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后我让暴君怀孕了 第49章

作者:叶重阑 标签: 强强 生子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古代架空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叹道:“你别生气,我可以同你好好解释。其实我……”

然而坦白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被一声尖细的太监通禀之声打断:

“陛下,王御医今日来复诊了,现下正候在殿外。”

王御医?

谢玄元听到那声陛下,习惯性地以为是在唤自己,可他从未听过宫里有什么王御医,一直以来给他看诊的不都是太医令刘太医吗?

他正在疑惑纠结之时,便听见身边之人飞快地应道:“知道了,叫他在殿外稍候片刻。”

谢玄元听到有人胆敢不要命地替他回答问题,一时间差点气得再次晕过去。可这声音温润清朗并不难听,而且刨除夹杂的南楚口音,不知为何还有点耳熟。

“陛下?”谢玄元缓缓转过头,又开始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陆长平,问道,“这里是南楚?你是南楚的皇帝陆长平?”

好不容易做好了坦白的心理建设,被人中途打断,陆陛下正在不爽。现在又被暴君精准无误地叫出了名字,他的心情顿时更加复杂。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闭了闭眼睛,做好了被愤怒的暴君公开处刑的准备,轻声答道:

“对,我是南楚陆长平。”

然而他以为的狂风骤雨并没有马上到来。

谢玄元听到他自报家门之后,只是盯着他轻笑了一声,并未把改了的自称当回事。顿了顿之后,那暴君非常作死地问道:

“你就是那个南楚的缩头乌龟皇帝?你把朕请到这儿来,该不会只是想找人给朕看诊吧?”

陆陛下就是脾气再好,也没法当着暴君的面接下这个“缩头乌龟皇帝”的称号。他略有些无奈地回道:

“我并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忍谢陛下做战场上的一缕孤魂罢了。等你的身体调养好了,我就帮你回到北卫……”

即便听他这样放低姿态软语安抚,谢玄元那张精致的脸上仍旧带着戒备和疏离。他裹着被子支起身子,缓缓地抱住自己的膝盖:

“陆陛下有什么条件不妨直说,朕一向不喜欢欠别人的情。”

陆长平看着暴君现在沉着冷淡的模样,心中顿时有些不是滋味。谢玄元非但不找他算账还跟他这么客气,难道是铁了心要跟他划清界限了吗?

不甘心被就此放弃的陆陛下心一横,故意不按套路出牌:

“条件暂时没有想好。但有件事就算是陛下生气,我也一定要说。你昏迷的时候,王御医已经帮你看过了……你怀孕了,现在已经快四个月了。男人生子风险太大,还免不了吃苦头,这孩子……你真的要留下来吗?”

谢玄元闻言,面上丝毫没有想象中的震惊之色。他挑了挑眉,棕灰的眼眸显出与气质不符的迷离之色:

“陆陛下管得未免也太宽了些。那是朕的孩子,是未来北卫的继承人,凭什么你一句话就要劝朕放弃?”

“你原来知道?”陆长平一惊,抓着谢玄元的袖子追问,“既然知道为何还选择留下?”

默许了这个孩子的存在,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他现在在暴君心里尚有一席之地?

谢玄元不耐烦地将袖子抽回来,只觉得这南楚的陆陛下神经质得紧,一惊一乍得简直不像个男人。

自己竟然败在这种人手里,简直是丢人。

他算准了陆陛下留他性命八成是有求于他,丝毫没有战败被俘成为阶下囚的自觉,高傲地回道:

“朕没记错的话,我们现在应该还不熟吧。第一次见面就这般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第一次见面?谢玄元难道真的给磕失忆了?

陆陛下的心凉了半截儿,颓然松手,自言自语道:“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就给磕傻了呢?”

饶是他说得小声,谢玄元因为离得近也听得一清二楚。他不甘示弱地抬高声音质问:“你刚刚说谁傻?”

这声满含怒气的质问没有控制住音量,直接将在他枕头边睡觉的煤球儿给吓醒了。

小黑猫眼看着这些日子都安静躺在床上的好看两脚兽醒过来之后就变成了一个暴躁大魔王,立即挺身而出,跳到“大魔王”的腿上试图将他封印。

陆陛下眼看着煤球儿刚才差一点就砸到了暴君脆弱的肚子,吓得捏了一把冷汗。他胆战心惊地把猫从暴君身上抱走,关切问道:

“你没事吧?可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谢玄元反应迟钝,后知后觉地伸手摸了摸刚才猫猫趴过的地方。微眯着眼睛看着陆陛下手中毛绒绒的黑色团子,故意气这他看着不顺眼的南楚陛下道:

“没事。你这条狗不错,比你可爱多了。它叫什么名字?”

狗???

暴君管他怀里这只叫狗?

陆陛下抱着煤球儿仔细端详了半晌……

他这只猫黑是黑了点儿,但是还不至于黑到叫人指猫为狗的地步啊。

难道是谢玄元瞧他不顺眼,语带双关地在骂他?

陆陛下受到了打击,讷讷地回道:“这不是狗,是朕养的猫。它叫煤球儿。”

谢玄元的脸色苍白的一瞬,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他不满地冷哼一声道:

“朕还不知道这是猫?朕刚刚……只是想起了自己养的那条狗,一不小心说错了罢了。不过说来也巧,朕养的那条狗的名字和你这猫的名字倒是十分登对,它叫雪团儿。”

陆陛下十分无语……雪团儿的名字就是他当时想到了煤球儿特地给取的,怎么可能不登对?

这暴君连他们养的狗的名字都好好地记着呢,怎么就单单把他给忘了呢?

陆陛下不死心地试图让暴君想起来什么,正打算帮着对方回忆回忆他们二人的往事。可看到谢玄元那缺少血色的干裂嘴唇,瞬间又有些不忍心了。

“你渴不渴,要喝杯茶吗?”

