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学院的F3突然消失后 第67章

作者:别十七 标签: 年下 豪门世家 爽文 校园 万人迷 忠犬 近代现代

就像自己小时候费尽心机博取大人注意一样,他也在努力获取着苏缪的关注。然而和苏缪说的一样,他小心地把控着恨与爱模糊的界限,只是任凭畸形的胜负欲作祟。

弗朗教授没有听到身后人的回答,猜测学生之间大概有不方便老师知道的秘密,也没多问,只耐心看完了白思筠新提交上来的作业,然后递还给对方。

白思筠接过文件夹,犹豫片刻,还是说:“教授,您为什么一辈子都没有结婚,是因为不想么?”

弗朗教授一愣,但解答学生的心理问题也在他乐意的职责范围之内,因此教授客观地回答了他:“因为我没有找到真正爱的人。”

白思筠迷茫地问:“您知道爱是什么样的吗?”

“如果我爱上一个人,应该会做出很多以前不敢想象的举动吧,”弗朗教授想了想,“比如像你们小年轻一样,在宿舍楼底下摆一圈心形蜡烛?或者为了证明我对她的爱,去挑战蹦极什么的。毕竟我的人设在外总是严肃和不苟言笑的嘛哈哈。”

白思筠面上还笑着,心里却想道:我也可以,但这只不过是为达成目的的手段而已。

弗朗教授咳嗽一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这个问题,我以前和苏缪同学也讨论过,他说他并没有去强求一段爱情的出现,至今他遇到的所有人都需要他进行权衡利弊后做出决定。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存在,那他应该会全力以赴才对吧。”

白思筠一怔。

弗朗教授说:“真好奇那孩子全力以赴的样子呢。老师我一直坚信,爱情就是这辈子所经受的一切苦难都是为了攒够运气遇见对方,那个人会是我在孤寒生活里唯一的美梦。怎么,你有喜欢的人了么?”

白思筠嘴唇掀动:“……没有。”

“哦,”教授一边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一边随口道,“你也不用太着急,老师知道你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可,但这事强求不来。你和苏缪都是我最喜欢的两个学生,苏缪也私下里和我说过,你天分很高,以后说不定能有很高的成就的,就是心思太重了。”

白思筠猛地抬起头。

大雨落下,重重砸中了办公室的玻璃,轰的一声。

夏季的热浪走到最高处,弗西公学迎来了他新的一批毕业生。

这批毕业生又格外不同凡响些。

因为曾经的F4位列其中。

他们腥风血雨地在这个学校生活了十年,离开时也不可避免掀起一阵轩然大波,学校为了欢送旧同学,把今年的毕业典礼安排成一场慈善晚会。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反正这安排充满了幽默的讽刺。

一般来说,这种活动对那些眼高于顶的贵族来说并没什么实质上的社交意义,毕竟该认识的人早就都认识完了,参会的也大多都是不值得结交的平民,贵族们只需要出一点小钱,就足以达到毕业典礼最重要的成就——名誉。

邀请函通常也只有放着落灰的结局。

然而这次,许多双养尊处优的手拿起那封烫金的邀请函,坚定地赶赴在校内的最后一场宴会。

第73章

就算是再优秀的学生, 长时间不上课,考试挂科也是常有的事。

苏缪完全不介意自己好几门科目都需要重考的事实作为小道消息流出,但他在出考场时看见外面乌泱泱眼巴巴守着他的同学时, 还是皱了下眉。

人呼啦一下散了。

苏缪戴上了一副深黑色的墨镜——瞳色浅的人一般对阳光很敏感,稍有不注意就会眼睛不舒服。他自己的墨镜丢了好几副, 那天看见满潜衣服胸口挂着的墨镜,便随手借来用一下。

满潜很有眼色地为他附赠了一柄遮阳伞。

苏缪站在午后灼目的阳光下, 阴影顺着他的眉骨、鼻梁、嘴唇流泻下来, 包裹了他半边身体, 只在光下照出被腰带束住的腰身和长腿, 整个人又高挑又挺拔。

他打算在离校前最后去逛一逛自己的母校。

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苏缪对于弗西公学并没抱多少感情。他冷漠地审视着自己生活过大半人生的学院,从高耸的屋顶, 到墙檐一片红彤彤的爬山虎, 慢吞吞扯松了一些领带。

