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弓翎
禁军们离的近的不免又挨上一鞭,惨叫一声吼立马往后躲去。
离的远的一看这情况,哪里还敢献殷勤,立马也滚的远远的,嘴上则拍马屁道:“二爷威武!今日必须收拾了他,叫他逞嘴上功夫去。”
冯二这才心里舒坦了,转头恨恨地看着夏枢:“老子今日就让你好好尝尝你冯二爷的威力。”
夏枢挑了挑眉:“那好,那小爷今日也让你知道小爷的厉害,红棉……”
他喊道:“你带着侍卫、丫鬟婆子们都离远些,今日你们谁敢插手,小爷拿你们是问。”
红棉等人:“……”
见夏枢余光正在瞪着他们,红棉嘴角抽搐,赶紧应道:“是,少夫人!”
其他人云里雾里的搞不清楚情况,但少夫人的贴身大丫鬟都开口了,他们也赶紧道:“是,少夫人!”
夏枢点了点头,似是满意了,然后看向冯二:“我这边已经交代了,今日算是你我私怨,谁都不准插手,你那边呢?”
“哼!”冯二重重地哼了一声,甩着鞭子,回头眼神威胁地看着禁军们:“你们今日谁敢插手,坏了老子的兴致……”
禁军们立马后退,并举手保证道:“我们绝不插手!”
夏枢点了点头,一副郑重的模样:“好,那就说定了,谁那边先请求外援帮助,谁就是乌龟王八蛋、有娘生没娘养、生了孩子没屁/眼。”
众人:“……”
冯二大怒,刷地一声鞭子就抽了过去:“你才生了孩子没屁/眼。”
夏枢心道,那也得小爷能生孩子。
就是不知道他这辈子还有没有那个福分了。
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夏枢也不再多想,见冯二鞭子抽来,立马闪身躲开,几步挪腾间,抽出手中长刀,刷地一声就朝冯二砍去。
冯二先前被他背后偷袭,用手刀砍晕过,两个人没有实际交过手,也不知对方深浅。
不过冯二是不相信一个双儿能有多厉害的,因此也没把夏枢多当回事儿,鞭子耍的虎虎生风,一个劲地当众卖弄,根本就没发现来往几个回合间,夏枢已经摸清了他的套路,等他再一次甩出鞭子时,夏枢也没客气,手起刀落,鞭子就断成好几截,等他发现不对劲,满脸恐慌地扔下鞭子想要逃跑时,夏枢已经长刀一挥,架到了他脖子上。
禁军们全都傻了眼,但大家长久训练也不是盖的,短暂的愣神过后,抽出腰刀就向夏枢冲了来:“快放了冯二爷!”
“谁都不许动!”夏枢刀架在冯二脖子上,一边小心翼翼地后退,一边谨慎地盯着禁军们,厉声道:“谁都不许动,否则我就杀了他!”
说完,刀就往前一送。
刀锋瞬间在冯二脖子上割出一个细长的伤口,鲜血顺着脖颈流出,冯二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唬的禁军们立马停下脚步,谨慎地盯着夏枢,不敢再动。
冯二哪里吃过这种苦头,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就满脸涕泗,惶恐地朝夏枢求饶:“我不动,也不叫他们动,你千万别杀我。”
夏枢怕他使诈,反剪了他的胳膊,一边盯着禁军们的动作,一边谨慎道:“你叫他们后退到门外三丈之外。”
冯二犹豫了一下。
夏枢刀口又是一送。
冯二瞬间又惨叫起来,惊的禁军们又前进了几步,似是想要上来夺人。
夏枢根本不惧,冷哼一声:“快点叫他们后退,不然别怪我直接宰了你。”
冯二现下知道他是个会果断下狠手的,哪里还敢不听,立马对着禁军们吼道:“都给老子退到门外三丈远。”
禁军们哪里敢退,犹犹豫豫原地踏步。
这可是汝南候府的独苗,若是出个事情,他们谁都别想活了,说不得还得连累家小。
“他们不听你的话哟。”夏枢瞥了一眼禁军们,嗤笑道:“看来你冯二爷的威风也不过如此。”
这一群人,除了那个副尉,其余全是恶人,趋炎附势,恃强凌弱,夏枢都可以想象在冯二的带领下,面对普通百姓,这些人会是个什么嘴脸,他一点儿也不想让他们好过。
幸亏恶人自有恶人磨。
果然,他话音刚落,冯二就怒了:“你们他娘的都给老子滚远点儿,不听话,等老子自由了,非宰了你们不可。”
此话一出,谁还敢不听,禁军们立马结队往后退。
“红棉,绳子拿来。”等人都退出门外后,夏枢推着冯二往院子里的一棵树走去。
红棉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幸亏早上找的绳子多,她又全带了来,和红杏两人上前,摁着冯二就把他捆在了树上。
冯二就在刀口下,也不敢乱动,等红棉和红杏捆好,夏枢收了刀,他立马就挣扎起来,哭着冲外大声喊道:“快救救我!”
