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文渣攻变成O后万人迷了 第35章

作者:新琴不及 标签: 豪门世家 成长 ABO 万人迷 近代现代

陆鹤闲应声抬头,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日那副温和克制的模样,仿佛情绪从不在他脸上久留。

但他的眼睛仍然很难过,眉间仍有轻微的褶皱,眉峰柔和却压得很低,我怀疑他仍然在恼恨,恼恨自己的那一枪没把罪人毙命。

“走吧。”他和我并肩上楼。

虽然我觉得没有必要,但我还是配合完成了所有检查,项目繁杂,等到结束,加急的检验报告也出来了。

陆鹤闲拿着报告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他的眉心终于舒展开,周身压抑的气场消减了许多,他低头看了我一眼,那双杏眼温润如常,却隐约带着一点疲倦后的安定。

手中握着的纸张微微卷起边角,显然是刚才攥得太紧。现在他放松了,手指松开时露出掌心浅浅的勒痕,那份报告显得格外轻薄。

我猜测我大概是不用面对某件让我难以启齿的事情了,大步走到他身边去抢报告看。

“你又看不懂。”陆鹤闲的终于恢复了一贯的说话方式,和我开玩笑又嫌弃我,“抢什么抢?别窜来窜去的,几岁了?还说我?”

“你怎么这么记仇啊?”我说,“我正常走路,你不要歪曲事实,怎么样,没事吧。”

陆鹤闲终于翘了翘嘴角,嘴里却说:“就该有点事,让你记住。没心没肺的小蠢狗。”

我最后也没抢到报告,陆鹤闲拐进一间办公室,那叠纸就被他丢进了碎纸机。

汽车停在空旷安静地老宅门口,陆鹤闲很急地推我进门,沉重的大门在我身后合上的时候,客厅里能听见回声。

空置许久的客厅里没有人气,上次回来并没有待多久,我想这次也不会。

其实我暗自觉得陆鹤闲这些年越来越不正常可能是因为居住环境,玉兰陵太大太宁静了,虽说也住着佣人,但就这座陆家老宅本身,对独居来说也实在是过于宽敞,刚住进来的时候我总担心半夜闹鬼,毕竟后山就是墓地。

即便是我的少年时代,这里还住着父亲的时候,我也总觉得更喜欢八岁以前住的,进门就能一眼看遍整个屋子,卧室望出去就是唯一的阳台的小房子。

但当我看见熟悉的沙发时我仍会想到小时候躺在上面等陆鹤闲回家的夜晚,也会想到许多年前他就站在我们现在身处的玄关处一脸不耐地等我整理东西,所以我还是会将这个地方定义为——“家”。

让我建议的话,我会希望大龄单身男青年陆鹤闲用一个完整的新家庭填补寂静和沉默,而不是想把他的弟弟重新拽回这个他并不留恋的地方,或是建立一段病态的关系。

我大概要想想办法帮帮他,帮助进入误区的陆鹤闲恢复正常,走回他的阳关大道。

陆鹤闲的手指搭着我的脸颊,他靠的很近,我能数清楚他黑而密的睫毛,比我略浅的黑眼珠里是我的脸,“上次你走的时候,我说让你别逃跑,也说让给你时间静一静。”

他的手指一点一点下滑,勾过我的衣领,就要看到被我遮住的,还没有消去的一些痕迹,我的呼吸紧了一些,他接着说:“虽然中间……出现了一些问题。但你逃跑还是被我抓回来了,你静完了吗?能给我想要的答案了吗?”

他有些低沉的声音像刀锋一样抵着我的咽喉,也似乎含着蜜糖:“你在飞机上没有推开我……我可以理解为,你想清楚了吗?”

我抓住陆鹤闲的手腕,拒绝了他的亲近,将他推出了一些距离。

“陆鹤闲。”我叫他的名字,声音冷下来,“在说这个话题之前,我也有话要问你。”

“问什么?”陆鹤闲挑眉,“问我为什么删你的消息和通话记录?”

“要问就问,别用你的爪子推我。这个问题我早就回答过你了。”他甩开我的手,表情坦然,“你要是想再听我回答一次,我也很乐意。”

“十年前你就……”我还是难以启齿这件事。

“嗯哼。”突破了那层屏障之后,陆鹤闲不再隐藏,终于重新向我完全敞开,他应声后补充,“如果你还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也许更早。”

“……更早?”我差点把舌头咬了,“操,陆鹤闲,你他妈真是……”

我简直无法回想我和陆鹤闲的前二十多年,操,晏云杉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才会要求我疏远陆鹤闲,才会一直骂陆鹤闲“禽兽”“恶心”。

陆鹤闲伸手掐我的脸颊,捏得我嘴都撅起来,没法继续说话。他开口:“想骂什么就骂。不过你能骂的那些,我想明白的时候应该都已经骂过自己了。我告诉过你,我已经考虑过很多年。”

