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徒有月夜
段榆京和岑宴相互看了眼松开对方,又默契地移开视线,往外走。
段鸿飞望着两人的背影,一阵头痛,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开学没几天,段榆京突然找上段鸿飞说要他帮个忙。
段鸿飞难得接到儿子的求助,非常乐意,“什么事儿子,我一定帮你办好!”
可段榆京却说要他不管用什么方法让司奇玮换个班,或者直接转校。
段鸿飞吓得连忙问段榆京发生什么事,后来他才知道司奇玮跟岑乐逸走得太近,近到他儿子忍不下去才找他帮忙。
这事段鸿飞没办法帮,司家和他们岑段两家交情都很深,好在段榆京也没有坚持,仿佛只是过过嘴瘾。
打从那个时候段鸿飞就知道,他儿子不止是把岑乐逸当成弟弟那么简单。
第50章
两位哥哥在岑乐逸房间内剑拔弩张的事, 多少还是被岑家夫妇察觉,三位大人对小孩子的小打小闹不会过于干涉,给足了空间。
岑宴已经不让段榆京去岑乐逸房间里, 但只要岑乐逸醒了想找段榆京一块玩儿,岑宴不会阻止,一到晚上岑宴就会去岑乐逸房间里赶人, 段榆京便出去,岑宴就把大门上锁。
岑家夫妇不明白岑宴为什么突然这么讨厌段榆京了, 也不明白段榆京为什么突然对岑宴非常不客气了连哥也不叫了。
夫妻俩想不通又不好出面, 他们都不好偏帮, 只能让小孩自己去解决。
岑乐逸虽生着病但敏感地得知两位哥哥好像吵架了, 私底下都帮着两人说好话。
对段榆京,岑乐逸就说:“哥哥,我哥哥他的脾气就是很臭啊,对我是这样的, 对别人更凶, 但我知道我哥哥没有坏心的。”
段榆京便道:“我没有生岑宴的气。”
岑乐逸鼓着嘴巴,“还说没有生气,哥哥都不叫宴哥了。”
段榆京就当没听见。
对岑宴,岑乐逸就踢着岑宴的小腿:“大笨狗,你把阿京哥哥惹生气了?”
岑宴弹着岑乐逸的脑门, “小笨蛋, 是你阿京哥哥惹我生气了。”
“不可能!阿京哥哥脾气最好了!明明是大笨狗惹了他。”
岑宴就提起岑乐逸打他屁股。
两位哥哥吵架苦的还是岑乐逸, 吃饭的时候他不能坐在任何一位哥哥旁边,要不然就会有偏心的行为,要是两个哥哥同时叫他,他就要装听不见, 要不然又说他偏心另外一个。
岑乐逸太难了,忍不住给司奇玮打电话抱怨。
“哥哥们吵架了,但他们都不肯承认,说没吵架,没生气,可是他们又谁都不搭理谁,我好难呀!”
司奇玮也在电话里抱怨,“乐乐,我也好难啊,我爸爸天天检查我的作业,天天气得要吃降压的药,天天揍我,你什么时候回学校呀,我好无聊啊!”
岑乐逸感冒没好透家里人都不准他回学校,“我不知道,爸爸妈妈不让我回学校。”
“这样啊。”司奇玮非常失落,“我们班的人天天问我岑乐逸什么时候回来,他们说没有你在很无聊。”
岑乐逸成绩不怎么好但性格好,他几乎和谁都处得来特别是一些女生。
一年级的小男生特别皮,总爱欺负女生还很霸道,喜欢搞三八线,还喜欢捉弄女生。
岑乐逸每次看到有人欺负女生都会出手帮助,他个子小打人灵活,又不怕告家长,即便和男生打了架下午就能够和好。
所以女生都非常喜欢和他玩。
“我也想学校里的同学了。”岑乐逸瞥见段榆京进来了,急忙道:“我哥哥过来了,我挂啦,拜拜!”按断电话手表,把手表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他的这些小动作被段榆京看在眼里,却没说他,端着一碗药意思是让岑乐逸喝了它。
岑乐逸苦着一张脸,头扭得很开,仿佛看不见就可以不喝。
段鸿飞真去弄了中药给岑乐逸喝,中药效果还可以,几副下去,岑乐逸的气色都好了许多,但太苦了,药煮下去的那一瞬间,岑乐逸知道他又要吃药了。
“乐乐。”段榆京看着他。
岑乐逸当听不见,躲在被子里把自己裹住,也不说话。
段榆京叹着气,坐在床边,“就快好了,喝了它就可以回学校去了。”
岑乐逸就不说话也不出来,表示强烈的抗议。
一张大床上供出了个山,岑乐逸翘着屁股死死捂住被子,嘴巴已经委屈地翘起。
段榆京扯了扯被子没扯动开始哄着他,“喝了药哥哥偷偷给你买冰淇淋好不好?还是要小蛋糕?炸鸡?还是都要?”
岑乐逸在被子里说着:“不听不听不听!”揪着被子继续躲着。
岑宴进来了,看了眼床,知道是什么个情况了,出声喊:“岑乐逸。”
两个哥哥在这种时候冰释前嫌站在床的两侧哄岑乐逸出来,偏岑乐逸就躲着,连头发都不肯露出来。
“岑乐逸,你再这样躲下去药变冷了效果就不好了。”岑宴威胁着。
“讨厌哥哥!”
岑宴递给段榆京一个眼神,段榆京会意,两个人靠近床中央,一人掀起一个角被子就被掀开了,岑乐逸无路可逃崩溃地坐在床上哭。
“我讨厌你们!我不喝药!苦死了!你们都不用喝,只有我要喝!”
