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学院的F3突然消失后 第51章

作者:别十七 标签: 年下 豪门世家 爽文 校园 万人迷 忠犬 近代现代

也是,他几乎什么都没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的确没什么好怕的。

阎旻煜气急败坏扭回头,苏缪道:“你十五岁那一次过敏之后,喝的酒不是都会先检查过吗?”

“今天特殊,”阎旻煜烦躁地甩了下插着输液管的手,“姓吴的那混蛋使劲灌我,再加上我自己也……”他话音顿了顿,飞速瞥了苏缪一眼:“到最后都喝晕了,谁知道端上来的是什么酒,拿在手里就喝。”

苏缪淡淡地说:“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次过敏不是吴珲下的手。”

阎旻煜:“吴珲贪婪,但也不是没谱的人,不敢拿自己的家族这么干。再说了他做这种事有什么好处?就为了让我难受这一会?”

苏缪声音不轻不重:“你上一次过敏都差点死了。”

他们难得有这么心平气和坐下来聊天的时候。渐渐的,阎旻煜手指肌肉的痉挛症状减轻,感觉呼吸间全是醉人的酒气。

苏缪撑着额头,靠在桌前昏昏欲睡。

好半晌,他突然听到阎旻煜说:“你说,她怎么还没来?”

苏缪随口道:“可能还没得到消息。”

“说什么呢,”阎旻煜噗嗤一声笑,“现在又不是在古代,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她肯定早知道了。只不过可能正好在开会,或者接待贵宾,所以没空收拾我。她只是看上去管我很严而已。”

苏缪没说话。

阎旻煜跟屁股上长钉子一样坐立不安许久,看苏缪八风不动地闭目养神,忍不住说:“喂。”

苏缪:“说。”

就算是脑子不清醒,阎旻煜也能看出苏缪现在心情不怎么样。他说:“你现在对我是什么看法?”

苏缪不理解他的脑子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你想打发时间可以找别人消遣。”

阎旻煜感觉体内的火更盛了,悄悄朝苏缪靠近了一些,缩短空间上的距离:“久别重逢,我们都多久没有一起玩了,你想对我说的就这个?”

苏缪终于放下手:“你想听我说什么?”

阎旻煜紧紧盯着他:“我之前就想问,你现在对白思筠不感兴趣,也半退出了F4,是有其他在意的人了吗?是谁?”

他的话正好击中苏缪最心烦的那一点。不久前满潜突如其来的表白还历历在目,苏缪不禁蹙了下眉。

阎旻煜敏锐捕捉到他的变化,立刻道:“是真的?你有喜欢的人了?他是谁?”

苏缪:“关你什么事?”

阎旻煜艰难地动了动喉结,急道:“怎么不关我事了?你……”

话没说完,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穿着西装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理着利落的齐肩短发,皮肤和身材都保养的看不出年龄,唯有那双眼睛极其凌厉,看人时带着刀削一般的审视。

是阎旻煜的母亲。

阎旻煜瞬间蔫了下去,阎夫人看他一眼,薄唇轻启:“真会给我惹事。”

阎旻煜瑟缩一下,看阎夫人转向苏缪。阎夫人分明不喜欢他,还是硬挤出一个笑:“多谢你照顾我儿子了。”

苏缪礼貌回敬一个假笑:“举手之劳。”

阎夫人实在无法他同处一个空间太久。在她眼里,面前这个才刚成年不就的少年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你永远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咬你一口。

因此,阎夫人只挑了挑眉,对呆坐的阎旻煜说:“还不走。”

阎旻煜的眼睛还黏在苏缪身上,显然还对刚才的话题耿耿于怀。见阎夫人盯着他的手看,就假借自己拔针管的动作藏起了苏缪的那枚戒指。

出门路过等在外面的医生时,阎夫人脚步停了一下,微微皱起眉,在对方静若寒蝉的注视下,露出了某种近似于“这是哪里来的脏东西”的目光。

然后说:“回去之后,请家里的医生重新开药,以及给我彻查这家酒吧。还有,把吴家那个小子抓过来见我。”

她竟要不分青红皂白捉人。闻讯赶来的酒吧老板想说什么又不敢,阎夫人道:“怎么,我们家族在议会席位中排的上前三,惩罚一个小地方的贵族都不行吗?”

