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纨绔 第93章

作者:枫香 标签: 宫廷侯爵 种田文 基建 轻松 古代架空

“爹去给你请假。你真的一个人去小庄?不用我带着去?”赵骅不放心。

“不用。我又不是第一次去了。”原来惠王的庄子倒确实没去过几次, 也没仔细逛过,“多给我请几天假。”

赵骅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又摸了摸抹布的脑袋:“那我先走了, 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你娘。”

“嗯。”

赵淩见赵骅出门,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天色还只有一点蒙蒙亮,想着他们家住得实在太远了。

通勤时间就该在走路十分钟以内。

他转了个身,又缩进被窝里,然后被赵王氏隔着被子打着屁股醒过来。

“不是说要去小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赖在床上?到底想不想出门了?”赵王氏本来想着让赵淩多睡一会儿,可,“都快午时了!”

赵淩一听,立马弹坐起来:“午时了?!”他感觉自己就眯了一下,怎么突然就午时了?

来福抿着唇,憋着笑,伺候赵淩起床洗漱。

赵王氏走出去:“快点!娘陪你一起去小庄上。”

“嗷!娘真好!”赵淩瞬间有了依靠,飞快洗漱完,就坐上了马车,手上还捏着个热乎乎的糯米饭团子。

点点怀孕了,在宫中待产。

他们坐的不是家里的马车,而是从车行租的车,同行的还有装了不少箱笼,用绳子绑好的板车。

同行的除了赵王氏之外,还有家里三对已经成家的夫妻,还有赵婉蓉和葛姨娘。

赵王氏是拿着小庄当现成教材,教他们怎么管家。

赵婉蓉的嫁妆不会少,其中肯定会有田产和铺子。

米氏年纪虽小,米家给准备的嫁妆表面看着中规中矩,田产也不少。

米氏嫁进赵家,最近在赵王氏跟前“立规矩”,接受的教育除了做操打拳锻炼身体,就是怎么管理家业。

首先就是怎么打理自己的嫁妆。

本来这些东西应该是米氏未出阁前,就该在家里跟着母亲学好的,可她出嫁时间突然提前,这些才刚接触没多久,很多都没来得及教。

而且因为事出突然,加上防着家中变故,米氏的嫁妆里包含了不少米家的家底,如果米家将来没事,这些都是要还回米家的。

如果将来米家出事,这些财产更是米家将来翻身的资本。

这些东西只能米氏自己来打理,赵王氏可以从旁指点,不能沾手。

换做一些不讲究的,媳妇嫁进门,婆婆直接把儿媳的嫁妆扣了,或者借着各种由头给花用了。像米氏这样年纪小的儿媳,天真点的说不定还会感谢婆母帮忙打理产业呢。

赵王氏生平最恨别人说她小门小户出生,说她眼皮子浅,不管是争一口气,还是因为自家这些年进项多不差钱,是绝对不会做出这么不讲究的事情来的。

田学仁和田学义是纯粹凑热闹的,主要是得带上颜氏和尹氏。

本来赵厦和小曹氏也得带着,只是小曹氏快生了,还是老实在家里待产。

“你们两家将来肯定还得再添些田产,现在先学着。”有了功名在身,可以有一定数额的免税田。

田家虽然是大地主,但兄弟四个,将来少不得分家。

最好是趁着分家前,多添一些田产,而且得分散着来,虽然不方便管理,但不打眼。

赵王氏这些年从有钱不能花,到怎么花钱还让人看不出来,已经拥有了丰富的实战经验,一点一点传授给儿媳妇和侄媳妇们。

闷声发大财才是真理,那些高调炫富的没一个有好果子吃的。

赵王氏对子侄们在这方面的教育尤为严格:“别以为考中了秀才举人,将来当了官就如何了。尤其是将来外放到了地方上,觉得没人管,就可以无法无天。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怕你没做错什么,只要上面有人看你不顺眼,多得是法子。”

年轻人一路平顺,难免会飘。

赵王氏做的,就是把他们全都拽下来。

他们还没有经历过现实的残酷,但赵王氏这些年在京中见得多了,愈发谨言慎行。

米氏年纪虽小,感触却最为深刻:“娘说的是。”

赵淩是跟赵辰、田学仁、田学义一辆车。

他吃完了饭团子,抱着猫,脑袋靠在田学仁肩头,脚放在赵辰腿上,已经做好了入睡的准备,可惜兄弟几个都不让他睡。

一会儿问他庄子有多大,一会儿又问他什么时候买新马车。

田学义满脸兴奋:“听璞存兄说起,新买的白马价值万金。听说千里马更是万金难求……”

万金,不是一万两金子,是一万铜钱。

当然,一般万金是虚数,用来说明特别贵,特别特别贵。

超跑当然贵,可哪个高官富商平时开超跑上下班的?

赵淩眼瞅着睡不成了,拿掉眼睛上盖着的黄瓜片:“你想买啊?”