“关于删你的消息和通话记录,除了出于我自己的私心,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你那时候很不冷静,也没有任何能力和父亲抗衡,我只能用这种办法暂时把你稳下来。”

“后来的十年里,我可再也没有删过什么,也没有阻拦任何。只要他愿意再联系你——”

“你明知道他不可能这样做!”我带着怒气打断陆鹤闲,“他那么——”

“不好意思。”陆鹤闲微笑着插嘴,“我不知道。”

我被陆鹤闲的理直气壮气得失语,深呼吸几下才回复语言能力,“就算你不知道,后来你也什么都没和我说。我那么信任你,你说什么我都相信,所以我才没有去查证,你这么做是对我信任的透支。”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陆鹤闲的嘴角拉平,“告诉你,然后让你飞去找他,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没有这么无私。”

他理了理我的领子:“从你高中的时候开始,每次他耀武扬威地把你从我面前叫走的时候,我都希望他能从你的世界永远消失。他自己走了,我高兴都来不及,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直视他,恼怒之下,思路反而更加清晰:“我想和你谈的不是这些。我想说的是,你这么做是对我信任的消耗。”

“你是我的家人,我一直百分之百地信任着你,但是你从十年前就开始欺骗我,如果我没有理解错,无论你删还是前段时间去找洛棠说那些话,你都只是出于你的私欲,不希望我的感情发展顺利。”

我想起那滴落在我后颈,结束了我的叛逆期,让我心甘情愿重新交还控制权的眼泪。

落下那滴泪的时候陆鹤闲在想什么呢?是在真心的为我难过,心疼我的伤口和痛苦吗?或者真相是残酷的,那是鳄鱼的眼泪,也是他的某种欺骗手段?

“你这样的行为在我这里是不可接受的。我从来没想到你其实是这样的……你怎么可以这样?”

陆鹤闲眼睫下垂:“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所以你对我失望了?”

“对不起,小绪。”他对我说,“但我又能怎么办呢?”

“难道你想我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你和他们在一起?我怎么能做到?我是你哥,但我不是圣人。‘出于我的私欲’,我难道不能有私欲吗?只因为我是你哥,我要大公无私祝福你和其他人?”

“我已经做的够好了,宝贝。”陆鹤闲的声音变得轻缓,“我已经尽力了。我克制自己,你高中的时候和我吵架,让我不要管你,我做到了。”

“后来十年,你想喜欢谁我都没有插手,还要帮你收拾惹下的烂摊子。是的,我是你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你指责我做下的欺骗和辜负,都是在指责作为一个哥哥的我,对吗?”

陆鹤闲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脸上,他看我的时候总是很专注,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总能发现我脸上最细微的变化,就连某天吃了辣长了一颗极不起眼的青春痘,他也会在第一时间发现。

这种注视与重视始终伴随着我的成长,无需怀疑,倾注了他满溢的爱。

我怎么能怀疑他的真心?

我感到自己即将被他的话语与目光说服,无法继续我的指控,张了张嘴,尝试组织语言反驳他,许多话到了嘴边却无法顺利出口。

陆鹤闲小心地拨了拨我的头发,把我垂落到眼睛的头发拨开。

他的动作熟稔而自然,让我想到太多太多类似的瞬间,于是所有尖锐的怀疑和控诉似乎都变成了一种忘恩负义的、残忍的伤害,伤害的对象是面前这个我最亲的亲人,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无条件爱我接纳我的家人,我的兄长。

“可如果你把我仅仅当做……一个爱你的人呢?”陆鹤闲收回手,向后推开半步,眼睫垂得更低,不再看我,显得有点委屈。

“我做这些,都是因为我是一个丑陋自私的、想要独占你的爱的人。这样你是否能理解了呢?如果是晏云杉或者洛棠这么做,你是否不会生气,轻易就能理解和原谅呢?宝宝,你是不是对我太苛刻了呢?”

我尽可能选择不尖锐的言辞:“如果他们这么做,我也会很生气。不是对你苛刻。我的不坦诚和欺骗已经毁掉了一段关系,责任并不在你。我的重点是,我觉得你不应该骗我,以前的事你已经道歉了,我也没办法改变,我想说的是,你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

“不怪哥了?可以原谅哥吗?”陆鹤闲的眉眼扬起来,“不会了,以后不会了。我骗你的事都被你抓到了,什么都瞒不住你。我以后什么都告诉你,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我的问题的答案了吗?”

有一个声音在我心里说,我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了陆鹤闲,是不是不合适?

但我又能怎么怪他呢?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我已经在他和晏云杉之间做出了选择,回首与责怪没有任何价值,也不是我喜欢做的。现在我得到了陆鹤闲的承诺,这件事已经解决,没有必要再耿耿于怀。

更何况,他是我哥,就算陆鹤闲做出假设,我也永远没法剥离去他的这层身份进行思考。

就这样吧。

“算了,不怪你了。”我警告他,“你以后不许骗我。”

第37章

“好。”陆鹤闲没有犹豫就答应了我, “不会再骗你了。哥知道错了,好吗?”

