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雀无
蓝棋秉着学习的态度逛了逛,心中早有腹稿的念头愈加完善,坐到会客室的时候,看着干练优雅的曲歌,心里面上都带了几分真心实意的笑。
“曲经理,我想和你们老板谈谈合作。”
“久等了,蓝小姐。”林颂元驱车过来,将近一个小时,他觉得有点怠慢人,但蓝棋显然不介意,见林颂元推门进来,立刻起身笑脸相迎。
“是我贸然上门,林总不觉得我不请自来就好。而且还有曲经理作陪聊天,我都有点乐不思蜀了。”
林颂元笑了笑,“蓝小姐客气,快请坐。”
寒暄过后,林颂元直切主题,“电话里说的不是很清楚,蓝小姐说有合作介绍,是指?”
提到自己的专业,蓝棋从容淡定,没有卖关子,“是我的同门。
除我以外,他们也大大小小在国际比赛上展露过头角,只是国内没有什么宣传和名气,我这次回来也带了些任务,遇见林总,可以说是打瞌睡来了枕头。”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蓝棋的意思大家都懂了,曲歌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既能达成业绩,又能打开画廊知名度,她看了眼老板,笑道,“蓝小姐可否详细说说要求呢?”
蓝棋有备而来,拿出平板给两人讲了起来。
在商言商,林颂元撑着手听曲歌和蓝棋你来我往的磨合同细节,因为人数众多,蓝棋作为代理,有些事情也得回头再议,因此花了近两个小时才定下初稿。
眼看时间不早,林颂元便想跟晏鹤予说一声他晚上不回家吃了,蓝棋带了这么大的单子来,于情于理,他也该请客。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晏鹤予半小时前就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只是他进来谈事情时调了静音没听到,赶紧给人回了消息。
一分钟,两分钟过去,晏鹤予都没有回复,林颂元只好又把心思转回到眼前。
正事聊完,蓝棋从身旁的纸袋里拿出一个包装的严严实实的物体,林颂元接触这行久了,下意识就觉得蓝棋拿出来的是一幅画。
如他所料,是画,只是画里的人,他没料到。
竟然是他自己。
林颂元很少从画作里看自己,这感觉还蛮新奇的。
蓝棋察言观色的本事不错,从拿出画的那一刻就看着林颂元,见他没有反感,才为自己辩解两句。
“可能是这行干久了,有些职业病,看见美好的事物就想记录下来,这幅画几乎是一挥而就,犹如神来之笔,都容不得我细想就完成了,画完才意识到此行不妥。”
“但我又舍不得将画销毁,思来想去,最好的结果还是林总能不怪罪我,收下这幅画。”
林颂元虽然有些意外,但能感觉到蓝棋没有恶意,在对方的叙述中,这幅画更是完全的意外。
他知道艺术家们都把自己的作品看做孩子,让蓝棋画出一幅满意的作品再亲手销毁,确实不会好受。
只是收下这画,放在哪儿呢。
给晏鹤予看见了,还不知道会怎么闹呢。
心思转念之间,林颂元目光落在画上,微笑道,“情有可原,毕竟也是心血之作,蓝小姐能告诉我这幅画的存在,就已经很坦诚了,只是这幅画,我没看到它的名字,是还没有取名吗?”
“名字有特殊意义,我想还是您来取。”
“什么特殊意义?”