田家也不是买不起超跑。

就是有些人买超跑,花的是别人送上门来的“孝敬”;田家的钱财却是来自于自己的经营和收上来的佃租。

田学义没听出赵淩语气中的凉意,还在兴奋:“等我考中了秀才,不知道能不能求爹娘给我买一匹好马。”

赵淩用脚指头夹住田学义的腿,想拧一下,可惜冬天衣服太厚,就拧到了外面的袍子。

他默默收回爪子,当无事发生:“没出息,等你自己当上了秀才公,考上了举人老爷,自己买不就行了。”

田学义这会儿还没认识到赚钱的艰难,觉得表弟说的很有道理:“没错!等转过年,我就回老家考试,这次一定能考中秀才。我上次就差那么一点。”

赵辰也想买马,但不是田学义这种想着自己骑着炫耀的,问赵淩:“上回我去马市转了一圈,七八十两的马瞧着都不怎么像样。不知道凉州那边的马会不会好一点?”

“那边肯定更好一点。”凉州毕竟是大虞的主要产马地,有些地方甚至还有野马群,“就是运过来难。”

京城这边适合跑马的地方都不多。

敢跑一个试试?

别说是在城里跑马容易撞到人,就是在郊外踩到一根麦苗,上午跑下午弹劾的折子就能递上去。

反正赵淩是不理解买辆超跑,特意上路堵着开二十码的。

别说是马了,就是窦荣送过来的几头肉牛,要不是有镇国公府的人跟着,光靠着葛家这样的商队想运到京城,门都没有。

赵辰想想也是。

赵淩想着家里拉车的马已经老了,本来早该换的,又拖了两年;加上现在家里人多,确实得再买新马,要是买不到合适的成年马,也得买两匹亚成年的教起来。

老爹的马用不着他管,但新宅那边添一驾马车,确实得他来出钱,顺便再买头驴子。

这么一算,就是一大笔钱。

田学仁眼神微妙地看着自家的蠢货弟弟,真以为钱这么好赚?

他们兄弟四个来神都时候,爹娘给拿了八百两银子作为盘缠。

他们就读的书院,一年的束脩是十两,四个人就是四十两,听上去不多。但是四个人的笔墨纸砚,每个月的消耗也得在二十两左右。

逢年过节给先生们的节礼,一年的开销往少了说也得五六十两。

加上吃穿住行,不用算家眷,光是他们兄弟四人,一个月怎么也得有个十几二十两。要是他们另外租房子,别说是现在住的,就是租一个像现在来福和梓萱住的小院,位置再偏一点,一个月租金少说也得十两。

另外仆役的费用,往来交际的费用,都还没计算。

要是生个病什么的,更加没法计数。

八百两,不过是紧巴巴的够他们兄弟四人生活两年。

也就是他们兄弟在京城的费用,小舅家全包了,他这个蠢弟弟才能想着万金买马。

什么秀才举人的,县令一年的俸禄才多少?

典型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当着赵家兄弟的面,田学仁对弟弟留了几分面子,决定等私底下再给弟弟补课。

别读书读不明白,日子也过不明白。

一行车马一路到了小庄。

率先来迎接的是大灰和大黄。

两条大狗速度飞快,把马匹和驴子都给吓得不敢上前。

赵王氏还在想怎么没到地方就停住了,就见赵淩从前面一辆马车上下来,没一会儿就骑上了狗。

赵淩注意到赵王氏,扬手:“娘!”

赵王氏干脆下车,这才注意到其实有三条狗,赵淩骑的是最大的一条。

她看着走到她跟前的狗骑士,低头摸摸狗头,摸摸灰狗的黑眼圈:“这狗瞧着怎么有点不太对?”

她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对,但瞧着就是觉得气质不太像狗。

赵淩身边一左一右的黄狗和灰狗虽然个头大一点,但瞧着就很狗。

“哦,这是宝宝。宝宝的娘是狼。”赵淩从成年大狼狗身上下来。

宝宝下意识甩了甩毛,冬日厚重蓬松的毛发让它显得体格更加健壮,正常站着的肩膀都得到赵王氏的胯部。

赵王氏突然感觉自己很单薄。

赵辰他们几个男的都不敢从马车上下来,也就赵婉蓉虎了吧唧的对着三只大狗两眼放光:“四哥!它们好好看!我能不能摸摸?”

三只大狗明显能够分辨夸奖的语气,对着赵婉蓉摇了摇尾巴。

尤其是年纪已经上来的大灰和大黄,凑过头去闻了闻小姑娘,对幼崽表示友好。

赵婉蓉试探着摸了摸,手掌陷入浓密的毛发:“哇——毛毛好厚~”突然她的声音顿了顿,有些迟疑地抬起手闻了闻,“……大黄,你有亿点臭臭的。”

房子里点着炭盆,烧得屋里热热的。

赵淩一个人被安排给三条大狗洗澡。

实心又是双层毛的狗子洗起来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赵淩既没有现代化的狗狗专用沐浴露,也没有吹水机。

宝宝还特别不配合洗澡,被逼到角落里站起来,一边奋力扒拉墙壁,一边哼哼唧唧。

要不是这间澡房是后来用砖石水泥新盖的,墙壁都要被刨个窟窿。

赵淩在挨了不知道多少次狗狗旋风甩之后,才终于把三条狗洗完,勉强擦到半干,赶到隔壁火炕上去烘毛,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赵淩在被常威来福伺候干净出来见人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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