谢玄元极不信任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评估他往茶水里的下毒的可能性。评估了片刻,大概还是信不过,谢玄元索性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自己缓步朝放茶杯茶壶的小圆几走去。

陆陛下看着暴君显得过分小心谨慎的步伐,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

除了被磕坏的脑子,谢玄元身上的其他伤口应该都好全了才对。

他这样走路,有些奇怪……就好像他根本看不清眼前的路一样。

正当陆陛下心中浮现出数种猜测,犹疑不定的时候,小茶几那边很快就传来了清脆的瓷器碎裂声。

陆长平闻声连忙起身赶了过去,然后他就看到精致的小茶杯被摔在地上,谢玄元冷白的手背被热茶烫得通红。

看起来是在倒茶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将刚烧好不久的茶水直接倒在了手上……也不知这暴君倒茶的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

谢玄元僵硬地站在桌边,捧着自己被烫伤的手一声不吭。陆陛下看得既心疼又着急,一把将人按在椅子上,吩咐完殿外候着的宫人取烫伤膏来之后,忽然伸出三个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暴君眼皮底下晃了晃,轻声问道:

“陛下,你看看我现在比的是几?”

谢玄元不肯回答,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你可真幼稚。”

陆陛下并不气馁,继续伸着那三根手指道:“你若是答对了朕就给你一个提要求的机会,什么样的要求都依你,你说好不好。”

谢玄元似是有点感兴趣,微微侧过头来:“果真什么样的愿望都可以?那放朕回国可不可以?把你的南楚拱手献上可不可以?”

陆陛下急于确认心里那个可怕的猜测,也不在意暴君这个关头跟他抬杠了。

“可以,怎样都可以。哪怕你要朕以身相许都可以。”

谢玄元被他这回答给逗笑了,脸上的高傲疏离表情渐渐退去,换上了一副专注认真的神色:

“朕只要那个被你派去北卫冒充你妹妹和亲的男细作,别的什么都不要。你不如朕的陆贵妃好看,就算真打算以身相许,朕也不稀罕。”

陆陛下被这个回答震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下他有了八成的把握,谢玄元根本就没有失忆。至于为何醒了以后认不出他来……这就要问问死鸭子嘴硬的暴君自己了。

陆陛下将手指移得离谢玄元稍微远些,直视着那双清凌凌的凤眼:“你的条件朕应下了。现在可以告诉朕,这是几了吗?”

谢玄元从刚醒来的时候开始,眼前就一片模糊混沌。他其实什么都看不清,连这近在咫尺的南楚皇帝的脸,在他眼里也影影绰绰的,根本辨不清五官。

可是在异国他乡变成半瞎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主动开口告诉别人?他若是说了,不就等于任这敌国皇帝宰割了吗?

旁的不说,若是这人欺负他看不见,骗他签下什么割地赔款丧权辱国的条约,他到时候连反抗之力都没有……

纤长的睫羽颤了颤,谢玄元眨眼过后努力将眼睛睁大,一瞬不瞬地看向虚空中模糊得连成一片的手指。

那到底是几呢?

像是二,像是三,又像是四……甚至连五也不是没有可能……

因为紧张和焦虑他额上渐渐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脆弱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半晌都没有开口说话。

陆长平见他这般模样,声音也忍不住开始颤抖:“能看清吗?”

谢玄元咬着嘴唇,失神地望着前方虚空之处。他死也不肯承认自己看不清,最终选了一个最有可能的数字,心一横报了出来:“二。”

陆陛下:我看你现在就很二。

陆长平知道,他的猜想已经被证实了。暴君现在是真的什么都看不清。

别说是他的五官长相了。就连不过一尺远的地方,别人伸出了几根手指头,都要连猜带蒙才能报出一个错误的数字。

谢玄元报完数,见那南楚皇帝许久都没出声,明艳夺目的面容逐渐黯淡了下去,宛若明珠蒙尘。

他不确定地开口试探道:“朕刚刚……是答错了吗?”

陆陛下看着他脸上失落的表情,不忍心告诉他答错了。反正他在这暴君面前当骗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索性就一骗到底。

他摇摇头,温声答道:“没有,陛下刚好答对了。”

第39章 相思

在陆长平昧着良心说出了那句“答对了”之后,暴君的神情一扫刚才的惶惑无助,瞬间变得鲜活起来。

那双清透漂亮的凤眸尽管没有聚焦,却像是清透的宝石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

陆陛下不知不觉被这份喜悦感染,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暴君舒展开来的精致眉眼。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近些日子觉得敌国暴君的一颦一笑都恰好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简直是越看越顺眼了……

谢玄元高兴过后,自然也没忘记叫南楚皇帝兑现承诺。他仰起头,对着陆长平所在的方位满含期待地催促道:

“既然朕都已经答对了,你也应该说话算话,快些叫那个男细作出来见朕。”

经这么一催,陆陛下才想起来,他刚刚一时心软不愿打击这暴君,却给自己出了个巨大的难题。

暴君抓到他心心念念的陆贵妃定是要手动阉割严惩不贷的,他现在上哪找这么一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男细作”献给暴君?

一边是已有近四个月身孕的心狠手辣“小娇妻”,一边是自己下半生的幸福,陆长平陷入了激烈的心理斗争,半晌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沉默良久,他才硬着头皮试图补救:

“陛下有所不知,不是我南楚不愿意交人,实在是你要的这个人自从逃离了北卫之后就杳无音信。就算是朕,也不知道他究竟逃到了何处。”

谢玄元见他这般推三阻四,当即就明白自己被耍了。他猛地站起身,身后的木椅子挪动,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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