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黑心莲的沙雕徒弟 第112章

作者:卷耳猫猫 标签: 穿越重生

许慕言哪里敢有什么意见,整个人就跟提线娃娃似的,玉离笙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在穿衣服的过程中,许慕言也注意到了衣服内侧绣的护身咒。

第一反应就是抗拒,十分抗拒。

第二反应就是,司马焦焦凭什么?

凭什么司马焦焦什么都没做,就配穿这么一身,由小寡妇亲手所绣的衣裳?

许慕言还没明白过来,事情的严重性。

只觉得胸口憋闷得很。

这些东西,原本就是属于他许慕言一个人的。

司马焦焦凭什么?

就凭他身娇体弱,被小寡妇折腾了整整一晚?

这不公平!

凭什么小寡妇要如此温柔地对待一个半路冒出来的,一个根本就不相干的司马焦焦!

许慕言气鼓鼓的,把嘴一抿,脑袋一扭,一声不吭的。

玉离笙便以为他是生气衣衫的尺寸不对,从旁温声细语地安慰道:“没关系,本座日后还会给你做更多衣服的。焦焦生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不说还好,一说许慕言就更气了。

凭什么小寡妇对司马焦焦的态度如此好?

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不过就死了一次而已,小寡妇这是突然转性了?

还是说,小寡妇分明就是见异思迁了,见一个喜欢一个。

看见司马焦焦生得年轻貌美,又极耐折腾,会哭会叫的,比当初那条不哭不叫的死鱼,强太多了。是吧?

小寡妇就是这么想的罢?

许慕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反正就是一点都不想搭理小寡妇了。

把头一扭,冷哼一声。

玉离笙略显紧张地问:“焦焦,你哪里不舒服么?”

许慕言不吭声,就是不理他。

玉离笙略一思忖,还是决定先帮许慕言把头发束起来。

从前他没帮许慕言束过头发,甚至还屡次抓着许慕言的头发,将人大力地往床上一甩,或者是将人按跪在地。

在与尸同棺的那些日日夜夜里,玉离笙做了许多寻常没做过的事情。

譬如,他开始学习照顾一个人。

包括给尸体擦拭身体,给尸体换衣服,喂饭,甚至是束发。

可死人的头发就好像是一把枯草,无论玉离笙怎么梳理,怎么清洗,那头长发还是渐渐枯黄下去,变得无比的毛燥,失去了油亮的光泽。

玉离笙有些激动,几乎是迫切地将许慕言按坐在了铜镜旁。

然后站在许慕言的身后,拿过白玉梳子,小心翼翼地为许慕言梳头发。

乌黑油亮的长发柔韧得好像海藻一样,玉离笙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还略带湿意的头发。

透过铜镜,满眼温柔地望着许慕言的脸。

许慕言也同样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

透过铜镜,他看见小寡妇的神情很专注,好像在做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

低头帮他梳理头发时,那头长发在玉离笙的手里,好像变得无比的珍贵,哪怕弄断一根,都会让小寡妇心痛。

许慕言不知道自己该怀有怎么样一种心情。

因为他从来没有被玉离笙如此小心翼翼地宝贝过,也从未得到过小寡妇的温柔。

更加没被小寡妇梳过头发。

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也是许慕言从前流尽了血泪,也换不来的温柔。

也不知过了多久,玉离笙才依依不舍地替许慕言把头发束了起来,余光瞥过桌面上的红色发带。

玉离笙问:“这发带是你自己的么?”

