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逐柳天司
贺庭点点头保证说:“没有影响,不过我感觉你这岛投是不是有点问题,账户缺口怎么越填越大,这两个月的利息怎么涨那么多,这岛怎么回事?”
傅时朗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事情原委:“这岛二十多年前原本是由我大嫂和他前夫经管的,但是后来他们两夫妻闹崩了,我大嫂争夺到了A岛的经营权后不久,她前夫就意外去世了,随后不久我大嫂和我大哥因为合作走到了一起,但我家里不赞成他们的婚姻,一直到前阵子我九哥去世了他们才回门,当年我大哥的财链被家里截断,我大嫂为了他们的事业,就利用A岛套了很多岛政的补贴福利,套到后面她发现福利都是第三方社补,是要补回扣的,岛也是她前夫租的,利滚利的租金和补交回扣数额过于庞大,入不敷出的情况让她又不得不继续套现去还债……”
“等一下,你说你大嫂套现还的债,这不应该吧,持岛法人原则上不能代理担保交易吧?”贺庭打断对方说。
“是不能。”傅时朗叹了口气,“所以她只能让她的儿子以继承父产的名义承担法人责任,自己负责对接担保,所以的债务都是算在孩子身上的,不过她孩子之前还没有成年,岛政没有权利追责,但是今年孩子18了,符合追责年龄了,所以她才急着把岛抛出去。”
这下另外两人是听懂了,但裴禹还有个想不通的地方:“那你明明知道这岛有问题,还要接手是图什么?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傅时朗拿起面前的茶水尝了一口,脸色稍有变化:“当年我家里所有的收支供给都是我负责,我大哥被断供以后来跟我要钱,由于我爸施压……我没给。”
“那你最近这事,跟这岛有什么联系?”
“前阵子我刚刚拿到转让手续就被告知要加利,然后我就往上查了查,发现那岛政社补不是来源于第三方,而是内部人员在挂名敛财……”傅时朗晃了晃杯中的浮叶,“我检举失败过后没多久,那个内部人员就暴毙家中,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几人若有所思,沉默正浓时,隔断门外传来楚丛月掺着怒火的寻人喊声。
“虫虫……?”傅时朗思绪回神看着隔断门框中间的孩子,“过来吧。”
楚丛月提着两个拳头跑过去,准备蹦到傅时朗身上时又收住了动作,他面色一改,很是懂事朝另外在场的二人问了好。
“你好。”两人异口同声回复他说。
“鞋呢?”傅时朗看着对方的赤脚问。
“我不知道,我没有鞋子。”楚丛月依旧气冲冲的,他用脏兮兮的脚板底踩了一下男人的皮鞋,但是撞上另外两个叔叔的目光后,他又连忙收回了脚,暂且给傅时朗留了个面子。
“我很饿。”楚丛月起床气还没下去。
傅时朗起身,“我先去给你找双鞋子。”
楚丛月压低声音:“我已经饿到走不动了!”
傅时朗只好转了个方向欠身蹲下,让楚丛月爬上了他的背。
背上的人趴好抱紧后,傅时朗同旁边两位朋友抱歉说:“失陪一下,你们继续,我带小孩去找双鞋。”
二人嗯了一声。
傅时朗:“别多想。”
“?”
“没想啊,这能想啥,不合适吧?”裴禹莫名其妙。
“……”
傅时朗背着人走了几步后,又回头对那面面相觑的二人说,“你们要是那么想,我也没办法。”
第20章 :偷情
“这是谁的鞋子,又大又难看。”楚丛月把脚上那双灰色拖鞋蹬下地,“我不要穿。”
傅时朗看着坐在床边的楚丛月把鞋子踢出一米远后,幽幽说了个:“我的。”
“……”楚丛月赤着脚下地又捡了回来套回脚上,他不觉尴尬道:“傅叔叔你的脚比我长这么多。”
傅时朗想笑但没笑出来。
楚丛月又蹬掉鞋子踩到床上去,借住床垫的高度和傅时朗齐平目光后,他抱紧了对方的脖子,磨磨蹭蹭的在男人嘴巴上亲了亲。
一开始傅时朗没动,没有回应也没有表情,像是漠视大过了宽容,直到对方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胸前放的时候,傅时朗才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好了,去吃东西了。”
楚丛月赶到有些扫兴,“可是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楚丛月看了看自己的脚,又抬头说:“如果我穿鞋了,那你还背我吗傅叔叔。”
傅时朗竟然认真斟酌了一下这个没什么深究意义的问题,他想了想:“是脚走不了还是不想走?”
