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渣O想重生 第39章

作者:林啸也 标签: 甜文 穿越重生

  陆廷鹤无奈的笑了,贴着他的额头哄:“真不想说?”

  祝挽星又倏的软了,闭着眼叹了一口气,央求似的吻他嘴角:“哥,别问了…… 我特别不想你知道……”

  陆廷鹤眼神在他脸上转了两圈,抿直了唇,道:“行,等小乖以后想说再说。”

  短暂的对话以陆廷鹤妥协告终,但这件事并没有就此揭过,祝挽星的态度让他莫名心慌,他有预感如果放任不管,那祝挽星说不出口的事可能会在心里瞒一辈子,于是这天临下班的时候,他找到了尤然。

  尤然正要叫小卷毛一起出去吃晚饭,被他拦了下来,陆廷鹤手里拿着刚订的蛋糕奶茶给她,“然姐,帮我陪一会儿挽星。”

  “陪一会儿?” 尤然眼睛转了转。

  陆廷鹤淡笑道:“我找高柏有事,帮我留他半小时。”

  尤然没接蛋糕,抱臂看着他:“你这意思,是要瞒着他?那我…… 你也知道我这嘴,说漏了我可不负责。”

  字里行间就怕陆廷鹤瞒着祝挽星做什么不好的事儿。

  陆廷鹤有点哭笑不得:“想多了姐,不用瞒,” 他再次把蛋糕递给尤然,由衷的感叹道:“你和哥一样,生怕我欺负他,我在你们心目中就这么恶劣?”

  尤然肩膀一耸:“不是你恶劣,是挽星太惯着你了。”

  她说罢就转头去找祝挽星,在茶水间把人逮住了,祝挽星端着牛奶问她怎么还不走,尤然笑得坏坏的:“来吧小美人,廷鹤把你寄存在我这儿了,不把这些蛋糕吃完咱俩谁都不能走。”

  祝挽星还没反应过来,以为她在开玩笑,屁颠屁颠跟过去一起拆蛋糕,“他平时都不让我吃这么多甜的,寄存福利很不错嘛,要存多久啊?”

  “半小时,” 尤然直截了当的说:“他给定了时间,让我拖你半小时。”

  祝挽星愣住了,拆蛋糕的手一顿,动作僵硬的看了一眼表,“哥找了…… 高柏?”

  尤然惊讶:“神了我天,你怎么知道?”

  “高柏每天六点都要来给我汇报工作,现在已经晚了十分钟。” 估计是不会来了。

  尤然点头:“那你知道他找高柏是什么事吗?应该是和你有关。”

  祝挽星闻言顿顿,深吸了一口气,嘴角硬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来,“我大概是知道。”

  看他和陆廷鹤都不想多说,尤然也不再多问,就只在他一旁专心陪着,过了两三分钟祝挽星突然转头问她:“然姐,如果小茸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做了一件让你很伤心的事,你愿意让她知道吗?”

  尤然想了想,说:“以前不会,我刚追她的时候帮她们实验室搬东西,结果他们化学药剂没拧紧,洒我手腕上了,刚沾皮肤就直接烧着了,喏,就是这儿——”

  她指了指自己左手腕一块硬币大小的粉色疤痕,笑着说:“当时疼得我差不点以为这辈子就过去了,一点不夸张啊我都闻到烤肉味了!但她抱着我的手哭哭啼啼的时候,我居然硬是忍住了,一声疼都没喊。”

  祝挽星感同身受:“我明白,然姐怕她心疼。”

  尤然点头,又说:“但我现在改了啊,A4 纸给我划个口子我都得第一时间去她跟前嚎两嗓子。”

  祝挽星不解,看着她笑:“为什么啊?”

  “为什么,” 尤然逗他:“怕去的晚了伤口愈合呗!”

  祝挽星忍不住笑,觉得她们这一对小情侣真可爱,突然手腕就被尤然拉住了,女 A 的眉眼柔和,轻声和他说:“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在拉扯什么,但总归离不了之前的旧怨,你有隐瞒的权利,他也有知情的权利,如果阻止不了那就顺其自然吧。”

  祝挽星怔住了,垂下眼眸,“那如果…… 他知道后会很疼呢?”

  “那就让他疼,知错才能改,记住现在的疼,以后才不会再犯,这个道理你应该很清楚,对不对?”

  祝挽星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不说话了。

  尤然抿了抿唇,语重心长:“挽星,喜欢会让人变得强大,但如果爱到深处就要适当脆弱一些。”

  “你越是强大越是隐瞒他就越心慌,比起让他突然某一天猝不及防的知道真相,那在你默许的情况下揭开伤疤会稍微好一点。”

  祝挽星沉默了半晌,点头:“好。”

  *

  与此同时,陆廷鹤已经把之前私家侦探汇报给他的祝挽星的行程做了个简单的汇总,从空白的日期里挑出了祝挽星可能有机会认识林然的三天,问高柏:“挽星这几天都在干什么,你还有印象吗?”

