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皇帝怎么谈恋爱 第38章

作者:比卡比 标签: 古代架空

周怀让连忙转向赵眠,一边搓着手,一边兴奋到结巴:“殿下……我、我找到了,我成功了!”

赵眠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周怀让嗓音喑哑,似乎快喜极而泣了,“能为殿下办好一件事,属下、属下……呜呜呜呜呜。”

赵眠:“……”

怎么还真哭上了,傻白甜就这点出息。

周怀让一向有自知之明。他很清楚,以自己的“聪明才智”,远远不配留在太子殿下的身边。他一直觉得,陛下选他做太子伴读,不过是希望他能在必要的时候哄着殿下开心。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能像白榆,沈不辞一样帮殿下办大事的时候。

周怀让不好意思道:“殿下恕罪,属下失态了。”

赵眠语气难得温和:“无妨。”

“行了行了。”魏枕风及时打断了两人的主仆情深深,“所以,顾如璋留下的机关到底是什么。”

周怀让丢下一句“小王爷稍等”,冲回屋里,在有半个人一样高的书堆里一波折腾,找出了一张画满奇怪符号的图纸:“小王爷请看。”

魏枕风扫了一眼就没了耐心,随手把图纸递给赵眠:“太复杂不看,你总结一下。”

周怀让道:“这种奇形怪状的符号是西夏大漠……”

魏枕风眉梢微挑:“注意措辞,周大人。”

周怀让赶紧改口:“……是原西夏大漠,现在的北渊大漠一个早期少数文明的一种图腾,顾如璋在此基础上做了一些修改。属下觉得,这应该是一把开锁的‘钥匙’。”

赵眠看着图纸上奇异的立方三角体,问:“有多早期?”

“大概是距今五百至八百年前。”

根据周怀让查到的古籍上的记载,这个沙漠民族叫做矣族,曾在大漠中建立过一段辉煌灿烂的文明,后来因为日益恶劣的气候和中原诸国不断的侵犯掠夺,矣族最终消失在漫天的黄沙之中。

文明虽已消逝,但遗迹仍在世间。传言,矣族王室的宫殿建在绿洲之中,皇室的御花园中种满玫瑰,铺地的砖头都是一块块巨大的黄金。求财之人对此趋之若鹜,不惜冒着风沙深入大漠,只为追逐数百年前那抹辉煌的余晖。

可惜,这些人大多有去无回,音讯全无。矣族遗迹究竟存不存在,它们有没有被黄沙淹没在地下,也成了一个不解之谜。

如今大漠已成了北渊的地盘,北渊有数万大军驻扎在大漠,他们也曾尝试寻找矣族的遗迹,但始终不得其法。

赵眠问魏枕风:“你对大漠熟悉么。”

魏枕风道:“谈不上熟悉,只待过半年。”

“大漠太大了,且矣族遗迹的位置早已不可考据。”周怀让面露愁色,“如果不知道遗迹的具体方位,我们有钥匙也没有用啊。”

“这个不用担心。”魏枕风不以为意道,“我们不是有现成的向导么。”

赵眠心念一动:“你是说,霍康胜?”

魏枕风道:“正是。先把他带去赤海之砂,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

赵眠犹豫了。

赤海之砂是渊军在大漠的驻兵之处,到了那里,就完完全全是在魏枕风的地盘上。

魏枕风年少轻狂,在东陵已经敢这么嚣张了,做出了许多不敬南靖东宫之事。若他能回到自己的地盘,说不定会将自己完全压制。

光是想象魏枕风高他一等的画面,赵眠心里就不太舒坦。但事关西夏宝藏,他又怎能袖手旁观。

赵眠道:“好,事不宜迟,我们收拾两日,尽快出发。”

听到“我们”二字,魏枕风有些惊讶:“你也要去?”