林颂元闻声回头,晏鹤予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锐利双目锁定着蓝棋,身边跟着一脸苦相的曲歌。
曲歌不仅脸上苦,嘴巴里也发苦。
会议室里没有打印机,她就是出去打印个文件,谁知道会撞上老板对象,老板对象来就算了,还一脸捉奸的表情,曲歌想拦都没拦住。
林颂元惊讶的表情一闪而逝,安抚的看了曲歌一眼,缓缓笑了起来,“我说你怎么不回我消息呢。”
“在开车。”晏鹤予被林颂元耳提面命多次,开车的时候不许走神回消息,但不回消息可以,内容他还是照看不误,因为那会儿离画廊不远了,他就没停车回复。
跟林颂元说话的晏鹤予无形中便消掉了冷漠的外衣,没有那么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感觉了,蓝棋惊诧于晏鹤予的改变,但下一秒她就觉得理应如此。
如果林颂元对晏鹤予的影响没有那么大,那也就不会有之前的事情了。
“我们在说画作的命名,”林颂元给晏鹤予指了指会议桌上的画,“画作的名字是有特殊意义的,蓝小姐让我自己取名。”
择日不如撞日,晏鹤予来都来了,这点小事肯定是不能瞒着他的。
林颂元牵着晏鹤予的手,跟他十指紧扣,“我现在把这个命名的机会交给你,你来取名,怎么样?”
他微微仰着头,漂亮的上目线水波盈盈,楚楚动人,总之,在座的男士女士都有点受不了。
蓝棋和曲歌睁大了眼睛,仿佛在看什么现场教学,首当其冲的晏鹤予也没比他们俩好多少。
本就偃旗息鼓的不满这会儿也都化作绕指柔,在林颂元牵着他手晃啊晃的时候,跟着一起荡漾了。
晏鹤予深深看了林颂元一眼,又看向画,几乎没怎么思索,就说了一个字,“雪。”
纯洁无瑕,美丽无双。
林颂元在他心中,就是雪一般美好剔透的人。
蓝棋嘴唇微动,想赞叹出声,又自知场合不对,这会儿应该轮不到她说话,只能看向曲歌转移注意力,只见曲歌一脸感动,随时准备为老板夫夫鼓掌。
蓝棋:“……”
不愧是高级打工人。
林颂元眨眨眼睛,“雪花的雪吗?”
“嗯,也是雪山的雪,雪夜的雪,和雪有关的美好的一切。”晏鹤予垂首温和的对林颂元说。
“好吧,算你有水平。”林颂元歪着脑袋,想到了很多他和晏鹤予一起度过的日子。
他们看过阿尔卑斯的雪山,滑过瑞士的雪,在山上的民宿木屋一起听篝火和雪落的声音,在玻璃花房的顶部见过雪一层层铺满,在洁白的世界里相拥。
很美好的回忆。
“那就叫《雪》。”林颂元拉拉晏鹤予的手,回头对蓝棋说,“谢谢你啊蓝小姐,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蓝棋受宠若惊,“你喜欢就好。”
晏鹤予虽然还是不待见蓝家的人,但也不会拂林颂元的面子,“生意谈完了,一起吃个便饭?”
虽然蓝棋挺想和林颂元吃饭,但该有的眼力见还是有的,蓝棋婉拒道,
“今天贸然过来打扰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而且还有很多细节需要回去确认。
下次我请二位,A市有家老馆子还是很好吃的,我在国外都经常想念。请允许我留个悬念,等下次见面揭晓。”
林颂元和晏鹤予对视一眼,对她经常想念的老馆子有些存疑,毕竟留子能有什么好舌头呢。
杨驰在遥远的B市打了个喷嚏,身边的助理赶忙上前,“杨总,您没事吧?包里有感冒药,用不用来点?”
“没事,可能有谁想我了。”杨驰揉揉鼻子,自信道。
送走蓝棋,又交代曲歌一些事情,林颂元就跟晏鹤予回家了,画也一起带着,本来想留在画廊摆两天的,好歹也是名手蓝棋的作品呢,但晏鹤予说什么也不肯,手段强硬给拿走了。
“这画就放在书房,给我提神醒脑用。”
林颂元脸上一烧,什么“提神醒脑”,他才不觉得一幅画有这种功能,他斩钉截铁的拒绝道,“不行,我还想放卧室呢。”
“你确定?”晏鹤予挑了挑眉,“那我们睡觉的时候……”晏鹤予停顿了一下,引出无限遐思,“我会以为自己……”
“在亵渎雪山神女。”
第12章
晏鹤予声音低沉性感,林颂元拼尽全身力气,也没能克制住诱惑,脸红了个透,连耳垂都热热的烫手。
“那,那随你,总之不许放卧室!”
