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西汀
只是梁瑾真的很爱哭,什么都没做就开始掉眼泪,陆淮聿不想看见梁瑾在床以外的地方哭。
林听颂说他是喜欢上梁瑾了。
但这重要吗?
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能怎样,反正人都已经在手里了。
只是梁瑾的演技是在很差,他跟陆淮聿做了那么多次,昏睡过去那么多次,真睡和假睡,不会有人比陆淮聿更清楚。
所以梁瑾很明显是在逃避。
精通梁瑾的陆淮聿,在这场来找茬的游戏中,花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赢得了冠军。
陆淮聿不知道自己在不爽什么,但知道是因为梁瑾。
梁瑾不太舒服,皱着眉,因为陆淮聿太凶,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
陆淮聿看了他一眼,眼里的欲望化为实物,床身摇摇晃晃,发出声音,梁瑾痛得后缩,一头撞上了床板,登时眼前发黑。
陆淮聿抓着他的脚踝把人扯回来,抱在怀里,大手扣在他的后脑上给他揉了半天,梁瑾缓过来,陆淮聿又重新开始,只是动作放缓了许多,拾回了些许理智,不再这么没轻没重。
结束的时候梁瑾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不剩了,手酸,腿酸,肚子也疼,梁瑾觉得如果不是刚才自己哭的太惨勾起了陆淮聿的一丝同情,他应该会成为第一个死在床上的人。
那真的很丢人,想到这里,梁瑾吸了吸鼻子,掉出两滴眼泪。
陆淮聿不折腾他了,但也没打算让他睡觉,梁瑾被迫趴在他身上,两人抱着,互相传递着温度,梁瑾太累了,耳朵贴在陆淮聿心脏附近的位置,静静地躺着。
陆淮聿摩挲着他的后颈,屈着指节轻碰他的眼睛,动作很轻。
“你怎么想的。”他前言不搭后语地丢出这么一句。
梁瑾觉得陆淮聿也不是个多么擅长聊天的社交高手,哪怕他在人群中看起来总是那么轻而易举又游刃有余。
“什么?”梁瑾疑惑地偏头,嘴唇不慎擦过陆淮聿的下巴,又很谨慎地往后挪了一点。
陆淮聿靠在床头,捏着梁瑾的手,摸摸手背,捏捏指尖,这是梁瑾从未有过的经历,他有些紧张,总觉得陆淮聿是有什么大招憋着没放。
“你怎么了?”梁瑾忍不住轻声问他。
陆淮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因为想不明白,于是他想直接来找梁瑾求证。
但他真的进来了,看着梁瑾柔软的眼神,他却不知道为什么,难以把这句话说出口。
陆淮聿有种感觉,莫名的,他觉得梁瑾说出来的答案,他应该不会想听。
暖黄的灯光勾勒出陆淮聿极好看的眉眼,眼眶深邃,眉骨凌厉,是极其英俊的长相。
若是平时,梁瑾也会偷偷欣赏一会儿,但现在的气氛,让梁瑾有些忧心忡忡。
“你是还在生气吗?”
怎么这么小心眼,梁瑾无聊地想,陆氏财团的工作人员知道他们英明神武的陆总这么小气吗。
陆淮聿说没有。
不是自己的问题,梁瑾安静下去,不再说话。
陆淮聿终于放下他的手,但还是握着,没有松开,梁瑾虽然奇怪,但也没有挣扎。
心想陆淮聿心情不好,给他握着算了,反正也抽不出来。
“梁瑾。”
陆淮聿坐直一些,握着梁瑾光滑细腻的肩头,又把梁瑾的额发拨开一些,露出光洁的额头,这一切堪称温情的举动在梁瑾眼里都像是凌迟。
“为什么总是道歉?”
“你没做错什么事情吧?为什么开口就是对不起,这是你的口头禅吗?”