校园墙上多了很多优秀毕业生的照片。苏缪的名字赫然在列, 不知道谁给他弄上去的,又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放他的照片, 大概是因为负责布告板的人出于私心不想让别人看见。

上面的名单显然充满了诸多水分, 不少人花钱为自己捐了名额, 不图别的, 就图能和某个名字位列同一个布告牌上。但苏缪莫名其妙成为“优秀毕业生”, 还为今年公学的优秀生数量做了贡献,他当然不会专门去拒绝。

大家为了方便交流,无声地在论坛里开了一个新帖。

【S不去典礼么?】

【他走的方向和礼堂是反方向。】

【离宴会开始还早, 可能只是想散散心吧。】

【F4其他几位都早早到了,司马昭之心,真是迫不及待啊[冷笑吸烟].jpg】

【反正大家的捐款早就已经交了, 典礼顶多走个形式而已,S不想去就不去了,我也不想让S太烦。他本来就不喜欢吵闹。】

【[默默举手]我们参加宴会的NPC群众也可以保持安静的。】

【F4齐聚,不可能保持安静的好么。】

【有预感今晚又要大闹一场。】

然而事情发展并没有如众人所想,今晚的宴会异常和平,完全没有闹起来,因为苏缪根本就没有参加典礼。

苏缪把校园逛过一圈,紧接着去看望校长。之后,他使了一点小花招甩开了跟着自己的人,耗空了低精力人群的最后一点能量,跑到车库在车上睡着了。

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很活泼的人,长时间生活不规律让他气血有些不足,因此平时看着总是懒懒的。最近在满潜有意识的照顾下调养过来一些,但还是提不起什么精神。

不知道什么才能让苏缪彻底“醒”过来。

其他F3在宴会开始后等待了半个小时,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正门,可惜过去很久也并没有等到他们想看的人,未免遗憾。

骆殷握着手机,不时垂眼看时间,即使并不明显,他的眼底也不可避免浮现出一些焦躁。

甚至在看见桌上平摊的报纸时,不顾阎旻煜想要抽过来看一眼的举动,直接揉折了那张纸。

许淞临转了一下手中的茶杯,无视了身边诸多投过来的镜头,皮笑肉不笑地对着骆殷翻了个白眼。

骆大少爷要联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问题是联姻对象会是谁。

全联邦的人都在盯着这件事。这个人不能是太有权势的权贵,也不能配不上骆家的身份,如果对方与骆殷的结合会再次抬高骆家的地位,那么其他贵族都会不遗余力阻止这件事发生。

当然,骆殷自己看着也不是很乐意的样子。

他自己就非常抗拒联姻,其原因并非是家庭关系不和或是厌恶结婚这种烂大街的设定,而是更加喜闻乐见的——骆少爷早就有了心上人。

听说为了这件事,素来作为F4表率的骆殷第一次跟家人闹僵,他现在必然迫切地想再见一次苏缪,和他进行徒劳的解释。

许淞临心底冷笑一声。

他率先站起身,对在场众人行了一个绅士的礼,然后第一个离席了。

其他人都早就做好了要在这里等到宴会结束的准备,因此对他的离开有些意外。而以往与苏缪关系最好的F4们心知肚明,殿下今晚不会来了。

这场宴会是由几大家族共同牵头,校长亲自点头而举办的,是弗西公学有史以来最奢侈、参与人数最多、最有诚意的毕业典礼,但——苏缪什么时候给过人面子。

见不到人,诸如许淞临这种身份的贵族也懒得装了。

许淞临心烦意乱,想用自己的权限去后山跑车,走进车库时,却眼睛一亮。

他看见苏缪的车停在那里。

许淞临感觉自己路上随便买了张彩票,结果却中了头彩一样,连忙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在半开的窗户上看见了一点指尖。

