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时间高密度的运作下,钟鼎人家的确一鸣冲天,无人不知,被津津乐道。

在各行各业,似乎都有一种王不见王的潜意识,同行不见面,否则视为故意寻衅滋事,步朗尼有心想了解钟鼎人家的席面,却不好直接上门就餐,郑浩想了想说,你不去为好,我倒是可以带着黎向荣去见识一下。

步朗尼皱眉说阿荣也是对方要挖角的人才,况且陶安二人都在,也很尴尬,还是拜托钟诚先生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帮这个忙吧。

过了几日钟诚来到步家,和步微吕永在书房中详谈,步朗尼和黎向荣陪在末座,一起听消息,钟诚说钟鼎人家的席面果然极尽奢华,水陆并呈无不是珍馐佳肴,还听说要在二月二这个日子举办一个盛大宴会,更要广播盛名,独步蓉城饮食界的天下。

农历二月初二是中国民间的传统节日“龙头节”,又称“青龙节”。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农业国家,对龙的崇拜深入人心,俗话说 “二月二,龙抬头;

大仓满,小仓流”,农家人对年景充满祈盼,为即将进行的春耕播种而激动,祈求传说中的“龙”此时能抬头,抖动身子下一场透雨,以滋润土壤。这一天,人们也要用许多美食来祭拜龙王,希望它能够行云布雨,广洒甘霖。

面条、春饼、爆玉米花、猪头肉,不同地域有不同的吃食,要把食品名称加上“龙”的头衔,吃水饺叫吃“龙耳”;吃春饼叫吃“龙鳞”;吃面条叫吃“龙须”;吃米饭叫吃“龙子”;吃馄饨叫吃“龙眼”等等。

钟诚悠然道,这老许选的日子有讲究,自诩为龙,想要呼风唤雨啊。步微叹道,此一时彼一时,他飞龙在天,我就潜渊待之吧,说罢和吕永相视苦笑。

步朗尼转悠了两圈,“还是想去看看,不过他们举办盛会,邀请的又是哪些人呢?”

步家几个月前的盛宴似乎还在眼前,短短时间里却已世事变迁,钟诚也不禁叹了口气,“他们的盛会和你们上次还不同,你们请的是文人学者,风流高雅,而他们则要请豪商名流,富贵逼人。”

步朗尼一拍掌,“请富商好啊,郑浩学长能去啊。”

钟诚点头,“蓉城的商圈里,郑家的确有一席之地,这次听说受邀的请柬也有限,我勉强有点名气,大概也是能去的。”

步朗尼突然一乐,“要是能带个伴的话,郑浩会不会带上苏远啊,”他别有所指得瞅了黎向荣一眼,黎向荣眼观鼻鼻观心,捧着茶杯子不说话。

步微疑惑,“苏远是谁?”

步朗尼笑道,“老爸你不要太吃惊哦,苏远是郑浩的男朋友。”

几位长辈皆是一愣,半晌,钟诚幽幽地说,“那郑家,知道此事了吗?”

步朗尼瞥了黎向荣一眼,淡然道,“应该知道了吧,毕竟前几年郑浩买下东方动物园就是为了苏远,现在苏远回国了,他才把动物园处理掉的。”

“哦?竟然是这样,”钟诚长叹一口气,“郑家这小子,还真有意思,看来是认真的。”

“钟叔叔,你不反感?”步朗尼见自家老爸默不作声地喝茶,心里有点惴惴的,试探地问道。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钟诚放下杯子,“别人的私事而已。”

“哦……”步朗尼悻悻地应道,转过头去,正好看见老爸若有所思的神色,心里一个扑腾,再偷眼去瞧黎向荣,阿荣坐在窗边,淡淡的阳光给少年洒上一层光晕,就像一座雕像。

步朗尼突然怒气冲冲,好像只有他在对这段私密感情认真经营,为此惆怅烦恼忐忑不安,而那个迟钝呆滞的少年却不闻不问,毫无触动。

“咳咳,”吕大师傅放下茶杯,“钟先生,那还要多麻烦您去看看情况,再跟我们透露了。”

“这没问题,”钟诚起身告辞,“放心,有消息我

随时联系你们,不过,步家真的不打算尽快营业吗?”

