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芥子不闻
周言晁刚张唇又抿起嘴。
谢谌想起他说不了话,打算放弃通过问答形式的羞辱。
结果,默不作声的周言晁又张嘴伸舌,唾液在齿间拉出银丝,湿润嫩红的舌头微微翘起,将含在口腔里的新鲜乌龙茶送出,展示给谢谌看。
“……”
无声的回答令谢谌一时语塞。
好色情的隐喻。
第66章 不要这个
——谢谌, 你还在吃药吗?
——身体再难受也不能吃
——现在应该还不算晚
——裴墨衍说不定也是被人坑了,不知道那个药有问题
手机被息屏。
那日打电话后崔瑛总是给谢谌发消息,但谢谌已读不回, 无法消化获取的信息。
谢谌垂眸看向怀里的人。
周言晁横坐在他腿上,头靠肩膀,口鼻正对脖子左侧, 不断吐露的气息似撩拨的风,弄得皮肤痒酥酥的。
L.0-1强行改变人的基因,但谢谌初始基因顽固,基因序列被强行打乱本该当场毙命, omega给的药片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药片既没有抹杀初始基因,也没有消除变性试剂。此后, 体内像有两套系统, 时刻处于斗争状态,伴随而来的便是疼痛。
吞服的特制药看似减缓了剧痛, 实际上它在辅助注射进体内的变性试剂杀死初始基因。器官明显萎缩、渴望alpha的信息素等都是其作用的后果。
更糟糕的是,情况远不止于此。
除了毫无征兆的易感期, 还有仅仅靠简单肢体接触都意识游离。
这不该是omega身体的正常表现。
此外,随着服药时间,时效性和药效都在减弱, 谢谌服用过量,同时还引发极强的药物依赖。
如果持续服用特制药,朝这个走向, 他的身体会愈发淫.荡, 不管是否处在发情期都极度渴望alpha的信息素。
一旦被标记,不堪设想。
崔瑛预估最严重的后果是,他将成为一个连自我意志都没有, 某个alpha的专属性.奴。
那几日,周言晁对他做的就差标记,谢谌并没有将其归结为好运,偷药的周言晁可以依靠一组组长获取信息,但他宁愿用身体承接暴虐也不愿坦白。
谢谌目光下沉砸在周言晁的手背上。
那双手肉眼可见的颤抖,而手的主人躺他怀中,在发.情状态下半眯着眼眸,令此举抹上遮羞的意味。
“手拿开。”
周言晁像生了反骨,膝盖并得更紧了一些。他顶着疼痛发声,没有吐出完整的一个字,更像是喘不上气的濒死之人。
谢谌捂住他的嘴。
周言晁被蛮力压倒,后颈抵着沙发扶手,脑袋处于悬空状态,身体自带的柔韧性让他像柔顺的绸缎铺在沙发和谢谌身上。
“你再发出一点儿声音试试?”谢谌打了一下他的手背,劲儿不大,但力的传递刺激到本就敏感的身体,惹得周言晁一激灵,用复杂的眼神地盯着他。
谢谌掏出手机备忘录让他打字说。
周言晁:“……”
[不要这个]
“?”谢谌看着花一分钟敲出来的字,瞥向重新靠在自己怀里的人,奇怪道:“前后都不碰,你怎么度过发情期?”