修剪圆润的指甲,随意搭在窗玻璃上,夏夜带着热气的暖风和车内空调制冷的低温互相置换着,化成了在透明玻璃上附着的一层薄雾,被指尖和发丝蹭掉一点。

苏缪的呼吸在狭小的车厢内发出沙沙的颤动声,把许淞临的注意力顷刻间拉去了一点。

像橱窗里惹人垂涎的蛋糕。

许淞临站在橱窗外,伸手想要触碰玻璃上的指尖,突然动作一顿,对上了苏缪幽绿的眼睛。

苏缪看了他一阵,似乎还在梦中没有彻底醒过来。许淞临正厚脸皮地打算继续刚才的行为,就见苏缪动了一下,收回了手。

他开口,嗓音沁着车载空调的凉意,淡淡的:“刚刚的视角,我以为自己在欣赏一副不那么美观的抽象派油画。”

许淞临一噎。

不是没有人夸大其词地赞美过他的长相,称他气质儒雅,模样有着不同于古典长相的优雅,颇符合现代审美。更早的一些时候,骆殷在阎旻煜不依不饶的纠缠下为F4每一个人画过的肖像画,都曾被联邦媒体广为称赞。

长得好看,一直也是他引以为傲的资本之一。

可是许淞临居高临下的角度看苏缪像一件商品,苏缪仰视的角度看他也不外乎是。

所以,究竟谁在橱窗里?

苏缪勾了一下嘴角,他调高座椅,整理了一下身上层层叠叠的衬衫。冷淡的气质冲淡了夏日的燥热,许淞临的口舌有些发干。

他说:“我还以为你不在学校。”

“我的假条不都要给你过目么?”苏缪说,“会长手眼通天,自己查一下就知道了。”

许淞临笑了笑:“你知道我每次看见车这个东西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吗?”

苏缪没有邀请他上来的意思,只说:“什么。”

“想起我们小时候的那场绑架,”许淞临抿直嘴唇,“那时,我们唯一一次想办法打晕了看守,自己拿着钥匙逃出来,骆殷砸开了对车钥匙有反应的那扇车窗,伸手进去从里面拉开了车门。”

苏缪轻轻“嗯”了一声。

“我们集体爬上车,就在准备启动,即将驶出大门的时候,另一个看守回来了。”许淞临说。

他似乎陷入了回忆里,静静注视着苏缪那双似乎会摄人心魄的眼睛:“他挡在车前,堵住了我们唯一可以逃生的出口。那时,身后随时有可能出现新的追捕者,而我们一旦再次被抓住,面临的将不会再是小打小闹的惩罚。”

他声音回响在安静的车库里:“怎么办?”

苏缪没有开口。

“大家都慌了,你当时坐在副驾驶,身上伤痕累累,是我们之中最快做出决定的人。”许淞临眼波动了动,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让他开心的事:“你推开了我,自己握住了方向盘,手还在抖,眼神却异常的冷。”

“你当时对我说的话,如今言犹在耳:闭眼,踩油门,开车的方向由我来掌控。”

仿佛时空错乱,年幼的童音与许淞临讲故事般娓娓道来的嗓音重叠,构成了一副可怕的图像——四个孩子坐在车里,面对着眼前形单影只的成年人,一点点踩下油门加速朝对方冲去。

许淞临眼底的愉悦几乎快要盖不住 。

“而从你认清现状到彻底下定决心,只用了不到五秒。”他说:“如果不是对方支援的车及时冲出来,你为了不让我们一车的人都压成肉饼而被迫改道,是不是真的会撞上去,嗯?”

苏缪沉默片刻:“没发生的事我又怎么会知道。”

“我之前总是想不通,为什么你能这样做。直到后来得知那次被绑架的真相是因为实验室秘密泄露,你接触实验的过程中每天都需要大量的情绪稳定药剂。而那段时间,你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药了。”许淞临总结,“果然,不是所有人天生就是个怪物。”

苏缪突然笑了一声。

许淞临抬眼看向他,就听苏缪说:“你知道我每次看见车都会联想到什么么?”

许淞临偏了下脑袋:“洗耳恭听。”

“我的祖父韦宾塞,经常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在王宫,”苏缪平淡地说,“我一度非常好奇,后来有一次,趁他准备外出的时候,我偷偷溜进了祖父的车后座,跟随着他去了几百公里以外的目的地。”

他目光动了动:“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汽车停了,祖父打开后备箱,背着光,眼神是笑眯眯的,看着我说,他早就知道了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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