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朕就是打工小皇帝! 第33章

作者:方自在 标签: 情有独钟 美食 甜文 校园 近代现代

盛凛一怔:“只有这一个?”

“还有,你不能打呼,不能抢我被子,不能翻来覆去地在床上翻身,早上起床晨练的不能吵醒我……”夏奕阳掰着手指头一条条要求数下去,一只手不够用,他还有第二只手,“……暂时先这些吧,其他等我想到了再补。”

盛凛听得头昏脑涨:“你刚才不是说,只有一条要求吗?”

“对,十八度和厚被子算是一条要求。”夏奕阳狡黠一笑,“其他的都是附加条款。”

“真不愧是京城来的小皇帝,果然好算计。”盛凛也跟着笑了,“看起来只有一个要求,结果让我又割地又赔款。”

小皇帝装作没听到,打了个哈欠,懒懒开口:“朕乏了,你速速跪安吧。朕给了你一个贴身伺候的好差事,爱卿不用太紧张。”

……

不就是从客厅搬到卧室嘛,夏奕阳觉得这很OK。

反正他现在吃盛凛的、用盛凛的、花盛凛的……那么,他睡盛凛的(床)也很正常吧?

既然他们在车上可以分享一半蛋烘糕,当然也能分享一半双人床啦。

第31章

夏奕阳有个怪习惯。

每到夏天的夜晚, 他都喜欢把空调温度调的极低极低,然后裹上极厚极厚的被子,睡一个极沉极沉的觉。

为此, 夏妈妈没少数落他, 说他是北极熊转世,就喜欢在冰箱里呆着;夏爸爸认为他投胎错了地方,应该去东北,那边天冷衣服厚, 身上暖和, 脸冻得红扑扑。

小少爷曾经觉得这世界上完全没人能理解自己:裹着厚被子在空调房里睡大觉,就像穿背心在暖气屋里吃冰棍一样, 要的就是一种冷热交替的快乐!

直到他上地理课时学到新疆, 发现新疆果农培育水果的方法和他培育自己的方法是一样的,温差越大, 水果越甜。

夏奕阳恍然大悟。

——矮捧油!原来他是一颗甜甜脆脆的阿克苏冰糖心苹果啊!

言归正传,夏奕阳被“请”进盛凛的卧室,约法一章(且附加数个不平等条约),要求空调打到十八度,被子要用最厚的。

这房子盛凛才盘下几个月而已, 还没经历过冬天,他翻箱倒柜好久,才翻出了屋里唯一一套厚被子。

夏奕阳洗了个舒服澡, 开开心心踏入空调房, 迎面而来的低温冷气让他打了个哆嗦, 又迅速钻进了厚被子里面,把自己仔仔细细裹好,只露出个小脑袋瓜在外面。

双人床一米八宽, 他裹着被子左滚滚、右滚滚,滚来滚去,最终滚到左边才消停下来。

“凛哥,你睡右边。”露出的那个小脑袋瓜说话了,自作主张,“左边有插座儿,我要玩Switch。”

盛凛坐在左侧床沿,俯身看他:“夏一一,这是我的房间,你是不是太没礼貌了?”

于是夏奕阳重新说:“AUV,麻烦您高抬贵臀,请睡右边!”

盛凛:“……”

怎么听着更没礼貌了。

一同跟着夏奕阳搬进卧室的,还有他的行李箱、背包与他的熊猫玩偶。夏奕阳坚称熊猫玩偶不是他买的,他堂堂男子汉才不会买此等萌物,这是去火锅店吃饭时店家送的。

甭管这熊猫玩偶是从哪里来的,它陪他去了不少地方。

他住青旅时,熊猫玩偶在他的柜子里,和他的游戏机锁在一起;搬到盛凛家时,熊猫玩偶也坐在他的书包里,陪他走过老旧的楼梯,又辗转到了沙发床上;现在夏奕阳登堂入室,住进了十八度恒温空调房,那熊猫玩偶自然也睡在了他的枕边。

盛凛换上睡衣,如往常一样,扣子系到最高。拖鞋整齐摆在右侧床下,男人就连睡觉时都躺的平直板正,侧头时,视线要先落到两人枕头之间的熊猫玩偶上,然后才能看到那个裹着被子在游戏里鏖战的身影。

“很晚了。”盛凛说,“该睡觉了。”

夏奕阳趴在床上玩游戏,枕头撑起身体,他嘴里敷衍着:“再玩二十分钟嘛。”

盛凛便不在催他。

其实少年玩游戏也玩得心不在焉,看似专注,但眼神不停地往旁边瞟。

他原以为同床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昨天他和盛凛在青城山也睡在了同一间屋子里,两张床离得极近,中间只有一条小小过道,只要伸手就能触到彼此;今天只不过是把两张床之间的距离吞没了,变成一张大床,可是感觉却大不一样。

男人从右侧上床时,夏奕阳能清晰感觉到床垫一瞬间的下沉;男人侧头看他时,目光柔和,远比窗外月光的存在感强;还有盛凛的呼吸声……明明并不重,怎么清晰得近在咫尺,好似吹拂在他耳边呢?

他们睡在一张床上,又不只是睡在一张床上。

原来同床共枕,是这个意思。

无端由的,夏奕阳想到了昨晚隔着浴室玻璃,窥到的盛凛洗澡时的身影。

那般强壮,那般成熟,那般的——

夏奕阳的手一滑,游戏里的人物摔下悬崖,白白浪费了一条命。

他把Switch扔到床头柜上,整个人钻进了被窝里,气鼓鼓的。

盛凛问他:“怎么不玩了?”

