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侯府嫡子 第223章

作者:弓翎 标签: 宫廷侯爵 布衣生活 情有独钟 正剧 古代架空

“二王子。”不待宏远往地上躺,宏海就开了口。

他话语不快不慢, 态度淡然平和:“窥测天机已是惹了天罚, 泄露天机,我想纵使师兄愿意,老天也不会允他。”

“对!”这一会儿的功夫, 宏远就又脸色煞白,浑身冷汗, 说话的时候, 更是整个身体都在哆嗦。他明显吓的不行,一边害怕地瞧着索苏,一边七手八脚地朝宏海脚边爬, 一副险些哭出来的模样:“你莫要逼老衲了, 老衲今日仅看相、测算就已耗费了全部精力, 实在撑不住了。”

索苏顿时脸色一黑,只是瞥了一眼旁边老神在在的索力后, 他神色诡异的又好了些,深呼出一口气,眉间的怒意也淡了。

他视线在宏海、宏远、夏枢三人之间一一掠过, 垂眼略一思忖,再抬眼后,神色虽沉, 但面容明显没那么紧绷了。他冷冷开口道:“那本王就允你休息两日, 但两日后你必须……”

“二哥。”索苏话才说到半道,索力就打断了他的话,笑意吟吟地道:“这秃驴先前给李朝废后测命的时候, 就是当场给了结果的,你莫要被他骗了去。”

他看向宏远,声音悠悠,其中的不坏好意意味非常明显:“二哥为了得到皇后命双儿的凤凰心献给父王,难免心急抓错人,甚至还有可能因为急于求成,难辨你话中真假,被你以假结果糊弄过去。但本王不同,本王火眼金睛,一看就知道你未尽全力,旨在拖延时间。所以为防你与人私下串通造假欺骗二哥,本王子今日就等在这里了,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只是若过了申时还不给个明确结果,就别怪本王剁碎你喂狗了。”

索苏眼神猛地一暗。

他虽然对结果已心有定论,不怕有其他意外发生,但这个三弟的执迷不悟、死不回头,还是让他心中起了弑弟的狠意。

不过他心中虽恨,嘴角却是勾起,眼角一瞥,似是想说些什么。

只是还不待他开口,图塔就意想不到地跳了出来。

“赶紧说!”图塔恶狠狠地瞪着宏远,刷地一下抽出腰间刀,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下,威胁道:“若是敢说一句假话欺骗二王子,老子刮了你。”

索苏嘴角抿直,脸色未变,眼神却倏地阴沉了下去。

他目光隐晦地在图塔和索力之间打量,眸低里泛起怀疑,只是很快便又垂下眼遮掩了去。然后眼皮微垂着,目光轻飘飘落在宏远身上,似乎已默认了两人的催促。

“这……”眼看全场静默,等着他说话,宏远顿时抖的更厉害了。

他看看宏海,又看看夏枢,哭丧着脸,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犹犹豫豫的,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只是眼神却越发可怜了,在宏海与夏枢之间不停看来看去,整一个欲言又止。

“怎么了?”三王子笑嘻嘻道:“是不是结果已经出来了,只是你不敢说出来?”

“放心吧。”他看戏似的催促道:“只要你说出本王子愿意听的结果来,本王子绝对保你一命。”

说着,便又把目光看向了夏枢,眼神放肆地在他脸上打量了一圈又一圈,意有所指地笑道:“我瞧着安王妃虽然肤若凝脂、容貌不凡,但也只有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与平常人相比也没什么特殊之处,你说是与不是啊?”

索苏瞥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讽笑。

夏枢虽然把他们两人之间的机锋看的清楚,但宏远犹犹豫豫,他心脏也跟着哐哐直跳,心中着急不安的很。

他不知道阿爹怎么来了,而且还是受了那么重的烧伤,与宏远关系看起来还可以,宏远也听他话的样子。

其实按先前的计划,就算异族人是要挖了他的心,他也一定要是皇后命的。因为只有皇后命,他才能和异族大汗接触,借机刺杀他,亦或者搅乱他的治病计划,让他在最短时间内毙命。

但现在……

夏枢看了一眼上座的索苏和索力之后,深吸一口气,他没有看向阿爹,而是把目光落在宏远身上,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怎么,宏远大师想说些什么,亦或者……需要我这个元家双儿配合些什么?”

