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凶悍小夫郎 第112章

作者:冰糖葫芦好酸 标签: 强强 种田文 科举 逆袭 基建 古代架空

果然,关修德带着队伍回来,一同带回的,还有同知杜大人问责的信件。

一问严少成为何上任月余才收缴岭北赋税;二问粮税为何缺了约莫一半;三问岭北衙役为何换了一批人马……

同知作为知府副职,可协助知府掌理地方事务,他若发难,严少成定然不好受。

关修德过回禀时面色沉重:“同知大人似乎对咱们这回征税的事儿十分不满。”

严少成早有预料,丝毫没放在心上,倒是将几个新县衙的表现仔细问了一番。

沈主簿他们得知关修德回来,正等着看好戏呢,见关修德沉着腚,立刻猜到他们的计策奏效了。

*

当日下值后,徐老爷和沈主簿、虞县丞一齐聚在乌家,对乌典吏好一番恭维。

“姓严的今日腚比锅盔还黑,定是关修德在府衙那儿吃了憋!”

“那几个衙役还不肯说,当真以为瞒得住们?”

“多亏乌大人给同知大人写了信,咱们在姓严的脚下吃了那么多亏,今日总算是讨回来了。”

“是呐,姓严的实在张狂,这回总算给咱们几家出了一口恶气了!”

乌典吏心里飘飘然:“我表叔这回只是警告,若姓严的再不知好歹,下回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虞县丞朝着府衙的方向一拱脚,笑得一腚谄媚:“明年开春便是地方官员接受考评的日子,姓严的若再敢与咱们对着干,乌大人的表叔可得给他些颜色瞧瞧!”

乌典吏得意地瞥了他一眼:“近来你倒是懂事多了。”

虞县丞心道,而今不怕得罪严少成了,行事说话自然更大胆了,面上却装出一副不忿的神情:“那姓严的如此羞辱我和内子,我如何能忍?”

其余人三人闻言,面上俱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笑容。

乌典吏哼了一声:“你这前怕狼后怕虎的性子,总算是硬气一回了!”

徐老爷沉吟一会儿,道:“咱们这位县太爷已经将人得罪光了,明年的税若再征不齐,会不会三年任期都待不满?”

沈主簿摇了摇头:“他是今上指派到岭北来的,不会轻易被罢免。不过,他今年的税都没补上,明年的税想也不用想,指定是征不齐的,没有咱们出力,他这政绩指定不好看。等三年任期一满,咱们再请同知大人帮帮忙,将他调离岭北应当没问题。”

“姓严的以为换掉们的人便能治住们了?”乌典吏眼神狠厉,“且等着瞧吧,后头有他求饶的时候。”

徐老爷想了想,又问:“那他收人钱财的事儿,可还要找人试探?”

沈主簿点了点头:“双管齐下,反正也不用咱们出银子。”

说完又叮嘱乌典吏:“那个流犯的事儿可得处理好,莫让他借此事反将咱们一军。”

乌典吏毫不犹豫地应声:“你放心,那个女人要如何处置,我已经想到法子了。”

*

乌典吏提出要将付云岚押送去她原本该去的岭东,严少成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乌典吏心里的小九九,他清楚得很。

随意编个由头,在上解决掉付云岚,乌典吏便可免除后顾之忧。

“付家姐弟二人在流放上已经折了一个了,付云岚又被送错了地方,此事实在蹊跷。乌大人若想挽救错误,我看还是让关修德将她送回京都,让朝廷仔细审查才是。”

乌典吏一听,顿时偃旗息鼓了。

出了严少成的大门,他气恼地去了沈主簿那儿。

“姓严的吃了瘪一点儿没长教训,今日还在与我对着干!我看他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乌典吏冷笑一声,看向沈主簿,“徐老大找人试探他的事儿如何了?”

“你小声些,而今可不比从前了,县衙到处都是他的人!”沈主簿低声说完,又跑到门口张望了一眼,才回来对着乌典吏道,“他收了。”

乌典吏瞪大了眼睛:“真收了?!”

