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死对头买回家 第167章

作者:羽蛇 标签: 宫廷侯爵 强强 穿越重生

  “谢……谢谢……我知道了……”他摇摇晃晃站起来,结结巴巴开口:“我再……再待€€会儿,不能这样出去……”

  白石岩扶他€€把,见他神色恍惚,狠狠心才又开口:“重明,沉舟还有话要我转告给你。”

  如今只有这个名字,才能将柳重明在混沌中找回€€点理智。

  “他说……什么了?给我的话吗?”

  “他说,无论你记不记得从前的事,无论记起来多少,眼下都不是可以消沉的时候。”

  “我前往北望坡,其实并不是因为那张字条。重明抱歉……那字条虽然是他写的,但是我随身带着,然后专门留着等你发现。”

  柳重明悚然惊醒,忽然回想起曾经的焦灼中€€闪而过的古怪。

  在同去围场的人力,并没有曲沉舟可以调动的人手,他在急火攻心中,竟没有想过这字条是经过谁,交到白石岩手中。

  几乎没有€€丝犹豫的,就将所有罪责怪在了沉舟头上。

  他不敢去想,在十里亭将人截住的时候,曲沉舟会庆幸他如此轻易地落了陷阱,还是苦笑€€€€他们之间的信任竟这样脆弱。

  “任瑞那时就在北望坡,我跟他狭路相逢,他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沉舟说,让我€€路向南逃,向死而生。”

  “沉舟去我那里时,我带他去瞧见了任瑞。他说任瑞若是找不到我,扩大搜索范围,必然会遇到金平庄。以任瑞的性格,金平庄不可能幸免。”

  “我回京后,听说任瑞缴获了烈渠旧民的人头,重明,话说到这儿,你也该知道那些人都是谁。”

  “任瑞善后得好,金平庄那边该是一时半会还没有人发现,这根引线正等着沉舟去点燃。金平庄对皇上干系重大,到时候不光是任瑞,齐王也必然无法脱身。”

  “罪生子全军覆没,你有人有钱,又是朝中唯一的知情人,皇上在朝中能依仗的只有你。”

  “现在正是向前€€步的关键当口,你切忌感情用事,务必把握当下。”

  柳重明的眼泪流下,又被慢慢拭去。

  有人以性命为赌注,€€马当先,为他杀出一条向前的路,他没有资格在后面哭哭啼啼,自怨自艾。

  “我……知道了,”他从怀里掏出一枚木簪,摸了摸,才递过去。

  “改日你见到沉舟的话,亲手把这个给他,再告诉他,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是我对不起他。”

  “如果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

  他哽了片刻,不知道自己如今做什么,才能弥补那些伤口。

  “跟他说……切切保重……”

  白石岩接过去看看,那样式简单的木簪€€面刻着€€个“明”字,€€面刻了€€个“舟”字。

  再抬头时,只看见柳重明踉跄离去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作话,所以没有二更了2333

  话说我记得往前翻几十章,明明是高呼江臣这一对BE的来着,不过有个好消息,凌容这一对是HE了,因为照剧情发展,他们没有BE的理由人物创造出来,就走自己的路啦,我负责顺其自然地记录下来

第157章 柳统领

  柳重明牵着马,沿着街市往回走。

  这一条路是再熟悉不过的了,沉舟每次被姑姑叫去作陪,他都会忙不迭地赶过去,把人接回来。

  天气寒冷,街边都挂上棉帘做生意,倒让热腾腾的包子铺格外显眼。

  那家的牛肉包子好吃,他们俩都喜欢。

  从前走到这里的时候,小狐狸就会踩着冰雪小心跑过去,再用袖子拢着热腾腾的包子跑回来。

  他们在天寒地冻里分吃一个包子,熟稔得像是老夫老妻,又甜得仿佛新婚燕尔。

  柳重明在包子铺对面驻足片刻,热腾腾的水气笼得他眼睛有些模糊,到底还是牵马路过。

  再往前有个果子铺,小狐狸还是不习惯甜食,他们就各买各的,他喜欢冰雪甘梅,小狐狸喜欢酸死人的醋海棠。

  他躲着躲着,总是会被硬塞一颗,酸得牙都要掉了,可下一次小狐狸喂过来的时候,他还是会心甘情愿地张开口。

  柳重明盯着那扇半掩的门,有些出神。

  铺子里的掌柜出来招呼,自然认得他这个常客,便端了新腌好的醋海棠,他看了片刻,拈了一颗放在嘴里。

  还是那么酸,酸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飞驰而来,柳重明回头看看,向掌柜摆了摆手,片刻后果然见那马背上的人在面前一跃下马。

  “世子爷,”那人拱手半跪:“皇上口谕,宣世子爷进宫。”

  像是邀功似的,那人一脸喜色,在柳重明上马后,紧赶了几步,落后半个马身,探身低语一句。

  “恭喜世子爷,”那人停了一下,又故作神秘地笑道:“恭喜柳统领。”

  柳重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多谢。”

  他抬起头,面前笔直的路通向那座铜墙铁壁,从前和现在,都是密不透风的囚笼。

  在那里,有人为他行走在刀林之上,他哪里有资格颓靡下去。

  他曾经在懵懂无知中撞破那扇宫门,做下不可被饶恕的错事,这一次,他哪怕是为了说一句对不起,也将无坚不摧。

  一室暖意,热不过帷帐中的汗流浃背。

  男人已经快到头了,猛地将伏在身下的人勒起,重重撞下去。

  “阿如……”他眯起眼睛,喉间溢出沙哑的声音,发着狠地呢喃:“……阿如……”

  欢爱的味道和着喘息声尚未彻底散去,帷幔便被掀开,男人穿了衣衫出来,意兴阑珊。

  “什么事?”

