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今天跑路了吗 第46章

作者:死鱼论文 标签: 生子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甜文 古代架空

聂不平面色肃然:“……大家夥儿努力的去找,务必不能使世子回来。”

“哦!”一群人顿时恍然大悟,明白,反向查找嘛。

但是也有人生出了几分担忧:“聂二哥,这样会不会对世子不好?”

“能有几分不好?”聂不平深谙精髓,顿时嗤了一声,“如今御座上面坐着的是皇帝,又不是上皇……再说了,咱们是沙州来的,难道上皇还能将世子砍了么?城主又不是吃素的。”

言语里对上皇颇有几分不敬。

“走罢,去看看,世子今儿个又去哪里玩耍了。”

“那走前也没说呀,如何找得到?”

“你真是个榆木脑袋,不开窍……让你找,你就真的去找么?做做样子罢了!”

不过是磨洋工,谁不会呢?聂不平暗中冷笑。不管那内侍打的什么算盘,都只有落空的份儿。

他们才不可能将世子找来,前去大安宫受气呢!

宁离对此,自然是一无所知。

他此刻在杨青鲤家中,脸色是少有的认真。

“夜行衣呢!”宁离说道,“你赶天赶地让我过来,就给我这个?”

杨青鲤眼睛瞪着看他:“我是上京来觐见的,又不是来做毛贼的!”

木盘上盛着的那衣服通体漆黑,看不出来什么异样,然而若是放在了灯光下,便能瞧见其上繁复精致的花草鱼纹。从特定的角度望过去,宛如水波涌动,熠熠生辉,哪里还有半分低调的意思?

宁离说:“谁是毛贼!”

杨青鲤:“……”这不就站在他跟前吗,还不认呢?

宁离说:“你这衣服,若是进了宫中,就跟个活靶子一样。”

杨青鲤气不打一处来:“爱穿就穿,不穿拉倒,不然你自己现在上街去买一件。”

宁离心想,他要是去买一件,那不就不打自招了么?

他琢磨了半天:“你就没有一身素净一点的衣裳?”

杨青鲤说:“没有,没有,你别想了。”

“好罢。”宁离叹气,看着木盘上那叠好的深黑衣裳,感慨道,“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他身形与杨青鲤有几分相仿,当真穿上了,也并不宽大,只需要稍微改改就好。宁离把自己套进去,忽然间,轻轻地“咦”了一声。那衣服看着不透光、且沉重,穿在身上却轻飘飘,如同水流珠帘一般。

宁离是识得货的:“这是那个什么丝……什么蚕丝织的?”

“玄蚕丝。”杨青鲤纠正他,“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丝。”

“你爹给的?”

杨青鲤没好气道:“不然呢!”玄丝蚕衣,他也就这么一件呢!

杨青鲤闷不做声的将他望着,终于小声说:“你真要去啊?”

宁离:“那我哄你的不成?”

杨青鲤喃喃说:“你这风险可大了……”

宁离奇怪的将他望着:“能有什么风险?”

杨青鲤:“……”

他无数话在嘴边,又憋了回去。夜探皇宫,这可不是什么玩笑事情。思来想去,终于小声说:“那你要我给你放风么?”

宁离:“???”

方才谁信誓旦旦,说自己绝对不去呢?!

第31章 甘草梅子 他万万没想到,竟然还追丢了人

31.1.

建春门外,崇仁坊中。

一座空闲已久的宅邸,今日终于迎来了他的主人。

两位少年郎君,此刻正在正院天井前站着,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彷佛打哑谜似的,哪个都不说话。

那风声幽幽,那枯叶萧萧,不知多久,终于有一人打破沉寂。

“……你想好了,真要去啊?”杨青鲤仍旧有些不敢相信的问。

“你这都跟我过来了,你还要问我?”宁离瞪他。

两个人此刻,置身荒烟蔓草,周遭几可算得是断壁颓垣。

这么说或许也夸张了些,但四目望去,的确是衰草凄迷的凄凉景象。那栏杆、墙壁上的朱漆都已经剥落了,一地的粉皮,不知道已是多久没人打理过。

杨青鲤小声说:“你家可真是心大,半点都不管。”

宁离“唔”了一声:“这我也不知道呀!”

他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的好么?

