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文渣攻变成O后万人迷了 第77章

作者:新琴不及 标签: 豪门世家 成长 ABO 万人迷 近代现代

并不太亮的灯光下,他很认真地看着我,表情比处理任何一项工作时都要认真。

“这家餐厅的菜品应该不会符合你的口味。”陈谨忱叙述,“距离这里车程五分钟的地方有一家餐厅你一定会觉得很不错,现在还有空位。门口200米就有买花的地方,我已经让他给我预留了。”

他抓着我手腕的动作并不重,像是怕我疼,但又不愿放开,指腹贴着我皮肤,一点点收紧,掌心是温凉的,有一点细汗。

我能感受到他心跳在加快,穿过骨骼,像是从他的指节传到了我血管里。

礼盒被他另一只手按住,动作轻缓却不可抗拒。我看着他离我这么近的脸,有一瞬间竟没办法呼吸。

“所以,礼物可不可以给我。”他说。

餐厅里的氛围灯是浅黄色,朦朦胧胧地洒在他的脸上,把他那张干净的脸也映得模糊了些,看不真切,暧昧不明。

迎宾拉开门,冷风倏地灌进来,一男一女并肩走进餐厅,低声细语地挽着手上了楼。门很快又关上了,暖气回流,灯光安静地落下来。

室内一下子又变得很暖,暖得让我头晕目眩,甚至有点神志不清。

我终于理解了他的意思,问他:“你是不是想我和你走?”

“和我走吗。”陈谨忱问我。仍然是陈述的语气。

然后他告诉我:“一小时后会有暴风雪,晏先生很快也会接到通知了。如果他需要在今晚离开,那么航线只能提前。应该很快就会通知到他了。”

他终于用了力,抽走了我手里的礼盒,低声说:“我在车里等你。”

冷风吹进来,又停下。

可能是因为室内太热,我仍有一些晕眩,站在原地,两手空空。

不知道没有拿到礼物应该怎么和晏云杉交代,又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想把礼盒拿回来。

第76章

我正准备上楼的时候, 如陈谨忱所预料的,晏云杉急匆匆往楼下走, 站在我的面前,表情很不好看,很为难也很不乐意的样子。

“陆绪。”他说,“为什么每次和你见面都会被搅黄?我刚接到电话,马上有暴风雪,航班只能提前,不然我赶不上明天的会议了。你等我一下, 我想办法推掉,或者找个人代我去。”

“没事。”我很善解人意,同时熟练地扯谎, “可以下次再约,正好我送你的礼物被酒店弄丢了, 下次我再补送给你。”

“……什么?”晏云杉挑眉,“我帮你去投诉他们。”

看他一本正经地说这种话, 我有些想笑,推了推他,说:“你快去机场吧,也不是很贵的东西,我下次再送你更合适的。既然会议很重要就不要推掉, 为了我推掉重要工作又不会让我高兴。”

这是实话实说,我觉得轻视工作的霸总不是一个合格的霸总,而且工作狂是比恋爱脑迷人很多的属性。

晏云杉放下手机, 向我确认:“不会让你高兴吗?”

“是啊。”我说, “认真对待工作很重要, 为了我推迟重要会议不是很成熟的做法。”

“……好。”他很不情愿但还是同意了, “对不起,本来是我约你,现在又爽约。”

他很低地骂了一句,我猜是什么脏话,但我没有听懂,然后他说:“下次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管了,一定要和你两个人吃完饭,没有任何意外。”

我笑了笑,说:“这又不是什么很难实现的事情。而且我能理解的,天气总是不能控制的,又没有怪你。”

晏云杉看了我一会儿,抓着我的手臂把我向他的方向拉了一些,低头在我颈侧贴了贴,对我说:“那我先走了。我已经让他们上菜了……你不要忘了花。”

“我一个人吃也没意思,而且不是很快要暴风雪了吗?我简单吃点就好。你快走吧,不然要赶不上了,这里到机场还是要一点时间的,注意安全。”

“……好。”晏云杉仍然在看着我,像是非常不舍,对我说,“很快再见。”

我先送他到门口,看着他上了车,带着车队离开,然后上楼拿了花,思考了一下,还是让服务员取消了上菜。

抱着花站在一楼,我给陈谨忱发了消息,问他:“你想带我去哪里?”

大约三分钟以后,黑色的车停在了餐厅门口。

陈谨忱下了车,没有像往常一样为我拉开后座的门,而是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

我没有立刻上车,没有问他“你是不是还喜欢我”,也没有问他“你是不是也想和我约会”,只是又问他:“你想带我去哪里?”

