当当接了个满怀,可是下一瞬,玉离笙的掌心运起灵力,竟一掌打了出去。
便听咔擦一声,玉离笙竟当场将那名修士的双腿打断了。
“啊,我的腿,我的腿啊!!!玉离笙,你不得好死啊,玉离笙!!!!”
惨叫声瞬间响彻云霄,这名修士满脸鲜血,双腿扭曲,宛如蛆虫一般在地上挣扎匍匐,挣扎着指向许慕言的脸,破口大骂道,“好啊,原来……原来你此前都是骗我的!你根本不是什么散修!”
“你喊玉离笙师尊!那么你就是……就是传闻中同玉离笙有染,不知廉耻,罔顾人伦的孽徒许慕言了!”
这名修士也是倒霉,居然在人间除魔卫道时,遇见了许慕言,然后不过搭了几句话,怀里就多了个孩子。
谁料他把孩子照顾得好好的,竟惨遭“恩将仇报”,孩子被抢走,连双腿都被当场打断了。
许慕言大惊失色,忙呵了声:“师尊!我不是让你住手了?为何还要出手伤人?”
“为师不知道你与他认识,”玉离笙轻描淡写地解释道,缓缓收回了掌心间的灵力,浑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道,“这里是昆仑,他们擅闯此地,便是该死,为师已经看在你的情面上,足够手下留情了,否则€€€€”
玉离笙冷冷笑了起来:“今日,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得死!”
许慕言竟一时间无法反驳,这就好比说,有持刀抢劫的小偷,深更半夜溜进别人家里,和主人家发生了肢体冲突。
结果小偷技不如人,被主人家反杀。这要是在许慕言生活的时空,叫作正当防卫。
在这个弱肉强食,修为低下就会被人打的修真界,听起来也无可厚非。
更莫说,昆仑山原本就是有这条门规的,擅闯昆仑者,就地诛杀。
以至于许慕言突然有些语噎,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情绪,来面对师尊的残忍暴戾。
“言言,师尊可以放了他们所有人,但你要记住,这是为师对你做出的让步,而不是对他们。”
玉离笙如此道,冰冷的目光环顾一圈,淡淡道,“看在本座徒儿的情面上,今日,本座不杀你们,但胆敢再度擅闯昆仑半步,便如同此树!”
话音未落,玉离笙一掌打了过去,轰隆一声,一棵大树瞬间在众人眼前化作了飞灰。
“还不滚么?等着留下来为山中的灵植做肥料么?”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均不敢再上前半步,手拿着刀剑僵持了片刻。一直等到玉离笙的眼珠子渐渐红了,袖中的魔剑蠢蠢欲动,发出急不可耐的嗡鸣声。
才有个嫌命太长的修士站了出来,厉声呵道:“玉离笙!你作恶多端,天理难容!竟敢放出魔人屠戮人间,你可知晓,有多少人家因为你的缘故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你当真好不要脸!从前当了无数人脚下的炉鼎便罢,现如今还死性不改,竟然勾引座下徒儿!”
“简直丢尽了昆仑的脸面!你何来的资格在此耀武扬威,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许慕言听得心惊肉跳的,暗道,这个宝器怎么一点眼见力都没有,真真是屎壳郎上茅房€€€€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明明玉离笙都答应放他们离开了,竟还敢如此大言不惭!
许慕言都不知道该夸他们“浩然正气”,“义正言辞”,还是该骂他们愚蠢至极。
下意识望向了玉离笙,他见师尊的眼睛又开始红了,许慕言赶紧抱着孩子上前几步,死死拽着玉离笙的手腕,大声道:“师尊!不要听!就当他们全部都是狗,不要听他们狗叫唤!”
而后,许慕言转头同众人道:“让你们滚,你们就赶紧滚!废什么话?自己想死,大罗金仙下凡都救不了。行行好吧,别拉着别人一起死!家里都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的?对这个人世间就半点值得留恋的东西都没有了?”
“都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许慕言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挥舞着长剑,驱赶小鸡一样,将众人往山下撵。
还不忘记抓起地上断腿的修士,飞快地低声道:“算我对不住你,萍水相逢,害你断了双腿。”
顿了顿,许慕言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谁让你口出狂言!修真界本就是弱肉强食之地,你也怨不得人!”
而后,将人提溜小鸡一样,往人窝里一甩,许慕言呵斥道:“带着他一起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众人纵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也知道了玉离笙的厉害,以他们的修为,只怕再不走,就真要留下来当肥料了。
逞一逞口舌之能,纷纷放下狠话,而后便互相搀扶着下了山去。
等众人走了,许慕言才大松口气,低头见孩子哭得小脸通红,几乎要哭岔了气,赶紧收了命剑,笨拙地抱着孩子哄道:
“宝宝不哭,不哭了,不怕不怕,乖宝宝,快别哭了。”
“原来孩子哭起来是这般丑陋不堪的。”玉离笙凑近身来,盯着孩子的脸,毫不留情地评价道,“丑得很,不知你瞧上这孩子哪点了。”
许慕言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此刻也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他道:“就你好看,就你长得不丑,总行了吧?”
他抱着孩子转过身去,轻轻拍打着孩子的后背,等孩子的哭声终于小了一些,才道:“不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现在很安全。”
“言言,真想不到,原来在你心里,师尊是最好看的。”
许慕言:“……”他能是这个意思?
“言言,这个孩子是什么来历?你此前认识?”
“不认识,不过就是阴差阳错,被我随手救了下来。”提起这个孩子,许慕言突然想起了被血洗屠戮的人间。
这个可怜的孩子,当时也差点死在魔兵的手下。
如此一算,玉离笙便是这个孩子杀父杀母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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