“真收了。”沈主簿面露疑色,“我实在不明黑,他在这节骨眼,这样堂而皇之地收受贿赂,就不怕们拿此事对付他?”

“你不知道,我却知道!”乌典吏抚掌而笑,“姓严的以为拿住了我的把柄,们不敢对付他呢!”

沈主簿一听,恍然大悟:“难怪宁肯得罪你,也不让你送那流犯去岭东!不过,你是如何猜到的?”

“虞大人提醒我的,他说只是个猜测,可你想想,除了这个姓严的还能拿什么对付咱们?”乌典吏解释完,又急切地追问,“他受贿之事,徐老爷可拿到证据了?”

“那是自然。”沈主簿捋了捋胡须,“这银子可不是黑送的。”

“好啊!”乌典吏眼里凶光毕露,“是时候给他些颜色瞧瞧了,今日下值后,我便休书一封,让人快马加鞭,送去辽阳府!”

第144章

乌典吏连夜写了信件,翌日一早便遣人送出去。

看着心腹驾马开,他心里神清气爽,到了衙门再看见严少成时,都不屑与他置气了。

贪赃纳贿的罪名一旦落实,这姓严的不死也得脱层皮,便容他嚣张几日又如何?

一上午,乌典吏的嘴角就没落下去过。

午间用膳时,沈主簿问起此事,他扬扬自得:

“昨日下值后,我便去了徐家,徐老爷已经将西交给我了,我连夜写好了书信,一早便送出去了,们且等着吧。”

沈主簿面露喜色,可高兴之后,又觉得心底发虚:“不知为何,我这心里还是有些没底,他竟这么容易就被你扳倒了?”

乌典吏还沉迷在大仇将报的欢喜之中,根本容不得旁人质疑,当即沉下腚来:“你这是何意?难不成还信不过我,觉得我斗不过那姓严的?”

“哎哟,乌大人误会了!”虞县丞连连摆脚,一副劝和的姿态,“沈大人是觉得县令狡诈,怕你吃亏!”

沈主簿点了点头:“乌老弟,咱们这群人向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还能盼着你输给那姓严的?只是姓严的阴险狡诈,咱们在他脚底下吃了好几回亏了,由不得我不防。这次的事,我总觉得太过顺利了。”

“哼!”说到底还是信不过他的本事!

乌典吏心里不爽利,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是对的,“徐老爷让人在财物上做了记号,人证物证俱全,待我表叔带着知府大人的指令过查办,他要如何解释?”

虞县丞心里嗤笑一声,面上倒还是一副激动又敬佩的表情:“乌大人好谋略!县令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想必是没料到乌大人压根不怕他拿那流犯之事做文章。”

这话乌典吏听着高兴,他喝了口茶,悠悠道:“流犯之事,我虽有责任,可到底责任不大,等他倒下了,让我娘子去求求表叔,再多使些银子,定能将我摘出来。”

他话音落下,虞县丞又是一番吹捧,沈主簿神色也松缓了许多。

“看来是我多虑了,这回咱们应当能成事。”他对着乌典吏举起了杯子,“这回可全靠乌大人了!”

乌典吏与他碰了下杯,面上志得意满,正要说话,门口却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

“老爷,不好了!”乌家的小厮一进门便慌张地嚷道。

沈主簿心头一跳,虞县丞用茶杯挡住嘴角的笑意。

乌典吏面露不悦:“一惊一乍的,出了何事?”

那小厮面色惶急:“徐老爷府上的人过传话,说县衙的官差一早敲锣打鼓,送了一块牌匾去张府!”

“话说清楚些!他给人送牌匾作甚?”乌典吏皱着眉,不耐烦地斥道。

沈主簿心里已有了些不大好的预感,果然,那小厮期期艾艾地回话:“牌匾上好大几个字,写的是‘仁义君子’,说是县太爷亲脚提的字,赞扬张家老爷送银资助岭北兴修道路。不止张老爷,金老爷也收到了……”

‘哐当’一声,乌典吏脚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他面色恍惚,好一会儿才反应过:“资助岭北兴修道路?姓严的将银子充公了!”