  高柏扫了一眼屏幕,垂下眸:“抱歉陆总,祝总的行程我不能随意泄露给别人。”

  陆廷鹤挑眉:“我也不行?”

  高柏点头:“挽星交代过,不管谁问都别说。”

  陆廷鹤注意到他的称谓,默了两秒,不说话了。

  高柏以为他是想就此作罢或者换别的突破口,没想到他突然拐了话题:“你跟在他身边很久了,得有三四年?”

  高柏被问的一愣,但还是回答了他,开口时稍微扬起了下巴,身上的肌肉也肉眼可见的放松:“我陪在挽星身边三年五个月了,从他进公司开始就做他的助理。”

  陆廷鹤把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默了两秒后垂眸靠进了椅背里,眼底的情绪翻涌着看不真切。

  高柏以为他放弃了自己这条路,正要起身离开就听陆廷鹤话锋一转,声音冰冷的仿佛带着刺儿:“挽星…… 叫的很亲切,你喜欢他?”

  高柏瞬间懵住了,瞳孔瞪大,手掌快速握拳,“怎么可能!您…… 您这不仅是污蔑我,还是对祝总不尊重!”

  陆廷鹤再次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他的目光在高柏脸上扫了两下,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我没有不尊重我的爱人,是你对我的敌意太明显了,藏都藏不住。”

  “当然这些我都能理解,” 陆廷鹤散淡道:“之前是因为我对挽星的忽视和冷对,导致你对我颇有成见,但我们和好之后你并没有多替他高兴,说简单点,你并没有为你自己高兴。”

  高柏慌的不敢和他对视,强撑着解释:“这又怎么样,只能说明陆总您之前太渣了,我不像挽星那样轻易就相信你罢了。”

  “又是挽星……” 陆廷鹤垂着眼笑了一声,“我注意过你们之间的相处,你从来就只叫他祝总,工作生活上也从不逾矩,但在我面前你总是迫不及待的表现自己和他的亲密,在我问你跟了他多少年时,你连下巴都忍不住扬了一点。”

  陆廷鹤冷笑一声,面容阴鸷的盯着他:“至于轻易不相信我之类的鬼话,只不过是你自我欺骗的手段,从心底里认定我就是个渣男,好暗示自己总有等到机会的那一天,高柏,你什么时候开始对他动心思的?”

  “我……” 高柏嘴唇紧抿着,僵硬的动了两下,随即彻底收住了话音,脱力似的靠近椅子里。

  “你知道了又怎么样?告诉他,然后让他开除我?”

  陆廷鹤眼尾一敛,沉声道:“我还没有那么幼稚,挽星不是迟钝的人,如果你有出格的举动被他发现,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辞退你,既然他没有那就说明你收敛的很好,我也没必要帮你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高柏嗤笑一声:“你会放任我继续留在他身边?这不可能。” 他见识过陆廷鹤的占有欲有多强,不可能允许觊觎祝挽星的第三者继续留下。

  然而陆廷鹤只是很轻的笑了一下,“如果你是个无关紧要的人,那我不用经他的同意就能把你支走,但高柏,你不一样,挽星把你当朋友,但也只能是朋友。”

  高柏抬眼看向他,陆廷鹤已经收回了视线,“所以你一定会更加注意自己和他相处的分寸,不然你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高柏笑了:“你威胁我?”

  陆廷鹤不以为然:“我这是相信你。”

  “我相信挽星,也相信一直被他重用的你,我们都有同一个目的,就是想他过的更好。”

  他把 ipad 推到高柏面前,笔尖圈起那三个日期:“还不打算说吗?”

  最后可想而知是高柏妥协了。

  他拿着笔在那三个日期上一个个圈过,声音放的很低:“23 号,他因为合作方突然改期,去了温泉度假村开会。27 号,他请了一位粤菜师傅教他做花胶,说要给你炖排骨。29 号,他——”

  高柏话音顿了一下,看向陆廷鹤的眼神里满是嘲讽:“29 号,他因为突然发情昏迷不醒,被我送进了医院。”

  陆廷鹤怔愣了一瞬,随即很快反驳:“不可能,你记错了,他的发情期虽然不规律,但不会间隔那么短的时间,他 31 号发情时我就在——”

  一声嗤笑打断他的话,高柏好笑的重复了一遍:“不会间隔那么短的时间?”

  他沉着脸猛地站起来,怒红着眼睛逼近陆廷鹤,“你以为当时他的信息素缺乏症已经严重到什么程度了?我亲眼见过他一个月发情两次,到后期更严重的时候如果再没有Alpha的信息素是会死的!”

  他说着苦笑了一声,轻声质问:“那我试问这几次发情期陆总有一次陪在他身边吗?”