我定定地看着他, 回答他想要我回答的问题:“关于你的问题,我想过了。”

我对他简略地说:“我们不能在一起。但如果你想做什么,那就做吧。”

“……不能在一起?”陆鹤闲重复我的话,很困惑地问,“不喜欢我吗?”

把陆鹤闲和“喜欢的人”联系在一起会立刻激发一种深切的不适感,让我觉得难以承受,尴尬与苦恼迅速地揪紧我的心脏, 于是我立刻捂住他的嘴,“你不要说了,我都这样说了你还不满意吗?”

陆鹤闲的下半张脸被我遮住, 上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这是他脸上最温柔的部位。

我看不出他到底满意还是不满意, 他没有微笑,眼睛也没有生气, 我有些害怕他继续要求什么,他想要的爱我无法叙说也无法给出,我愿意给出的爱我已经全部奉上。

被捂住嘴的陆鹤闲仍然在继续说话:“不给我名分?让我当地下情人?”

手掌遮挡过的声音并不清晰,但是我还是听得分明。我很认真地纠正陆鹤闲:“什么名分,什么地下情人, 我们这传出去怎么说,只能偷偷摸摸地好吗?”

陆鹤闲的眼睛弯了弯,大概是笑了一下, 然后说:“偷偷摸摸地。”

“如果我不想偷偷摸摸地呢?”他问我, 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不要名声我还要名声呢!难道你要出去宣布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然后说我和你在一起了?那会影响陆氏好吗?你清醒点!”

我差点被他吓死, 陆鹤闲在我心中一直是成熟稳重思虑周全的人, 他居然也能说出这种话。

“而且有时间限制的,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吧,这是不对的。陆鹤闲,我求你清醒一点。”我对他说。

陆鹤闲不笑了,他很黑的眼珠盯着我,眼神中熟悉的压制有点渗人:“你的答案我很不满意。偷偷摸摸,还说时间限制,陆绪,你别装,你打得主意不就是先把我稳下来,然后拐弯抹角给我安排点什么相亲见面,把我推出去,让我恢复清醒,你就可以拍拍屁股离开我,是吗?”

“你又舍不得和我断绝关系,要我继续爱你,继续几天几夜不休不眠来找你,继续看你和别人相亲相爱,又不愿意爱我,是吗?你怎么这么贪心呢?什么都不给我?”

“我哪里什么都不给你了?我还不够爱你吗?我不和你在一起你就不当我哥了是吗?”我提高了声音,“陆鹤闲你不要威胁我,你不当我哥就算了,我也死不了,大不了我现在就滚!”

我用提高的声量掩饰内心的委屈与忐忑。怎么能算了呢,陆鹤闲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怎么不爱你了?我连你的这种无理要求都能答应,你到底还要我做多少呢?

我想要的真的多吗?

我只是想留住我的最后一个家人而已。

陆鹤闲沉默了,他微微蹙眉,似有几分不忍,半晌,我感到他的嘴唇在我掌心动了动,但我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那就听你的吧。”陆鹤闲最后说,他握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从脸上移开,然后很紧的抓在手里,“你说我想做什么就做,那我现在就要。我不喜欢你身上的味道,也不喜欢别人在你身上留的临时标记。”

陆鹤闲抓起我的手就把我往楼上拽,一直把我拽进他的房间里。

他的房间在三楼,向阳一侧的中间,向里走一间就是我的房间。站在阳台上往旁边看就能看见我房间里的书桌。

这些年老宅并没有重新装修过,房间里还是以前的样子。

浅杏色的墙纸,白橡木家具,床品也是他喜欢的浅色,色调温暖干净,有我所熟悉的,属于陆鹤闲的信息素。但是很淡,也许是因为他有一些时间没有住在这里了。

门被他关上,然后反锁。

“现在够偷偷摸摸了吗?”他问我。

我靠在他的书架上,书架上放着的除了陆鹤闲常读的书,还有他以前的课本,或许还混着几本我留下的练习册,每一处都能找到以前生活的痕迹,就连我目所能及的墙纸上留下的划痕都对应着某一个记忆中的场景。

就在这样一个空间里,陆鹤闲凑过来亲吻我。

仿佛昭示着旧的记忆即将被覆盖,新秩序即将建立。

我和陆鹤闲即将既不是干净的兄弟,也不是堂皇的爱人。

坦诚地说,我并没有特别的贞操观,对性一向随意而坦诚。但是如果对象是陆鹤闲,似乎所有固有的轻率都变成了一种错误和罪行,这一次和上一次完全不一样,我意志清醒且未被束缚,我是自愿的与他陷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