夏枢知道阿爹肯定是来救他的,但他拿不准阿爹和宏远的打算,怕他们会直接否了他的皇后命,打乱后面的计划。再者,夏枢也怕一旦他没有皇后命,异族人会立即对他们这些除了宏远以外的李朝人下手。所以,他就用元家双儿稍微暗示一下……

“师弟……”宏远赶紧看向宏海,神色祈求。

宏海仿若对大殿中的暗流涌动毫不知情,他神色平静,双手合十,垂目喊了一声佛号:“师兄他非是不愿说出结果,也不是拖延,而是这个时间他不能给予明确判断。因为元施主的命格不同与初生之时,随着他的经历不同,命格也在时刻变化。若要师兄立时给出确切答案,就需要元施主全力配合,否则后续必会引起所有人都承担不起的极大反噬。”

他这是在像所有人解释宏远没有欺骗人,故意拖延。紧接着,他的目光看向夏枢,眼神温和慈善:“元施主,老衲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元施主帮忙回答一个问题,帮助师兄破除当前迷局,以言明你的命格,避免之后的反噬。”

夏枢知道阿爹明白他的意思了,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心里琢磨了一下阿爹那句话,夏枢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他故意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冷哼道:“你也知道是不情之请。宏远当初一个批命就害得我流落民间,阿娘惨死,现又被抓到这里来,生死未卜。你师兄说我是皇后命,我夫君又不是皇上,哪来的皇后命。还有,就算是皇后命,我被抓到这个犄角旮旯里,活都没几天可活了,做个屁的皇后。既然做不了皇后,又算哪门子皇后命。我不找你师兄麻烦就够意思了,你还叫我为你师兄帮忙,这种话你也能开得了口!”

“阿弥陀佛。”宏海喊了个佛号,也不反驳,只叹了口气道:“施主说的对,是老衲强求了。冤有头债有主,师兄他如今这般处境也是报应。。”

“师弟,你知道我是被逼无奈啊!”宏远一听他应和,不帮自己说话,顿时为自己叫屈:“当时我若不找出皇后命的胎儿,咱们寺就被夷为平地了。”

“我哪里料得到不过是为先帝的儿子们批个命,会造成现在这个结局。”他满脸愁苦,不知道是演的,还是真的,脸上的汗哗哗的流,手不停地去擦拭,显得慌乱紧张极了:“我若知道事情会牵扯出这么多因果,早就闭上嘴不吭声了。”

夏枢没管他闭嘴不闭嘴,他听出了蹊跷,神情严肃下来:“你什么意思?这和先帝有什么关系?”

宏远哀哀地叹了口气:“还不是被先帝给骗了。”

然后苦大仇深地道:“先帝晚年时曾请我给他几个儿子批命。我那时初初下山,不懂帝王心思,还以为他是想判断出合格的继承人,为李朝开万世太平及空前绝后之盛世。我当时年少轻狂,想大干一场,来个青史留名、万人供养什么的,就尊了皇命,认认真真地推算起来。”

宏远抖着手擦了一把汗,神色颇有些生无可恋的味道:“哪里想得到他其实是年老昏聩,嫉妒年轻力壮的儿子,怕优秀的儿子威胁他的皇权,在后世比他声名更显。结果就是他纵容有亡国之相的二皇子李倓以及豺狼虎豹之相的四皇子李垚害死了有明君之相的宣和太子。李倓得势后,我就知道要完了!”

他囧着眉眼,后悔的几乎要哭出来:“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此。他杀了当初知晓批命真相的所有人,包括先帝以及陪我进宫的几个同门师弟。同时因为心中不安,怕皇位做不稳,就要我给他改命,不然就灭了我满门,把寺庙给夷为平地。那个时候我是非常震惊的,没想到天定的命也能改,还叫他给改成功了,明明有君王之相的宣和太子,竟然被他给搞没了。想着先帝给的免死金牌不一定有用,就算有用,他能放过我,也不会放过我的同门。那就给他改吧,总不能叫同门受我连累,天下真的亡了。我一推算,算出两副天命皇后的八字适合他,或许能改了他的命……”

他心虚地瞧了夏枢一眼,撇过脸,眼睛乱转道:“一副是宣和太子妃的。不过那个时候她已经去世,我就告诉李倓要等另一副八字的人出生。然后王长安不知怎么知道了,就中间插了一手,把他那个与宣和太子妃隔了几个时辰出生的妾生女儿的八字修改之后,谎报给李倓。李倓当时正是人生最得意的时候,他没有怀疑王长安……当时我没见过废后本人,无法判断真假,加上宣和太子妃一个天命皇后竟然提前死了,我还以为可能是上天搞出了意外,废后与太子妃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命格相重,所以太子妃早死,给废后腾位,就没有阻止李倓娶她。不过李倓娶了废后之后,依旧不安,想要双重加码。所以待得你娘怀你三个月的时候,他又要我给京城所有差不多月份的孕妇做测算,找出另一个拥有皇后命的人……”

