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镜中水月
墨景辰是知道他的身份,自然没什么惊讶,但是徐四娘不知道啊,她已经震惊的下巴都快掉地了。
华臣鳞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冷冷的背着手,一个字也不说,连个眼神都不带赏的,场面一下就安静下来,只有众人急促的唿吸声。
县太爷名为卢杜海,四十五岁,三年前被调配到丙良县做县太爷,在这个小地方,他就是土皇帝,好在他除好色一点多娶几房妻妾到也没干什么丧尽天良之事,他的脸色有点蜡黄憔悴,精力不足,一副眼虚的模样,墨景辰一瞧就知道他是床上事做太多了。
卢杜海带着属下跪了一会儿,也没见王爷喊平身,心里就慌恐不安起来,王爷肯定是生气了,这下他的乌沙帽恐怕不保啊,这个缺大德桂鸿头,带谁不好,非得带这么尊大佛回来,他这府庙小,哪里容得下惹得起啊。此时他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骨头打碎了都得自己吞下。
华臣鳞故意让他们跪着,这群不长眼的东西。墨景辰却看不下去,这还在衙门前,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对官府的影响非常不好,在怎么说,他们也是一方的父母官,如果没有威严的话那以后还怎么治理民生。转头对他使了使眼色,华臣鳞瞥见,微微一抬眉,不是很乐意的说到。
“起来吧。”
一群人马上站起来,卢杜海小心翼翼的弯着腰,没敢抬头正眼直视。
“老臣……老臣不知道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罪过,还请王爷恕罪。”
“求王爷恕罪。”身后一群人跟着喊到。
华臣鳞又不说话,恕不恕罪,全听墨景辰。
县太爷又尴尬了,王爷对自己爱搭不理,这这……这让他老脸尽失啊。
“县太爷,我们还是进去说话吧,这里人多,不是很方便。”墨景辰嘴角抽了一下,替华臣鳞说话。
县太爷抬头,疑惑的看着这少年,“请问你是?”这毛头小子是谁!这有他说话的分吗。
“我叫墨景辰,是他……是王爷的朋友。”指了指华臣鳞,墨景辰微笑到。
朋友?王爷在这里怎么会有朋友?可是王爷没有否绝啊,那就是朋友,王爷的朋友他也惹不起啊。
“对对,我们进去说话,怎么能让王爷站着呢。”县太爷说完就赶紧转身去吩咐下去,好吃好喝的全都准备上,回身又很恭敬的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爷,请里面坐。”
华臣鳞很自然而然的走进去,一点也没有感觉不妥,到是墨景辰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刚才还是犯人,转眼就成上宾了。
“老爷……他他他真的是王爷吗。”桂鸿卓在后面拉住县太爷,一脸苦色。
卢杜海回头狠狠瞪一眼,气愤低吼,“你看我的脸像在开玩笑吗,桂鸿卓,我该说你最聪明还是笨蛋,给我请了这么佛大尊来,一个不小心本官这乌纱帽可能就保不住,到时候你就跟着爷一起完蛋吧。”卢杜海不是吓唬他,听闻这位爷脾性不定,随时都会暴走。
桂鸿卓一个哆嗦,吱吱呜呜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卢叔……卢叔,他真的……真的是王爷吗。”回过神的吴安轩拉住卢杜海,一脸哭丧。
“吴安轩,我该说你什么好,总是能给你爹惹祸,这次竟然还惹到王爷,你爹早晚有一天被你坑死。”卢杜海冷言冷语,一甩袖子赶紧就追上王爷去。