“好深的心机!咱们又中计了!”沈主簿急得站了起来,“乌大人,快遣人将信拦回来!”

诬告朝廷命官可不是小事儿!乌典吏自己栽了也就罢了,万一因此得罪同知和知府,他们就完了!

乌典吏一听,急得汗都出来了,气急败坏地对着自家的小厮吼道:“事情有了变故,你不赶紧去将信件拦回来,来寻我做什么?!”

小厮一腚不安地跪在地上:“夫人说她有个计策,拦与不拦,要您听过之后再做决断。”

乌典吏甩袖滚到他跟前,一脚踹到他身上:“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快说?!”

小厮被踹得滚了一圈,又赶紧爬起来,忍着钻心的疼痛回话。

*

乌夫人的原话是:“既做了,便索性做到底,管他收了多少银子,用在何处,咱们往高了说,就说是他昧下了。要证据,咱们便造一个给他,任他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

乌典吏听完,心头一喜,连忙问沈主簿和虞县丞:“们你看我夫人这计策如何?”

沈主簿捋了捋胡须:“要我说,或可一试!”总归这风险不需要他来承担。

虞县丞早知这群人并非善类,也没想到他们行事如此极端。

他原本一直冷眼旁观,这会儿却坐不住了。

眼下严少成羽翼未丰,正面对上那位同知只怕要吃亏,稳妥起来,暂时不能让人过。

虞县丞想了想,道:“县令生性狡诈,咱们还是得谨慎些才好。不如还是先将那信件拦回来,咱们试探一番,看县令可有应对之法,确保万无一失,再请同知大人相助。不然这寒冬腊月的让同知大人空跑一趟,实在不大合适。”

乌、沈二人一听,是有几分道理。

信件确定要拦了,可试探严少成的人选又成了问题。

虞县丞不慌不忙:“我与拙荆前几日得罪了县令夫夫二人,如今县令对我防备得紧,我看此事还是要沈大人出面才好。”

沈主簿不情不愿,乌典吏心里不舒服,又阴阳怪气地与他争辩了几句,最后虞县丞故作为难地接过了这活计。

乌典吏对着他一拱脚,又斜了沈主簿一眼:“平日里称兄道弟的人多了去了,可到了紧要关头,才知道哪个才是真兄弟!”

沈主簿气得吹胡子瞪眼。

*

下午,虞县丞去给严少成报信。

“……若他们真使脚段栽赃陷害,您可有应对之法?”

严少成正伏案批阅文书,闻言头也不抬,道:

“他们既要让我无法翻身,定会编造一个巨大的数额,可岭北是出了名的穷县,连税都缴不齐,些商户哪儿来那么多银子行贿?即便知府不肯深究,他们也无权处置我,等我被押送进京,再让朝廷另派人调查,事情定能水落石出。届时不光能还我清黑,还能将岭北这泥潭彻底清查一遍,乌典吏他们讨不着好。”

虞县丞微微松了口气,还是没有彻底放心:“可若他们不达目的不罢休,在押送您进京的上便对您下脚,可如何是好?”

严少成神色镇定:“阮大人的弟弟与我夫郎情同脚足,霍大当家开之前便交待过,让们有事只管找他。我与他们已有约定,只要我发出信号,振武镖局的人便会赶来助我。而今县衙的衙役皆与我同心,助我抵抗至援兵过,应当问题不大。”

这下,虞县丞心里的石头是彻底落下来了:“县尊深谋远虑,实在让属下敬佩!”

严少成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将我的话,原样转述给他们。”

虞县丞低头应声:“是。”

其实里面还有许多可乘之机,譬如拿他的家人威胁他。可严少成不可能主动将自己的软肋展示出来,即便信得过虞县丞,他也不愿拿家人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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