“这是自然。”

“我丑话说在前面,大漠的烈日可不是开玩笑的。”魏枕风意有所指道,“会把太子殿下晒成黑皮的。”

赵眠额角一跳:“你闭嘴。”

魏枕风笑了起来:“那就一起吧。大漠虽然气候恶劣,但也有不少有趣的东西,比如繁星夜景和葡萄美酒,就是中原哪都找不到的。”少年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分享欲,“我可以带你坐骆驼,还可以带你去看你想了很久的黑皮美人。”

赵眠问:“从京都去赤海之砂需要多久?”

魏枕风道:“日夜兼程的话,至少也需要十日。”

赵眠漫不经心道:“如此说来,下月十五,我们要在大漠中度过了。”

魏枕风倏地一愣,脑海中控制不住浮现出一个画面。

大漠的星空,一望无际的沙海,一轮明月,一顶营帐,他和赵眠。

魏枕风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脸。他低笑了声,道:“……服了。”

赵眠注意到魏枕风的耳朵似乎红了一些,也是一怔:“你……”

“我好不容易不想这个了,你又提它干嘛。”魏枕风无奈道,“能不能别提醒我了,太子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小王爷:我,十八岁开荤,天天和老婆在一起,然后一月一次

第32章

考虑到大漠环境的恶劣,赵眠此次西行除了周怀让,带的都是武艺超群的好手,包括沈不辞,安远侯等人。

白榆要炼制解药走不开,赵眠命她留在京都待命。容棠更不必说了,他的身体经受不住大漠的暴晒,京都严寒的冬季也不适合他。赵眠本想请他去四季如春的南疆养病,但他执意要回上京。

容棠道:“臣既奉陛下之命来到京都,事毕,臣应当回京当面向陛下复命。”

赵眠没有强求:“老师一路保重。”

另一边,魏枕风也在为西行做准备。临行之前,他意外地收到了来自盛京的密旨。

他之前将自己对南靖的策略写在奏本上送回盛京,还特意点名要那位新婚不久,房事过多的年轻小伙跑这一趟。他原本没指望能在京都收到父皇的朱批回复,没想到年轻小伙愣是在他出发前赶了回来。

魏枕风不由好奇,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精神支撑着年轻小伙,居然只用了十来天就成功在京都和盛京往返了一趟。

魏枕风仔细打量着这个名叫季崇的小官员。鼻头虽然不黑了,但双眼充血,面红目赤,此乃心火旺盛之兆。

季崇被小王爷看得全身发毛,咽了口口水,问:“王爷还有什么吩咐?没有的话,属下先告退了?”

“急什么。”魏枕风笑吟吟的,眼睛里却酝酿着坏水,“你回来得正好,本王打算重返大漠,要带不少人手。”

季崇顿时神色一滞,如遭雷击。

“本王见你骨骼清奇,是最适合在大漠行走生存的体质,留在北渊使馆实属屈才。”魏枕风半真半假道,“这样,你回去收拾一下,明日同本王一道西行,如何?”

季崇欲哭无泪,一脸悲壮地问:“敢问小王爷,属下是触犯了天条么?您要这么惩罚我……”

魏枕风心道本王也没犯天条啊,不是比你还惨?

魏枕风不过随口一说,谁想季崇第二日还当真背着包袱来报道了。据说是季夫人得知了王爷想要“重用”自家夫君的事,硬把人赶了过来,让他抓住这个来之不易为王爷效力的机会,别总是满脑子的闺房之乐,多干点正事吧。

北渊一行人轻装简行,每人一匹快马,一日三餐就着凉水啃干粮。反观南靖,太子殿下出行必备的马车重新修整了一番,窗户里挂上了厚重的帘子,用于遮挡烈日。由于大漠的昼夜温差极大,马车内凉席和棉被都备上了。沈不辞还搞来了不少冰块,一方面可以更好的存储食材,另一方面还能为殿下解暑。

越靠近大漠,极端的气候就越明显。

中原十一月的寒冬,大漠的白日竟像夏日一般炎热。一路上毫无绿荫遮挡,也没有可以吸热的花草树木,烈日直直地照射在每一个骑马之人的身上,不出两日,北渊一个个的就被晒得皮肤黝黑,不少人还退了一层皮。