梁瑾没想到陆淮聿要说这个,思考了一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下意识又想说对不起,然后咬着下唇,止住了。
因为梁瑾已经习惯了低头,比起申张自己的委屈,迅速低头是梁瑾把事情揭过最快最有效的方式。
“你是自愿的吗?”
陆淮聿等了一会儿,终于把真正要问的问题说了出来,前所未有的如释重负。
梁瑾懵住了,前一个问题还没思考完,又被下一个问题击中,表情呆呆的,好像在努力处理这句话里包含的信息,但很遗憾,处理失败,他的表情很是疑惑,说:“什么?”
陆淮聿觉得这样的梁瑾有些可爱,停顿了几秒,凑上来吻住梁瑾的嘴唇,是很长很湿的、辗转反侧的一个吻。
梁瑾依旧木木的,抽回了被陆淮聿交握的手,有些焦虑的抓着被子,又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你跟我做这些事。”
“是自愿的吗?”
梁瑾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他从来没有把这些话开诚公布地拿出来放在台面上讲过。
他可以欺骗自己,告诉自己没关系,仿佛只要不说,就可以装作无事发生。
但此刻陆淮聿的话语正刺激着梁瑾的神经,梁瑾的脑子里有一万个交错的声音在说话,说你就是把自己卖掉了。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陆淮聿看见梁瑾通红的眼圈,意识到他不应该来问梁瑾的,如果说在开口之前他就有了一些隐约的感觉,那么此刻梁瑾的反应已经给出了他答案。
陆淮聿伸手,捂住了梁瑾的眼睛,感受到他的眼睫正在一下一下刷自己的手心。
开弓没有回头箭,陆淮聿一字一顿地说:“梁瑾,当初你父亲来找我,说你是自愿的。”
梁瑾头痛得要命,不知道陆淮聿到底要干嘛,揭开最后一层遮羞布吗。
不对。
梁瑾在他面前穿上过衣服吗。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放我走吗?”梁瑾看似处在下方,是被质问的那个人,实际很快抓住了重点。
你问我这个问题是要干什么呢?突然大发慈悲地关心一句,还是因为喝了酒,所以开始好奇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自愿和被逼有什么区别呢,都不会影响你的决定。
梁瑾的声线已经明显不稳,再多说一句就要绷不住了。
陆淮聿沉默好久,最后放下捂着梁瑾眼睛的手时,觉得整条手臂发酸,肌肉酸胀的感觉比在健身房撸铁半小时还要强烈。
“不会。”
果然,梁瑾猜测的没错,别人的意愿对陆淮聿来说根本不重要,他是非常典型的结果导向型,只要结果是符合心意的,过程不尽人意一些也无伤大雅。
梁瑾的眼泪流下来,顺着面颊汇聚到下巴尖,然后都被陆淮聿温柔地吻掉了。
第17章 17
之后的日子里,梁瑾和陆淮聿都没有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彼此都心照不宣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陆淮聿不去提梁瑾发红的眼眶,来不及擦掉就又掉落在手心微凉的泪水,梁瑾也不去问陆淮聿那天的反常,两个从来谈不上默契的人,第一次有了共同的默契。
梁瑾坐在房间里,拿出抽屉里一直陪着自己的那本日记本。
如果没有盼头的话,这受制于人的日子未免也太难过了。
梁瑾翻开本子,用红笔在5.27这个数字上划了一笔,又拿出黑笔,一笔一画端正地在5.27这一天的横线上,写下了“倒计时140天”的字样。
梁瑾不会在本子上写每天发生了什么,他试过了,最后发现连对自己诚实都做不到,说是日记本,其实只是梁瑾的倒数日,他在等待刑满释放的那一天,并且为此日夜期盼。
只是梁瑾仍旧时不时想起那天陆淮聿的反常,并且感到莫名其妙。
