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在后宫崛起 第74章

作者:人型代码 标签: 天之骄子 情有独钟 生子 穿越重生

  周斐琦吩咐完后,见高悦悄悄松了口气,更加确定心中猜测,造成高悦心中重压的事,就是跟乔环有关!!算了,他不愿说,可他总有办法搞清楚!!

  “子弦道长,”高悦又问,“赤蛛喝了人血后,若是被大火焚烧,产生的浓烟,是有毒的吗?”

  子弦道:“你上次也问过我这个问题,后来我还特别去寻了一些赤蛛来,”他说着便将自己的衣袖撩了起来,众人能看到他的手臂上这会儿还有几个没有消散干净的红斑。

  “你这是,”高悦觉得子弦道长的研究精神简直太可敬了,“以身试毒?”

  “不错,”子弦淡然地将衣袖拉好,道:“这种赤蛛每食一次人血后,毒素会番一倍。它若初次咬人,只会造成局部的麻痒,喝过的血次数越多,人被它咬中所受伤害越致命!今日我听赫连野说,那皇家宗祠的匾上层布满赤蛛,有侍卫被其咬伤后昏了过去,那些赤蛛必然是喝过数次人血的,也可能就是有人故意以鲜血饲喂,因此,贫道可以断定,皇家宗祠那所谓异象是人为操控,至少焚烧赤蛛产生的烟毒性如何,大抵也要看赤蛛本身的毒性,若是可以,贫道倒想出宫一趟,收集些今日伤人的赤蛛烧烧看,这样也好早做防范。”

  周斐琦道:“道长,可能还不知,今日赤蛛在平京城内已伤多人,李将军已去过赤云观请了你的师兄弟下山,想来控制赤蛛,驱逐、治愈的法子,他们应已有了眉目。”

  “如此更好,那贫道明日正好去找他们,一同商讨。”

  “也好。”

  其实,刚才听子弦道长那番话时,周斐琦和高悦就不约而同在脑海里想到一个词——生、化、武、器!

  这个想出火烧人血蜘蛛的人,想要干的事情,就是要聚集数以万计的人血蜘蛛,用这样的办法生生制造出一个巨大的生化弹,再用一把火点燃,企图兵不血刃就将平京夷为平地!!!

  一刀切!

  隐于暗处,笑看苍生!

  这样的心肠,不可谓不狠毒!

  这样的手段,不可谓不强硬!

  只是,这样的方式太过残暴无情,简直就是疯子、神经病!若是大周落入这种人手里,可想而知,天下百姓会是怎么样一番水深火热,到时候,定然民不聊生,浮尸遍野!

  子弦道长一席话,说得大殿里,又是一番静默。

  所有人都在庆幸好在御马场的火没有烧起来,否则,那烟一传开,平京危矣!

  然而,他们的庆幸余波尚未清散,就见子弦道长指着长案上那张地图的几个标识‘咦’了一声,众人连忙询问,子弦道长皱眉道:“这些标识为何会在这个位置?”

  周斐琦问:“可有什么问题?”

  子弦道:“这好像,是三分奇门局,嘶,容贫道再参详一二。”

  大家听他这么说,便将那张地图转了个方向,好叫他站在书案外面能看得更清晰。片刻后,子弦对周斐琦一拱手,道:“陛下,可否赐笔墨一用。”

  当然是可以的呀。

  梁霄和李景甚至主动将地图拿了起来,一左一右为他展开在侧。高悦将桌上的纸收了,重新为他铺开一张白纸,子弦执笔,看一眼地图,画一笔图,好一会儿才直起身来,那张白纸上也确如他所说,出现了一个以皇宫为原点,玄武大街为中轴,东、西各自展开了六十七度半的扇形。

  这确实是一个奇门局中八门占三的构造,子弦道长分别将那三个守备营分到了三个门,且写上了景、杜、伤,唰唰几条线分完后,此次事件中各种现象所对应的符号被一一填入了奇门局中,口舌血光军、械、弹、药为景门,后海湖落在景门应水,应天蓬星,寓有开疆破土之能人,行激进冒险之暗事。此人相貌又黑又丑络腮胡,唯有一双大眼明亮有神。

  百姓受虫伤街道拥堵最严重的是卞易的那个守备营,而这个守备营也正好落在了伤门之内,所应之兆完全对得上,说明子弦道长的预判没有错,今日这事确实是在启动一个以平京十二区为罗盘基底的奇门局,目前看来只开了三门。

  而御马场落在了杜门,又因御马场‘预’火,九星应天英,天英星乃是一颗炼化之星,也就是说——

  子弦道长推演到这儿,突然特别严肃地对那几人道:“此次,驯虫之人恐怕不只是要以血烟屠城,其意更在于要将血虫炼化。贫道不能等到明日再出宫了,陛下,请准许贫道即刻出宫,那些血虫如今没有聚集到一处,炼化之兆尚未成立,但是若有人成心要用这个奇门局,必然会千方百计将炼化之事完成,这人会采取什么法子贫道实在想不出来。

  另外,陛下,请您即刻派人请我师尊出山吧,这个奇门局,以我的修为无法以此三门之数推出全貌,但师尊修为深不可测,有他出手,定然可以复原全局。届时,通过全局进行推演,定然可知其人目的。陛下也可阻断其先机,令其阴谋不成!”