出发后的第七日,被关押在囚车里的霍康胜逐渐意识到了他们是在朝着大漠的方向前行,这让他极是不安。趁着队伍停下来用午饭,他叫住路过的赵眠,粗声粗气地问:“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在烈日下暴晒了几日,霍康胜整个人如同一只脱了水的四脚鱿鱼,嘴巴干裂得如同遭遇大旱的黄土,胡子也干涸得像把枯草。

而他面前的赵眠依旧是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一身华贵奢侈的丝绸让他看起来清凌凌的,从头到脚哪怕是一根发丝都透露着精致二字。

在他身后,周怀让为他撑着一把伞,确保烦人的日头不会伤害到太子殿下娇贵的皮肤。

赵眠道:“自然是去找西夏的遗宝。”

霍康胜的五官明显紧绷了起来。

赵眠嘴角微扬:“你这反应,看来我们没找错方位。”

“谁!”霍康胜冲到囚车边缘,戴着镣铐的手一把抓住铁制的围栏,目眦欲裂道,“谁告诉你们的?!”

“不会得到答案的问题本王劝你少问,”路过的魏枕风从周怀让手中拿过伞,站在了赵眠身后,“在沙漠中,话太多可是会把自己渴死的。”

霍康胜瞪着他,忽然咧开嘴,露出两排大牙:“就算你们知道了沙漠又怎么样?沙漠那么大,你们找到死也找不到!”

魏枕风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此事本王会想办法,阁下就不必为我等操心了。”

这时,沈不辞找到赵眠,道:“公子,该用膳了。”

赵眠朝自己的马车走去,魏枕风刚要跟上去,就被周怀让伸手拦住:“哎哎哎,小王爷您往哪走呢?您的午膳在那边。”

魏枕风朝自己的阵营看去,正好看到季崇从包袱里掏出两张大饼:“王爷,吃饭了!”

魏枕风:“……”

周怀让趁机把伞抢回来,追着太子殿下跑:“告辞了王爷!”

冬日炎炎,沈不辞做的都是祛暑消热的小食。素菜多以凉拌为主,酸甜开胃;主食则是放凉了的米粥和凉面,配以早在京都就腌制好了的腊肉火腿。

对比之下,北渊众人就像逃荒而来的难民。

花聚啃着无滋无味的大饼,忍不住问:“王爷,南靖是不是真的比北渊有钱很多啊。”

“是真的。”季崇干巴巴道,“就说国库里的粮仓,北渊和东陵的加起来,恐怕也不及南靖的一半。”

一向话不算多的云拥也加入了几人的讨论:“上回我听白姐姐说,她每个月的俸禄是这个数,每七日还有两日可以休假。”

花聚道:“沈护卫上次捉拿霍康胜有功,本月俸禄也翻倍了。”

魏枕风:“……差不多得了你们。”

在南靖东宫为太子殿下办事的确是一桩美差。在东宫时自不必说,吃穿用度都是宫中最好的。哪怕是跟着殿下出远门,殿下也从未亏待过他们。殿下吃什么他们吃什么,住的客栈也一定是城中最好的上房,偶尔生个病,还有医术高超的白神医替他们免费看诊。

夫复何求啊。

不仅如此,太子殿下对他们的外貌也颇为上心。见他们晒黑了,还会想办法给他们防晒。

于是,魏枕风来找赵眠时,就看到了赵眠拿出一盒香膏赠予沈不辞的画面。

“这是白榆为孤特制的香膏,涂在皮肤上有防晒的效果。”赵眠道,“你每日日出之前在外露之处抹上一层,别让自己成为黑皮。”

沈不辞:“属下不用。”

“必须要用。”赵眠强势道,“东宫不允许有黑皮。”

沈不辞:“……是。”

赵眠又道:“你给其他人也用一些,包括老侯爷。”晒不晒黑都是其次,老人家别晒出什么皮肤病来。

旁观许久的魏枕风冷不丁冒出一句:“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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