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耶子水
陆放似乎是察觉到什么,低声问他:“想要快一点还是慢一点?”
叶知丛咬了下唇角,“快一点吧。”
他再一次被颠簸着跌落进那个温热又有力的怀抱,粗糙缰绳被完全掌控在人的手中,随着起伏碰撞着他的小腹。
陆放应该不是故意的。
叶知丛想。
他在下马时腿软,脚尖落地时差点没站住,轻呼声从唇边溢出,砸在陆放颈边。
“累了?”
叶知丛点头,这确实很消耗体力,直到下了马还没有平复呼吸,跑得他浑身都是热的。
血液流速过快,使得唇瓣都染上些艳红,胸膛伴随着连连喘息起伏,叶知丛拉开拉链,紧接着又被一只大手扼住,将刚敞开的衣领合上。
“会着凉,到休息室再脱。”
“哦……”
叶知丛不自然地躲了下陆放的手。
他扯了扯衣服下摆,顶着泛红的耳朵尖,埋头先行走进休息室。
沈枫然大喇喇地拉开外套拉链,“哥们,原来你会关心人啊?”
范珩歪头,“陆哥有这么细心吗?”
“没见过。”
“从没见过。”
“这结了婚就是不一样了哈?”
陆放将脱下来的手套往范珩怀里一砸,“闭嘴。”
范珩嘿嘿一笑。沈枫然意味深长地看了陆放一眼,“不对劲吧……”
“什么不对劲。”
“不该栽这么快吧,就因为他长得好看?”
范珩补充:“虽然确实好看。”
沈枫然纠正:“可陆哥什么时候是颜狗了?”
范珩嘴一咧,“是不是还有别的理由?”
“以我对他的了解,”
沈枫然故作神秘,“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范珩小鸡啄米式点头:“就是就是!”
陆放:“……”
神经。
陆放走进休息室时,推门前手一顿,低头看了一眼掌心,不自觉虚空抓握了一下。
才刚刚和人分开没多久。那股不适感又上来了,像有无数小虫钻入毛孔,隔着衣物布料的拥抱根本缓解不了分毫。
他的小臂仿佛还残留着清早那似有若无的顶撞触感。
掌心完全包裹丰腴腿肉,手背被人细白手指不痛不痒地拍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眼前浮现出那一截雪白的脖颈,明晃晃的脆弱,哪堪一折。
陆放揉捻了一下指尖,克制地按下晦涩不明的念头。
比如拇指摩挲过脖颈下的动脉,感受血液汩汩流过,在他干燥的指腹下跃动。
休息室内空无一人。只剩带着人体温的外套被留在这里。
陆放等了一会儿,见人还没回来,视线不自觉在那白色短款的小羽绒服上落了好几眼。
片刻后,范珩和沈枫然打闹着进来,一推开门懵了,“室内二十来度啊,你怎么还抱着人家的外套——陆哥你冷啊?”
陆放长腿交叠,神色冷淡,随手将凑近他鼻尖的外套挪开搭在手臂上,语气平静:“他人呢?”
第19章 护短
范珩:“我们没见啊。”
沈枫然:“他不是先回来了吗?”
“乱跑,”陆放淡淡道:“我去找他。”
范珩懵了好一会儿,终于是放开被他强行揽着肩膀反击的沈枫然,神神秘秘地和人嘀咕,“陆哥真的很不对劲!”
沈枫然抽回手,一巴掌拍在人脑袋上,“没大没小!跟谁俩呢你?”
-
叶知丛去了一趟洗手间,扯开裤腰低头琢磨了一会儿,蓦地松开手,‘啪’地一声,裤腰弹回,松松垮垮挂在腰上。
这不对劲。
这怎么办?
叶知丛茫然,手指攥着衣摆,走不出洗手间的隔间,坐在那里撑着脸发呆。
门外传来说话声。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靠,那真是张天仙脸,我寻思你吹牛呢!”
一头粉毛张彦明拍了拍陆时瑜的肩膀,“就那么一个人儿,跟你小叔在一起了,你舍得?”
“不舍得能怎么的?要真和他联姻,我拿什么和他们抢,”
陆时瑜大喇喇道:“不过话说回来,自从我悔了婚之后,我是真惦记啊……啧,那张脸长得跟狐狸成精了似的,怎么那么勾人呢?”
“他在国外待那么多年,能是什么多安分的人?”
张彦明笑:“再说了,你小叔禁欲这么多年,身边从不近女色,要么是他性向有问题,要么……”
陆时瑜也乐,“不会是他不行吧……哈哈哈!”
“哪个男人会真性/冷淡?装什么清高禁欲。”
张彦明话越说越荤,说着还伸手掏了一把,“肯定是这玩意儿不行呗!你要是能用你舍得不用?!”
“滚蛋!老子好用着呢!”
陆时瑜拍开张彦明的手,“真是白瞎了那张脸,谁受得了天天守活寡?”
“晚咯,你不是宁愿挨抽也不愿意娶人家吗?”
“不能娶可没说不想搞啊,”
陆时瑜晃晃悠悠进门,“你不是见过了吗?靠,谁见谁硬——”
“你可真是个东西!对谁都能耍流氓,”
张彦明话音一顿,“不过要是你小叔真不行……说不定你还真有机会!”
陆时瑜眉梢一挑,“怎么说?”
“叶老爷子过寿那天,我听到点儿东西。”
张彦明声音压低了些,没嘀咕多久,反倒是陆时瑜嗓门一扬,“精神病?”
“叶文斌亲口说的,他亲妈死的时候,他一滴眼泪都没掉,还笑着给他妈送花呢,多渗人呐!”
张彦明神神秘秘道,“听说他亲妈精神也有问题,这玩意儿遗传,指不定哪天就犯病,这要是陆放知道了,能认?”
“靠,姓叶的真不是东西,怎么什么玩意儿都往我们家塞?”
“不然怎么逼那么紧,被当众退婚还非要嫁,一点儿脸都不要?估计就是急着脱手呢!”
张彦明有理有据推测完,“你要给你小叔说吗?”
陆时瑜愣了一会儿,“不行!”
?张彦明:“你不是急着撺掇人家离婚?”
“靠,你疯了?”
陆时瑜:“我听我爸说,只要我小叔一天不离婚,陆氏的继承权就永远不会到他手上,估摸着我小叔也在找合适的理由把人踹了呢,这要是让他知道,岂不是正合他意?”
“我大伯有陆时萧,我爸除了我还有个陆时瑾,爷爷老了,陆氏最终不还是从我们三个人中间挑?可万一陆放有成家立业的打算了呢?”
陆时瑜一本正经地和人分析:“他孑然一身,心思不在继承上还好说,可要是动了别的念头,我哪儿还有好日子过?你没听说楚家千金还等着他呢?这要是一联手,谁抢得过他啊!”
“我靠,说得对啊!”
张彦明恍然大悟,“兄弟,以前没发现,你心思真深!”
陆时瑜摆摆手,“世子之争,向来如此。”
“嘶……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什么声——我靠!”
隔间的门被突然拉开,叶知丛惨白着一张脸从里走出。
张彦明慌忙提着裤子,陆时瑜水放到一半,吓得洒了一脚。
“我妈妈不是精神病。”
“你、你全听见了?”
叶知丛浑身都在发抖,近乎僵直地挪动着脚步,站在人面前机械地重复,“我妈妈不是精神病。”
语气没有起伏,眼眶却有些发红,他似乎是不会生气的,可是他仍旧在为妈妈辩解,“她不是精神病。”
“不是。”
“我靠……”
“这他妈不会犯病了吧?”
“走走走快走!精神病杀人不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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