秘书早已习惯了阎夫人的说一不二,不敢忤逆,依言去办了。

直到他们消失在视野之外,苏缪抬起眼,恍然好像还能看见阎旻煜不甘心频频回头的眼神。

他沉默了一会,好像在适应吵闹后骤然安静的环境,随后对一名特勤说:“我在王室的时候,你们看报纸里、新闻里的我,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众人不敢吭声,苏缪自言自语:“在这种地方泡的久了,就会变成那样么?”

第52章

一个月后, 距离前线只有一百公里的州府上空。

苏缪站在直升机舱门后,戴着战术喉麦耳机,胆大包天地往下面看, 长发在狂风中翻飞。

邓凯云一把揪着他后脖颈把人拉回来:“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不要命了!”

苏缪淡定地指了指下方:“我们还有多久落地?”

邓凯云预估了一下:“快了, 一会找个停机坪,大家先休整。”

二十分钟后, 直升机降落在一栋搂的屋顶, 苏缪没接下方士兵搭过来的手, 从两米高的飞机上一跃而下。

这里往常工业繁荣, 满天的烟雾包裹着天空,如今开始打仗了,两国僵持, 工业停产, 满天的繁星反而露了出来。

不过现在起风了, 乌云跨过国境线,一会大概要下雪。

苏缪抬头看了一眼。

这就是前线战场。

断壁残垣, 有时走遍几公里都看不见一个平民, 到处都是冰冷整肃的武装部队, 开着各种机甲和坦克在边界线以内巡逻。

除联邦以外, 这片大陆上还有许多的国家, 由于各种政治或是军事原因,时常在边界线起各种大大小小的摩擦。最近,德尔牧一直带人驻扎在这座城市里。

这两天, 苏缪跟着曾经的上司——蒙洛州特监属长官邓凯云一起,作为后方主力为前线运送物资。因为人手不足,苏缪作为特派成员暂时征调了回来。

德尔牧都七十多岁了, 精力依然非常充沛,但身为将军,铁甲下的性子已经磨的沉稳了不少,见到曾经的旧友,只是矜持地点了下头。

反倒是邓凯云更热情一些,大掌拍了拍德尔牧的肩,好悬没把他那老腰拍断了。德尔牧道:“也不知道你俩谁照着谁长的,整天一副神气十足的样子,全世界都在你这投了高利贷啊?”

苏缪听这语气,十分亲切,露出一个非常端庄的“王室”浅笑:“将军,好久不见。”

他的笑容活生生把德尔牧看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赶他:“走走走,别在这现眼,土哄哄的,进屋里去。”

两个加起来快两百岁的老头,一见面要说的话肯定很多。苏缪自觉地给他们留了说话的空间,自己在外面忙。

有回来换班的士兵看见,高声道:“殿下!殿下您在那里做什么呢?”

另一个人赶紧呸他:“你脑子和眼神上战场的时候一起丢那了吗?那是德尔牧将军的学生,哪有什么殿下。”

骂完,他小心翼翼转过头,去看苏缪的脸色,见对方依然笑吟吟的,还颇为友好地冲他点了点头,顿时心花怒放,勤勤恳恳搬物资去了。

苏缪继续摆弄手里的铁架子,余光瞧见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还在偷偷摸摸往这边看,失笑道:“想看就过来,我现在不在特监属,不会随便抓人进监狱的。”

士兵愣了一下,连忙小跑过来。见苏缪不紧不慢地把手里的铁丝捋平,又在末尾处掰出一个小勾,和其他的铁丝勾在一起,不禁羡慕道:“您这是在做什么呢?”

“烧肉架,”苏缪说,几句话的功夫,他就又缠好了几条,固定住铁丝的尾端,“大概有一臂长就差不多了。一会还得劳烦兄弟一件事,帮我找些干燥的碳来。”

他的声音如同清泉流水,十分好听。士兵有些醉醺醺地道:“好的,没问题殿下!”

