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付萌萌
谢烨扶着椅子的手颤抖起来。
不过裴玄铭到底没有拆穿他,和他对视一会儿后便站起身,轻飘飘的道:“下次在屋里小心点,别再把自己摔了。”
谢烨僵硬的被他扶起来。
“走吧,给你介绍个人,他知道那草药的具体地方。”
草帽始终站在门口等他俩,裴玄铭推门出来的时候,他的目光先是落在谢烨身上,然后又侧目朝屋里看了一眼。
三人在客栈大堂中叫了点酒和菜,裴玄铭给谢烨一指草帽:“他这几日跟着我们,给我做帮手。”
谢烨在外人面前一向风度翩翩,温和有礼,举杯朝草帽敬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草帽显然是有点意外,也跟了一杯:“多谢公子。”
他没多问谢烨的身份,只见二人举止亲昵,心中便有了数。
裴玄铭起身结账时,草帽作势跟上去要抢,被他颇为诧异的看了一眼。
“你抢着结账干什么,刚收了我的定金,此刻花的不还是我的钱?”
草帽默不作声收回了手,隔了片刻突兀的道:“你娘子确实好看。”
裴玄铭忍俊不禁,心情说不出的好。
“我还以为你会先震惊一下,他是个男人呢。”裴玄铭低声道。
草帽依旧没什么波澜,只平淡道:“美人不分性别。”
“此言甚妙。”裴玄铭拍拍他的肩膀:“回去吧,钱已经结清了。”
草帽站在原地不走,裴玄铭疑惑的看向他:“大侠?”
“别告诉我,你没发现。”他盯着裴玄铭道。
“发现什么?”
“屋中的异端。”草帽平静道:“那位公子的房间里,有旁人进出的痕迹,我们做杀手的对这些很敏锐,你最好是问问他,你不在的时候,他见了谁。”
裴玄铭停住手上的动作,低声道:“问不出来的。”
草帽拧眉:“你俩单独出行,要执行这样艰险的任务,九死一生,他却趁你不在,会见其他人,你就不怕他联合北狄背叛你?”
“不怕。”裴玄铭无奈道。
主顾两人面面相觑,草帽大有你今天不问个清楚,这单我就不接了的意思。
裴玄铭只得解释道:“他这个人,不想说的事情,再怎么逼供都没用,我试过很多次了。”
“但我相信他不会害我。”裴玄铭诚恳道。
草帽杀手从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
“若有不测,我会以一己之力,护先生脱离北狄,安然无恙。”裴玄铭又补充了一句。
草帽彻底没话说了,摆摆手准备要进去了,裴玄铭却又把他拦住了。
“等等,我要的纹身颜料呢?”
草帽:“……”
谢烨对于他俩嘀嘀咕咕在外边说了半天话的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安静的坐在案前尝酒,侧影秀美孤俏,衣带随穿堂风飘摇。
“我们现在什么计划,今晚就动身去找你说的那片种草药的地方么?”裴玄铭来到桌前,坐在谢烨旁边,抬头问草帽。
“今晚休息,明天动身,你去给我开个房。”草帽冷冷的说。
裴玄铭无言以对。
片刻之后,草帽拿着自己房门的牌号不满道:“为什么给我订一楼的房,你自己住顶层?”
“我出钱雇你,你保护我的安全,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裴玄铭斟茶慢饮道。
“我是杀手。”草帽纠正道。
“没什么区别。”裴玄铭答。
“再说危险若是就在你身边,我又该如何保护你?”草帽意有所指道。
“若有不测,你卷着我剩下的金子跑路就是了。”裴玄铭和缓道:“就当天降横财,不必顾忌。”
两人在一旁你来我往的打哑谜,话说到这个份上,谢烨也不是傻子,他握箸的手轻轻一顿,抬头正对上那杀手冰冷的目光。
谢烨面无表情的与他对视半晌,然后什么也没说,起身便上楼了。
草帽见劝阻无效,也转身大步而去。
裴玄铭:“……”
合着就他最好欺负。
裴玄铭只得放了筷子,起身上楼。
谢烨立在窗前,目光阴冷的注视着小巷的尽头,无论如何他得在离开北狄前解决了那个小厮,决不能让裴玄铭知道他在李景辞那里的过往。
绝对不能。
身后门“吱呀”一开,裴玄铭推门而入。
身后很长时间没有动静,谢烨背对着他,身形因为紧张而僵硬起来。
裴玄铭叹了口气,从背后环抱住他的腰,将下颌抵在他的肩膀上。
谢烨不耐烦的想要挣脱开,却被他在窗台上按的更紧,裴玄铭正好压到了他受伤的小腹和肋骨处,疼的他“嘶”的一声。
裴玄铭敏锐的用手去探他受伤的地方,谢烨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别动!”