在这段扭曲的关系开始之前,陆淮聿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来问梁瑾,可在这段关系开始两百多天之后,他的疑问才姗姗来迟,并且,来得很不合时宜。
时间差不多了,但陆淮聿迟迟没有推门进来,梁瑾不想显得好像是自己迫不及待,但左等右等也没能等来陆淮聿,他又不敢先睡,纠结了一会儿,只好慢吞吞起身,打算去找陆淮聿。
自从上次陆淮聿的反常后,两人做的频率倒是不像之前那样频繁。
关于这个问题,陆淮聿的回答避重就轻,说自己最近很忙,手上项目很多。
梁瑾度过了非常混乱的两天,当天晚上他睡不着觉,很罕见地失眠了,即使是在非常困难地入睡之后,也会猛地惊醒,尽管这不是他第一次不能顺利拥有长时间、健康的深度睡眠。
梁瑾以为是那天晚上情绪起伏过大导致的,所以也没有觉得奇怪,照旧在白天花了很多的时间补觉,才堪堪养回来一点精神。
梁瑾和陆淮聿时隔一周后的再次见面,是在一艘游轮上。
这天一早,管家摇响房间门口的门铃,意思是要梁瑾快点起来洗漱,并且告知他,一会儿就会有司机来接他,口吻公事公办极了,说是陆淮聿要在游轮上过生日,叫梁瑾过去随身陪着。
梁瑾昨晚睡得勉强还算可以,这会被吵醒也还算有精神,下了床,脚踩在毛绒的地毯上,拧开把手,看着管家,沉默几秒,才缓慢地说:“.....我晕船。”
梁瑾不想过去,一个是不想见陆淮聿,下意识想要逃避,另一个理由,他压根没给陆淮聿准备生日礼物,他从来没关心过陆淮聿的生日是几号,再说的简单一点,如果现在有人问他陆淮聿多大年纪,梁瑾也只能茫然地抬起头,摇摇头,然后再低下去。
管家没有正面回应梁瑾的顾虑,只是一味地说少爷已经决定好了,叫梁瑾回去收拾一下东西,不要耽误了上船的时间。
拒绝是行不通的,这是梁瑾实践过千百次得到的结论。
留给梁瑾收拾东西的时间并不多,梁瑾只来得及拿了一套换洗的衣物,就背上包匆匆上了车,然后被很快地送到上船点。
上了游轮以后,梁瑾根据指示,找到了自己的房间,但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和陆淮聿是一间房。
这应该是有点问题的。
因为这半年来虽然陆淮聿和梁瑾做尽了极致亲密的事情,两人却很少同床共枕过夜,即使最近陆淮聿留下的次数明显变多,但这显然不是常态。
梁瑾也非常、非常不想在陆淮聿生日的这几天触他霉头,惹他不快。
于是梁瑾指了指单子上和陆淮聿并排着的自己的名字,礼貌地来到前台询问:“您好,我想问下这里名字是不是搞错了?”
梁瑾的气质温和,五官姣好,态度诚恳,丝毫不让人有被打搅的烦闷,工作人员双手接过他手上的名册,看了他一眼,说不好意思我来查一下,然后低头在电脑上点了几下,劈里啪啦地敲着键盘。
不愧是专业负责的工作人员,效率很高,没有一分钟,又抬起头来,跟梁瑾说:“没有问题的,您和陆先生确实是一间房。”
说完,又双手递还梁瑾的那张房卡,让一旁站着的侍应生把梁瑾领上去。
梁瑾有些疑惑,即使已经和前台确认过,他还是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来到房间,梁瑾没有乱动,只是把包放在了沙发上,此时船还没有发动,所以梁瑾也不觉得头晕,但为了保险起见,梁瑾还是找人要了一杯温水,提前喝了一些足量的苯海拉明。
他在网上提前查过,晕船的人坐船的话可以适量吃一下,担心药效不够,梁瑾又从包里拿出一盒晕船贴,撕下一片,贴在耳后。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死马当做活马医。
“叮咚”一声,梁瑾的手机亮了。
是陈助理发来的消息。
“小梁,你上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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