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道神 第120章

作者:常叁思 标签: 欢喜冤家 校园 青梅竹马 近代现代

  下铁皮台阶的路上,关捷跟在路荣行后面,一个台阶的垫高让他轻松就能摸到路荣行的头。

  不过他刚亲了男人的嘴,现在心理上有点男男有别,不好再摸男人的头了,只能伸出手指头,在路荣行的领子上勾了一下。

  路荣行感觉到领口上传来的拉力了,但没搭理他。

  自己亲人还敢擦嘴,这种会先告状的恶人,理他个屁!

  路荣行低头继续看台阶,他在舞台上的强光里待久了,立刻走回这种没开灯的暗地方,视线暗得让人没什么安全感,和他的心情倒是有点匹配。

  他只要不是个苕,肯定感觉得到,关捷看着他的后脑勺,感觉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原来路荣行这么在意他的初吻……

  关捷方向完全跑偏地想道,真是看不出来,可啃都啃了,能怎么办呢?自己就是愿意赔偿,但这玩意儿也没法还啊。

  他愁肠百结地叹了口气,没事的时候就记吃不记打,眼下出事了,又想起冲动是魔鬼了。

  可就这么架起冷战的防线,关捷又受不了。

  如果是路荣行惹了他,又没什么补救措施,他估计还能忍个两天不说话,现在情况倒了过来,他理也亏心也亏,不做点什么就感觉自己好像欠了一千万,肯定坐立难安。

  关捷朝下迈了一步,默默做了点心理建设,原本只打算用双手搭他的肩膀,可手一伸出去,却像是自带驱动,亲密难改地伸手从后面搂住了路荣行的脖子。

  他现在比路荣行高,要搂就要稍稍弯腰,关捷拱起脊背,将下巴卡在了他右边肩膀上,慢声细语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不说话。”

  路荣行左手右手拎着琵琶,左手搂着花,实在是没手掀开他。

  不过他要是腾的出手,估计也不会真的去掀,毕竟前后都是人,在台阶上打闹摔伤了自己或连累到别人都不好。

  而且关捷语调里都是求和的味道,呼吸像绒毛一样在脖子侧面扫来扫去,这会儿又好像不嫌弃他了。

  路荣行看不见他,眼珠子往右边偏了偏,脸上写着软硬不吃,下了台阶站到地上,挨着最后一坎停了一下:“什么不是故意的?”

  关捷抿了下嘴,本来有点尴尬,提起来糟心又想笑:“就是刚刚,在台上的时候。”

  路荣行往前走,明知故问地刁难他:“我在台上呆了半天,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时候?”

  关捷跟着他下了台阶,高度不够,下巴卡不住肩膀只能下来,搭出了一个走尸的队伍。

  路荣行的语文好得要死,他不可能听不懂,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懂装不懂。

  本来亲到那个位置就尴尬,他还在这儿刨根问底,关捷感觉自己的耳廓有点发热,语速飞快地说:“亲你的那个时候呗,我没想亲你的嘴,真的!”

  我也不敢啊,他腹诽道,鬼知道你会这么在意。

  嫌弃x3了。

  路荣行握住花束扎绳的位置,抬起来在自己左右肩上哗哗地敲了两下,也嫌弃他:“把你的手拿开。”

  关捷蜷起手指头捏牢了一点,耍赖说:“不拿,有本事你跑啊。”

  这儿到处是人和东西,想跑都没有条件,路荣行作为损失者,横竖没有逃跑的道理,他猛地停住了脚步说:“没想亲嘴,那你原来是想干什么?”

  关捷没想到他会刹车,一头撞在了他背心里,鼻子被顶得有点酸,在犯事的时期里也不敢报复他:“没想干什么,就想跟你抵一下头行不行?”

  “行,”路荣行一边觉得自己真是无聊,在一个过去的小事上纠缠不休,一边又忘不了他那个迅雷不及掩耳的擦嘴,刁难道,“可你的五官和位置怎么全抵错了?”

  关捷当时什么都没想,现在能找到借口才有鬼,卡了两秒没办法,只好开始黑自己:“我矮!我跳起来够不着你的脑门儿,这个原因您看怎么样?”