“哪里疼?这儿吗?”裴玄铭不松手,蛮横的将他禁锢在窗前,去掀他的衣服。
“我说了你别碰我!”谢烨猛然惊怒,气急之下一拳打在了裴玄铭脸上,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时,裴玄铭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红痕。
裴玄铭没动弹,硬生生受了这一下,然后安静的保持这个将谢烨环在窗台前的姿势,注视着他。
谢烨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用力之大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他神情痛苦的俯下身,想缓解肋骨上的余痛。
头顶传来裴玄铭冷淡而沉稳的声音:“发泄完了吗?”
谢烨闭着眼睛不说话。
“那该我了。”
他捞起谢烨的肩膀,将人踉跄着拖到床上,若动起真格来,谢烨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他被裴玄铭按着扒开了衣服,从最外衫开始,到里衣,一层层剥落,动作粗暴而毫不留情。
这是谢烨反抗最激烈的一次,平时无论是裴玄铭强迫他也好,亲吻他也罢,他其实都是下意识顺从着对方的,因为他喜欢裴玄铭。
可今天不一样,他不能让裴玄铭知道李景辞的小厮来找他的事。
然而在绝对的体型差面前,怎么挣扎都是无济于事的。
谢烨没两下就挣扎的气喘吁吁,脱力瘫在床上,被他剥落下来的衣服顺手捆上了双腕,动都动不了。
“还反抗吗?”裴玄铭居高临下的问。
谢烨屈辱的红着眼睛不说话,又被他强迫着翻了个面,肋骨上的淤青就彻底暴露出来。
裴玄铭一怔,那明显是人为的伤,他伸手碰上去想一看究竟,不料谢烨再次激烈的挣动起来。
“别碰那儿!求你了……”他语气中已经带上了哀求,双手被绑,眼眶通红,又可怜又惊恐。
“裴玄铭,你说好不逼我的,那个戴草帽的怀疑我,连你也怀疑我吗?”他上半身衣服已经被强行扯下来了,身上还有前些天残存的凌虐痕迹,谢烨喘息着隐忍哭腔,一字一句的质问道。
裴玄铭几乎被他气笑了,一手将他从床的最里边扯过来,用被子盖好。
“我没不信任你,可你这明显是跟人打架吃亏了的痕迹,你跟我说发生了什么,我帮你打回来还不行吗?”
谢烨红着眼圈,又开始死不张口。
他看起来实在是太凄惨了,神情委顿,长发被拨拉着散在被褥间,他又不想被裴玄铭看到自己委屈的神情,于是拧过头,只留下眼尾一抹刺眼的红。
裴玄铭无奈,也冷静了下来,他伸手将谢烨的脸转过来,面对着自己。
“到底为什么不能跟我说?”裴玄铭耐心的问道。
谢烨手还被绑在后边,没办法擦眼泪,只好屈膝顶起被褥,想在被褥上将泪水擦拭掉。
不料被裴玄铭一把拦住:“脏不脏。”
他从怀里掏出手帕,细致的擦拭过谢烨的脸颊,轻轻在他眼角碰了碰,将他的泪水吸进了布帕里。
“给我解开。”谢烨沙哑的小声道。
“不解,有本事你自己挣脱。”裴玄铭冷冷道。
裴玄铭捆他的法子是军中捆俘虏时用的死结,谢烨当然靠自己挣不开,只能任由他压制着审问。
“以前的事情,你不让我过问也就算了。”裴玄铭不悦道:“怎么现在也不肯跟我透露分毫?”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谢烨,看着我说话。”
谢烨每次被他凶的时候,都有点泪失禁体质,在旁人面前都从不示弱,不知怎么回事,在裴玄铭面前就收都收不住,眼睛一红,又哽咽着说不出话了。
裴玄铭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无奈的发现自己还是心软了。
他将手伸到后面,给谢烨将绑绳松了一点,维持着一个既不让他乱动,又勒的不是那么紧的力道。
谢烨哽着嗓音恳求道:“我以后跟你说好不好?这次真的不行。”
裴玄铭深吸一口气:“跟我们此行的目的有关吗?”
谢烨摇摇头。
“来找你的人欺负你了吗?”裴玄铭又问。
谢烨勉强笑了一下:“见血的是他。”
裴玄铭看着他那苍白而无力的笑容,心里恼怒又心疼,偏偏谢烨死都不肯说,他总不能跟李彧一样,将人押进牢里百八十种酷刑全上一遍,问你说不说,说不说吧?
那裴玄铭还不如自己拿根绳子站谢烨面前,说“你要再不说实话,我就吊死我自己给你看”来的简单。
……等等,这好像也是个方法。
裴玄铭觉得自己真是快被此人逼疯了,连此等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法子都想的出来,他在心里自我唾弃道。
“能给我松开了吗?”谢烨虚弱的问:“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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