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师也是法医 第37章

作者:东瓜不亮西瓜亮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都市异闻 玄学 近代现代

随着门内的声音越来越急切,越来越凄惨,那些如蟒蛇般盘踞在城墙上的树根仿佛也从沉睡中苏醒,短暂地拥有生命。它们从四面八方抽出枝桠,缓慢朝着城门前的白衣道人靠近,根茎上带着不明显的泥腥味,又混杂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清香。

树根铺天盖地卷来,明明是狰狞可怕的景象,可白衣道人却没有感觉任何恐惧。他仰头看着那些树根,眼神闪过很复杂的情绪,如果非要找一个形容,那大概是怀念。

半晌白衣道人缓缓伸出一只手,灰色的袖袍随风轻扬起一个弧度。几根极细的根须很快就缠绕上了他的手腕,这些根须顺着他的手背,缠绵地卷过他的每一根手指,像是彼此交付的爱人十指交握。

根须上带着潮湿的凉意,可缠绕上的那双手却指节分明,带着温热的温度。根须一点点穿梭在道人的指缝,就像是在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小心翼翼,又带着满心满眼滚烫的爱意。

与此同时,其他更粗壮的根须微微卷曲,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缠在了白衣道人的腰间,原本宽松的道袍被一点点收紧,勾勒出一截窄劲柔软的腰身。这幅光景从远处看上去,大概就像是一头巨蟒缠绕上了自己的猎物。

而被“巨蟒”缠绕上的猎物没有半分挣扎,他只是轻轻低下头,常年练剑而起了一层薄茧的手指轻轻抚摸过缠绕在腰间的树根,粗粝而潮湿的触感从指腹中传来,让那白衣道人不经有些恍惚。

“几时了?”道人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淡淡的笑意,让缠绕在他身上的树根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句话道人以前也经常问,只是那时道人的身体早已被“门”耗干,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昏睡,清醒过来时便会强撑着从他的怀中坐起来,沙哑地问上一句:“几时了?”

压在城池之上的黑云开始猛烈地翻滚涌动,远处的天光仿佛亮了一些,随后竟然隐约有金色的光芒刺破云层,缓慢落在荒凉的大地上。

风带来了一声很轻的叹息,落在白衣道人的左肩,轻轻拂去了他身上的沙砾:“师尊一走数年,让徒儿好找。”

缠绕在道人指缝间的根须分成数份,顺着灰色道袍缓慢向上,攀上白衣道人的肩膀,随即又抬起柔软的尖端,轻柔描画着道人的眉眼,像是要把道人的模样一点点刻入树根年轮。

白衣道人摩挲着那粗粝的树干,声音似乎有些无奈:“我也不曾想到,老头竟将我藏进轮回珠内,送我投胎转世。”

他本以为自己的结果已经注定,肉身陨落后便化作一缕孤魂进入城墙中,继续守护着这最后一道道“阴门”,维护阴阳两界百年稳定平和,等待下一个“守门人”诞世。

只是他根本没想到,他那还差半步就能羽化登仙的掌门师父,竟然强行用毕生的修为开启了轮回珠,保下了他的三魂六魄。

他的魂魄被轮回珠包裹,渡过忘川河,漂浮在轮回井的上空。

当那冰冷刺骨的井水完全没过头顶,前世种种便就此消散作云烟。意识彻底消散的前一刻,他想他这一生问心无愧,唯独只对不起的,恐怕只有他这个便宜徒弟。

第60章

眼前的画面由清晰渐渐变得模糊, 荒野的风卷起漫天沙尘将面前的城池掩埋。浓稠的黑暗再一次将柳安木整个人包裹,不过这次鼻尖却被幽幽的清香萦绕。

炙热而湿润的气流徘徊在皮肤表面,随即便有温热的触感压在眼皮上。这种柔软的触感顺着眼皮下移, 随即又不容抗拒地顺着鼻梁,不轻不重地亲吻过他的鼻尖。

空气中那种清冽的香味越发浓厚,似乎是要一点一点挤占他肺部所有的空间, 明明是安神解燥的香味,此刻却好似有一把火烧遍了他的全身, 他能感觉到浑身的血液都在往一个不该流的方向流去。

呼吸纠缠间,这个湿热而疯狂的吻一路向下,却在即将碰触到他的嘴唇时戛然而止。

“……”

燥热到极点的空气安静了几秒, 柳安木转动着不太灵活的大脑, 忍不住心想, 还够纯情的。

不过他的这个想法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就在下一秒, 他就感觉自己下身一凉。腰带被一只滚烫的手轻而易举地解开,连带着整条长裤都垂落在地。

他本就迟钝的大脑足足愣了三四秒,直到被一双有些粗粝的手完全包裹住,他才近乎本能地一缩肩膀,在心底大骂了一声“我操|你大爷!”

