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侯府嫡子 第221章

作者:弓翎 标签: 宫廷侯爵 布衣生活 情有独钟 正剧 古代架空

“嗯。”褚洵听到只有一个人时,心里也有些没底,不过现阶段不能加重大哥的焦虑,便道:“阿姐说她养父武艺很好的,且特别疼大嫂,一定会想办法把大嫂救出来。还有景璟也会护着大嫂……虽然我不知道红棉是怎么回事儿,阿姐也不知道,但她说红棉其实是向着他们的。阿姐还说她能逃出来,红棉出了很大力气……景璟原本也能逃出来的,但为了阿姐以及边境的百姓不被屠杀,就骑马把异族人都引走……最后景璟被异族人抓住,剁了手指……”

褚洵话语一顿,眼中起了狠意,咬牙重重地锤了一下桌子,恨声道:“咱们褚家人就没有孬的!那些异族人,我迟早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不愧是三爷的双儿!”高晨不喜欢淮阳侯府的人,但此时也不禁对景璟产生了敬意,赞赏道:“气魄、胸襟、胆量……景尚仪不愧是褚家人,这才是世家子女该有的模样!”

“就是!”褚洵非常赞同他的话,骂道:“像元家人……除了大嫂以外的元家人,畏畏缩缩,血性全无,眼里全是那点儿权势利益,再没旁的……枉我以前还把他们当对手,他们连给我褚家人提鞋的资格都不配有。”

褚洵热血沸腾,意气迸发,心眼里都是大无畏的恣意,但褚源心中却并没有松口气。

景璟和小枢一般血性,红棉又态度可疑……褚源想,自己为说服元州帮忙而编出的猜想怕是要成真了。

小枢他们危矣。

摇了摇头,褚源压下心中着急与担忧,轻叹了口气:“不可这么说,元家人也不过是被架在火上,下不来罢了。”

褚洵最讨厌燕国公府了,可不认同他大哥的话,反驳道:“谁家没在火上烤?说一千道一万,若是把先祖们为国为民的精神都给抛了,再多的理由都是为自己懦弱、无能、自私自利而寻借口。”

褚源心道,都在火上烤,但烤的程度、绑在架子上的松紧度不一样,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淮阳侯府被皇帝厌弃,私下里担了通敌卖国的名声,看着是总被人戳脊梁骨,抬不起头来。但实际上,只要没被抓住把柄,日子是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因为已经没有更差的情况了,心态上实际可以放的很开。外人那里也是如此,有通敌卖国的名声在那里,就算淮阳侯府偶尔犯了错,只要没突破底线,在旁人眼中都不算什么。淮阳侯府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活的肆意的。

燕国公府不同。它被捆到了永康帝的战车上。当初褚元两家其中之一投敌的消息私下传开,永康帝就采用了重用燕国公府,冷落淮阳侯府的方法分化两家,同时给事件定性。表面上看燕国公府占了便宜,但被永康帝架在高台上,从此以后它就被限制的死死的,半点儿不敢违逆永康帝的意思,凡事只能仰仗永康帝。否则就会被骂辜负了永康帝的信任、不忠永康帝或者投敌叛国的其实是燕国公府。

为了破除各种各样、虚虚实实的流言,燕国公府只能处处小心,事事谨慎,时时刻刻准备着向永康帝证明清白,以至于和永康帝越捆越紧,对永康帝的重视也越来越依赖,更加不敢有别的想法……然后恶性循环。

几十年下来,燕国公府为了生存,确实已经形成了习惯,凡事都以永康帝为先,永康帝有个什么想法,也都全力配合支持,以免外面忽起什么流言,整个国公府都被拖入卖国不忠的境地。

表面看着风光,但其中冷暖,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这样的情况,让他们在短时间内转变对永康帝委曲求全的想法和习惯,站在很大可能会违逆永康帝,给燕国公府带来灭顶之灾的立场上……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这个褚源没有多说,他捏了捏眉心,把解药放在手边的桌子上,对褚洵道:“解药你拿回去吧。”

而门外去而复返的元州在听到三人换了话题后才从怔然中回神,最终闭了闭眼睛,选择转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黑暗中,仿若从来没回来过。

屋内的几人没注意元州回来过,褚洵和高晨一听到褚源不要解药就懵了。

“为何?”褚洵急的一下子跳了起来,表情也有些难过:“你不能原谅阿娘……难道连我这个弟弟也不想认了吗?”