“殿下”这个称呼实在是太顺嘴了,话一溜出口,士兵就连忙亡羊补牢地抬手捂住。苏缪挑了挑眉,抬眼含笑:“看来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很高呀。”

士兵见他不生气,也笑了:“可不是,有您照片的挂历在我家墙上都挂了五年了。虽然是盗版的,印刷出来质量不怎么样,但就算这样,把您挂上去,也让我家都看起来高级了不少。”

“这样啊,”苏缪说,“五年前的挂历现在还能用么?改天我叫人送你一份新的。”

他的温柔让那位士兵也胆大了不少,笑嘻嘻地说:“您直接送我一沓照片就好啦。”

苏缪但笑不语,细致固定了下完工的烧烤架,转头就看见了那俩老家伙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

德尔牧问:“阿休那丫头最近还好吗?也有段时间没见了。”

说起这个,苏缪就想起了前不久 ,阿休送了一份贺卡给自己。苏缪还以为是迟来的生日礼物之类的,毫无防备地就拆了开来。

……结果差点被上面的“母亲节快乐”几个大字闪瞎眼。

混乱的笔触,铺色极其夸张且毫不和谐的图画,还有不知道那搞来的便宜贴纸,彼此热闹而拥挤地在薄薄一张卡纸上打架。

苏缪曾经教授绘画的老师是王宫特聘的国师级画家,从小接触的都是各类可以做拍卖会顶级藏品的画作,身旁还有位随便一张随笔都能拿联邦级奖项的骆殷。

就这样手把手呕心沥血练出来的审美,险些全部毁在这一张饱含感情的贺卡里。

想起这茬,苏缪一言难尽地露出一个干笑:“她挺好的,现在搬到我那里,开朗爱笑了许多,就是可能以前野惯了,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学校的生活。”

邓凯云老泪纵横:“好,好,那孩子能认识你,真是她的幸运。”

德尔牧“哼”了一声,久居沙场的煞气让他即便面对心爱的学生和老朋友也难以放松下来,对苏缪手里的烤肉架点了点下巴:“那是什么?”

苏缪抬了下手:“做饭的家伙,我听说这种简易的烧烤架过去在军中很常见,待会给您们烤肉吃,手艺粗糙不要骂我呀。”

这种铁架子简单易做,在军中粮食不够,需要自己加餐的过去的确常见,但最近十几年已经很少人会用了。

这小子是怎么学来的?

德尔牧心里软了一瞬,笑着摇摇头,对苏缪道:“行,一会的事一会再说,你跟我来。”

苏缪就找地方放好了烧烤架,嘱咐好碳火的事,就跟着德尔牧和邓凯云出了门。

室外下起了细小的雪,苏缪亦步亦趋地走着,见那两人谁也不说话,仿佛心照不宣似的朝一个方向走去,于是心中明白。

不多时,他们就来到了一处墓园。

说是墓园,实际上也就是几处摆的比较整齐的土堆。过去这里曾是一处花卉公园,后来被战火牵连,长不出花了,就被当地的居民用来埋人。

时间长了,居然也林林总总竖起不少墓碑,抬头看去,一眼望不到头。

夜里来这种地方,未免还是有些阴森森的,邓凯云咳嗽一声,德尔牧收到暗示,脱下自己的棉衣,套在了只穿着单衣出来的苏缪身上。

苏缪一顿:“将军……”

德尔牧立眉:“给你你就穿着,少废话!”

苏缪沉默一瞬:“不,我是想说,多谢将军,我不抗冻的,不比您皮糙肉厚。”

“……”德尔牧拿他没办法,哭笑不得,“知道我们今天来是干嘛的吗?”

苏缪点点头:“知道。”

“真知道假知道?”邓凯云不信,“你说说看。”

苏缪注视着眼前一处极其不起眼的墓碑,萧瑟的寒风卷着风雪,落在亡者的尸骨与生者的肩膀上。苏缪长相金发碧眼,在这种遍地灰扑扑的人群中显得十分格格不入,此刻他披着军用棉衣,却仿佛柔和了不少似的,无端拉近了与人的距离感:“是来看望安伯纳将军的吧。”

德尔牧点点头:“是来看他的,他生在这里,也死在这里,今天是他的祭日。我和老邓以前都来过,只有你还没见过他。毕竟是韦宾塞的孙子,去打个招呼。”

苏缪轻轻道:“见过的。”

“什么?”德尔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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