  早在门外徘徊的人不敢耽搁,连忙推门而入,也不顾自己卷着一身寒气,便双手呈上一封信。

  “打扰王爷,南衙那边出事了。”

  慕景延抖开信纸,细细看着。

  一旁的人连声为他解释着:“前天下午,皇上突然宣柳重明进宫,甚至都没跟三老商量,直接提了他为锦绣营统领。”

  “前天夜里,锦绣营就突袭了左骁卫,据说抓了不少人,连任瑞都在一起,现在都关押在锦绣营里呢。”

  “王爷,任瑞前段时间还给您来了消息,说在围场剿匪有功,近期就会晋升,这……这究竟是犯了什么事?”

  “任瑞……”慕景延拧着眉头,问道:“锦绣营里的情况怎么样?”

  “从知道任瑞那边出了事,我们就想着从里面套消息,但是没想到柳重明比想象的还棘手。”

  那人叹了口气:“他前阵子打理锦绣营的时候,就换了自己人进去,还趁机打发了不少人。如今驻地守得严格,咱们里面的人传不出消息,外面的人也进不去。到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情况。”

  “慕景德呢?”

  南衙出了这么大的事,齐王必然不可能袖手旁观。

  “据说齐王爷昨天下午就入宫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听宫里人说,皇上这次雷霆震怒,还气得伤了身子,太医们也都被宣进宫去,这场风波怕是不好平息呢。”

  慕景延撑着头,又慢慢将来龙去脉捋了一遍,目光落在任瑞的名字上。

  “如今慕景德的左骁营是交给任瑞,是不是?”

  “是。”

  “既然只拿左骁营的人,起头的必然是任瑞,”他点了点纸上“烈渠”两个字:“烈渠人的确始终没死心过,但一次出现这么多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近日跟任瑞有关的只有这件事,”他蹙着眉:“如果有问题,就只能是在这些人上,任瑞这个疯子,死性不改,还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哪儿来的。”

  “是,属下这就去调查,”那人应了一声,又不解问:“可是别说任瑞,齐王爷手下有多少战功人头不是这么砍来的,皇上至于这么大动肝火么?”

  “去查,查了才知道!”

  那人忙应一声,就要往外走,又被叫住。

  “等一下,还有一件事。”慕景延慢慢捻着纸张:“事出突然,必有蹊跷。围场回来也有半个多月,怎么现在皇上才想起来追责这件事?”

  “是,”那人跟随慕景延多年,当即心领神会:“属下这就去查。”

  房门关上,屋里安静下来,片刻后,床上女子滑下来,在地上叩了个头,悄无声息地也出了门。

  慕景延抬眼,看着那酷似柳清如的背影,抿了口茶。

  “清如……”他喃喃唤着,叹了一声:“为什么非要有孩子呢,为什么非逼着我对你动手呢?”

  昏暗狭长的下牢里,铁链曳地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听得人心里发紧。

  可披枷带锁的人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眼下的处境,走得散漫无赖。

  两名狱卒几次推搡,他也毫不在乎,待到上了一层台阶,才环视一圈,向着坐在中间那人拱拱手。

  “世子爷,又见面了,这身行头不错啊。”

  “任将军,谬赞,”柳重明坐着不动,笑着向他解释:“我也是奉命行事,初次干这个差事,若是做得不好,将军和诸位兄弟多包涵。”

  刑室里除了他们,左骁营里抓来的人也早提了三四十人过来,都多少算是有头有脸的,毫无颜面地被成串地捆在墙边的铁栏上。

  原本各个都惶惶不安,此时见任瑞懒散涎赖的模样,彼此看看,也都仿佛吃了定心丸。

  柳重明抬抬手,狱卒忙推了刑架过来,将任瑞的双手吊在上面。

  “世子这是想拷问我?我可是南衙的人!就算我有过错,也有齐王爷责罚,”任瑞嗤笑一声:“世子想清楚,锦绣营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地方。”

  柳重明也笑,慢慢起身,向一旁伸手。

  随侍忙将他的佩剑递上。

  “怎么样算是过家家呢?”

  柳重明持剑在手,剑锋在距离几寸远的地方,虚虚指着任瑞。

  “将军这话说得对,我到底还是年轻,玩的心思更多,来锦绣营呢,也是玩个新鲜,今儿就让将军陪我玩一局吧。”

  “你想怎么个玩法?我都奉陪!”任瑞见他几次比划都虚张声势,扬声大笑:“小世子,我在津南府的时候……”

  他的笑声未落,喉间陡然一顿,只听到惊呼惨叫声四起,口中的剧痛向全身蔓延,而后才见到柳重明从地上挑了什么鲜红的一团在剑尖上。

  “原来人没了舌头,真的就不会说话。”柳重明一脸无辜:“这可怎么办,我还没问出什么话来呢。”

  任瑞终于恐惧起来。

  他在津南府就是横着走的霸王,来了京城之后,更是知道自己明里暗里有两位王爷护着,连当初的死罪都能轻松脱身,从来也没把区区柳重明放在眼里。

  可如今他才发现,这混不吝的小世子根本不知水深水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