高晨意外地看他一眼,没想到这个曾经的楞头货竟然会打感情牌,装可怜了。他点了点头:“王爷,二少爷说的不错。王夫人怎么样总是她自己的事,二少爷却是从小待王爷如亲兄的。王爷不该拒绝二少爷的好意,伤了二少爷的心。”

“再者……”高晨道:“王爷也不必担心王夫人发现后会怎么样。解药本就是王妃托眉子小姐带回来的,是王妃的一片心意,本身就属于王爷。王夫人再闹,别人也只会说她胡搅蛮缠。”

褚洵不喜欢高晨张口闭口暗骂他阿娘,瞪了他一眼,然后才道:“大哥别怕阿娘那边。阿姐说她会私下说服阿娘,叫阿娘以后不会再来闹腾你了。”

顿了一下,褚洵又低声道:“阿姐说她也不会……她说过往的事对大嫂、景璟都很抱歉,希望你能早日找到他们,一家人团聚。”

“眉子小姐也不容易。”高晨轻叹了口气,看向褚源,劝道:“眉子小姐既然已无缔结婚姻的意愿,王爷不必再有顾虑,还请服下解药吧。”

第251章

褚源却摇了摇头:“我心意已决, 不必再劝。”

褚洵着急,高晨不解。

“大哥!”

“少主!”

两人还要再劝,褚源摆了摆手, 示意两人不必多说, 只问褚洵道:“解药的事你可是做了妥协?”

褚洵顿时面色尴尬。

他的事情一向瞒不了大哥,只好别过脸,硬着头皮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 不过是以后的人生大事都要听阿娘的,婚事按照她的要求娶个她喜欢的女孩子。阿姐那边也答应听她安排, 开始相看合适的人家……大哥……”

褚洵看向褚源, 神情有些颓然也有些愧疚:“我就是觉得对不住你,阿姐那边也……她说想把债还了,重新开始……阿娘她是有些固执, 不过她说只要我们姐弟俩答应了, 解药的事她就不会再闹腾了, 随我们去北地去哪里救大嫂,以后她也不会再来寻你了。”

褚洵垂下眼:“阿姐说她已经对婚事没什么念想, 嫁给谁都是一样,只要侯府帮她把孩子要回来或者让她能时常见见孩子,她就可以过得好好的。我这边也是, 只要阿娘答应给你解药,以后不来闹腾你,允许我跟你一起去救大嫂, 就够了。我不在乎娶谁, 只要你们都好好的,对我来说都是值得的。”

高晨听了这一问一答,这才明白过来少主是个什么意思。

搞半天解药不是白来的, 而是褚洵和夏眉两人向王夫人做出了妥协!

还是婚姻大事上的妥协!

虽说李朝人婚事基本上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那也得父母靠谱啊。侯爷心中有愧,压不住王夫人,基本上什么事都不管了。王夫人又整一个偏执到近乎疯魔,她能寻到什么样的好人家?虽说淮阳侯府没落了,府里也没几个人,但世家大族,婚事影响的不止一个人的一辈子,一个不好,能影响好几代。王夫人与侯爷之间就是活脱脱的现成例子。所以无论如何,婚姻都是要慎重的。

这样的情况,如何能在婚事上向不靠谱的王夫人妥协?

理清楚一切之后,高晨简直无语了。

他是不喜欢淮阳侯府的人,但褚洵也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罪不至此!