“都不是。”楚丛月戳了戳对方胸前的纽扣,“因为傅叔叔背我的时候,我可以一直抱着你。”
“……”
“你觉得好吗。”
“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傅时朗面色冷静但语气苛刻,“如果别人听到了会怎么想。”
“我又不是说给别人的,我管他怎么想呢,你不稀罕听,那我以后还不乐意说呢!”楚丛月说完在对方的皮鞋上跺了两脚,然后又扑进床里。
傅时朗坐到床边,他拍了拍对方的背,“我是在跟你分析问题的严重性,不要一句说不通就发脾气。”
“是你觉得严重!我一点都不觉得!”楚丛月闷脸在床单里吼道,“你什么也不给我说,你嘴巴那么严的话就别亲我啊!”
“你为什么会觉得不严重?是觉得永远不会有人发现吗?还是从来没有摆正过自己和我的关系,好好想想什么人会跟自己叔叔偷情……”
“那我不要跟你有关系可以了吧!有本事那你改成其他的姓啊!跟我爸爸断绝关系啊!这样你跟我没关系了你就开心了吧!”
傅时朗压住对方乱捶乱舞的手,“别一不称心就那么激动,好好说话。”
说完,楚丛月还抱头假哭起来嚷嚷个不停:“我身上还在受伤呢,你就这样一直对我不好!”
傅时朗又是短暂的一阵哑口无言,他总感觉自己跟对方交流永远存在着什么障碍,总之楚丛月就没把他的话听明白一点过。
“受伤了还有这么大劲哭。”傅时朗只能强硬的把人捞起来,“我看看哭成什么样了。”
结果楚丛月立马换了一副表情,语气还相当的不屑:“想得美。”
傅时朗盯着眼下这张变换自如的脸,他总觉得事情发展到今天这局面,归根到底还是自己对这孩子还是太宽容了,楚丛月完全就没有把他的话放在眼里,自始自终都是一个玩字当头。
“我现在数到三,自己下地把鞋穿好去吃饭,否则你就继续饿肚子。”傅时朗松开人,让其躺回床上去。
楚丛月被放回去的时候心咯噔了一下,他看着对方的脸,不太确定对方是认真的还是什么。
傅时朗回了对方一个肯定的眼神,说:“本来我是可以背你去吃饭的,但是你浪费了太多时间在发脾气上面,所以自己穿鞋走过去。”
“不……”楚丛月不由自主抓紧床单。
“一。”
“二。”
三还没出口,楚丛月就打挺一样坐了起来,他连忙趴到男人背上,两条腿上了扣一样紧紧绞住对方的腰,身体控制不住微微发抖,“我真的走不动了。”
傅时朗反手扇了对方屁股一掌,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把人背了起来。
二人往外走时,正好碰上何棠雨过来叫他们去用餐。
“虫虫的脚还是走不了路吗?”何棠雨一脸关心问,“今晚上岸了是不是得去医院看看。”
“应该不至于,就是……”傅时朗顿了一下,“饿了走不动,不碍事。”
“那就好……”何棠雨点了点头,“那你带他去吃吧,我在庭哥那里等你。”
等他们到吃饭的地点后,楚丛月才警戒问说:“你和何阿姨一下要去做什么。”
“没什么,商量回程以后的事而已。”傅时朗边说边给对方切了熏肉,“专心吃饭。”
楚丛月哦了一声,又老实拿起餐具,他尝了两口后又问:“庭哥是谁。”
“我的朋友,前面那位贺叔叔。”
“什么样的朋友。”楚丛月继续追问。
傅时朗用餐巾纸擦了擦手,安心在一边坐下后才回复说:“很好的朋友。”
“有多好,是哪种好?是真的好还是家里那样假的好?”
“不可以问这种不礼貌的问题。”傅时朗突然有点严肃,“我们现在就坐在他的船上,他费了很大力气才把我们带出危险地带,不可以在别人的领地上说不礼貌的话。”
楚丛月也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连忙低下头,“……对不起。”
“……没关系。”
楚丛月接着就不说话了,也不敢抬头看人,傅时朗看情况不对,又只好圆场回去问:“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会问那种问题?”