陈谨忱没有告诉我,他说:“我可不可以保留一点神秘感。”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说的时候我有一些想笑,我说:“那好吧。”

我上车之后,他没有立刻发动车辆,垂眸看了看我怀里抱着的花,说:“我帮你放到后排吧。”

“好。”我说。

结果他把花束扔到后排以后,又拿了一束花到我面前。

车里仍然是暗的,在看清楚花束之前,我先闻到了百合花的香气。

“你让花匠改种百合。”他捧着花束,说,“我猜你现在会更喜欢这束花。”

中控台微弱的蓝光里,我终于看清了花束和他的脸。

看习惯了他穿黑灰,我发觉他事实上很适合浅色。

他的脸在百合、剑兰和蓝星花中间,呈现出和花瓣一样洁白和纯净的质感,比花束里的任何一朵都要更清丽,更让人容易生出喜爱。

我知道他在做什么。

陈谨忱的脸仍然是沉静的,表情也平淡,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所做出的事情却充满难以言喻的疯狂和激情。

明明沉默了九年,答应不会再越界,却在今天忽然变得如此不理智,在别人的约会里带我走,抢走给别人准备的礼物,给我送花。

——在这样一个暴风雪即将到来的夜晚。

我确信今天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我无法想出让他这样做的理由。

百合花的香气里很可能混杂了诱导信息素,让我本就不清醒的大脑变得更不清醒。

香气绕在鼻腔,连带着神经也变得迟钝,我的手指微微发麻,如同中了某种微醺的催眠。

而疯狂与激情本就是很容易传染的,轻而易举让人心跳共振。

我向来无法抵抗变化与诱惑,忘记了原则,心率过速、头晕目眩地纵容浪漫。

所以我撒了谎纵容他拿走礼物,什么都没问就上了他的副驾,奔赴一场心照不宣的、新的约会。

“很好看。”我诚心诚意地称赞。

“要吗?”他低声问。

我没有说话,直接从他手里夺过花束,说:“走吧,我饿了。”

陈谨忱很轻微地笑了笑,终于发动了车辆。

城市里没有丝毫暴风雪即将来临的征兆,仍旧是热闹的,街道两旁的霓虹像水一样流动着,将夜色映照得绚丽而温柔。人群三三两两穿行在斑马线间,车辆有节奏地驶过,既不急躁也不迟缓,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运行。

不快也不慢地开过异国的街道,车里放着我喜欢的音乐,空调的温度是我适应的偏低的温度,一切都让人感到熟悉而舒适,我靠在角度合适的椅背上,鼻息之间都是百合的香气。

大约五分钟以后,车辆平稳地泊在餐厅门口预留的车位上。

车门拉开,陈谨忱对我伸出手,说:“走吗?”

他的脸被停车场天花板上冷白的灯光照亮,肤色本就白,灯下更显得冷清,浅色的唇仍然带着很轻微的弧度,他漂亮的灰色眼睛藏在镜片之后,睫毛纤长,投下淡淡的影。

透过阴影,他平静而专注的凝视着我。

好像无论我搭上他的手与否,都不会让他悲伤或者失落,也不会影响他再次向我伸手,等待我的回应。

不过我没有让他等太久,因为室外很冷,很快的搭上他的手下了车。

陈谨忱的手心有些微的潮气,这时我才知道他事实上也是紧张的。他不算用力地握住我的手,牵着我往餐厅里走。

下了车我才发现风已经很大,呼啸着从街道尽头扑面而来,裹着干冷的空气,卷起人行道上零散的落叶和细尘,昭示着暴风雪即将来临,我很确信一小时之内我不可能回到酒店,而我们也绝无可能在暴风雪中驱车返回。

我不知道陈谨忱有什么安排,不过我相信他总是妥帖的,不需要去我质疑或者询问,

而且握着我的手很温暖,我并不觉得冷。

出乎我的意料,餐厅里的人并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恶劣天气而变少,侍应生引着我们到少有的空位上坐下,拿走了预约卡片。

“所以你预约了。”我终于说话,“不是还有空位。”

“嗯。”陈谨忱在我对面落座,向我清晰地解释,“我不想你有什么心理压力。”

我笑了笑,问他:“要是我不和你来呢,你会怎么办?”

他:“送你回去。取消预约。”

“不尝试说服我?”我逗他。

陈谨忱反问我:“会有用吗?”

我:“说不定,别人都说我很心软。”

陈谨忱笑了一下,弧度不大,很好看的眼睛弯了弯,他说:“是吗?”

我没回答他,站起身,摘走了我觉得很碍眼的眼镜,让他事实上很醒目的漂亮呈现在我面前。

这副眼镜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我很好奇,于是架到我自己鼻子上,问他:“我戴怎么样?”

陈谨忱近视的度数不深,不过世界还是在我眼前缩小模糊,我有一些头晕,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看不清对面的人的脸。

“不太合适。”陈谨忱说。

对这个回答我不太满意,摘下眼镜,闭着眼睛缓了缓,不太高兴地说:“是吗?”

陈谨忱没有立刻回答我,我睁开眼睛,看见他仍然在笑,我有点生气,不过他笑的样子很好看,我又很快地不是很生气了。

“我只是说实话。”陈谨忱说,“我可以说实话吗?”

“可以。”我把眼镜叠好,放在桌上,没有还给他。问他,“实话是不合适吗?”

陈谨忱沉吟片刻,告诉我:“是很可爱。”

“……”

“……不可以这么说吗?”

“算了。”

宽宏大量的我没有计较他的冒犯,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你不戴眼镜能看清吗?”

“基本能。”他说。

我竖起两根手指,逗他:“那这是几?”

陈谨忱肯定看出了我在逗他,他很没有办法地笑了一下,抓住我的手指,说:“是二,我能看清。”

悬在空中的、交握的手缓缓地落回桌面,我抽了抽手,但陈谨忱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