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千楚翘
他抹了把汗,实在不想见这尊大佛。
院长办公室,盛燎往熟悉的沙发上一坐,这么多年没换新的。
墙上挂着几面锦旗。
他看了眼,勾唇。
……院长也看了一眼。
盛燎说:“院长老师,怎么不坐。”
院长心说可别叫这么客气,坐在旁边。他行的端做的正,怕什么。
盛燎戳着手机,问裴仰什么时候开完那种鬼会。注意到茶几上几颗咸鸭蛋,多看了两眼,又看了眼院长。
院长没忍住:“老家产的,前天分发给了大家。”
谁行贿送咸鸭蛋啊。
“哦,”盛燎笑,“紧张什么。”
院长擦了把汗。
这人明明看上去友好,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搞人心态。
盛燎在这边晃了圈,去教小孩画画了。
裴仰结束后,过来找他。这边热闹得不行,盛燎坐在板凳上,给排队的小孩批改作业。
裴仰站在那儿看了会儿。
他穿着棉服,下巴裹在围巾里,露出半张精致清冷的脸,但眼尾眉稍都染着浅淡柔意。
个子太高,哪怕穿得多,也不显臃肿,只是腹部有些不符合清瘦的身形。
他太好看了,像是画里出来的。
小孩都偷偷看他。有个小孩以为他也是上课的,给了他一个画板,让他画画。
裴仰轻声说:“谢谢。”
小孩红着脸跑了。
大家都在画太阳和树,裴仰也认真地画这些,排在队末,让老师批改。
盛燎挨个打对勾,贴小红花,轮到下一个作品时,“嗯?这个最好看了。”
说着抬头,看到面前的裴仰。
盛燎笑着给他贴了朵小红花。
他站起来,不让这人走,在他领口慢慢地耐心贴了一圈小红花。
裴仰:“贴这么多吗?”
“嗯,你本来就有这么多。”
裴仰很珍惜地摸着自己领口的小红花贴纸。
很快有小孩眼尖看到了:“哇,他的小红花好多!”
“他的最多了!”
一群小孩围着他看,七嘴八舌地议论,“是小老师给他贴的!”
有个胆大的问盛燎,“你是不是喜欢他!”
“是啊。”盛燎坦荡承认,直勾勾看着心上人,“我就是喜欢他。”
裴仰脸发烫。
小孩们只顾叫着玩闹,不懂大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和炙热情意。
盛燎不想掩饰自己的心意,自豪中带着炫耀。
要不是怕教坏小孩,都想在广播里循环播放,这是我老婆。
裴仰不自在,手指一直在摸自己的小红花。
盛燎看得直想笑。
裴仰手放下,又忍不住摸了一下,
……说来惭愧。
他没拥有过小红花。
到了饭点,他俩在食堂吃饭。裴仰去打饭,找了个人少的安静地方跟他吃。
盛燎好笑,“别人鸡块那么多,你的就这么少?不是有鱼,怎么没排到你。”
裴仰严肃脸:“我不爱吃那些。”
“你还要不要吃饭,哪来那么多废话。”
盛燎吃着饭。
裴仰:“好吃吗?”
盛燎点头。
“我也觉得。”
裴仰给他夹了个鸡块,“有点小。”
盛燎却觉得他夹的鸡块异常美味,骨头都舍不得吐,想裱起来供在床头。
裴仰:“这个我也可以复刻。”
盛燎:“过年我们一起做。”
裴仰点头。
盛燎出去了一会儿,半晌回来,端了份虾滑蒸蛋和油炸小黄鱼。
裴仰:“?”
盛燎放在他盘子里:“我自己去后厨做的。”
又拿出两颗咸鸭蛋给他,“去院长办公室薅的。”
裴仰:“不要老欺负别人。”
裴仰剥着蛋。这咸鸭蛋确实不错,筷子戳一下,蛋黄滋地冒油。他慢慢吃着小灶,小黄鱼也很酥脆。
盛燎看他吃饭。
这人打饭总挤在最后,脸皮薄,不知道主动争取,总希望别人说:这不是小裴仰吗?好懂事,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孩。
他眼睛就亮晶晶的,吃不到也不在意了。
两人把这点东西吃完,送完餐具,四处走了走。
之前那个仓库被拆了,改造成球场。裴仰还记得被关在里面,当时想的是,自己不会饿死吧,奥数题目还没做完,上次跟盛燎打架还输了。
盛燎幽幽道:“对着别人各种宽容大度,对上我就窝里横。”
裴仰:“你最讨厌。”
盛燎讨厌地挠他咯吱窝,胳膊揽着他肩膀,不让他挪开。
几个小孩在投篮,怎么都投不中。
裴仰手痒:“想打球。”
“不,你不想。”
盛燎不让他乱来,自己拿过篮球,随手一扔,稳入篮筐。
裴仰:“……”
故意显摆。
盛燎:“宝宝出生后一起打球?看看谁投篮更准。”
裴仰体能确实不如他,但投篮——
裴仰:“等着输吧。”
晚上睡在这边。院长试图给大少爷开个酒店,被拒绝,某人非要黏着裴仰睡宿舍。
今晚睡的是空宿舍,只有他俩,但是上下铺。
上下铺……
上下铺真讨厌……
盛燎躺在上铺,枕着胳膊看天花板发呆。过了会儿,从上铺下来,非要跟人挤。
裴仰身上真的很香,他控制不住地嗅了嗅,没看他喷过香水,两人用的同一个牌子沐浴露,怎么裴仰就这么好闻。
裴仰推脖颈处的脑袋。
盛燎:“我要掉下去了。”
裴仰踢他的脚。
盛燎快掉下去了还在闻他,从脖颈到耳边,呼吸慢慢急促起来。
上下铺不稳,吱呀晃了声,在夜里发出暧昧声响。
裴仰呼吸也有些乱,满脑子都是之前浴袍下的身体。他再也不能像对待学术论文一样客观地对待盛燎身体,脑里全是一些主观的东西。
这是一具滚烫鲜活的身体,他摸过,知道肌肉放松下来是有弹性的,蓄了力是紧绷的。
他压着呼吸,不肯暴露波动。
是不是该去医院检查一下?
盛燎靠着他,没再动作。
他能大胆说出爱意。但是,这人怀孕了,说不出那些躁动疯狂滚烫想深入的渴求。
腹部贴到了他肚子,柔软的,微鼓的,神圣的,不可玷污的。
那点渴求还是被裴仰捕捉到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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