握住他的手指腹上有着一层薄茧,并不柔软的触感带来近乎触电般的感觉。他现在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那如同受刑般的快感折磨着他的每一条神经末梢, 他甚至感受到了一种微妙又怪异的痛楚。

这种折磨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模样,不过大抵是很狼狈。

随着那毫无规律可言的电流,一个有些粗暴的吻落在了他的唇瓣上,这个吻气息混乱, 毫无半点章法,很快便又撬开他微微张开的嘴唇,死死纠缠住他尚还在发麻的舌头,湿润的气息在唇齿之间流转,逐渐变得失控。

混乱之中他听见了那个人的呼吸,紊乱而灼热,纽扣散落在地的声音劈里啪啦的,就像是在他脑子里放烟花,那些潮湿而滚烫的气流伴随着一个个潮湿落在他的唇角,随即又深深埋入他的颈窝。

炙热的气流一路向下,停顿了片刻,随即毫无征兆地将他包裹住。柳安木的大脑里一片空白,他的呼吸骤然急促,连锁骨上的项链好像都在颤抖,酥麻的电流窜上神经末梢,仿佛他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都成了导体。

与此同时,有什么东西缠绕上了他的胸膛,表面像是树皮一样触感很粗粝,将那片苍白的皮肤蹭得发红。针叶般的枝芽有意无意碾过皮肤,又被毫无意外地折弯,带来触电般的刺痛。

——这种感觉说不出是疼痛还是舒服,于是毫无意外的,他交代了,甚至没有撑过五分钟。

空气安静了几秒,只余下他有些狼狈地喘息。包裹着他的温热缓慢抽离,随即他便听见了一声很低的轻笑。

柳安木强忍着高点后的颤抖,在心里已经把那混蛋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至少在这种时候,听见这样一声低笑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没有什么情况能比现在更操|蛋了,被人强迫也就算了,关键是时间还这么短……

好在除了一声低笑以外,那混蛋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反而将他抱起,又在他的脖颈上温柔地亲了一下。身上被扯掉纽扣的衬衫被脱去,重新换了一件柔软的上衣,掉落在地上的长裤也被捞起。

昏睡着的青年被高大的男人从后抱在怀中,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压低了不少。男人手指划过他的大腿,慢条斯理地将他垂落在地的裤子拉起来,手上的薄茧似有似无地划过青年两条修长笔直的大腿。

空气中玫瑰花的香气又浓烈了不少,柳安木大脑中昏昏沉沉,即使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他只能被迫将头靠在那个混蛋宽厚的肩膀上。

**

等他再恢复意识的时候,萦绕在鼻尖的玫瑰花香气已经淡了不少,香气中还带着一点潮湿的味道。

柳安木猛然睁开双眼,手脚还有点发软,但并没有其他不适。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衬衫换了一套,他几乎要以为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映入眼帘的是一面镶金翠玉屏风,屏风上倒影出一道深色的影子,这影子似乎是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右手轻轻撑在眉角。屏风后暖黄色的灯光落在这个影子身上,竟然隐约显出几分出尘的佛性。

屏风下的阴影中跪着一个被绑住手脚的男人,眼睛上缠着一条黑布,嘴里还塞着半个馒头,只能发出呜呜挣扎的声音。似乎是听见了动静,那个被绑住的男人挣扎地转过身,朝着软榻的方向呜呜磕着头。

柳安木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从软榻上坐起,打量着眼前这个满身是伤的男人,个头不算高,身材偏瘦,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黑袍子,面容消瘦凹陷,看上去犹如瘦猴,就在男人的左手边,斜落着一把缠着五色花绳的尺子。

柳安木盯着这人看了一会,微微挑起一侧的眉梢,心说这人怎么看着有点眼熟?他走下床来,影子落在那个瑟缩的男人身上。男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靠近,把头磕得“嘭、嘭”作响。

就在男人磕完一个响头抬起身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按在了他的头顶,男人顿时浑身都打了个哆嗦,好像是害怕到了极致。下一秒,那条盖在他的眼睛上的黑布条和嘴里的破布都被取下,男人的视线里顿时多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俯身看着他的青年穿着一身黑色衬衫,身上散发出一股好闻的木香。青年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一声:“还真是你啊。”

——眼前的青年并不是花九,而且在青年身上呈现出的气息非常纯粹,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活人!