  至此所有人都已明白,今天这个事,究其根本是有人提前排布了一个奇门局,这个局应是对那人有极大好处,因此他以平京为盘,按照奇门局上的各种指示,依次将其实现——说白了,就像是一张专属于那人的任务清单,八个门里包含的各种元素(相当于各种小任务)全部实现,那人的最终目的就能实现!

  今天这一天,这人一下开了三个门,御马场这个任务没有完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啊,他肯定还得想别的办法完成那个炼化,不然这一整天搞出来的事岂不就全白费了!

  这个时候,子弦要出宫,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奔赴战场了。周斐琦起身,直接将他送到了门口,又叫来侍卫队长周桓,陪着子弦一同出了宫。

  这一番分析推演,耗时不可谓不长,众人这会儿随皇帝站在门口,眼看着东边的天际都亮起了一条白线。

  而调查灵隐寺武僧出行的暗日,也终于在天亮之前赶回来了。

  他带回来的消息是,今日灵隐寺为大周晋封大典诵经一日,无一人出过寺庙的门。也就是说,那把火确实不是要烧双寺,这更应证了子弦道长刚才那番奇门局推断的正确性,御马场的那把火真正是意图是为了‘炼化血蛛’!

  “暗日,”周斐琦站在极阳殿主殿门口的廊下,遥遥望着东边天际的那一线亮光,道:“你即刻去赤云观,请赤云道长入宫吧。”他说着,抬手自腰间摘下了一枚羊脂白玉,那玉石上一面刻着麒麟,一面刻着海妖,这是当年周斐琦出生那天赤云道长亲手为他雕刻的护身令牌。

  这里面的隐喻只他二人知晓,今日周斐琦让暗日将这面令牌带给赤云道长,他想道长一见这令牌,必然能明白此时大周所处的状况扑朔迷离,已经到了必须道长出手的时刻了。

  暗日双手接过白玉令,再度化为一道黑影隐去。

  周斐琦回身,望着身后的三人,视线落在高悦的脸上,见他熬了这将近一整晚,脸上早已疲态尽显,心疼得揉了把他的发,道:“先去睡会儿吧,朕和二位大人还有话说。”

  高悦也知道自己这身板不比从前,这会儿若是强撑,真病倒了,绝对会拖周斐琦的后腿儿。他一项理智,这会儿听周斐琦这样说,就扭身回了大殿,直奔龙床倒头就睡。

  周斐琦站在门口,没有再回主殿,而是指了指偏殿,对李、梁道:“你二人,随朕来。”

第69章 秋分三候

  三人来到偏殿,落座后,周斐琦对李景道:“朕会赐你两道手谕。你一会儿出宫,先去北衙,着北衙大营统领丘壑,调集禁军,即刻起平京各城门进出人员需严格统计,若遇络腮胡黑丑者即刻收押,记住此事需做得隐秘不可打草惊蛇。之后,再去南卫,着厂司程烈,倾尽十二区戌卫全城搜捕虫师及黑丑络腮之人,另外,严密盯防番国驿馆动向,若有异动,即刻来报。”

  李景一一应下。

  周斐琦略顿,又道:“这两日,京城守备营兵力暂交由你调配,内城百姓的安危至关重要,你与卞易要通力同心,替朕护住大周的这份根基。”

  李景闻言,单膝跪地,郑重行礼。

  周斐琦这才转向梁霄,道:“皇城内的安全同样不容忽视,你肩上的担子也一样重。那个替身尽快调查,有任何蛛丝马迹,立刻报朕。”

  梁霄也连忙单膝点地。

  周斐琦把两人扶了起来,道:“还有一个时辰便要上朝了,为不引起骚乱,此事不宜声张,你们可明白。”

  “臣等,明白。”

  ……

  周斐琦回到主殿时,高悦已经熟睡了。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他本想多陪陪他,可眼下马上又要上朝了,周斐琦便和衣而卧,伸手将高悦抱进怀里,用力搂了搂。