周言晁颤颤巍巍抬起一只手将谢谌的手腕扶住朝向自己,再将脸凑上去。
当鼻尖抵住手机时,他下巴微扬促使伸出的舌头触到谢谌的手背,先轻轻舔了一口,随后舌尖沿着指节滑动,抵在手指根部相连处,缓缓摩挲那处单薄脆弱的皮肤,攫取毛孔渗透出来的信息素。
黏腻湿滑的软舌沿着肌肤纹理游走,直至唾液沾满手背,无法再汲取茶味,也没有就此罢休,反将谢谌的手上举,自己顺势垂首,下巴几乎与谢谌的肘部持平。
手背的津液由温转凉间,周言晁用舌尖抵着手臂皮肉缓缓昂首,从手肘到腕部,由下而上,在小臂上舔出一条盈盈水路。
信息素麻痹神智,舌头像存有自主意识,不再受大脑控制,灵活地绕着腕关节打圈,混着黏糊糊的声响,痴狂暴露。
周言晁的脸蹭到谢谌皮肤,绷带也被唾液带出点点水渍。
舌面摩擦带来的电流感刺激谢谌的头皮,一臂相隔,他与那只沉醉的眼对视着。
人像回归口欲期,吮吸谢谌的肌肤,从手臂到颈部,吸收茶味信息素的同时,唾液夹带的信息素也覆盖其身。
这对谢谌而言并非一种享受,周身黏腻像被糊了一层湿润的泥。
哪门子发情期。
弄得他一身口水。
牙齿发出咯吱咯吱声响,它们开始来回摩擦的肌肤,力道愈来愈深,在颈上留下排排红痕。
谢谌吃疼,明白周言晁在竭力忍耐什么,钳住他的后颈往后拽。
翕动的红唇如风中颤动的桃花,被标记的身体没有得到疏解,也急缺浓烈信息素安抚,贪馋作用在神经上,周言晁牙龈疼痒,每一颗牙齿里都藏了一只蠹虫般,以折磨指使他迫切地咬破对方的皮肤组织,吸食血液,生嚼鲜肉。
谢谌避开鼻骨,用手笼罩他的下半张脸,防止他再拉近距离。
周言晁眨眼舔舕,没被禁锢的舌头灵巧地钻出指缝,又微微收卷,继续摩擦谢谌的皮肤。
“……”
谢谌起鸡皮疙瘩,威慑道:“再舔就给你拔了。”
“……”
指尖挤进狭窄的喉咙,周言晁屡屡干呕。
谢谌瞥见系成蝴蝶结的绷带,他手轻轻一拽,腰腹上的绷带松散,拎出一端再重新缠绕,一圈圈包裹横纹肌。
周言晁不能大口喘息,气管的胀痛引发他几近晕厥,他抻着脖子看到谢谌手握其牡,当即反抗。
绷带在摩擦,在发烫,在燃烧。
本该是包裹伤口的东西却成了隔离物,方便了谢谌不受恶心干扰,可以恣意对待他。
周言晁侧身翻转,想从腿上滚下逃脱,腰又被一把搂住,后背紧贴谢谌腹部,成了侧躺的姿势。
散开的绷带因挣扎垂落,犹如狐尾扫地。细嫩皮肤上的伤口被剥出来,绷紧的四肢秀颀,因流畅的肌肉线条展现出柔美。
周言晁根本无法捕捉对方的手,每次想要靠近,掌心就被残影打得通红,但成了哑巴的他只能用摇头表示不要。
谢谌:“还舔吗?”
周言晁摇摇头。
谢谌:“还咬吗?”
他又摇摇头。
“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还是摇摇头。
“躺着别动。”
周言晁刚摇一下头,才被绷带缠住部位就又挨了轻打,他同那一起哭了。
湿漉漉的绷带附上重量,散发出厚重的泥土味,那被包裹的东西可怜地垂头。惹得谢谌面色难看。
由于激烈反抗,周言晁的伤口又崩开了,血液从绷带渗透,在绷带完全被浸湿前,管家带着医生进来,团团围住重新给周言晁包扎伤口,谢谌则挪步去洗手。
处理伤口还需要时间,谢谌在外溜达,却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中途行经的人都视他如空气,寻求帮助却无果。
路过一个虚掩着门的房间,里面的人声此起彼伏。
“我好想杀了他!他凭什么!凭什么!!”
“真是活该被变性!”
“反正是暂时标记,要不把他杀了,拿他的尸体练香,练出来也是茶叶味,这样少爷也不用缠着他了。”
“你是疯了吗?他死了,少爷怎么办?”
“要不把他搞成植物人吧?那样也算活着。”
他们大胆密谋着谢谌的结局,但一切设想都因“少爷”二字终结,似乎对谢谌来说,周言晁就是他的免死金牌一样。
虚掩的门霎时敞开,谢谌没有因路过偷听表现出丝毫窘迫,他盯着率先开门的人。
对方是个女omega,比谢谌一个头,穿着常服,看起来很年轻,胸口戴着写有“Z-52”的亚克力制工牌。
谢谌特别留意她的手,细皮嫩肉到不像干这行的。
“你也是佣人?”谢谌问。
“对,刚毕业。”
“刚毕业来当佣人?”
“就业环境不太好。”
“……”
z-52说的没错。
变性试剂的开发影响至深,市场上涌现大量alpha,极度压缩了omega的就业空间。
“我想……”谢谌看她还算好沟通,打算问路。
结果Z-52说道:“请不要和我说话,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你。”
“?”
“你就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货,自以为掌握他人的性命,实际上是少爷决定了你的生死。”
“哦,我该感谢他没把我操.死吗?”
Z-52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