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未婚夫他叔先婚了 第102章

作者:耶子水 标签: 豪门世家 天作之合 甜文 先婚后爱 近代现代

这也行?

——还真行。

楚大小姐说他霸道,说自己从小被宠得骄纵还任性都没有他厉害,刚刚抽人的时候帅死了连自己亲爹都敢揍,所以可不可以商量一下,“你劝劝你老公,有时间的话和我哥见个面?”

叶知丛歪了歪脑袋,楚明玉那张嘴也不知道怎的竟还把人给夸开心了——或许霸道骄纵任性等这类字眼从来没有在叶知丛身上出现过,现下猛地一听,稀奇中又带着几分没来由地欣喜和雀跃。

原本楚修明都觉得这事儿要被人彻底搞砸了,哪儿想到叶知丛乐了一下,居然真的答应了下来。

“那好吧,不过我只负责劝,到底见不见还得听我老公的嗷。”

楚明玉下巴尖儿一扬,气乐了,“你肯张嘴让他来,他还能不来?”

“?”

“不信你试试。”

叶知丛皱了皱鼻尖,扬着脖子看陆放,看了一会儿也冲着楚明玉扬下巴尖儿,“我不要。”

“嘿你……”

“你少骗我,我老公为什么要听我的话和你哥见面?我甚至都不认识你是谁。”

还是小朋友脑袋转得快。陆放闻言压了下唇角。

“??”

楚明玉高跟鞋跺脚,咬牙切齿地气得差点吱哇乱叫,“我!楚明玉!你怎么还不记得我啊!”

陆放刚想出声,这次叶知丛却开口地比他还快,“你又喊什么!你脸上没长痣耳朵上也没打孔的!漂亮衣服和头发造型天天换!我怎么记得住?”

“?”楚明玉一愣,“我、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夸我?”

“不客气!”

“哈?!”

叶知丛想起来她是谁了,这下直接把脸往人脖子里一埋,人干脆也不理了,只抬起一只手胡乱挥了挥。

那意思是——再见!

陆放看着人低笑一声,抬脚就走。

楚明玉蔫吧了,她垮着肩膀看楚修明,“完了,我又把事情搞砸了……”

楚修明淡定地点燃一根香烟,如果不是手抖得火打了三次都还没点着的话,看起来倒是真淡定了。

“再等等吧……不行咱俩再去人家门都堵一次,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到时候你就站门口狠狠去夸叶知丛,我去鞠躬给陆放认怂,说不定俩人心情一好,这事儿还能成。”

当天下午,收到新闻推送消息的楚修明就彻底傻了眼,他哆嗦着点烟问楚明玉,“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楚明玉面色惨白,“听、听说……”

“陆家的所有人都被他送进去了,一个没留……”

“陆、陆时瑜呢?”

——他即将和叶文斌一起去踩缝纫机。

当然,这得等他们先从医院打完石膏钢板和钉子再出来之后了。

“我还以为陆氏只是内部有点乱,等过一段风声过去了,不管是保外就医还是判缓什么的……至少能有办法把人给捞出来,不会被搞得这么惨……”

楚宴右手执白棋落子,左手端盏饮茶,闻言轻笑了一声,终于是把那句“蠢”给骂了出来。

既然下了手,怎么可能还会给人留后路?

换成他,他也如此。

-

“陆放,我想洗澡……”

叶知丛举着手臂搭在浴缸边缘,害怕伤口沾到水,陆放把人小心翼翼放进水里,拿胸膛当靠垫,想让人倚得舒服些。再仔仔细细地将柔软黑发上打出泡沫,又一点点揉摁着头皮,替人舒缓神经。

身上之前留下的印记还没消,今天又添上了大片大片的新的。

侧腰被人勒出青紫,胸口也有淤血点,更别提还有那膝盖和腿上,大大小小磕出来的全是淤青,等再过一两日,怕是要全变成可怖的黑紫色。

看得人整颗心都要揪起来,疼地人难受。

叶知丛垂着头让人揉脑袋,绵密泡沫顺着侧脸滴到水面上,覆盖过他胸口处留下的抓痕,被柔软的白色藏进温水里。

他不想说,陆放便不问。

只是他还是敏锐地感觉到陆放在替他拢起头发时,掠过他耳梢的指腹有明显地停顿,好像有视线在那上面落了一眼,随后又被人不着痕迹地轻轻揭过去。

也许是水有点烫吧,热气熏得人眼眶想红。

那股恶心地反胃感又上来了,叶知丛吸了吸鼻尖,尽力压着哭腔小声开口,说他要洗有好多好多泡泡的泡泡浴。

陆放怎么会听不出来那声带在抖。

他拆开一块偏浓香型地放进水中,馥郁地花果香气一点点散开,是很甜腻地味道,想如此,可不可以让人心情稍好一些。

有柑橘和草莓的果甜,还有玫瑰、树莓花加以粉红胡椒调制,茉莉与晚香玉的后调在彻底融化开时绽放,这个香味确能给人带来些喜悦和快乐、在百花与百果中释放压力,使人心情舒畅。