  高悦迷迷糊糊哼唧道:“你回来啦……”就又睡了过去。

  周斐琦在他的额头用力亲了亲,又仔仔细细看了他好久,最后长叹一声,起身去上朝。

  今日的早朝不能免。北疆和西境的两位大将军回京,今日都会上朝,他这个皇帝若是不露面,肯定是不行的。

  其实,这两位将军早在几日前就已经回了京,边境情况也早私下在御书房里和周斐琦汇报过了,如今正式上朝,一来给百官树立表率,二来也是趁大朝贡之际,露个脸,让番邦们看看,大周最强的战神们依旧强健如初。大周国力稳定,基本也就预示着边境局势稳定,就算不是所有番邦都百分百安分,至少想要搞事,也得先掂量清楚自己的斤两,否则以卵击石,最终损失得依旧是他们。

  不过,今日这个早朝,周斐琦却没有纵容百官七嘴八舌,主要原因是他让暗日去接赤云道长,算算时间也快要回来了,眼下当务之急是要解决平京奇门局,早朝上的一些不重要的事情,自然不应该在耽误他的时间。

  所以,周斐琦几乎是在西、北两位戍边大将各自回过话后,就宣布了退朝。留下一众大臣,憋着一肚子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干瞪眼。

  散朝后,大臣们只好三三两两互相倾吐,有人便提出今日的早晨未见镇东将军身影不知何故?自然也有那些爱抖激灵的小声揣度,说什么四疆戍将面和心不和,素来以及,见怪不怪之类的话。

  这些背后小言自然逃不过两位大将军的耳朵,不过,在他们两人面前,李景算是后辈,他缺席早朝,这两人反而想得更加实际——镇北将军盖无双和李景的父亲镇国公李衍泰有旧谊,他比李衍泰小十岁,当年一同从军时曾以兄弟相称,因此他每次见了李景都以叔公自居,这会儿下了朝听到一些小言小语,不免嗤笑,对身旁的镇西将军郭年起道:“这些文官,这么多年依旧改不了背后嚼舌的毛病,这平京官场都是被他们这帮人搞得乌烟瘴气。”

  郭年起四十一岁,比盖无双小两岁,闻言笑道:“盖兄何必在意这些,你我一年,能留在京中也不过数日,烟也好、气也罢,总之也碍不着咱们,就算了吧!”

  盖无双道:“郭老弟,你可听说昨日御马场那事了?”

  郭年起当然听说了,这事被守备营搞那么大阵仗他想不知道都难,于是便点了点头。就听盖无双又道:“我怎么还听说,卞易那老小子抓了个马师傅,那人可是高山国的三皇子,我那李家侄儿昨日连夜进宫好像也是为得这事儿。不过,看陛下今日的意思,好似对此不欲多说,我想着可别是你那西境要出什么事吧?”

  郭年起还真是认真想了想,才道:“西境这些年,少有番国作乱。高山国又一直依附大周,没了大周的边境通商,他们那边的物资也撑不了多久,想来就算是真抓了那位三皇子,他们也不会轻易动兵。再说,若那人真是高山皇子,陛下又没放人,定然有其用意。这事不是咱们该过问的,慎言吧盖兄。”

  “嗯,”盖无双认同地点点头,闭了一会儿嘴,可没走出两步,又忍不住掀开了话匣子,道:“跟你那边相比,我这边可就没那么清静了。唉!”

  “哦?”郭年起有心想多问一句,可又实在担心盖无双一会儿说起来没完又拉着他去喝酒,便将心里那点儿刚冒头儿的好奇生生给压了回去,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儿,出来后就成了:“可有向皇上说明?”

  “说了,这种事老哥哥怎敢瞒着?!”

  “那皇上怎么说?”郭年起道。

  “皇上说,中秋佳节让我在京里多留些日子,待到秋巡再随他一同回北疆。”

  “既如此,那盖兄便趁此机会休养生息,也未尝不是一桩美事。”

  “美是美,可你也知道我,我哪儿是那种闲得住的人,唉……”

  郭年起便笑了笑,两人一同出了皇宫大门,上马前,告别时,郭年起才又将这话头给续上,道:“盖兄若是想找些事做,不防去拜访镇国公。”

  盖无双闻言,双眼一亮,随即哈哈大笑,竟是亲手扶了郭年起上马,道:“知我者,郭将军也。”

  郭年起忙笑着谦虚:“不敢当不敢当!”

