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菌妃今日科考上岸了吗/暴君被蘑菇硬控了 第85章

作者:毒史怪檀 标签: 灵异神怪 宫廷侯爵 甜文 朝堂 古代幻想 权谋 古代架空

梁复在前一天夜里用一条白绫把自己吊死在卧房内的房梁上。仅仅是留下一纸书信,称已经过世的家父荒唐,干了陷害忠良的蠢事,自问对不起皇上,便只身替父前往地府对忠良谢罪。

还望陛下放过梁家旁人。

“梁复死了?”

“他也没说清楚陷害了什么忠良?就这么死了?”

“哼!听着他这般说,说得还是好听。把全部罪名都栽赃到了他爹头上,他要是自己没做亏心事能这么轻易死了?”

“哎,你们知不知道当年的风家?”

“风家?”一位年轻男子不明白。

另一个老头身边围了好几个人,男女老少都有,有人等不及了,“你快说说!”

“就是当今陛下的生母所在的风家,当年的风家小姐是何等貌美,那可是京城公认的美人儿,后来进了宫。听说风府被砍头后不久风家小姐就疯了!”

老头说得邪乎,“而且听说当初风家风老爷是吏部尚书,官职压梁家梁忘里好几品。但在那之后,梁家一飞冲天,成了先帝面前的红人。梁家说什么先帝都听。”

一个老婆子附和,“害,听就听呗。又不是什么坏事。”

“你别插嘴!”

老头接着说,“我看啊,梁复信中写的忠良八成是风家,要不是皇帝母家他能死的这么干脆?”

“说得这个玄乎,等着吧。”

“你爱信不信,你就瞧着梁家今后是什么样子吧,即便还能留在京城,也是过街老鼠。梁家这样的大世家,这一辈竟然就只有两人,说不定怎么被人欺负呢。”

“可修你的鞋吧!”

众人一哄而散,老头见他们不信,也懒得和他们吵,他就老老实实在街上修鞋,这什么看不到啊?

不只百姓们讨论个没完,连朝中大臣也跟着不明所以,有几个稍微知情的人什么也不敢说,就听着其他人众说纷纭。

薛清平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路过梁复门前时,他撩起帘子想往里面看一眼,也只看见大门紧闭,门外的侍卫比以往多了数倍。街道上难免多了看热闹的百姓。

薛清平摆摆手,“走吧。”

“是,大人。”马车缓缓而过,车辙声盖过哭喊声。

朱砂色的大门背后,哭啼声一道接着一道。

自早上发现人吊死在房中后,姨娘王氏便哭得梨花带雨,她身子骨娇弱,早已是为人母的年纪,哭起来依旧惹得人心疼。

但现在可没人心疼她,梁平夏早上知道这件事后哭晕了过去,现如今怔怔坐在殿里,一双眼木着看向空中,时不时哭起来,等眼泪干了又静静坐着。

脸上一条条白色泪痕叠加在一处,梁平夏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梳,她早早听见管家说父亲自缢,便什么都顾不上。

王氏哭着把梁平夏抱在怀里,母女俩更是哭作一团,“娘——”

“夏儿——娘的夏儿可怎么办啊!”

“娘,夏儿想要爹爹!”梁平夏原本自己待着尚且能抑制住情绪,但如今被王氏抱在怀里,喉咙中哽咽的话如同泉水一般涌出来。

她哭肿了眼睛,从早上到傍晚,眼睛红得不像话。

她靠在王氏怀里,久久不能回神,心中念及着梁复,梁平夏想着就又要哭,她感觉最近像是在做梦一般,先是二叔,再是爹爹……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轮到娘亲,哥哥和她。

“娘——”梁平夏颤抖着身子和王氏抱在一起,母女俩原本是京城里令人羡煞的高门妾室贵女,但现在只能抱着身子瑟缩在房中发抖。

“咚咚咚——”

“啊——”

梁平夏被敲门声吓得大叫,王氏连忙抱着她安抚,“无事,夏儿乖!”说着她自己的泪就先落了下来,“娘去看看。”

“娘!”梁平夏拽着王氏的袖子,乞求般摇头,“娘,别去。”

烛火摇曳透着窗外人的影子,是个高大健壮的男子,梁平夏生怕那人就是陷害父亲吊死的凶手,在她娘亲开门的一瞬间冲进来,把她们两人通通杀死!

“姨娘,平夏。”

是梁乘风。

“是哥哥!”

这回也不用王氏去开门了,梁平夏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她慌乱之间光着脚踩在地上,开门直接扑在梁乘风怀里,哭腔混着泪水汹涌而出,“哥哥,平夏害怕!”

梁乘风眼下尽是乌青,不过一日他脸上的英气就被蹉跎殆尽,一双眼混沌阴狠,他看着怀里的梁平夏神色复杂,半晌他强硬把人从身上拉开,招呼一旁的侍女,“看好小姐。”

梁平夏不敢置信,“哥!”她不相信原本对她有求必应的兄长怎能在这个时候把她推开,哭腔更甚,“哥——”

王氏眼角一滴泪砸在地上,她双手捧着梁平夏委屈巴巴的脸勉强笑笑,“夏儿你先睡一会,娘和你哥哥聊些事情。”

“娘,我不想自己待着,娘!”

王氏心疼,但没办法。

她对着人点头,“娘马上就回来。”说罢,让侍女好好照顾梁平夏,王氏跟着梁乘风转身出去了。

“娘!”