“这游戏不好玩。”

夏奕阳怒火冲天,又不知道该怪谁。

“我要睡觉。”

盛凛不知道他为何又生气,只见少年握拳猛捶了枕头几下,把枕头锤松再擀平,整个床架都被他锤得哐哐发出声响。

最后又“嘿呀”一声把自己砸进了枕头里,怪可爱的。

床头灯早已熄灭,但月光还在,少年的身影在月光下勾勒出一层若隐若现的银边;他的头发浓密,最近有些长了,服帖地搭在后颈,让人心痒。

盛凛对着他的后脑勺说话:“一一,你头发是不是长了?要不要剪?”

“……”

“真睡觉了?”盛凛说,“三秒就睡着,原来夏一一是小猪啊。”

“我头发是刻意留长的,等再长长一些,我要去找蓉城最好的托尼修剪成现在最流行的日系长刘海少年感发型!”后脑勺终于开口说话,力证自己不是小猪,“还有,你的头发是在哪里剪的?我要避雷那家店。”

盛凛一怔:“有这么丑吗?”

夏奕阳翻身看他,月光下,那双眸子黑白分明,像是星星一样。

“不是丑,是很丑!我第一次见到有人把头发削得那么短,刚见面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刚刑满释放呢。”

盛凛闷声笑:“那真是对不起,让你的眼睛受到创伤了。”

小少爷勉勉强强接受了他的道歉:“以后你剪头发之前要先问过我,我让你剪才能剪。”

“好。”盛凛没说,他的头发其实是自己剪的,他的浴室里就有推子,三两下推平,又凉快又清爽。他一直对自己的发型很满意,哪想到夏奕阳怨念这么大。

黑暗里,四目相对,又是一阵寂静。

夏奕阳注意到,盛凛还盖着夏天的薄毯,空调度数那么低,屋里唯一一条厚被子在自己身上。

他怪不好意思的,问他:“凛哥,你冷不冷啊。”

“不冷。”盛凛回答。

可能因为经常锻炼的缘故,他对温度没那么敏感,天气热的时候他不怎么出汗,天气冷的时候也不需要加衣。

“真不冷呀?”夏奕阳想了想,“要不然把空调调高些吧。”

“不用,我真的不冷。”

男人见他不信,干脆伸出手,轻轻贴在了他的脸颊;他下意识闭上眼,男人的拇指就这样摩挲过他的睫毛。

“很暖和吧?”

掌心滚烫,脸也滚烫。

夏奕阳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某种念头,又在黑暗里生根发芽。

他在被子里蜷成虾米,两条腿紧紧夹住某处。

恼怒着,埋怨着,羞耻着,自我怀疑着。

——少年的想象力总是走的快一步。

如何是好。

……

本以为这夜会睡的很不安稳,但出乎意料的,夏奕阳居然睡到闹铃响起才起床。

睡醒时,夏奕阳发现自己居然滚到了双人床的右侧,幸亏盛凛早起去晨练了,要不然他肯定要滚到盛凛身上去了。

他没有叠被子的习惯,之前睡沙发床时,盖在身上的薄毯总是被他随便搭在沙发扶手上;现在他搬进了盛凛的卧室里,被子还是要(装模作样地)叠的。

于是,晨练回来的盛凛发现,自己床上出现了一团扭曲的花卷。

盛凛看看床上的大花卷,再看看客厅里正在吃早餐的小少爷。

……这孩子开学军训的时候要怎么办啊。

早餐后,两人下楼开店。嬢嬢们今天晚上班一小时,店里的准备工作都要靠他们。

店里连着两天没开外卖,好多食客等不及了,外卖机刚一打开,无数的外卖单就往外喷,夏奕阳切西瓜切得刀都有残影了。

有常来堂食的顾客和夏奕阳开玩笑:“看你连着两天没在,我还以为你辞工不干了。”

“怎么会呢。”夏奕阳一边装凉虾,一边表忠心,“我们老板人帅心好,我要一直做下去呢。”

顾客“咦?”了一声:“我看你这么年轻,还以为你是打暑假工的大学生,原来你是长期工啊。”

夏奕阳:“……呃,这个……”

哎呀,多给她挖两勺冰激凌,能不能别提这事了呀。

这时两位嬢嬢来上班,那位顾客一打岔就把话题忘掉了。她是忘掉了,但开学这件事一直萦绕在夏奕阳的脑海里,他可忘不掉。

现在已经是七月底,各省市的录取结果已经出来,通知书也陆陆续续寄到了每个学子的手里。

中午午休时,李嬢嬢向盛凛请假,说自己孙女今年高考,考中了沪市的大学,一家人开心得不得了,张罗着要给孩子办升学宴,至少需要三天。

赵嬢嬢一听,赶忙向李嬢嬢传授经验:“升学宴简直要累脱一层皮!去年我孙娃子高考,非要在村头摆席,老娘又是洗碗又是抹桌子,腰杆都抻不直了!最气人的是,有些脸皮厚的,一家子就封个五十块红包,结果带起七八个人来吃席!”

夏奕阳像听故事似的,觉得特别有趣:“升学宴要请这么多人啊?”

“可不是嘛。”赵嬢嬢说,“除了亲戚朋友、街坊邻居,还要请老师和同学。小夏,你不是今年高考嘛,你家里没给你办吗?”

夏奕阳摇了摇头:“我们京城没有办升学宴的传统,最多是招呼亲人吃一顿饭。”

“那真是省心的多!”

小少爷独自跑来川省前,就和亲戚们吃过饭了,那时候他的录取结果还没正式出来,不过他填报的志愿很稳,以他的成绩和排位,录取蓉大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录取到哪个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