“还有些准备没弄好,”步朗尼含混地说,“会尽快的。”

“好,”钟诚拍拍步朗尼的肩膀,对步微说,“老朋友,你家的小辈也够争气了。”

“是啊,”步微心不在焉地随口应道,目光却一直望着黎向荣。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惭愧……忙碌不是偷懒的理由……我有罪我忏悔……

最近的生活真的有点乱七八糟的,不过这个文真的快完结了,还有十章的内容吧,大概,反正是清水文……TAT,不能河蟹的日子很无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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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37 ...

二月二那天,郑浩带着苏远露脸之后就撤了,钟诚后来对步家说,宴席豪奢,不过是占了捧场的俗物太多罢了。

话虽如此,而有钱的俗人总是不少的,钟鼎人家生意火爆,各类媒体溢美之词不断,喧嚣之下,几乎都没有人记得当年执牛耳的步家了。

这样下去绝对不是办法,步朗尼和郑浩只得全面出击,找了全国业内最知名的策划营销团队,拼命砸下资金,务必要把步家的名声传播到每一个普通人的耳边。

传统的名菜价格不可能降低,为了开拓中低端消费领域,相对价格较低的素斋需要更全面的拓展,黎向荣回到曼殊院进修了两个月,何之山也在吕大师傅的指导下学习更多的秘制食谱,在广告塑造的浮云背后,只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依靠。

大赛已经过去几个月,除了当晚带走的冠军奖杯,何之山迟迟没有去领取巨额奖金,更没有去顶级餐厅做主厨。步微曾经劝他不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他只是笑笑说,参赛的目的本来就是证明自己而已,最后的奖品并不重要。

两个多月渐渐过去,蓉城的春天美丽地难以言喻,步家的庭院简直不愧古诗所言:春山暖日和风,阑杆楼阁帘栊。杨柳秋千院中。啼莺舞燕,小桥流水飞红。

步家打算在初夏重新开业,一改往常高门朱户的派头,以一系列慈善性质浓厚的活动拉开了重回蓉城餐饮界的脚步。

向西南旱区捐赠饮用水、捐助贫困山区的儿童和地震灾区的残疾人等,在土产众多却迫于交通不易的几个山区,郑浩和步朗尼还通过和当地政府的合作,建立了扶贫基金会,一边做公益,一边将山区的有机食品贩卖到都市,也是一个业务发展的方向。

这些行为当然也占据了蓉城媒体的关注,有人质疑说这样的作秀是否有用,也有人表扬步家终于返璞归真,总之有红有黑的争辩也是提高公众关注度的好方法,郑浩还刻意让人翻出去年步家在孔雀绿事件中的负面报道,再全方位证明步家如今已焕然一新,力图把气氛搞得更热闹。

步朗尼虽然知道这些有意为之的恶意新闻不过是一种炒作,而且完全在可控的范围内,但是少年心性,总觉得还是有点受伤害,巴不得所有的非议都深深埋葬,再也不要和步家的名声有丁点关系。

连日东奔西走,回到家中也只是草草一睡,浑然不觉黎向荣已在主宅的客房中呆了几个月,由于庭院改建,黎向荣之前住的小楼全放了杂物,步微夫妇叫他安心住下,把他当做家人看待。

在一年之前还被众人另眼看待,如今虽然登堂入室,环顾偌大的厨房,除了新招来的两个小学徒,也只有何之山一人,想起温和的陶星明、爽朗的封一帆、干练的安东,黎向荣不禁低叹一声。

夜色渐深,黎向荣和何之山两人还在小厨房里聚精会神地练习新品,重新制定菜谱难度不小,需要一道一道反复试制。

何之山将一碟豆豉炒苦刺花放到餐台上,拿着筷子仔细端详了一番,颜色微黑,闻之焦香,他歪了歪下巴,示意正在一旁观摩的黎向荣试吃一口。

黎向荣耸耸鼻子,“大师兄,这个野菜闻起来好特别。”

何之山道,“这还是上个月朗尼从云南带回来,那边哈尼族人的干苦刺花和黑豆豉,原本人家的特色是要加上经年的老腊肉的,我觉得腊肉太咸,而且油腻,就加了点腐竹做成素菜,你先尝尝看,其实加炒蛋也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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