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逐柳天司
“不能。”楚丛月一口咬定,“我的膝盖还没好,再走会发炎的。”
傅时朗只好把人背到了背上,“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你和韩烨关系很好?”
“我出来透气。”楚丛月脸贴在对方湿冷的背上,那一块没一会儿就暖了起来,“我还没有认识他,他自己来认识我的。”
“他很皮,你跟他玩要注意一点。”傅时朗认真告诫对方说,“不要像今天一样又掉进水里去。”
楚丛月答应式的保证一“嗯”。
傅时朗今天看着也格外疲惫,交代完两句话后他就没有再说话了,回到小楼后,傅时朗又让人拿了两篮子糕点来给楚丛月吃。
楚丛月一边享受着对方给自己处理膝盖上的旧伤,一边吃着东西,他不失去大胆又很愚钝似的试探问:“傅叔叔,你是因为要当家了所以很高兴吗?”
傅时朗有少量错愕,他抬眼看了看对方,心里也能猜到对方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小虫为什么会觉得当家了就是高兴的事。”
“因为……当家就是最大的意思,傅叔叔最大的话,就不会有人敢说你坏话了,那我会很开心。”楚丛月把手里最后一点东西吃完,又抹了抹嘴上的糖屑。
傅时朗无奈哼笑了一声,声音里全是没兴致的附和:“你听见有人说我坏话了?”
“嗯!”
“那他说了什么。”
“不可以说。”
傅时朗有点想笑,“我的坏话是秘密吗?”
“不是。”楚丛月摇摇头,他认真思考了一下,“因为我说出来了叔叔你会伤心吧。”
傅时朗托着对方膝盖的手顿时没了动作,过了两秒后他才恢复如常说:“坏话就是事实的话,是不会让人伤心的。”
“那我可以把坏话告诉你了。”
“为什么。”
楚丛月这时凑过去贴近男人的脸,他在对方下巴上亲了一口,又解释说:“因为坏话都是假的,不会让傅叔叔伤心的。”
第9章 :亲吧
傅时朗或多或少都能说服自己相信楚丛月的思维非同寻常,但他说服不了自己把楚丛月的屡次逾矩当做不懂事、纯好奇。
楚丛月当然没有猜到傅时朗这会儿心里在想什么,他只是盯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盯得更加心切,于是又撅撅嘴,重重的贴上了男人的嘴唇。
“!”傅时朗应激一般迅速后缩脖子,他松开对方的腿站起身来,短暂的失语后尽量保持住冷静,“我上次和你说什么了?!”
楚丛月轻而易举就品析出了傅时朗那副认真样不是装出来的,他随即感觉到了心慌:“忘记了……”
而傅时朗也同样一眼看穿对方的心慌,这让他感觉到更加心恼,“我上次已经跟你强调了人最基本的廉耻礼仪和距离问题,为什么不把话放在心上?”
楚丛月连忙垂下头,又去扒拉篮子里的东西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
“没有听到我说话吗?”傅时朗脸色愈发严肃,是因为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楚丛月急慌把两大块糕点往嘴里塞,把腮帮都撑鼓了,才满嘴东西口齿不清的说:“我-+;"@(<"'.....”
“……”傅时朗板着脸,心里萌生了对牛弹琴的无力,“我只强调最后这一次,再有下次我不会再管你了。”
这话立马把楚丛月吓到了,他被绵糯的糕粉呛了一嘴后咳嗽不止。
傅时朗看着对方咳了两下,发现不是装的,他才赶忙抽了张纸巾给对方擦了擦嘴上一圈的糖屑擦干净,又给他拍拍背。
喝过水以后楚丛月才停止了咳嗽了,他噙着被呛出来的两眼角薄泪,迟迟才回应:“记住了,记住了……”
“真的记住了?”
“记住了!”楚丛月瞪着眼道。
“……好了,记住就好。”傅时朗无可奈何的又用指腹给人擦眼角,“下不为例。”
傅时朗还想拍拍人脑袋表示一下谅解,结果对方却罕见的躲开了。
第二天晚上,傅时朗再来看楚丛月的时候,这孩子竟然玩起了闭门不见。
傅时朗连续两天被拒之门外时心里有点担心,不过他又觉得这其实应该是件好事,毕竟两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有了交集,都应该保持一些适当的距离,以免事情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局面。
有意疏远了两天傅时朗后,这人就没再来看过他了。
真是大人没大量。
楚丛月又和韩烨玩到了一块,虽然对方并不怎么想搭理他,但经不住他跟继父告状,韩烨也就不得不跟他搭起来伙。
而且楚丛月在这里似乎不怎么被待见,准确来说是没有存在感,韩烨说这是因为他继父在这个家里没有太大话语权,所以他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子不受重视也是人之常情。
这晚楚丛月刚刚从韩烨那里回来,在人工湖边上瞎溜达时,意外碰见了那天被他一脚踹飞的傅正寅。
两人对视上时,楚丛月暗暗攥紧了拳头,心里也做好了即将被讨伐的准备。
结果这人却无事发生一样问他:“大嫂不是说你很听话吗,怎么一见人就龇牙?”
“……”楚丛月把两只拳头藏到身后,又假装踢了一下前面的小石子,老实说:“我怕你打我。”
傅正寅两手插兜,轻哼笑笑:“我跟你一个小孩计较什么。”
“?”
“你上这来干什么,找人?”
楚丛月被对方出奇友好的态度弄得有点找不着头脑,“我来玩。”
“玩到我的地盘来了也不跟我打个招呼?”