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掉,吸着鼻子,非常可怜,两位哥哥心疼死了。
段榆京道:“那我陪乐乐一起喝药好不好?乐乐吃苦,我也吃。”
岑宴看段榆京的眼神像是看神经病,“你有病?那药是能随便乱吃的?喝死人你可别赖在我们家!”
段榆京皱眉回怼岑宴,“那药有一半是滋补的,我陪着乐乐怎么了?怎么就是有病?你说话很难听。”
“难听就出去,别一天到晚赖在这里,有你什么事儿!”
眼看着两位哥哥要吵起来了,岑乐逸吓得都不哭了,劝着:“别吵了,我、我喝就是了……”
这下两个哥哥也不说话就盯着岑乐逸,岑乐逸扁着嘴巴知道说什么他都要喝药,端起碗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下去。
他喝到五分之一时再也喝不下去了,拿开碗跑下去要漱口。
另两个跟上去,一个给他擦嘴,一个在他嘴里塞糖。
但药太苦了,味蕾全是苦涩的,岑乐逸打个嗝都受不了嘴里全是药味,吃糖都压不下去,他难受得很。
岑宴见岑乐逸的脸色一下子突然白了,忙探着岑乐逸的额头,又拍着岑乐逸的背板,不太放心地出去找他爸妈。
段榆京半搂着岑乐逸回房间,中途岑乐逸也不知怎么突然发起抖,最后推着旁边的段榆京,还是没忍住把药全都吐了出来,吐在了段榆京胸前。
岑乐逸这一吐惊得家里大人们手足无措,车钥匙都拿错了,连忙把岑乐逸送去医院,段榆京衣服都没换跟着上了车。
岑乐逸躺在后车座里,枕着岑宴的大腿,内疚地瞧着段榆京,“阿京哥哥,对不起,吐了你一身害你衣服脏了。”
段榆京点着岑乐逸的鼻子,“你又不止吐过一回了,况且我没觉得脏,中药不脏。”
岑宴瞥了眼段榆京,没说话。
很快医院到了,一家人把岑乐逸送到医生那里,医生检查了一番说着:“没什么大问题,中药太苦了,这孩子受不了太苦的,所以吐了。”
全家松了一口气。
岑乐逸也算因祸得福,医生说病好得差不多了可以不用喝药了,岑乐逸听了当场从病恹恹的姿态一下子变得很精神,跳起来转了一个圈。
回去的路上,岑乐逸在后座哼着歌庆祝他不用再吃药,这里动一下那里动一下,没个安静的时候。
岑宴都快被他挤到车窗了,烦得不行,最后强行按住岑乐逸的屁股不让他动,“你够了岑乐逸,小心下次感冒还给你喝中药。”
岑乐逸鼓着一张脸重重地“哼”了一声,看向段榆京,想要段榆京帮他说话。
段榆京却点着头:“你哥说得很对,下次还感冒还要喝药。”
岑乐逸生气了,嚷嚷着要换座位要换到副驾驶坐。
岑温茂开着车笑着道:“乐乐,现在两个哥哥都不帮你咯,就只有爸爸帮你,下次感冒呢我们就换中西药,不算太苦也方便。”
白晏静瞪了他一眼,“呸呸呸,还下次,这次都要吓死我了!”
岑温茂就陪着笑。
岑乐逸一路上都因为两位哥哥不帮他闹脾气,谁也不搭理,到了家不要谁扶着,自己跳下车走在最前面。
岑宴就冲着他的背影道:“小笨蛋,你没钥匙走那么快干嘛。”
不说还好,一说岑乐逸,岑乐逸走得更快了,一边走一边道:“坏哥哥,哥哥没有一个是好的,都是坏蛋!”
走到门口,岑乐逸发现家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人好像是司奇玮。
司奇玮站在他家门口往里喊他的名字,“乐乐,你在家吗?岑乐逸!你在家吗?”
岑乐逸见到熟人惊喜地跑过去,“司奇玮!你怎么在这里!”
两个小伙伴手拉着手转圈圈,司奇玮高兴地道:“我想你了,就求着爸爸把我送过来了,那个是我爸爸。”
司奇玮指着一旁与他有几分相像的男人,那男人正与岑温茂说笑。
身后岑乐逸的两位哥哥自然发现了司奇玮,岑宴对司奇玮分外热情,弟弟长弟弟短的邀请他去家里,段榆京则是表情淡淡的。
司奇玮对岑宴突然的热情很是受宠若惊。
晚上岑家邀请司家俩父子留下来吃晚饭,司奇玮就闹着司康要在这里住一晚上,第二天再来接他回家,司康倒是同意了。
司奇玮今晚就睡在岑乐逸的房间里,两个人很久没见面了,关在房间里嘻嘻哈哈说了一晚上。
司奇玮道:“乐乐,难怪你会说你们家里穷,你们家住那么远的确看起来很穷,不过没有关系,我不会对别人说的!”
岑乐逸小脸蛋露着伤感,“爸爸妈妈为了给我治病花了好多好多钱,我感觉爸爸妈妈要破产了。”
“不怕,我偷偷拿我的钱给你!”
岑乐逸正在说他们家有多穷,被岑宴敲门。
岑宴让两个小鬼别闹了赶紧去睡觉就没再管,出房间的时候对着段榆京扬着眉梢,那意思是岑乐逸有新朋友了你失宠了。
段榆京没理他,盯着岑乐逸的房间门没说话。
第二天一早,岑乐逸被喊起来吃早饭时,发现段榆京没来,问了一句。
白晏静叹着气道:“阿京早上起来说不舒服,早餐都不吃。”
岑乐逸也不吃饭了,抛下司奇玮小跑着去了隔壁,气得岑宴盯着司奇玮,司奇玮就缩肩膀挠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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