桂鸿卓脸一正,突然对手下说到,“把他们给我压起来,等候发落。”他就是在刚正也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做,况且他们也不是无辜的。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桂鸿卓,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你不是公私分明吗,见他是王爷就怂成这鸟样,转头就抓我,你算个什么东西,快放开我!”吴安轩大吼大叫,被两个衙役按住脖子,几个家丁也都被按住。
桂鸿卓不屑的笑一下,“你怎么说我都没用,在生死面前一切都是扯淡,你就等着王爷发落吧,压走。”
局势完全大逆转,墨景辰和华臣鳞成了上上宾,吴安轩成了阶下囚,这很可笑,但就是这么现实。也令墨景辰再次感叹,有权有势就是好,走到哪里都没有人敢惹,这让他产成了一个念头,是不是自己有权有势后就没人敢欺压自己。这是他第一次萌生想手握权势的想法。
接下来的事就很简单,没有一点悬念,墨景辰和华臣鳞被请进去好吃好喝的供奉着,还给他们安排最好的房间休息,就连徐四娘也受到了不一样的待遇,就这极品的待遇够她吹一辈子的。
吴安轩的下场也没悬念,直接扔进大牢里关起来,任他喊破喉咙也没用。
三人休息到下午,墨景辰就提出要离开,这是衙门又不是酒楼,就跟警察局一样,呆久了不太舒服。
“这天都快黑了,还是在衙门里住一晚,明早本官在送你们回去。”县太爷话是这么说,但心里可盼着他们快点走。
“哪敢烦扰县太爷,你可是一县之长,亲自送我们不合理,还是我们自己回去。”墨景辰拒绝他的好意,心道你要是送我们回去,全村的人还不得地动山摇,还以为他们干什么惊天大事了,竟然还要县太爷亲自送。
“这……这……”县太爷一边语言犹豫,一边看向王爷,见王爷没表情就暗暗松了口气。
“县太爷请留步,不必在送了。”墨景辰说到。
“请等一下,这是本官自掏腰包买的马车,请王爷收下。”旁边早就等候多时的桂鸿卓,手里牵着马绳,一脸期待。
徐四娘的马车在慌乱的时候就丢了,她可愁了一个晚上,马车是家里务农的工具,要是没了就得重新买,买一头马可得花不少银两,现在见县太爷牵出马车,脸上别提多高兴,马上就抢先接过马绳,她怕小辰子给拒绝了。
墨景辰本来要拒绝,见徐四娘已经牵过去就做罢了。
“那就谢谢县太爷,这马车我替王爷收下了。”说完微微一拱礼,然后转身对桂鸿卓说到,“你受了内伤,去药铺抓点去瘀活血的吃下便好。”
桂鸿卓很惊讶,他怎么知道自己受了内伤,昨晚心口疼了他一夜没入睡。
“他下手太重了,还请你见谅。”这话也算是替华臣鳞道歉了。
“不重不重,我没事,我皮糙肉厚,不碍事。”墨景辰的道歉令他受宠若惊,吓得赶忙摆手,转眼还看了一下王爷,见王爷没表情才稍稍安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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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烟儿丢了.1更
三人离开衙门,走到上午被带走的地方,街道上已经看不到一滴血,是桂鸿卓命令人洗涮干净,他知道王爷他们还会路过这里的。
街上的人重新看到他们都很惊讶,友好的咨询情况,墨景辰都一一微笑回答,还在他们的摊位上买了很多东西。
买完东西差不多快天黑了,徐四娘驾熟马车,就对墨景辰说,“小辰子,我看我表亲那也别去了,那事我还是推了,咱们还是回家吧。”她总感觉呆在这里不安全。
“我没问题,只是你表亲那你要怎么交代,他不会生气吗。”墨景辰说到。
“我会跟他解释清楚的,今天这事闹的不敢在城里呆着,我们还是快回家。”短时间内她都不会来城里了。
“那好吧,我们回家。”墨景辰到也没坚持,今天发生这么多事,他确实没心情去掌什么厨了。等到他的同意,她马上跳上马车,“你们坐好了,这匹马儿活力十足,我怕把你们甩出去。”
墨景辰就赶紧抓住手扶,这马车和徐四娘那露顶的马车不一样,这马车有车鹏,里面还有软坐,装饰也都是用高档的东西,车内很华丽,就这级别不普通,乐得徐四娘眉开眼笑。