他偷偷瞄着夏枢,小声为自己找补:“我只以为你出身及命格皆是贵不可言,会平平顺顺地做皇后,大富大贵一生。哪里想得到除了李倓以外,还有人在盯着你,而且筹谋的还是你的心脏。就……就一切乱了套。”

夏枢听到此时已经无语至极,几乎不想说话。

敢情这宏远现在还在为自己的技术不精以及胡乱给人批命找借口呢,他咬牙切齿地举起拳头,抬脚就要去锤他:“……这儿想不到,那儿想不到,想不周全,你还敢跟人乱批命。那你有没有想到以你想象力的贫瘠程度,多少人想给你开开瓢,看看你脑袋到底有没有坏啊。”

宏远哪里想得到他如此暴力,说动手就动手,吓了一跳,赶紧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他,同时连忙为自己辩解:“我也没有乱给人批命了,总共也就批了五六个……”

夏枢想去揍他,但被图塔给死死地拦着,简直气极而笑:“你还嫌少了是不是?这么些人被你搞的全乱了命数,早死的早死,遭难的遭难……你是不是不把李朝搅个天翻地覆,你不满意啊!”

“我哪里想得到命数是会变的啊!”宏远还想反驳,但是一看到夏枢瞪他,立马又畏畏缩缩地小声道:“我现在已经知道会变了。所以你没回答我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前,我不是没给你重新批命吗。”

夏枢心里一跳,猛地停下了想去揍他的脚步。

这货难道真有两把刷子,竟然看出了他先前是要求死吗?

而上座原本以为胜券在握,夏枢必是皇后命的索苏,神色也慢慢严肃了下来:“大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枢快速扫了阿爹一眼,见他垂着眼面色正常,心中稍稍平静了一下。他也冲着宏远,只是神色却在苦笑:“大师这话可就没意思了,这是我想求死求活,可以自由选择的吗?”

“啊?”宏远没顾二王子的问题,一听夏枢回答就先是一喜,似乎没想到夏枢会回答他,但紧接着就是一愣,看着有些呆头呆脑,他抓了抓脑袋,有些烦恼和后怕:“又是我哪里没考虑到吗?”

夏枢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虽然看不出这宏远是在演戏,还是在真心实意地表达,但有一点儿是肯定的,他应该不会拆穿他。

夏枢立时给了个无奈又无语的表情:“大师,你刚刚明明听到了,二王子想用我的心脏给大汗,这样的情况,我能活吗?而且,就算我想活,我有一个丫鬟和一个朋友在他们手中,只要他们拿那两人逼我去死,我能不去死吗?死活现在根本不是我能决定的,你问错人了!”

宏远顿时一脸懵逼,喃喃道:“我还以为他们在李朝找有皇后命之人,是对李朝有企图呢。”

他目光慢慢移向上座的两人,打量来打量去,似乎不知道该找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神情有些茫然无措又有些害怕试探:“那你们两个是想让他活还是死啊?或者……谁能决定他的生死,做决定的人是希望他生还是他死,可不可以给我个准话?”

索力听着他一路话里话外都在说夏枢是皇后命,还以为太子之位就要落在索苏头上,恨的牙都快咬碎了。此时见峰回路转,他心里猛地松了一口气,赶紧展颜一笑,紧紧抓住机会:“大师,这有什么说头吗?”

索苏眼神沉沉地看他一眼,然后撇过眼睛,看向宏远:“还不赶紧说来。”

“哦。”宏远赶紧应道。他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立时不敢隐瞒地把所有情况细细道来。

他道:“以我先前给人批命的经历,人的命数都是批命那一刻之前的命,之后的命数因着际遇变化,却不一定与批的命数对上。就比如安王妃,他若是一直活着,那他就是皇后命没跑的,身体里的那颗心脏也是凤凰心,一颗足以产生起死回生的效用,两颗听说可以让世界颠倒重生……当然,这些都是些传说,谁都知道做不得准,反正我是没在古籍里以及现实中见过。因为从现实来讲,心脏一旦没有,他就死了,成不了皇后,命格自然就破了。命格破了,他的心脏就不是凤凰心,而是一颗普普通通的心脏,那当然也不会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效用。所以……”

他看向上座的两人,苦恼道:“你们到底是要他死还是活啊?活,他就是皇后命,有凤凰心;死,他现在仅是一个安王妃,还没做过皇后,死的那一刻,皇后命数就会破掉,心脏变为普通心脏,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

大殿中,宏远的话还在絮絮叨叨,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陷入了死一般的诡异沉默。

半晌,索苏沉着脸,咬牙开了口:“若是先把他嫁给父王做可敦,再行取得他的心脏,不知是否可以获得凤凰心?”