  他平时可忌讳别人当面说他矮了,现在为了一个意外,连尊严都不要了,扯出了这么一个别出心裁又狗屁不通的理由。

  路荣行有点没绷住,立刻笑了两声,他忍住了没发出声音,但胸膛和肩膀都在抖。

  关捷感觉到这阵异动,从他身体侧面探出头,仰面去看他的脸,见他好像在忍笑,登时有点回过了味儿,感觉自己好像被驴了。

  他就说嘛,关捷心想,路荣行不像是那么贞烈的人。

  “你刚刚是不是装的?”关捷扯掉一只手,放在下巴下面指他的脸,“你没生气对不对?”

  路荣行一本正经地说:“谁在跟你装?我这是已经气完了。”

  只要他笑了就是心情不错,关捷朝他翻白眼:“你这个气放得也太快了吧?比屁还快。”

  路荣行真的很不喜欢他的各种比喻,轻轻地掀了嘴皮子:“滚。”

  关捷是不可能滚的,他站起来拿脑门猛地砸了下路荣行的后背,收了一把压惊费。

  路荣行背上不痛,但觉得有点重,那点震动透到心里,敲得他又想起了刚刚的乌龙,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你之前亲完是不是还擦了个嘴?”

  那个心虚的动作之一,关捷不想再提,窝在他后面没吭声。

  路荣行知道他听见了,又说:“你不觉得,那应该是我的反应吗?”

  关捷想想电视里好像是这么演的,被强吻的那个刷牙擦嘴,但路荣行的反应在他自己脑子里,他怎么想得到?

  “那你怎么没擦呢?”关捷逻辑清晰地反问。

  这个问题他真的没脸问,路荣行却被关捷问得一愣,他心想是啊,自己为什么没有这种,本该正常而合理的反应呢?

  “我说你们两个,别他妈跑那么快。”这时举人的声音突然从后面冒了出来。

  关捷回过头,看见他和毛子带着汗淋淋并且脱得乱七八糟的妆大步而来。

  刚刚他们离场走的是左边的台阶,举人下来的稍微晚一些,期间已经和毛子分享完了自己的见闻。

  作为孙雨辰的哥们儿,他们当然不歧视同性恋,但突然发现伙伴从直到弯,还是会懵圈和震惊一下的。

  虽然打啵儿、舌吻等字眼,举人动不动就拿来和毛子打赌的筹码,但说归说,真做起来还真亲不下去。

  直男的玩笑有时虽然很黄,但踩线的行为干不出来,因为一干就是对面的人,从此直不起来了。

  举人走到跟前,复杂地审视着他们说:“你们两个,刚刚是在台上当着观众朋友们打了个波儿还是咋的?”

  这话配上他的表情,足够让关捷和路荣行都明白他的潜台词了。

  关捷巴不得这个话题早点过去,承受不起地举起了手,刚准备摆起来解释。

  路荣行却觉得越描越黑,一派淡定地承认了:“嗯,打了,怎么了吗?”

  关捷感觉他的心好像被这句给闪到了,又一惊一乍地重重蹦了起来,转头满头雾水地看着他。

  他要是否认了,举人多半认为有鬼,可他现在坦荡过头,反倒是让举人生出了一种怀疑,他斜着眼珠子说:“真的假的?你们两个纯情处男,什么时候这么玩得这么开了?”

  “这就叫玩得开了?”路荣行报复地说,“给你看个更开的。”

  说着他将花夹进右手的臂弯里,腾出左手玩关捷的屁股上糊了一巴掌。

  响过之后,他得住了一个结论,那就是矮子的屁股还挺有弹性。

  关捷却是被他突袭得往旁边跳了一步,嘴里骂道:“路荣行我草你……”