徐四娘驾车,墨景辰和华臣鳞坐在车内,马车冲出城门,向徐家村的方向奔去。
他们一走,吴安轩就被放出来,吴员外亲自上门要人,卢杜海怎么可能不放,关着吴安轩也是做做样子给王爷看的。
“老兄,不是我没提醒你,你这儿子得好好管教,这次王爷没追究到底,但不能保证他下次不会给你惹出个更厉害的人物。”卢杜海劝老友,吴员外是丙良县的富豪,每年都给衙门捐赠一千两黄金,衙门有一半以上的开销都是这笔钱支出的,他当然真不能把吴员外给惹急了。
吴员外是一个高瘦的男子,看起来挺欺文,特别是他的五官,很温和的感觉,但了解他的人都不会这样想,别看他表面温和斯文,但其实是一个非常暴躁冷酷的人,对什么事都很苛刻。
“我知道了,多谢卢兄给我这个面,我就把犬子带走了,这里是五百黄金,你请笑纳。”说完手一挥,旁边的管家棒着盘子上来,掀开布是根根金灿灿的黄金。看得卢杜海很是心动,但他还是拒绝的推了回去。
“老兄,不是我没有提醒你,这一次他惹到的可是王爷,这位爷性情不定,今天可能放过安轩,但不知道哪一天会不会突然找上门,你还是好自为知吧。”听这话,好像是要跟他画清界线。吴员外很吃惊,暗道这个王爷就算在有本事,那也是天高皇帝远,怎么也管不到这里来,能把这只老狐狸吓成这样,看来得查一查。
“卢兄别误会,这是我捐赠给咱丙良县贫苦老百姓的,黄金你收下,吴某告辞。”说完也不等卢杜海在讲话,转身一甩袖子就走了,身后跟着狼狈不堪的吴安轩,被关了半天他就被吓成这样,一脸灰土死气,看来受了不小的刺激。
“老爷,这黄金怎么办。”师爷在旁边说到,眼睛盯着黄金咽了咽喉。
“收着吧,就当给他积点德,明天你用这钱去买大米,到七区去分了。”卢杜海这时的脸色很冷冽,一副高深莫侧的样子。
七区是丙良县最穷的地方,大量的穷困流民,吃不饱穿不暖,残羹剩饭都喝不上,一般情况就靠官府养着,养这些人没坏处,反到是有一些好处,每年往上一报,朝廷会拨下来一笔巨款,当然,这笔巨款一般流不到那些穷民的手上,层层扣下来,到了丙良县也就剩米水汤,这点也只够他卢杜海的了。这么一说来,他卢杜海也是个贫官。
……
在看看墨景辰他们,新的马车就是顺手,徐四娘赶得非常高兴,一路都在哼着歌。
“你当时杀那两个人的时候,有没有一点犹豫。”墨景辰吃了一口点心,问对面的华臣鳞。
“没有。”华臣鳞抬眼,回答的干脆。
墨景辰微微皱眉,那是人命,他竟然一点也不犹豫,这种冷酷也太无情了点,虽然他当时是为了自己,但还不到杀人那一步。
“你经常……杀人吗。”墨景辰的内心升起一怒火气,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华臣鳞没有躲避他的眼神,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一般杀人哪需要他动手,都是伍言下的手。
“你杀人如麻吗。”生命在他心里难到连草芥都不如,这令墨景辰感觉到一点害怕。
华臣鳞微微拧眉,这次回答了,他淡淡说到,“我只杀该死的人,没有乱杀。”比如那两个动你的东西。
“那是人命,杀人是要尝命的,就算你这一世平平安安,那下世下下世呢,你能保证不会因果报应吗。”因果报应这东西他得信,因为他是见过阎王又穿越的人。
华臣鳞却是噗嗤笑起来,笑的有一点嘲讽。
“你相信因果报应?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神?”华臣鳞不屑的说着,突然眼眸一冷,“如果真有因果报应,那现在坐在皇位上的那人早就该死一千次一万次了。”语气很冷,仿佛多么希望那人真的死一千次一万次,也难消他心头之恨。
墨景辰很震惊,皇位上的人可是他哥哥啊,据书上记栽,华央国的皇帝名为华君绍也是他的亲哥哥,他怎么……很恨的样子。
“因果报应是存在的,难到你忘了吗,罗雅人的事,他们祖先的报应落在后代子孙身上,这还不够明显吗。”墨景辰看他的表情有点难过,总觉得华臣鳞曾经受过很大的创伤,内心的一些气也消了。