夜色好似能把一切吞噬殆尽,梁乘风带着王氏走到一处房梁下,月色照不到的地方更显幽深昏暗,王氏身上穿着简单的纱袍,随着冷风不住发抖。

她窈窕的身子是梁复最喜欢的,但此时无人在乎她是否怕冷,梁乘风眉宇间满是不耐和冷峻,“人我已经带回京了,平夏那边,姨娘看好便是。”

王氏一怔,她瞪大眉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梁乘风,“老爷昨夜唤少爷去书房商议,便是为了……”

梁乘风不语,他拳头紧紧握住。他昨夜是跟着父亲去了书房,但都说了什么?说让他养精蓄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不晚?

顾回舟如今已经快把梁家杀干净了!要是再等下去,他手中的虎符要被收走,连他们的命都不知道是不是还留着!

“姨娘要知道,如今梁家的家主是我。”

王氏低头用手揪着自己的袖口,“妾身知道。”

“那就好,姨娘知道就不要做一些没用的事。”梁乘风眯眼看向王氏,威胁般一字一句的说,“那就不要总去和百里夫人赏花,百里文寒好不了了。”

“他就是个阉人,再也娶不了妻了。”

王氏吓得往后退,她哆哆嗦嗦回道,“是,是,老爷。”

“姨娘知道就好,夜深了。姨娘回去吧。”

“……是。”

一步步走出屋檐,梁乘风看着脚下的被月光照下的影子不语,良久他笑了。自梁复死后他第一次露出笑意,最初的悲伤与无措在一整日内消耗殆尽。

现在他是梁家家主,梁家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了。如今身无官职又如何,他有的是筹码。

这天下,也早晚是他粱乘风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月光下人的面容看不清晰,院门口的小厮也只能瞧见大公子站在屋檐前不远的位置,不知是哭是笑,低着头掩面,身子逐渐颤抖,最后缓缓蹲下。

半晌,又自己站起来,转身走了。

梁复的死很快过了半个月,这半个月对寻常人家来讲没什么不同,但对梁家人来讲恰恰相反。

如今他们在朝中无任何官职,就算再有钱又能怎样?

连皇帝都不管不问,梁家现在甚至连小世家都比不上。

“怎么着?我老头子说得可对?”修鞋的老头笑着对周围人说,那几人讪讪一笑。只能说天道好轮回……

“你们瞧没瞧见上午在南街那头,李侍郎的车马被拦了下来,拦人的正是梁乘风。”

“呦,还有这事儿?说说看。”

一位妇人嗤笑,“那头是官员下朝的必经之路,李侍郎许是今日走得慢了,车驾在最后一个路过南街。当即就被梁乘风给拦了下来。”

“梁家公子也不嫌丢人,他还坐着梁复生前的马车出来,也不怕吓着谁!”

“可别说了,想想我就觉得晦气!”

不知从何处出来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身上穿得破破烂烂,手中端着一碗从官府领来的素粥,他听着这帮人嬉笑嘲讽,整个人气得颤抖,话都说不清楚也要跟人吵,“你们这帮小儿!信口雌黄!”

妇人瞪着眼,“这谁啊?”

众人摇头不语。

那老头气不打一处来,“梁大人可是大善人!梁老太爷去世后梁大人可曾让我们吃不上饭!但你们瞧瞧,自从新皇登基,我这!我——”

老头话还没说完,就一口白粥呛到咳个没完,“咳咳——咳咳。”

众人翻了个白眼不管他,至今还看不清形势的愚人罢了。

一圈人围在一处离那老头远远的,他们接着说。

“李侍郎可都知道?户部侍郎李黎,就是百里尚书手下的李侍郎!”

“这谁不知道啊,快接着说。”

妇人怪那人老催她,不耐摆手,“李侍郎家千金年前嫁给梁郃梁将军,那时候是何等的风光。战胜将军迎娶京中出了名的才女贵女,门当户对啊。”

“后来你们可知?梁家梁郃在山上掉下去了,尸首运回京城早都凉了。李家小姐也找不见踪影,李侍郎和夫人哭红了眼,一连两个月日日上梁家要人。”

“刚开始梁家还好声好气的将人劝走,后来干脆闭门不见。”

有人不解,“这些高门恩怨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害!我家那口子是给这几大家送菜的,老和门口小厮闲聊,知道的多些。”妇人一脸得意,“现在可倒好,梁乘风现在当街拦下李侍郎,结果人家李侍郎理都不理,连面都不露!”

众人唏嘘,“这真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什么凤凰?”

“就梁家这样的也能称得上是凤凰?”妇人嗤笑,“在尾巴上挂了一撮假毛的山鸡罢了。”

一阵哄笑,众人瞧着时辰不早了,手中拎着买好的菜各自散去。

十三在人群中笑得畅快,他拍了拍身上的梅花香,手上拿着自十二那处取来的信笺。他瞧了瞧集市上的热闹,转身回宫了。

路过卖包子的大娘顺手买了几个包子带给十九,嘴里喃喃,“还是明眼人多,哪儿来的那么多凤凰。”

“山鸡而已。”

转眼就入了宫。

遥如意手上拿着包子和十三并排蹲在长廊处的石阶上,两人一人拿着一个吃得香。遥如意眼睛瞪着亮晶晶地看着十三,迫不及待问,“然后呢?”

“当然是被李黎还不留情回绝了。”十三长叹,“怕是梁公子彻底心寒了。听说前几日梁乘风在万由商会拦住百里家大公子,大公子也是个体面人,让小厮带着梁乘风去雅间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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