禁军们:“……”
他们担忧地看着夏枢,怕夏枢直接拿刀毙了冯二,因此都有些犹豫。
但夏枢却并没有像他们想的那样做,他站在一边,双手抱胸,滋滋有味地听着冯二的求救声。
等禁军们防止他使诈,小心翼翼地迈着碎布挪腾到大门口时,他挑了挑眉,啧啧出声:“你们刚刚是不是都听见了,谁先请求外援帮助,谁就是乌龟王八蛋、有娘生没娘养、生了孩子没屁/眼?”
冯二&其他人:“……”
淮阳侯府众人哪里料得到这个翻转,此时高兴坏了,立马同仇敌忾,高声大喊道:“是!”
冯二登时噤声,脸皮子涨得通红。
夏枢看着他,神色冰冷地道:“汝南候镇守北地,为李朝稳边固疆,我不愿提汝南候府,另他蒙羞。但是今日你羞辱淮阳侯府,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他转头,冷冷地看向禁军们:“你们在京城安稳度日,追逐荣华,何曾想过这样的生活是几代褚家男儿以命为代价换回来的?”
“你们不知感恩不说,还是非不分,羞辱淮阳候府……哼,你们不是想救他吗?”他转头看向冯二。
冯二感觉到了希望,眼中瞬间迸出强光,朝禁军们求救:“你们快救救我啊!”
禁军们恍然,小心翼翼地往前迈步,试探着道:“你肯放了冯二爷?”
“我当然会放了他。”夏枢冷笑一声:“只要你们站在侯府门口高声大喊‘冯二爷是乌龟王八蛋、有娘生没娘养、生了孩子没屁/眼’五百次,我就放了他。”
所有人:“……”
第96章
禁军们又不是傻子, 那样的话他们怎么可能喊出口。
现下和夏枢周旋,不硬闯侯府,夏枢应该就不会对冯二动手, 事后就算救人不力, 他们一群人顶多也就是被上峰罚一通。
若是喊出那样的话,不说远在北地的汝南候会怎样,冯二声誉扫地, 他那个爱子如命的娘就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冯二的性子更别说,睚眦必报, 极看重脸面, 用这种法子救了他,事后他绝对不可能会感恩,说不得还会想方设法地让他们所有人都悄无声息地消失。
合计来合计去, 怎么都是不救人最合算。
于是禁军们沉默了一瞬, 相互对视一眼, 就把一向不合群的副尉推了出来:“营救冯二爷的事小的们都听副尉大人的安排。”
冯二见状,顿时疯了, 破口大骂道:“李云霁,你个贱民,你要是敢喊, 老子非杀了你不可。”
那副尉本就不白的脸刷地一下变得漆黑无比,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干脆地收了刀, 也不理冯二了。
冯二登时更怒了, 噼里啪啦一顿怒骂。
禁军们垂着脑袋静静地听着,不说救,也不说不救, 就是不吭声了。
夏枢知道禁军们现在不敢动,怕他收拾冯二,就想拖延时间耍把戏,而他的意图也正是如此,因此也没打断,一边津津有味地看戏,一边也没忘了正事,冲红棉招了招手,在她耳边一通交代,红棉就带着十来个丫鬟、侍卫回了内院。
没一会儿,丫鬟侍卫们便拿着东西在院子里摆开了。
笔墨纸砚、桌椅、美人榻、锦被、点心、手炉、炭盆、木炭、甚至还有柴火、移动锅灶、锅碗瓢盆和油盐酱醋……
看着有些丫鬟们手中还拿着针线筐,现场顿时一片无语。
夏枢抱着手炉,暖意通过手指瞬间传遍四肢,整个人都微微地舒了口气。
和人对峙的时候太紧张,也没感觉到冷,把冯二捆了之后,人就感觉不对劲了。
前院太过空旷,没什么遮挡,冷风呜呜的吹,冻得人鼻子通红,浑身拔凉。
他经历过两次大病,哪能不注意,见危机暂时解除,也没打算干站着受罪,就叫丫鬟、侍卫们把东西拿过来,一边保暖看戏,一边干事情。