不过这样的话,解药就……

高晨看向少主。

希望少主能想出办法,既拿下解药,又让王夫人放弃打褚洵那小子婚事的主意。

褚源倒没有去想什么两全之法。因为没人比他更了解王夫人,她从来不是一个会给旁人两全选项的人。

他轻叹一口气,对褚洵道:“莫说傻话,你的婚事,你未来的每一件人生大事,在我这里都远比一颗不知药效的解药重要。”

褚洵一愣,嘴唇抖了抖,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大哥,我……”

褚源朝他的方向招了招手,褚洵赶紧凑到跟前,在他面前单膝跪下。

褚源摸索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对这个弟弟,少有的面露温柔道:“莫要有心理压力,过往之事已经过去,没必要再把你牵扯进来,你好好的做你想做的事,以后娶个心仪之人,幸福安康一辈子就够了。若真想为我和你大嫂做些什么,努力成长起来,像其他历代淮阳候一样,把北地守好,保住李朝国祚及百姓,就是满足我们最大心愿了。”

“解药的事你也不用担心。”褚源耐心安抚道:“除了制解药的大夫外,许多人,包括你与高晨都不知道,随心解药本是毒/药,所以不要说得到它会对你不利,就算夫人不要求你在婚事上做出妥协,我也不会不经验证,轻易吞服它的。再者另一方面,解药虽少,但也不止这一颗。你大嫂既然安排人炼制出了解药,他就必定会留下适量药材以备不时之需。着人到安县把大夫请过来重新炼制一颗有效的解药即可,没必要叫你付出一辈子的代价。”

褚洵没想到解药竟还是毒/药,登时一激灵,又听还能再炼药,心中一下子豁亮,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忧:“药材会不会不够?我听说药引子量很少的。”

“你大嫂办事你还不放心?”褚源笑了一下,只是稍一提及便不再过多口舌,拍了拍他的肩膀,结束话题道:“行了,把解药收起来,趁着人都还没睡还回去吧。”

想了想,他又道:“晚上也不必回来了。舅舅明早上应该能从宫里回府,你们一家人明日好好团聚一番,你也与他好好聊一聊随我去北地之事,与他做个别。”

褚洵终于放松下来,拿着解药走了。

而解决了侯府这边的事情,褚源没在府中多停留,由高晨陪同,立刻马不停蹄地就去了太傅府。然后与太傅一谈就是近一个时辰。

待得从太傅府中出来,再次回到安王府,顾达等人已等候多时了,褚源又开始给顾达等人一一安排事情。等所有事情结束,顾达等人回去,时间已接近丑时。

而这个时候,高晨才敢把先前一直想说的话说出来,忧心道:“少主,真的不要那颗解药吗?药引子量少,现在剩余量只够炼制一颗解药了。”

若是一颗解药能解毒也就罢了,怕就怕初代随心解药药方炼制出的解药并不适合少主。那样的情况下,没有王夫人手中那颗解药,他们连试错的机会都没有。

先前褚洵在的时候,高晨没法说,因为少主都说了褚洵比解药重要,他一个当下属的如何能去拆台,劝少爷不要放弃那颗解药。

现下无人,少主又见过太傅、顾达等人,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已经有一半落了地,高晨见他脸色好些,就没再憋着,趁着机会开了口。

“我知道。”褚源声音淡淡的,一晚上的筹划安排让他心神有些疲惫,他捏了捏眉心,轻叹一口气:“只是夫人捏着那颗解药,目的不在我,而在她自己的儿女。”

褚源缓缓说道:“如果我没猜错,她是想在洵儿的婚事上做手脚,折断洵儿的翅膀,让他安分待在京城,哪里也不要去。”

高晨瞠目:“她疯了吧?”