林颂元这会儿不觉得那副画好了,甚至想起来就脸就开始发烫,好像那是什么不正经的东西。
都怪晏鹤予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他咬着唇瓣,嗔怒的瞪了晏鹤予一眼。
晏鹤予毫无被瞪的自觉,反而低低的笑了,“宝贝,你生气的样子也好漂亮。”
他饱含深意的喟叹,抬手摸上林颂元的脸,手指在他眼尾摩挲,含羞带怒的眼尾风情十足,又有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
让人源源不断的产生征服欲,怎么不是林颂元的天赋呢。
他卡着林颂元的下巴微微抬起,让他饱满的唇瓣从洁白的齿间解放出来,拇指按在浅浅的牙印上,稍一用力便抵进齿关,触摸到藏在里边的柔软舌尖。
湿热的触感让晏鹤予兴奋难抑,蒸腾的谷欠望随着阗黑的眸子倾斜而出,林颂元被他盯得浑身紧绷,仿若被巨蟒缠绕,脖颈都只能僵直的等待最后的一击落下。
“晏鹤予……”
林颂元才叫了个名字,就被吻住,所有的声音都被吞吃入肚,无论是拒绝的话还是求饶的话,都一个字儿也露不出来,晏鹤予的手掌托在他颈后,让他躲无可躲。
被压倒在沙发上脱了裤子的时候,林颂元还在想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九点多才吃晚饭。
林颂元懒洋洋的挂在晏鹤予身上,双手不自觉的捧着酸麻微涨的小腹,总觉得晏鹤予做的有点狠,明明这会儿都清洗完了,还感觉晏鹤予在里边。
他攥着拳头锤了晏鹤予两拳,不高兴的控诉的对方,“刚才我都饿的肚子咕咕叫了,你还不停。”
面汤氤氲,晏鹤予放了几根青菜,林颂元瞅着,鼻子耸了耸,更饿了。
“祖宗,我真没停?”晏鹤予一脸餮足,被林颂元秋后算账也只是挑挑眉,“要不我帮你回忆回忆,十分钟之前,你还在说……唔……”
林颂元不想听,眼疾手快捂住了晏鹤予的嘴。
晏鹤予眼睛弯弯,噘嘴亲了一口手心,“好,不说了,我们吃饭。”
他单臂抱着林颂元煮了面条,这会儿一手抱人,一手端碗,走到餐桌前,调整了姿势让林颂元坐他腿上。
林颂元自己吃饭,晏鹤予的手就在腰背任劳任怨的按,从上到下,按了腰按腿,不然就林颂元这个娇气劲儿,明天都得赖在床上不起来。
晏鹤予舍不得。
林颂元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也健身,也运动,但就是喜欢在晏鹤予面前示弱。
“这个面汤好香啊,你放了什么东西。”林颂元呼呼的喝了两口汤,只觉一股暖流熨帖到心里。
晏鹤予做饭是网上说的那种邪修路子,他大手按在林颂元丰腴的腿根,寻找角度松解那里的肌肉,随口答疑,“放了浓汤宝。”
“嗯?”林颂元回头,大眼睛眨巴眨,“你拿这个考验干部?!”
晏鹤予闷笑出声,在林颂元吃得油光光的嘴巴上亲了一口,“不好意思啊宝宝,家里只有这个了,平时都是阿姨熬得鸡汤底,这次我看没有了,才凑合一下的。”
“好吧,也好吃。”
林颂元可能是真饿了,连吃带喝,总算觉得肚子不痛,浑身舒服了。
吃饱的人发饭晕,林颂元迷迷瞪瞪的靠在晏鹤予肩头,不住地打着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