许慕言点了点头,实在没敢说,这发带是檀青律送的。

“本座不喜欢这个颜色。”

玉离笙如此道,就好像变戏法一样,从衣袖中抽出一根织金的发带,认真无比地系在许慕言的头发上。

好不好看咱们暂且不提,但这织金的发带,一定比檀青律送的红发带要贵。

许慕言长这么大,没见过什么好东西。

穿书进来后,衣着打扮也都是昆仑山入门弟子的标配。

撑破天了,就是比寻常弟子多那么一两套弟子服而已。

还从来没系过织金的发带。

这玩意儿应该挺贵的,许慕言心想。

但也挺花里胡哨的,居然还给他打了个蝴蝶结……

看来小寡妇的审美差不多也就这样了,许慕言又想。

“焦焦生得真好看,这眉毛,这眼睛……看谁都笑,可唯独见了本座不笑……”

玉离笙自背后,两手摁着许慕言的肩膀,凑过脸去,温热的呼吸洒满了他的颈窝,还参杂着淡淡的雪松气味。

“焦焦,本座到底哪里做的不好,让你如此怕本座?”

许慕言:“……”

还好意思过来问他哪里做得不好?!

自打他穿书以来,小寡妇有干过任何一件人事么?

把他打得跟鳖孙似的,扯过头发甩耳光都是轻的,轻的,轻的!

但凡不是个傻子,被人那般虐待过,多少都得有点心理阴影罢?

许慕言觉得自己之所以还敢过来继续完成任务,有很大一部分在于,他是真的想回家。

还有一小部分在于,他想亲眼看看,小寡妇最后是怎么死的。

当然,这种话在心里憋着就好,许慕言万万不敢当面说。

不仅不当面说,还刻意装作一副懵懂天真的傻样,低着头嗫嚅道:“我……我天生胆儿小……”

“哦?天生胆儿小?”

玉离笙的目光宛如实质一般,渐渐往许慕言的身下移去,最终落在某一处,似笑非笑地道:“常言说得好,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虽然胆子小,但你……呵呵,那是真不小。”

许慕言嗖的一下,俊脸就红了,结结巴巴地道:“常……常言是谁?他怎么知道我……我不小的?”

玉离笙:“……”

“你别看了!”

许慕言实在受不了玉离笙那般明目张胆的眼神,下意识抬手一捂,红着脸道:“不许看!”

“不许看?你浑身上下,从里到外,哪怕是任何一条缝隙,都被本座扒开看过了,现在却让本座不要看?”

玉离笙低声笑了起来,抬手勾住许慕言的一缕长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低声道:“可惜了,昨晚外头太黑,你又一直闭着眼睛,否则真应该让你亲眼看一看的。”

“当时,你的脸很红。”

“你的声音好像黄鹂鸟,细细的,甜甜的。”

“你流的汗水是温热的。”

许慕言不是没听过小寡妇说这样的话,从前还听了不少羞辱人的。

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小寡妇时不时冒出的戏弄。

可真当他听见了,又忍不住咬紧牙关,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昨夜的场景。

他被小寡妇正面抱在怀里,抱得很紧,一路上都不曾分开过。

在荒郊野岭荒唐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了,小寡妇才抽身离去。

那时许慕言早就没了任何力气,软得跟面条一样,整个人衣衫不整的瘫软在地。

满头满脸热汗淋漓。

小寡妇穿戴齐整之后,半蹲在他的面前,举起手来,一块玉佩就掉落在许慕言的面前。

那时小寡妇很认真地同他介绍了玉佩的材质和作用。

最后还微微歪着头,笑着问他,要不要帮忙。

当时许慕言脑子晕乎乎的,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下一瞬,小寡妇就帮他把玉佩好生得收了起来。

至今为止许慕言回想起来,那都是一把不可言说的辛酸泪。

“好了,不逗你了,听说你不会写字?那怎么成,昆仑山不收腹中无墨的弟子……”

顿了顿,玉离笙笑道:“这样罢,你求一求本座,本座就手把手教你写字,你觉得可好?”

许慕言:“……”

他觉得不行,大大的不行。

可要是说不行,会不会被打耳光啊?

不被打耳光,也会被按跪在地罢?

许慕言很纠结,十分的纠结。

在被打耳光和当鳖孙儿之间,他犹豫了很久很久。

最终还是决定,还是当回鳖孙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