褚源摇了摇头:“她不是疯了,她是一直以来看不清形势,而且也不懂淮阳侯府存在的意义以及褚家人的立身之本。”

褚源平静道:“当初她与舅舅嫌隙加深不止是因为外公生前对舅舅的心理暗示,还因为她听了王长安的蛊惑,要求舅舅放弃淮阳侯府,向李倓彻底举手投降,换李倓放过淮阳侯府,舅舅才彻底选择了不相信她。不过舅舅虽然没有应了她的要求,但到底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在长久的夫妻拉锯战中逐步妥协,最终侯府变成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模样。有舅舅这个例子,她会在其他法子无效后,选择用同样的方法来消磨洵儿的志气也不例外。”

“不过淮阳侯府于我有养育之恩,洵儿又叫了我快二十年的大哥,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她借着我的由头,用一颗解药去拿捏、毁掉洵儿。所以……”褚源“看”向他,神色有些冷:“那颗解药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也不要再跟任何人提及。”

高晨到这里才明白过来王夫人打的什么注意,以及少主为了淮阳侯府以及褚洵做出的牺牲,不由得对自家少主更加心生敬佩与忠诚了。

当然,他也知道少主的意思是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不要和褚洵说,以免引起什么不好的后果。既然少主已经决定,且再次强调,高晨心中就算气愤也得接受,于是听话应命道:“是,少主。”

不过说起王夫人企图掌控儿女婚事,高晨就想到一个人,他不自觉地捏了捏腰间常年悬挂着的玉佩,欲言又止:“那眉子小姐……”

王夫人太糟心了。不是说她不爱两个儿女,而是二十多年的精神折磨让本来就不通透的她变得越来越偏执疯魔。少主不要解药,褚洵又跟着他们走,自然可以躲开王夫人的安排。但夏眉留在王夫人身边,看着又不像个有主见的,谁都不知道王夫人偏执之下操持她的婚姻,后续会给她带来什么影响。高晨是觉得情况不会乐观。

当然,高晨也知道少主不想再与牵扯过往的人有瓜葛,不过夏眉在解药的事情上有过出言相帮……

褚源意外他突然提起夏眉,想了想,问他道:“想起你阿姐了?”

高晨有一个一母同胞的阿姐,在高晨六七岁,阿姐十二三岁光景时,因战乱波及家乡,年成不好,姐弟俩便被阿爹继母卖了换取银钱和粮食。买下高晨那户人家本来不育,高晨到了那家之后,那家就生了亲生儿子,然后开始虐待起高晨来。高晨那个时候年纪不算小,知道若是待在那个家中,怕是一辈子都要挨打挨饿、做牛做马,就找机会逃了出去。后来流浪讨食时,被老淮阳候的手下救下带入军中,一番培养之后,与高景等人一同送到年幼的褚源身边做侍卫。高晨阿姐则是被一个商贾买下,豢养在后院,年岁大些后,被商贾转手卖给一个富人做小妾。后来富人生意失利,为求人脉,就将高晨阿姐转送给其他生意伙伴。几经蹉跎,当高晨找到他阿姐时,他阿姐已流落烟花之地,且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奄奄一息。最后虽然姐弟团聚,高晨也帮他阿姐赎了身,但煎熬多年,他阿姐一身病痛,很快就香消玉殒,离开了这个磨难重重的世界。

在一定程度上,夏眉被李茂转手送予异族人的经历与高景阿姐的经历是有些相似,高晨不自觉多有注意,产生同理担忧之心也是正常。

不过……夏眉到底与高晨阿姐不同。

高晨一听少主提起阿姐,就反应过来自己过火了,赶紧躬身道歉:“属下僭越了,请少主责罚。”

褚源倒是没责罚他,不过也做了提醒:“她的亲生爹娘是侯爷与侯夫人,不管之后的人生如何,都是旁人不可置喙插手的。”

而且不说侯爷和侯夫人,就单说夏眉自己,谁都不知道插手之后,她是感恩还是怨愤。

每个人对婚姻的想法都不一样,先前小枢就有过好心帮夏眉却被怨愤的经历,所以褚源没有心思再在夏眉身上浪费半点儿注意。

不过……褚源略一思忖,说道:“她到底是王妃与洵儿的阿姐,你留在京城,若是她遇到性命攸关的危难,你可暗地里护她一次。若她心存感激,你之后可私下多看顾些,不必提说是我的安排,只说是看在洵儿的面子上或者是其他。若她心生怨怼,以后她的事你也不必再去注意了。”

高晨听着安排,心中微愣:“少主此去北地不带属下同行了?”