朝着边上望去,越过这重重的栏杆院落,就可见大门上悬挂着的牌匾,上书的三个大字,端端正正的“宁王府”。初初看到的时候,杨青鲤还咋舌了一番,但是等到他跟着宁离走进来之后,原本的那点子惊叹,就变得只有惊,没有叹。

此时回想,那牌匾都有些掉色,等到进来,那更是破败的地方破败,荒凉的地方荒凉。

顺着中庭进来,也粗粗的过了几个院子,就这些,已经比他此时栖身的那所宅邸大多了。

但杨青鲤是一点儿都不羡慕。

为何?

“这得荒了多久了,再有些日子,说不定那房子都塌了。该不会你阿耶回沙州以后,就再也没人照管了罢?”

宁王府那么豪阔,留下一两个人守着也是守着,怎么还半点都不管?

“你家也真是看得开。”杨青鲤四顾望着,将将从堂屋里面出来,脚步都不想迈,看了一圈,忍不住有些想要缩缩肩膀,“……这半点儿人影都不见得,整的跟荒宅一样,简直是阴森森的,我心里慌。”

宁离见他这表情,十分好笑,拍了拍他肩膀:“我和你一路的呢,你怕什么?”

“别拍我!”杨青鲤把他的手拨下,“一惊一乍的,不好。”

宁离眨眨眼睛,从善如流,收了回去。

杨青鲤左看,右看,忽然听到“哗啦啦”的一阵声音,彷佛是从身后传来的。

“啊!!!”

杨青鲤一蹦三丈高,迅速窜到了宁离身边,想也没想抓住了宁离的手臂,半点儿也不肯放。原本两人之间,还是有些距离的,现在几乎可以说是贴了上去。

“……嘶!松手!”

“离离离……宁离,那是什么声音!”

“树叶被吹动了而已!又没有其他什么,你怎么怕成这样!”

“我,唉,我就是……唉,你说干嘛要从你家出发啊!”杨青鲤声音也哆哆嗦嗦,“这里面,人也看不见个,我差点以为闹鬼了。”

宁离问:“那我是鬼,还是你是鬼?”

杨青鲤舌头打结:“都、都不是的罢?”

他手还紧紧地将宁离抓着,那简直是恨不得将自己的手指头都塞进去,宁离被他这样死死地拽着,一时间好生无奈。

“放开行不行?”

杨青鲤顿时连连求饶,忙不叠求饶:“是我,是我行了吧,你大人大量,不和我计较,也不要教我放手了。”

宁离:“……行行行。”

又将杨青鲤打量了一圈,这小峒主平日看着,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就这么怕鬼呢?

竹纸灯笼中,火光微微闪烁着,照着宁离一身,通体漆黑。

在他身侧,杨青鲤宝蓝长袍,却是衣踞上下都佩满了银坠银饰,双鲤镂结,看上去繁复而精巧。估摸着是叙州的特色,最妙的是那只芦笙,只消一眼便知晓,这绝不是建邺中人。

马车是已经停在了院子中的,还是来时候的那一驾。

“来,重复我们的计画,为什么要从宁王府出发?”

“因为宁王府就在崇仁坊,建春门之外,距离崇文馆最近。”

“那你一会儿要做什么?”

“今天是卯日,我要烧点儿扎纸祭祀,最好要将灰洒在河里面,这是叙州的风俗。”

“所以你要悄悄出门。”

“没错。”杨青鲤点头,复述计画,“所以我要驾马车出去,等在宫门外边。”

“是的,等我看了出来,就和你一起回去。”

说到了此处,杨青鲤挠了挠头:“为什么我觉着听上去这么不靠谱。阿离,我祭祀烧纸做什么要去御河外面烧?不是随便找一条小河烧了就是么。”

“是哦。”宁离也颇为赞同的点头,然后把他看着,“所以是谁说要跟我一道的呢!”

杨青鲤:“……”

是他!

说好的放风,肯定要放风。

小峒主一个唾沫一个钉,绝对不可能食言。

杨青鲤要做的,就是当个障眼法,只是他想来想去,彷佛都有哪里不对的样子。想到最后才发现,竟然是自己跟上去,这件事显得不对!

“要是被陛下发现就麻烦大发了。”杨青鲤喃喃地说。

“他怎么发现呢?”宁离奇怪。

杨青鲤望着宁离十分无辜的面庞:“所以你就对自己这么有信心?绝对不会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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