这是明确要挖夏枢心脏的意思了。

宏远却一脸遗憾地摇了摇头:“他的皇后命是与李朝国运连在一起的,只有嫁给李朝皇帝,才算是应了他的皇后命。所以,若想取得他的凤凰心,要么让他活到他夫君登基,立他为皇后的那一日,要么让他活到你们吞并李朝,立他为皇后的那一日。总归,他必须得活着做过李朝的皇后,不然他的心就算挖出来也算不得凤凰心,他的命数随时都有可能随他的死亡而破掉。”

夏枢:“……”

若不是他知道宏远在顺着他的意思演戏,且批命之事是道家事,命数之说也不是佛家理,他就信了这和尚的鬼话连篇。

不过,褚源的重生……

夏枢摸了摸胸膛,觉得有些懵逼。

第254章

“那我朝可有皇后命之人?”沉默许久之后, 索苏不再执着于夏枢,而是紧盯着宏远,另开思路:“还请大师帮忙推算八字、方位, 事成之后, 本王一定把大师奉为座上宾,并向父王推荐大师为我朝国师,享万民供奉, 百代祭祀。”

原本他该是在索力走后,再询问宏远的。但他现在对宏远的话并未尽信, 且寻找皇后命之人牵涉重大, 不如把索力也拉进此事之中,一起承担风险。至于谁先找到新的皇后命之人,那就各看本事了。

索力看他一眼, 嘴角勾起得逞的笑容, 挑了挑眉, 朝宏远道:“麻烦大师了。”

夏枢心中一跳,这是选择了要越过他吗?

不过他面上不动声色, 在宏远开口前,却撇了撇嘴,咕哝道:“皇后命, 皇后命,这是大白菜吗?若天下真有那么多皇后命之人,岂不是早乱套了。”

“安王妃此言差矣。”宏远似乎碰到自己“专业”之事就有些呆, 态度很执拗地瞪着夏枢道:“若是国运昌隆, 一朝之内出现三四个不同年龄段的皇后命之人也是正常。因为也只有这样,太平盛世才能一代代顺利地传下去。不过……”

他打量了一下索苏和索力,不待两人露出轻松的笑容, 便道:“李朝国运不济,现只有安王妃一人身具皇后命,而你们异族人……”

他满脸遗憾地摇了摇头:“不仅现在,以后几十年怕都不会出现皇后命之人了。”

此话一出,不止索苏脸黑了,索力也脸黑成了碳。

这是在暗示异族人国运不济,要完蛋了是吧?

现场顿时静的落针可闻,所有异族人都脸上隐隐冒着黑气,死死地瞪着他,跟恨不得吃了他似的。

夏枢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吟吟地接着话题道:“大师可否推算一番,是什么阻止了他们族人中皇后命之人的降生,是风水不好吗?”

宏远似乎还没发现自己正在虎口蹦跶,他摇了摇头,颇为认真地道:“你莫胡说,不是风水。”

又打量了一眼索苏,嘴上啧啧地絮道:“这主要是因为二王子的面相……若是老衲没看错,二王子你虽是双儿,却是个长命的帝王之相,所以在你的统治期间,皇后命之人会根据规律自然消失……再远的,老衲就看不到了。”

索苏:“……”

索力:“……”

夏枢:“……”

其他人:“……”

一时之间,现场比刚刚还安静,可以说是死一般的寂静。

“啪啪……”夏枢满脸佩服地给宏远鼓起了掌,顺便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大师,你可真是死性不改啊!”

宏远:“……”

索苏:“……”

索力:“……”

宏远这才好似从呆言呆语中惊醒,但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冷汗刷地一下就掉了下来。

他噗通一声,赶紧跪在地上,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慌张解释,急的都快哭起来了:“这都是这个时刻之前的批命,你们不必当真的……老衲……老衲……这真的不怪老衲啊,都是你们自己问的。老衲可不想再被人逼的跟丧家犬似的,无处落脚,到处逃亡……你们能不能不要那么欺负人啊……老衲怎么总这么倒霉啊,明明一身本事,却一日福都没享过,不是提心吊胆连累同门,就是跟条狗似被你们这些人呼来喝去,动辄虐待恐吓……”

年纪不小的和尚趴在地上,越说越委屈,越说越大声,眼泪鼻涕双管齐下,凄惨又委屈的声音在大殿中不停回荡,只把大殿衬的安静异常,所有人都面色诡异。

最终,看不出表情的二王子开了口:“来人,把这些人都押下去!”

然后轰隆隆的立马就有一队铠甲兵士执着兵器从外面冲了进来,把宏远、宏海、夏枢全部反剪了双手,提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