在看清楚柳安木的一瞬间,小鬼的眼底恐惧瞬间消散了大半,他的眼底闪过一道精光,扯着脖子想要往四周看。不过当他看见背后的那面翠玉屏风的时候,整只鬼又像是蔫了的黄瓜,瑟缩着把头缩进了脖子里。

这一缩脖子反倒让男人注意到了地上的五色绳尺,五色绳尺也是明月饭店的规矩,意思是明月饭店不再庇佑此人,并且将此人交由对方,任凭处置。

跪在地上的小鬼飞快地抬起头,朝着面前的青年费力挤出了一个讨好地笑容:“您认识小人?”

“认识谈不上,不过我的确是来找你的。”柳安木蹲下身,在男人扭曲的目光中,抓住了那条贯穿了小鬼琵琶骨的锁链。随后他用力向下一拽,锁链顿时撕扯下一片血肉。

小鬼发出一声惨叫,后背剧烈抖动起来,可他的胳膊被绳索捆绑,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挣开捆绑着他的麻绳。

柳安木皮笑肉不笑道:“说吧,明妃是什么?”

“……”小鬼原本疼得直抽气,闻言眼珠子顿时瞪大了一圈。他身后的手指猛地收紧,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青年:“那天原来是你?”

“少说废话,问什么回答什么。”柳安木又拽了一下手里的锁链。

“好…好,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小鬼额头上顿时滚落着豆大的汗珠,因为巨大的疼痛,他整个人此刻如同一条丧家之犬,蜷缩在地板上,“明妃就是空行母,教内弟子在修行高阶的灌顶中,要想象自己变成了上师的菩提水,进入空行母体内,然后自我破碎,与上师及历代上师的意志与自己的肉||体结合,成为新我……”

这些话和柳安木之前所了解到的差不多,明妃是旧社会宗教的牺牲品,所谓双休秘法,也不过是修行人淫乐的借口。

“说点我不知道的。”柳安木不耐烦地打断他:“这些明妃都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这……”小鬼张了张嘴,神色有点不自然:“当然是她们自己主动来到了佛陀身边。这种事是求不来的福气,有的人就算是想要侍奉佛陀,也没有这种福气。”

耐心被耗尽,柳安木站起身,朝小鬼重重踢了一脚:“你的意思是这些姑娘都是自愿的?”

柳安木这一脚没收力,小鬼被踹得翻了过去,随即他有点狼狈的从地上抬起头,通红的眼底多了几分狠意。

只是他还没有说话,就听见屏风后传来了两声敲击木椅扶手的声音。

这个声音很轻,甚至不仔细听可能都会被忽略掉,可是听见这声音,那趴在地上的小鬼却猛地一哆嗦,额头上也冒出冷汗,身上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

屏风后的男人站了起来,缓步走到屏风边,透过屏风柳安木甚至能看见从他肩头垂落的长发。

与此同时,地上的小鬼身拼命挣扎地爬起来,对着柳安木“嘭、嘭”又磕了两个响头。

“我说!我现在就说!”因为浑身太过紧绷,就连他的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明妃都是横死的年轻女人,每个月都会有人专门把这些女人的尸体送到教堂,由大师父亲自挑选‘明妃’。被选中的‘明妃’就会送到我这里做一些防腐处理,不过保持不了太久,最多一年时间‘明妃’的尸体就会彻底腐烂,变成一滩烂肉。”

小鬼说完,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所浸透。他的余光下意识瞟向背后的黑影,脑海里不由浮现出这几天可怕的经历,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而从始至终,屏风后的影子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虽然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虚影,却给人一种窒息般的压迫感。

第61章

小鬼的这句话里透露出两个很关键的信息, 一是所有女尸都是由专人送到教堂,这其中肯定有一个负责倒手尸体的“中间商”,二是所有女尸都必有由大师傅进行挑选, 也就是说成为“明妃”一定有某种特殊的条件,比如生辰八字,再比如一些特殊的面部特征。

柳安木思考了片刻, 又问道:“这些送尸体的人和你们怎么联系?”