  他的妈是自己的阿姨,于是关捷的脏话只能卡在这里。

第109章

  举人对这个“更开”非常失望, 在他看来,比亲嘴程度更基的应该是伸舌头亲,或者是摩擦摩擦。

  但这些画面显然都不适合眼下这个场合, 加上那两人已经闹开了。

  关捷心里有鬼, 路荣行这一下拍得他心肝微颤,总觉得是火烧浇油, 更暧昧了,所以他控制不住地炸了毛,并且被屁股上的力道震得有点羞耻。

  而站在路荣行的立场,“草”字同样是一个内涵深厚的字眼, 可追究也可放过。

  可能关捷就是为了表达一种无语,偏偏路荣行此刻的心境也不怎么平静,脑筋剑走偏锋, 别人说的是口头禅, 他却闪电般认真地困惑了一秒肉体关系。

  怎么草?他心里想到。

  那完全是一个未知的领域,对他的吸引力不输于他至今遇到的任何一个问题。

  他和关捷都有点钻研癖,只是方向有点不一样。

  关捷喜欢琢磨实在的东西,比如水龙头为什么拧一下就能出水、钥匙和锁舌的联动关系又是什么。

  路荣行的脑筋却都在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上打转,比如他在小学和初中经历的那些事件,他更在意别人的行为模式。

  虽然感兴趣的东西南辕北辙,可是探索欲没有区别,他们都是搞不懂就放不下。

  此刻这个危险的问题骤然浮出水面, 路荣行的第一反应却不是害怕,而是茫然和不解, 他确实不清楚,男性之间要怎么来达到欲望上的满足。

  这个疑问使得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关捷这位开悟老师一眼。

  关捷瞬间感觉他的眼神有点怪,眼眸很深,像是在算计什么一样。

  可没等他开口问你在看什么,路荣行的眼帘陡然垂了一半又抬起来,换上了熟悉的玩笑意味。

  他将那束花当成枪,用满天星和玫瑰的顶端杵了下关捷的胸口说:“你再说一遍,想草谁?”

  关捷隐约闻到了一丝花香,胸口的力道也很轻,这些温柔的东西让他有种背后有人的底气,使得他微微仰着头,狗胆包天地笑道:“草你。”

  路荣行嗤笑了一声,脸上露出了一点不屑:“你来。”

  “来就来,”关捷杠了一句,前蹿着伸手动脚,也想去袭他的臀。

  路荣行打他觉得逻辑丝滑、理所应当,被他打回来就不是那么愿意了。

  他不像关捷那么皮实,被李爱黎从4岁抽到10岁,屁股对他来说是一直都是私人领域,无论是从教训还是亲密行为的角度来看,关捷似乎都不具备这个资格。

  路荣行撑开胳膊就挡,关捷却叛逆地围着他打转,两人一个闪一个追,晃得举人“诶”了几声也没人搭理。

  他干瞪眼地看了几秒,越看那种“你们他妈居然是一对”的感觉就越淡,因为他们这会儿的表现,看上去幼稚又直球,像是得了他和毛子的真传。

  但又青出于蓝,毕竟他和毛子相互都亲不下嘴。

  这时秦老师突然出声,喊道:“都听我说一下后面的安排,现在没咱们什么事了,你们是要在这里玩,还是出去看节目都行,但是别忘了9点10分,到车上集合,都听到了吗?”

  大家参差不齐地喊着听到了,三五成群地去了不同的方向,去卫生间、找美女搭讪和出去的人都有,中间也包括举人和毛子。

  由于晚会不是现场颁奖,路荣行觉得穿着演出服不方便,而且这衣服领子那儿的锈线没处理好,穿着扎得脖子痒,他放好琴站起来,决定立刻就脱了。

  他从筐子里翻出校服和长裤,对关捷指了下胡乱扔在地上的帘子说:“你帮我举着那个,我换一下衣服。”

  关捷闹完正常下来,正在开间里拿目光搜寻刘谙,路荣行表演完了,他也该走了,他准备问刘谙要不要一起回去。

  刘谙靠坐在化妆桌那边,刘白在那儿卸妆,她就动不动摇下头,说他这儿那儿都没擦干净。

  关捷才看见她,路荣行就来指使他了,他不得不放下正在预谋的念头,回头去看路荣行。

  他穿这身很引人注目,关捷有点想让他多穿一会儿,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人说:“别人都还没换,你也穿着嘛,万一待会儿还有用呢?”

  路荣行右手屈着横在身前,校服搭在手臂上,弯下腰提起了地上的帘子手柄:“没什么用了,秦老师刚不是说了吗,散场了直接坐车回去。”

  关捷接过他递来的东西,犹豫了一下,最后没说心里的话,只是将那个有点沉的帘子顶部举过了头顶。

  他有点想和这么穿的路荣行一起照一张相,但路荣行不爱照相,因为他本人不太上像,而且关捷从来不怎么会提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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