就是为了不被遮挡视线,不能把屏风搬过来有点儿叫人遗憾。
不过想想现在这情况,也不能要求太高。
“把炭盆燃起来,灶烧起来。”夏枢看了看天:“午饭一会儿在这里做,就做肉饼,熬个骨汤,厨娘们若是无事,可以开始准备了,若是缺什么东西,和红棉、红杏说,她们带人去取。其他人无事的话可以搭把手,凑到灶前暖暖身子。”
说着,他又转头再次交代红棉和红杏:“无论是谁取东西,全程都不能离开你们的视线。”
他怕的就是侯府管教松散有内贼,一旦和人里应外合搞事情,他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婆子们原是在角落里挤成一堆报团取暖,看这情况,纷纷凑了过来。
而骂人骂爽了的冯二听到他的话,才倏地发现自己还有事情没有办,立马急了:“你放开我,我是禁军首领,你挟持首领,阻挠禁军办事,皇上绝对不会放过淮阳侯府的。”
“谁说我阻挠禁军办事了?你可不要污蔑我。”夏枢暖好手了,提起笔就着红杏磨好的墨,刷刷写了起来,嘴上则悠悠道:“事前就说好了,咱俩是私怨,不牵涉任何人,愿赌服输。你看这样,要不你也不用站在侯府门口喊,你就原地不动,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喊五百次你是乌龟王八蛋,没有教养,生孩子没屁/眼,我就放了你,你看行不?”
“至于禁军……”他眼睛扫向挤在门口那堆人,不甚在意地道:“他们奉命行事,我绝不阻拦。”
冯二眼睛一亮,就当没听到前面的话,转头就欣喜若狂地对禁军们下命令:“你们现在立刻搜查淮阳侯府!”
“慢着。”不等禁军们整装听令,夏枢就沉声将他们拦下:“要搜查淮阳侯府,把搜查令拿出来。”
禁军们一愣,全都停了脚步,迟疑地望向冯二。
夏枢一看他们这反应,还有什么不懂的,当下真是气极而笑。
这是完全把淮阳侯府当软柿子捏了。
连个搜查令都没有,就敢砸门、砸牌匾,还试图硬闯进院子里搞搜查。
完全不带怕的。
但是想一想,夏枢又忍不住一阵心酸。
一步退就是步步退,淮阳侯府软弱无力的何止是丫鬟仆役,在当今的朝堂上,侯府自己怕是也已经成了一个笑柄一般的存在吧?
冯二没发现他的异常,当然,也可以说,发现了他也不会在意。
一个日薄西山、软弱可欺的侯府有什么可在意的,他要做的就是让这个侯府连同它支持的人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搜查令的事我稍后会向皇上禀报,现在他们都得听我的,我说搜就可以搜,你淮阳侯府谁也别想拦着。”冯二傲慢道。
最开始的惊吓过后,他慢慢冷静下来,自然知道夏枢不会真把他怎么样了,因此也不害怕,态度恢复了最开始的嚣张,威胁道:“否则,老子就让禁军把你们全都抓起来,送到大理寺的监牢里,让你们好好尝尝大理寺刑具的滋味。”
“哟呵。”夏枢气的忍不住笑起来,抽出刀,在他脸颊上拍了拍:“小命都在小爷手里,还敢这么嚣张?”
“你要是不怕我阿爹的三十万大军,你尽管动我一下试试。”冯二哼了一声,轻蔑道:“你们淮阳侯府怕是一百多条人命都赔不起的。”
“是吗?”夏枢嗤笑一声,二话不说,拎起刀就朝他腿间剁去:“那就看看阉了你之后,你阿爹还会不会管你。”
“啊……不要!”冯二惊恐地挣扎,然后只听刀锋入物的一声利响,冯二就身子一僵,整个人都软瘫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