“……”楚丛月用叉子戳了两下餐盘里的肉块,不大情愿说:“我只是害怕他也是坏人,万一他也欺负你……”
傅时朗有点沉默。
“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不用这么担心我……”傅时朗挪了挪椅子,又给对方切起肉料来,“张嘴。”
可能是因为得知他们身处别人的地盘后,楚丛月就变得拘谨多了,也不再吵闹和胡来,终于认真回归了餐桌。
傅时朗误以为楚丛月还在自责,于是便主动分享说:“我是在美国出生的,但是我小时候曾经在贺叔叔家寄宿过一段时间,所以我和他很早就是朋友了。”
楚丛月有点意外,便顺着对方的信息继续问:“傅叔叔为什么要去寄宿。”
傅时朗不确定对方能不能听懂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但他还是走流程一样的往通俗易懂了说:“上世纪二十年代的时候,中国社会的局势很混乱,我的……亲生父亲原本是旧社会的地主,后来被趁乱打劫的土匪抄了家,他为了讨生活带着全家人下了南洋,并在贺叔叔的爷爷手下做了一段时间工人,贺叔叔家里在闽南一带是造船的,在海外活动相对自由,他们就得益于这一点去到了美国。”
“所以傅叔叔在美国出生了?”
“还没有那么快。”傅时朗笑了笑,又继续说:“他们到美国的时候,正好碰上美国颁布禁酒令,得益于当时的灰色商机,他们在古巴通过低价购入高价倒卖酿酒原料而成功发了家,不过在禁酒令废除前夕,我的父亲就带着全家老小回到了东南亚,我在美国出生是因为我的身世于我父亲而言比较……敏感,我出生时他已经七十多岁了,至于我是不是他亲生的他也不能完全确定,但是他和我母亲确有其事,他觉得自己老来得子是福报,所以他就把我母亲特意安置在了美国生活,一直到我生下后的十年我都没有回过傅家。”
傅时朗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当时我父亲在美国还经营有一座工厂,其实也就是留给我的财产,但是因为内部势力排挤,工厂被查封,我和我母亲也被追责且禁止出境,甚至还有坐牢的风险,那时候正巧贺叔叔的父亲在美国做生意,他冒险把我们偷运了回来,我也就在贺叔叔家生活了一段时间。”
楚丛月听完以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所以傅叔叔家是做坏事发财的?!”
傅时朗不否认,但也觉得有点影响不太好,“算是吧,不过经过两代人的修正稀释,这些灰色产业也改良得差不多了,不过分到我们每个人账户下的资产还是黑色的居多。”
“什么叫黑色的?”
傅时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么多,不过他觉得楚丛月未必能真听懂,也就不当回事了:“就是来历不明、可能不太符合某个国家地区律法存在的大额资产,比如何阿姨手上持有的资产都是来源于他的丈夫,因为我二哥生前没有把他的钱洗干净,所以这笔钱在何阿姨手里就很难使用,这也就间接影响到了她将来的移居落户问题,所以这也就是我一直在帮她处理的问题。”
“那……”楚丛月似懂非懂的,大概听明白后,他有点吃不下饭了,“那傅叔叔帮我爸爸妈妈开的工厂……也是这个意思吗。”
“算是吧,不过以后他们经营起来了,挣到都是干净钱。”傅时朗将汤勺送到对方嘴边,“再喝一口。”
楚丛月啊了一声,“那傅叔叔你的钱也是黑钱吗,你给我花的,我会不会被也被抓起来呢。”
“我分到的家产已经全部留给你的小叔叔了,至于他领不领情就是另一回事了,不过他打算一辈子留在老宅里,那些东西给他也是最合适的。”
楚丛月还是觉得不放心,他一把撞进男人怀里,试图商量说:“那傅叔叔你可不可以不要做坏事挣钱……”
“谁说我做坏事挣钱了。”傅时朗哭笑不得,他就知道对方压根听不明白他的话。
楚丛月跨开腿坐到对方大腿上,他把脸埋进对方肩膀里,“那你为什么会被抓走。”
傅时朗浑身微僵,他环顾了四周一圈,确定没有什么人在以后才轻轻拍了拍腿上人的背,“因为一些误会而已,和那个没关系。”
“真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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