  不用他回答,高柏就接下了话:“你没有,一次都没有,不仅没有你还要大发慈悲的去照顾别的 omega,陆总可真是活菩萨。”

  陆廷鹤彻底怔住了,脸上的游刃有余瞬间转为茫然,他脑袋里瞬间闪过一个荒谬至极的想法,不敢置信的问:“你怎么知道我…… 我照顾过其他 omega?”

  “我怎么知道?” 高柏看着他笑了,苦涩的敛了嘴角,开口时声音冷到能把陆廷鹤的心脏刺穿:“你在隔离室照顾那个发情的Omega时,挽星就躺在你们隔壁。”

  “他也发情了,就在你温柔耐心体贴的安抚另一个Omega时,你自己的Omega在隔壁疼得几乎快要死过去。”

  指尖猛地掐进手心,陆廷鹤茫然了一秒,呼吸滞住。

  那一瞬间好像周身所有的一切都停住了运转,办公室里安静的像陷入真空,陆廷鹤连自己的心跳都听不到,他的瞳孔肉眼可见的一点点放大,最后像一张压扁的黑白照片似的被定格了。

  “不会…… 不可能……”

  陆廷鹤从喉咙里硬挤出几个轻到要听不见的字音,像个孩子一样无措的眨着眼,脖颈痉挛似的扭了好几下,最终只转过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弧度。

  心脏疼得像被人当胸插了一刀。

  看他这副模样高柏甚至感觉可恨又可笑,想到当时的情景他抬起来的手都是抖的,只能又放下,“你知道我当时冲进去时挽星在干什么吗?”

  “他晕倒了,贴着你那侧墙壁蜷缩在床上,手里紧握着手机,昏迷前唯一一个求救电话是打给你的,” 他冷笑着看向陆廷鹤,一字一顿:“就是被你挂断的那通。”

  “咔嚓” 一声,杯子被碰到地上摔碎,陆廷鹤像被惊醒似的眨了下眼,一滴眼泪倏的滚了出来,滴到西裤上登时印出一个水圈儿。

  “现在知道心疼了?” 高柏冲过去揪住陆廷鹤的衣领,愤怒至极的逼问:“那你当时干什么去了!”

  “你知道他当时有多危险吗?他浑身都是过敏的疹子,抑制剂只刺进去一个针尖就推不动了,只有手指勉强有力气能动,但给你打电话求救还被你挂断了!”

  陆廷鹤痛苦的摇了摇脑袋,喘息不断加重,喉咙里挤出几声撕裂难听的哽咽。

  “你知道他当时刚从一个变态手里逃出来吗?你知道隔离室的隔音有多差吗?你知道他为什么能听见你安抚别人的每一句话还要受虐似的贴着墙壁吗!”

  “砰” 的一下,陆廷鹤撞到桌上,高柏双眼殷红的吼道:“因为他有信息素缺乏症,他本能的想要你的信息素……”

  但是隔离室的封闭做的太好了,他能听清陆廷鹤说的所有话,却闻不到一丁点Alpha信息素。

  陆廷鹤猛地咳嗽起来,像是呛水昏迷后好不容易挣出了一口氧气,剧烈的咳嗽把眼泪和口水一起往外震,陆廷鹤眼前一暗,脱力似的跌坐下去。

  无尽的悔恨和钻心削骨似的疼像海水倒灌一样挤进脑袋,他清醒的意识到,那天他假意照顾林然时说过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语气词,祝挽星都听的到,在他疼到求救,绝望至极到昏迷前的最后一刻,一直清清楚楚的响在耳边。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祝挽星会只间隔两天就再次发情了,因为从药店回来的那天晚上,他被自己强暴了。

  而从村里回来那天,陆廷鹤又几次威胁要扯开他的衣服。

  所以那根本不是发情,只不过是精神极度恐惧痛苦之下,omega的身体引发的自救——在欺骗自己粗鲁的对待只是Alpha在安抚他的发情期。

第58章 雪地里带着壁炉的玻璃大房子

  和尤然的谈话结束半小时后,祝挽星才起身往陆廷鹤的办公室走,他慢吞吞的穿过公共办公区,跨进隔断后那条细窄的长廊,长廊尽头就是陆廷鹤的办公室。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见陆廷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会显得不是那么无力,更不知道陆廷鹤有没有调整好情绪来见他。

  短短一条路被他走的歪七扭八,又慢又乱的步子始终成不了一条直线。

  祝挽星低下头时才注意到自己手里还拿着两块小蛋糕,是尤然塞给他的,他经过自己工位时都忘了放下。

  祝挽星好笑的摆了摆手,正要返回去把蛋糕放下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高柏从陆廷鹤的办公室走了出来,紧接又关上了门。

  他眼圈红着,定好型的头发也随手抓乱了,松散开的领口处沾了些水痕,显然是还没从刚才的情绪里冷静下来。

  “祝总,您还是等一会儿再进去吧。” 高柏低头说。

  祝挽星眼神怪异的扫了他一眼,预感非常不好,“怎么搞成这副样子了,你们谈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