可是好甜啊,太香太甜,腻得人鼻酸。

水面被丰盈地泡沫全部填满。

叶知丛快要将自己整个人都泡进去,一点皮肤都不想露出来。

他心里闷得难受,又不得其解。陆放此刻的动作又多温柔、多细心,他的那颗心脏跳得就有多快、胀得就有多疼。

他知道他没有错。

可他还是没来由地难过。

陆时瑜骂他脏,威胁他说陆放会不要他。

他知道陆放不会,他才不脏,陆放更不会嫌弃他。

可他怎么,还是这么难受呢。

陆放给他清洗身体,手掌覆盖过那些伤痕。

白色的泡沫堆在他的颈边,被水流缓缓推动来去,好似将所有灰尘和血污已经全部洗刷殆尽。

可等他从泡沫里出来,披上睡袍,看着镜子里陆放替他擦拭头发的手的时候,不受控制的眼泪还是从心底涌了出来。

泡沫洗不掉那些青紫,流水冲不掉那些淤痕。

他闭上眼,还是能看到那片阴沉沉的天空,黑云不仅压在他的眼前,还压在他的心口,沉得他喘不过来气。

陆放难过他的难过。

他亦何尝不是。

他好像终于明白过来,他终于知道他难过什么了。因为他在想,陆放将他抱在怀里,看到他耳梢上牙印和胸口被指甲刮破的血迹时,心该有多疼啊。

就像他曾经抱着的那只满身是血的小猫一样。

他总是环着人不讲道理地说‘我的、我的。’

可是那他呢。

他一次次地心动,真的只是因为是陆放所说的那什么吊桥效应吗。

那他现在感觉心脏好疼好痛又是因为什么?

陆放替人擦头发的手一顿。

因为此刻,叶知丛红着眼眶,抬起双手握住他的手腕,很轻、很慢,却坚定无比地抓着他、挪下来,放置在自己的口鼻之上。

腕骨处缠绕的纱布白的刺眼,冷冽消毒水味好像刺进鼻腔,像刀片刺穿心底。

叶知丛噙着眼泪注视着镜子里一错不错看着他的陆放。

随后他轻声开口,热气吐进人掌心,脆生生地嗓音被捂得有些发闷。

他说陆放,你可不可以再做一遍那些事。

让我能把所有的记忆都替换掉,换成你,全部都换成你。

陆放捂着他的嘴巴咬他的耳梢,大颗眼泪落进他的掌心,从缝隙中浸润唇角。

叶知丛死死地盯着镜子里的人看,随后又被手掌的力度带的仰头,后脑抵上人肩膀,脖颈扬起漂亮得弧度。

“看着我……”

陆放垂眸盯着他,声线喑哑,语气笃定,带着绝对得命令感与上位者的威压,不容置喙也不由分说地发号施令,好像还有点凶。

“看着我!”

叶知丛那颗飘忽不定地心脏仿佛突然安宁下来,他脊骨也不颤了指尖也不抖了,他惊惶地视线一瞬间有了焦点——他再看不到那漫无边际地黑色乌云了,他的眼里是陆放,也只有陆放。

那双圆眼睛在哭。

可陆放知道,他不能停下来。

他蔷行去做厚那个什么乳的饮料。叶知丛又抓着他的手,凶狠地把胸口刚结出薄痂的地方再度抓出血痕。

叶知丛推着他让他把自己掼到墙上,抵着自己不要留一丝余地,使得自己再也无处可逃,再哭红了一双眼死死地瞪着人瞧,可以被随意摆弄的月退.木艮还在打颤。

许久,久到他似乎终于是又下定了什么决心。

他伸出手环上人后脑,一点、一点,将陆放的头按向自己颈边。

他说求求你,陆放。

你把他们留下的痕迹全部抹掉好不好,我不想看到那些东西出现在我身上!

“我是你的……”

“陆放,我是你的!”

“我是你的啊!”

……

叶知丛好像一片羽毛,轻飘飘地,把自己全交给了他。

他全身的重量都基于一个点支在那里,哪怕深入/骨髓地他控制不住地发抖也不愿被放下。

或许这是他们做的最为混沌又最为酸苦的一场,直到属于陆放的牙印彻底覆盖过所有青紫,他细心又残忍地啃咬过所有伤口,用疼痛去覆盖原本的记忆,再用唇舌温柔舔舐而过,只留下有关于他的安抚与快慰。

“我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