楚丛月指了指个方向,“我找韩烨玩。”
“他住在我的院子。”
“哦。”
傅正寅手里还攥着根锁着一条杜宾的牵引绳,他上下打量了面前人一番后又说:“这地方没什么可玩的,你要是想玩,明天再过来找我吧,我带你去外面玩。”
“……”
“我说了我不记仇,你爸妈都跟我解释过了。”傅正寅说,“你怎么也算是我侄子吧。”
楚丛月忸怩了一下,“我白天不出去。”
傅正寅刚想问为什么的时候就记起了原因,他连连点头,“差点忘了……那行,那明晚你再过来找我吧,你要是不放心,把韩烨一起带上。”
次日晚上,楚丛月拉着韩烨找到了傅正寅,这一趟倒不是他真的想出去玩,而是他想看看这人是不是揣着什么坏心思,结果这个小叔真就单纯的领着他们俩出去玩了。
楚丛月来到这里有十多天了,还是第一次走出傅家大门,傅正原带他们去了自己旗下的卡丁车场,他没见过也没玩过这些,一接触起来就乐不释手了。
连着去了三天晚上,玩到韩烨都不想再碰方向盘,楚丛月还是兴致满满的。
他本来和傅正寅说好了今晚还去,结果两人准备出门时,却被传话说是今天有家宴,两人只好掉了头去主楼那边。
二人进餐堂的时候,那张实木长桌上已经坐了一半人,他父母都在,傅时朗也已经落座到龙头位上了。
楚丛月大概知道坐在这个位置代表着什么,因为那个位置只能坐一个人。
“虫虫,这里。”楚禾拍了拍自己和丈夫中间的那张椅子说。
楚丛月摇摇头:“我要跟傅叔叔坐。”
闻言,原本在垂眸喝水的傅时朗抬眼看了一眼桌尾的方向。
“傅叔叔要自己坐,快点过来。”
“我不是跟那个傅叔叔坐。”楚丛月晃了晃身边傅正寅的胳膊,“我跟这个傅叔叔坐。”
说完,他又抬头看身边人,“可以吗,小叔。”
“可以啊。”傅正寅开朗道,“那坐吧。”
跟着人落座后不久,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到场了,楚丛月只认识韩烨的母亲和何棠雨母子,其他的几人他都没印象。
这饭的氛围也很奇怪,因为没什么人说话,快吃完了的时候,傅时朗才说了些他不是很能听懂的东西,后面他听到傅时朗点了他的名,又得知自己被分到了一块地,他才知道原来这是一顿分财产的晚饭。
楚丛月低语问傅正寅那两块地在哪里,对方说了一个地名,这地名有点陌生,他记得好像是在中国里。
他想了想,那这块地对他来说应该没什么用,因为他很快就要跟他父母去马来西亚或者新加坡生活了,就算他移民不了,他也不会随便离开他的岛。
傅时朗竟然给他分了一个没有用的东西。
心里抱怨之际,楚丛月扒拉着螃蟹的手被刺了一下,他不禁发出受惊声,桌上所有人立马都看向了他。
“我……”楚丛月被纷纷传来的目光弄得有点无措,“我没有事。”
“我看看。”
离他最近的傅正寅随即拿起他的手瞧了瞧,“哦,刺到了,应该没什么事。”
“去拿个医药箱过来处理一下吧,避免感染。”傅时朗这会儿突然发话说。
楚禾就要站起来过来看看,傅正寅却先表态:“那我带虫虫去处理吧,大嫂你别担心。”
处理过程很快,两人去了个十分钟就回来了,饭桌上的财产分割话题也续上了,不过楚丛月觉得无聊,他再吃了几口饭就离桌了。
随后他又在大堂外坐着等了一会儿,韩烨出来时,他问傅正寅吃完没有,他想出去玩卡丁车。
“他们在里面喝酒呢。”韩烨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说,“还玩啥玩。”
“为什么不能玩。”
“你傻子啊,喝酒开车不成酒驾了吗。”韩烨叼着根牙签无语道,“真不知道你跟二舅爷有什么交情,好端端要把他自己的那么大一块地分给你这傻子,真是给文盲送五经,多此一举。”
楚丛月:“我还不想要呢。”
“那你给我呗。”
“不给。”
楚丛月跟韩烨看了会儿电视,没一会楚禾就出来了,两母子就离开了这里回住处去了。
路上,楚禾告诉他,他们夫妻俩分到了两家在印尼的工厂,过后可能要去印尼那边忙一阵子,但是在情况稳定下来之前,楚丛月仍是要在这里或者是普拉伽继续待上一段时间,而且楚丛月的债务和国籍问题还没解决。
另外,楚禾还问傅正寅这个人怎么样,楚丛月说:“小叔叔他很好,他没有怪我。”
楚禾说了很多,楚丛月隐约能听出母亲在提醒他要懂事一点,因为傅正寅这人也没有表面上那么好说话。
在人工湖边上聊了半个钟后,楚禾就把孩子送回水院去了,她则自己又折返回了丈夫那边的院子,因为那儿还有个更小的孩子需要她回去盯梢。
楚丛月独自进了他的临时小楼,结果意外发现里面已经坐着个人了。
傅时朗还是饭桌上那副装束,质地上乘一尺一布都把他包装得又干练又优雅,不过两只衬衣袖子都挽到了青筋分明的小臂上,因为饮过酒了,他的手掌和颈根都泛着一点饮酒后而充血的红,只是远远看着,楚丛月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透着一股酒气儿发酵成荷尔蒙的迷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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