自被老淮阳候暗中培养,跟随少主,他们兄弟六人的人生目标就是北地。所思所想皆是有一日要与异族人干上,像褚风大将军那样,把异族驱逐出草原,彻底结束战乱,给百姓们一个太平世道。

高晨还以为蛰伏许多年,这次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与其他兄弟一起上战场了。

谁知道还是愣没摸到北地的边。

褚源知道他在想什么,对他的想法很是满意,说道:“你们兄弟皆是有能力的可靠之人,不仅北地需要你们,其他地方,包括京城、安县、定南郡也都需要你们。”

他道:“此行离开,我会做最坏的打算。若是北地沦陷,京城会是阻挡异族人的第一道防线,六原郡隔山的西原郡是第二道防线,定南郡会是李朝最后的希望。所以高景收编了定南郡之前的驻军,招安了各山头的土匪民兵后,坐镇定南郡,高溪率领那几千禁军,坐镇西原郡旁边的安县。他们两人手中皆有兵马钱粮,若北地军能坚守,他们会征调民兵,和顾达他们一起,源源不断为北地军输送粮草。若北地军失败,他们会转而支援京城。若北地及京城皆沦陷,他们会招兵买马,各自布防以阻拦异族人南下的脚步。”

高晨认真地听着。

褚源道:“高行、高仰、高山三人现就在北地军中,只是时日太短,位卑职微,明日我会以安县愿意为开战后的北地军捐助半年粮草为条件,向李倓推荐你们,让他们三个带兵成为北地的第一道防线,你留守京城,任职禁军。北地那边直面异族人,送人到前线无异于自损人脉,正合李倓心意,他不会不同意。你这里恐怕没那么容易,估计只会封个校尉或偏将之职。”

“不过这也足够了。”褚源道:“京城这里虽有两三万禁军,足以自守,但李倓窝囊昏聩,若北地战事不顺,不待异族人攻到京城,他恐怕就会第一个为保命而弃城逃难。届时你的任务不是驻守京城,而是在太傅、韩大人他们在朝堂上拦不住李倓,元州带领的禁军也无法阻拦时,带人截留李倓及追随者,将他们的一层皮扒下来。”

高晨:“!!!”

不过震惊归震惊,高晨却有疑问:“燕国公府会帮忙稳住京城?”元州不是还没确定吗?

“燕国公府不一定。”说起燕国公府时,褚源态度很自然,提起元州时,态度却很肯定:“但元州一定会。”

上一世,帮着打开诏狱之门,把褚洵从囚禁中放出来的人就是元州。

没有夏枢,没有夏娘,褚元两家的关系在那个时候已经打成了死结。但在李倓带着世家大族与官员们南逃、异族兵临城下之时,一直牢记血海深仇的元州却选择了把褚洵放出来。

两人把一切深仇大恨抛到脑后,为守住京城及京城以南的李朝,带着狱中的犯人以及留下的几百禁军,并肩作战,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最终褚洵万箭穿心而死,元州却是同剩余的几个禁军一同伤重被俘。不过他们却咬紧了牙,宁死不降。异族人恼羞成怒之下当众放火,将他们活活烧死。后来听被异族人押去围观的百姓们说,他们那五六个人满身熊熊大火,却还在临死之际扑抱住放火的异族人,把他们拖入火海,同归于尽。

场面异常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