这个问题已经触及到了那个组织的核心利益,小鬼没有马上回答。他面色灰白的吓人, 在一番思想斗争后终于咬了咬牙开口:“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柳安木冷笑。

“我现在把这些秘密说出来,就是背叛了佛陀, 一旦他们发现, 肯定不会放过我。”小鬼深呼吸了一口气, 目光逐渐变得坚定:“所以我必须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我的骨灰就埋在佛陀的神像下, 只要你答应我事成之后将我的骨灰挖出来, 再寻一处风水宝地安葬,我就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这个要求其实并不算过分,不过这个小鬼长得尖嘴猴腮,不是善样,有可能只是在耍诈。

想到这里,柳安木还是决定先假意答应下来:“只要我找到地方,把你挖出来就是顺手的事。”他停顿了一下, 随即皮笑肉不笑道:“不过你少给我耍花招,倘若你说的话有半句作假,老子就把你的骨灰全倒进粪坑里,让你来世只能投进畜生道。”

小鬼哪里敢与他争辩,忙不迭地点头:“不敢, 不敢。我知道小哥你本事大,但教会水很深,而且里面还有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小哥你想要追查下去,总要有人与你里呼外应才行。”

这话有点投诚的意思,柳安木听着舒服,索性道:“那你倒说说怎么个里外呼应法?还有,你说的这个教会又在什么地方?”

“教会具体在哪里其实我不也不知道,每次我回去都是直接钻回骨灰里……”对上青年皮笑肉不笑地目光,小鬼冷不丁地又打了个哆嗦,飞快地又补充道:“不过我知道给教会送尸体的人每个月底都会送尸体来,而且这个月送尸体的日子应该就在这周。”

“据我所知,给教会送尸体的人都是一些尸体贩子,他们从家属手里回收尸体,再用高价卖给教会。不过‘明妃’只能是妙龄女子,这种尸源供不应求,所以有不少尸体刚从警察局被家属认领走,就被这些尸贩子转手接走,倒卖了给了教会。”

柳安木思考着小鬼这段话里的信息:“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主动送一具‘尸体’进去?”

小鬼点了点头,讨好道:“这是最安全的办法,教会对这些尸体管理不严,没有被选作‘明妃’的女尸有时候也会被送到我这里来,这些尸体浑身都是宝贝,尸油可以做女大灵佛牌,人骨可以做成法器,尸体的头发还可以做成降头。”

华|||国人喜欢讲究死者为大,可这些人却把死人的利益发挥到了极致,简直是丧心病狂。

柳安木冷笑道:“你们还真是一点也不浪费啊。”

“那是,这方面的市场很大,我们有时候还嫌尸体不……”说到自己的工作,这小鬼明显来了一点精神。不过说到一半,它陡然对视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顿时感觉有一股寒意直冲上天灵盖。

“……其实这些都是他们逼我做的,”它缩了缩脖子,讪讪干笑了一声:“您也知道他们手里掌握着我的骨灰,如果我不按照他们的吩咐去做,他们就有的是办法让我魂飞魄散。”

这话说得倒是没错,“挫骨扬灰”的威胁足以拿捏任何一只鬼。柳安木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蛋:“谁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万一你跟我耍滑头,回头我到哪找你去?”

“欺骗你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我也是受害者,如果我能有选择,谁愿意留在这里给他们当牛做马?”小鬼两条手臂被绑在身后,整个人像是蝉蛹一样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它费力地抬起头,声音有些沙哑:“我恳请你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能拿到自己的骨灰。”

闻言,柳安木盯着他的眼睛:“所以你留在这个世上的执念,就是想要拿到自己的骨灰吗?”

“没错,现在的我别无所求,只有拿到骨灰,我才能脱离这个泥潭。”小鬼费力地给自己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地板上,脸上露出又哭又笑的神色:“我原本以为死亡是终点、是解脱,可直到我亲手结束的自己的生命,痛苦却没有随着生命结束而消失,我才知道原来死亡只是一个混乱的中转站。”

“死后的世界比活着的时候更糟糕,没有正义、没有规则,弱肉强食就是这个世界最基础的法则。人死为鬼,鬼死了以后又是什么?我不知道。也许就像是圣经所说,自杀的人会落入地狱,所以我不再渴望死亡,而是向往着新生。”说到这里,小鬼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凭借我现在的力量,根本没可能从那些人手里夺回自己的骨灰。”

“你说的这件事其实不难解决,我可以帮你。”柳安木慢悠悠地说道,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说着他从兜里扯出一串被红绳扎进的铜板,看着这些铜钱串,小鬼的眼珠子顿时瞪大了两倍有余。

“不过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做亏本的买卖。把你的名字交给我,为我所驱使。作为报酬,我会亲手把你的骨灰交给你。”铜钱在半空中晃了几圈,那人的声音才再一次传来:“怎么样,这还算是一笔不错的买卖吧?”

“……你、你是行鬼师?!”

“我会给你几分钟的时间考虑,你不用着急回答我。”没有理会小鬼的惊讶,柳安木站起身,目光挑衅地朝着翠玉屏风的方向看去:“我还有一点私事要处理,暂时没你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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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安静了几秒,随即传来一声很轻的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