  镇国公连着两日坐镇枢密院,习惯了他日常不在的枢密院官员们都有些不适应了。反倒是钱星,一切照章办事,稳如泰山。盖无双到枢密院的时候,钱星正和镇国公在后堂议事,两人说得也是昨日御马场一事,以及今日早朝皇上的态度。

  小吏来报,说镇北将军盖无双求见国公,李衍泰还皱了皱眉,嘀咕了句:“这个酒鬼怎么来了,算了,让他在前堂等会儿吧。”

  他说完了,继续和钱星说:“……如今多事之秋,陛下虽未有谕旨到本部,你亦不可懈怠,需时刻提防番属动静,尤其是大朝贡这几天,这一口气儿得一直提着,等那些番子们走了,才可稍稍松一些。”

  “下官谨记国公教诲。”钱星恭顺受教,欠身行礼,完后,才又道:“今晨,收到哨报,北衙、南卫均暗中大动,下官想着御马场一事或许牵连甚大,陛下为稳定人心,才暗做了一番安排。”

  镇国公点点头,这事儿今早李景回府吃饭,他本是问了,可那小子嘴紧得很,竟是连他都没告诉,可见兹事体大,皇帝这次也是秘密安排。唉,儿子比老子更得皇帝信任,对李家来说自然是好事,毕竟皇帝还年轻,他这个镇国公却已是半截入土的人了。以后的李家有李景撑着自然是错不了——

  想到这儿,老国公就又想起了自己那个可爱孙儿,那小子也是坏得很,一天尿他一身,跟个狗崽子似得,尿完了就是熟人了,第二次再抱他,保证乖乖趴你怀里,还见人就笑。

  钱星不知老国公想什么想得这样高兴,见老头儿忽然笑了,也只疑惑地抬了下眉毛。

  盖无双在前厅等了好一会儿,喝了一壶茶,镇国公李衍泰才出来见他。这两人一见面,盖无双礼数一丝不苟,嘴上也得理不饶人,调侃老国公‘这午觉睡得也太早了吧’,李衍泰哼一声,说‘老夫那是教你多喝茶少喝酒’。

  插科打诨亦是寒暄,该说正事的时候,两人也都不含糊。

  盖无双对李衍泰也不想隐瞒,因他实在清楚枢密院哨探的厉害,但凡枢密院想查什么军事,总有办法弄清真相,于是他便将北疆现状——尤其那些困扰他多日的难题,尽数向李衍泰倾诉:“国公不瞒您说,北疆近几年大状况没出,小状况,可也没断——”

  “哦?”李衍泰睨笑着看他一眼,道:“有什么小状况,值得你这般愁眉苦脸?”

  盖无双叹口气,道:“自从陛下于乾罡山发现了霜石,每年疆外诸国多有潜入偷采者,当然这些人我老盖也绝不会放他们回去,就当用了回免费的劳力,白得几车石头。后来,这些人也学精了,出高价买通境内百姓替他们开采,初时我承认是有失察的地方,可后来,整个乾罡山都被我给围封了起来,我就纳了闷儿了,那些霜石到底是怎么流出去的!日前,我收到线报,北漠拓跋境内竟然出现了一串三十辆货车,车车装满了霜石,好在我们出手及时给劫了回来,否则这石头流出去,那拓跋氏还不得造反?”

  “拓跋氏?”李衍泰有些意外,道:“前朝先帝时,拓跋氏既已归顺,如今安分守己近二十年,怎么会突然起了反心?”

  盖无双道:“按说他们今年还送了哥儿入宫,是不该有什么反心的。不过,国公可能不知,这拓跋氏五年前也敢上新老交替,只不过,不是国主而是国师,这新上来的国师还是老国师捡回来的,北漠的商旅们常说,他们的新国师是狼崽子,天狼之子……总之,传得神乎其神。老国师死后,这新国师上位,我看这几年的动向是盯上咱们的乾罡山。近几年来,乾罡山附近老有侵扰,有几次动静较大,看那部署就是为了霜石。”

  “能确定是北漠的人干的?”镇国公问。

  盖无双撸了把脸,叹道:“要不就说北漠狡猾了呢,这几次大动静那来扰的人穿得服饰,北疆各国都快换了个遍,就是没有北漠的,要说不是处心积虑,我老盖脖子上长得就不是脑袋!”

  “本来也不是。”镇国公小声嘀咕。

  盖无双:……

  镇国公忙正色,道:“既然没有证据,也不好挑明。这事你和皇上说了吗?”

  “说了呀,”一提这个盖无双更郁闷,道:“就是因为说了这个,皇上让我秋巡前都留在京城。”

  镇国公一听,就乐了,问:“你怎么跟皇上说的?”

  盖无双道:“我就说这北漠的人欠教训,不然我找个噱头定修理得他们屁滚尿流!”

  “你这脖子上确实长得不是脑袋。”镇国公感慨道。

  盖无双:“那我不是就那么一说吗?皇上又不是不知道我脾气,我又不会真去揍他们啊。”

  镇国公想了想,道:“皇上定然有其它考虑,既然叫你多留些时日,你便安心在平京住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