华臣鳞看着他执着的眼神,良久才慢慢说出三个字,“我不信。”
墨景辰有种挫败感,华臣鳞内心太冷酷了,想把这种人彻底捂热太难了,想到以后可能跟他过一辈子,心里有点忐忑不安,他不在说话,默默的吃着点心。华臣鳞闭上双眼,车内安静下来,两人都不在说话,只有徐四娘那不着调的歌声。
或许墨景辰还不够爱华臣鳞,所以他不能包容他的一切,比如杀人,他在挥下刀的时候竟然一点也不犹豫,面对比自己弱的人不应该手下留情吗,多少给人一点改过自新的机会。他不是圣母心,但人非圣贤,熟能无过,没有谁不会犯错,知错能改变得善性,我们就没有权力剥夺。
华臣鳞的观念却不一样,谁威胁到他就杀,谁反抗他就杀,谁是敌人就杀,杀一个人对他来说没有那么重的心里障碍,别忘了他是谁,王爷,从小生在皇宫里的人,什么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险恶没见过,在那种深宫里存活,不冷血狠心的话,他也不会活着。
墨景辰根本不知道这些,他是医者,医者仁心,对谁都会有一丝同情心,毫无条件的希望世人安好,或许就是这一点,华臣鳞才觉得他很特别,很独特。
两人三观不同,以后相处的路怕是不好走,但这些都是后话。
这一路两人都不在说话,马车也很快回到徐家村,一进村大家就被这辆豪华的马车给吸引住眼,上前一看竟然是徐四娘在赶车,都很惊讶,墨景辰和华臣鳞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他们更惊讶,还一脸的疑惑。
“大家想知道这马车是怎么来的吗,请到我家里,我慢慢跟你们讲。”徐四娘乐不可支,激动的想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告诉大家。
天色惭惭黑下来,但也不影响大家听故事,饭后的故事更有味道。
墨景辰和华臣鳞就回家了,一路上两人一前一后还是没有说话,一直走到家门前,准备推门的那一瞬间感觉到一丝的危险,华臣鳞本能就抱住他的腰退出去,并一脚踢开门。
木框的门哪经得住他这一脚,哐当一声就倒了。
墨景辰大惊,这是怎么回事!刚要问就见院里走出一个人,是伍言,他脸色冷冰,眼神里有一丝木纳失神,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伍言,你怎么了?”墨景辰挣开华臣鳞的手,急急上前问到。
伍言看到墨景辰,一直紧绷的神经更加拧紧,眼中露出自责,抿了抿嘴才说到,“墨公子,对不起,我把……我把烟儿弄丢了。”
墨景辰脸色瞬间就变了,但他还是冷静的,赶紧冲回家里里外外翻箱倒柜的找,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人,烟儿……真的不见了!他跑出来一把抓住伍言的肩膀摇晃到,“烟儿怎么会丢的!你给我说清楚。”
伍言没反抗,任由他抓着,“对不起,是我没有看好她,我该死。”他的内心无比自责,眼睛一红竟然眼泪就掉下来。
“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收住你的眼泪,把情况说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烟儿怎么会丢的。”墨景辰冷静不下来了,眼瞳瞪大情绪激动,抓着伍言臂膀的指甲都掐进他肉里了。
“你先别着急,或许她只是跑出去玩没跟伍言说,你先冷静一下。”华臣鳞搂住他,用温柔的声音安慰到。
墨景辰的眼睛就红了,那是自己的妹妹,亲妹妹,要是丢了他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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