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是在今天 第66章

作者:绯色分析 标签: 近代现代

机上广播响起,提醒大家收起小桌板,飞机即将降落大理凤仪机场。

林惊昼把资料塞回包里,他通过舷窗往外看,今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有大团的云在地面落下一团又一团的影子。

他掏出手机来拍照,结果下一秒,飞机剧烈颠簸起来,他的手机直接滑脱了手,掉到了地上。

林惊昼弯腰去捡,摸了半天没摸到手机,颠簸反而变本加厉。林惊昼只好放弃手机,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上一回来大理,他也遇到了气流颠簸,这次居然比上一次还厉害,整个机身都在抖。林惊昼被安全带勒着,在心里祈祷飞机赶快稳定,他可不能就这么死于空难。

但这一次的运气确实太差,大理风太大,落地的时候,降了两次都没成功,最后不但被颠了个七荤八素,还不得不备降昆明。

林惊昼从机舱里走出来,脚步有点打飘。他第一时间给王颂发消息,告诉他航班的情况。

发完消息,林惊昼长叹一口气,手机刚要塞回口袋,又在半空打了个弯,他点开和张裕舒的聊天框,打字:“你好,爱来自昆明。”

又发了个定位过去。

张裕舒很快回复,不过只有一个问号。

林惊昼一边顺着标识往外走,一边给他发语音:“太倒霉了,大理降不下去,我感觉我在玩海盗船,颠了一路,现在被发配到昆明了。”

张裕舒回复了六个点。

林惊昼撇嘴,低头打字:“请问你是标点符号成精吗?”

张裕舒没回复,王颂的电话先打了过来,王颂让他别担心,他已经跟节目组联系了,顺便告诉他,余深和费羽跟他坐了同一班飞机,这会儿应该也在长水机场。

“那太好了,我先去跟他们汇合。”林惊昼挂了王颂的电话,又在好友列表找到余深,给他弹了个语音。

三个人最终在超规行李提取处碰了头。林惊昼领回他的吉他,很礼貌地跟费羽打招呼:“费老师,你好,初次见面,我是许惊洲。”

费羽没化妆,简单地戴着一顶鸭舌帽,她笑起来很温柔,她说:“别这么客气,你跟小余一样,喊我姐就行。”

林惊昼乖乖点头,他见费羽没有带助理,就提出要帮她拿行李。

费羽摆摆手说不用,这点行李不算什么。

余深的助理一直在旁边打电话,是个年轻女孩,发尾是深紫色,刚刚自我介绍过,报的名字像个网名,叫灰灰。

“去大理的高铁票都售罄了。”灰灰挂了电话,说。

“要么直接打车过去。”余深提议。

费羽背上包,眨了眨眼睛:“小朋友们,我有个想法。”

于是大家都看向她,费羽拿出手机,点了几下,说:“我们可以租辆车,直接开去大理,机场就有提车点。”

手机上是一个导航页面,显示从机场出发,距离他们的目的地需要四个小时。

“怎么样?”费羽笑起来,特别明媚的模样,“可以挑一辆自己喜欢的车哦,我来开,四个小时小case。”

四人互相对视着,一拍即合,立马拉起自己的行李,抛弃了还要维权的同航班旅客,高高兴兴地走了。

他们租了一辆越野车,橙色的,余深绕着车子前前后后地看,上了车就说:“太帅了。”

“口水擦擦。”林惊昼调侃他。

“这下倒是像自驾游了。”灰灰说,她眼睛里也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林惊昼坐在副驾驶,给自己扣上安全带,这下才看到张裕舒发来的消息。

张裕舒说他可以找辆车来送他们去大理。

林惊昼打开前置,把手举高了,招呼大家来拍合影,在脸上比了个大大的耶。

“不用了,我们有歌王司机!(鼓掌)(欢呼)(吹喇叭)”

费羽调好了导航,戴上墨镜,一脚油门,发动机发出欢畅的轰鸣,刚刚还觉得今天超倒霉四人组,潇洒出发了。

开车的时候,最容易打开话匣子,他们几个都是健谈的性格,先从今天的气流颠簸聊起,然后从昆明的花说到大理的美食,上高速之后,话题又转到了星座上。

灰灰说她最近在研究这个,费羽就让她来猜猜他们几个人的星座。

余深她已经知道了不用猜,灰灰盯着林惊昼看了看,她追过《乐动心声》,所以很笃定地讲:“许老师应该是双子座,自由,天马行空,讲话又很有趣。”

林惊昼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是双鱼啦。”

灰灰有点失望地“啊”了一声:“不像啊!”

林惊昼有点心虚地看手机,当然不像,因为许来是双鱼座,真正的林惊昼是六月出生的,确实是双子座。

“那灰灰来猜猜我的。”费羽说。

“费羽姐自由又浪漫,行事果断又积极,肯定是火象星座。”

费羽弯起眼睛笑:“抱歉,我是巨蟹。”

灰灰屡尝败绩,十分郁闷地在空气中打了两拳:“果然星座都是骗人的。”

“其实我以前还是比较巨蟹座性格的。”费羽认真地安慰她,“超级悲观内耗但又擅长伪装。”

林惊昼转头看她,有点惊讶,年轻的时候他只觉得费羽拼命,却不知道她总在假装一切都好。

“完全无法想象啊。”灰灰跟着余深录了好几期了,对费羽的感觉一直很好,无敌靠谱又爽朗的大姐姐,是团队主心骨。

“其实是因为我的一个朋友啦,他倒是双子座。”费羽笑了笑,声音低下来,“他改变了我很多,所以现在我更多是选择展示非常积极的心态,尽量避免说丧气话。”

林惊昼下意识抠指尖。

费羽声音变轻了:“好久没见他了。”

林惊昼知道费羽在讲他,但他不知道能说什么,路两旁的栏杆在飞速倒退,残影扎进林惊昼的眼睛里,让他疼痛。

“我们来听歌吧。”费羽伸手点击车机,她又笑起来,“我们听林惊昼早期的专辑吧,特别适合公路旅行。”

特别年轻的林惊昼的声音在车厢里流转,旋律美妙得让人不自觉微笑,但唇角提起来,又有些僵。

一首歌结束,车子也跟着刹停了,导航提醒他们前面发生交通事故,请谨慎驾驶。

地图上的路已经红到发紫,前面的车子密密麻麻地停着,他们在原地等了十分钟,纹丝不动。

“什么情况?”林惊昼摇下车窗,跟旁边的司机搭话,“师傅,你知道这是咋了吗?”

前面有个迎面过来的大哥听到了,很热心地回他:“前面连环车祸,大车撞小车,小车撞大车,都追尾成糖葫芦串儿了,还有货车侧翻,警察还被堵在路上呢,你们也下来溜达会儿,这没个把小时通不了。”

“你咋知道的?”旁边一个司机问。

大哥耸肩:“我等得无聊死了,从前面一路溜达过来的,这段话我已经说了无数遍。”

林惊昼道了谢,余深从后排递来手机,导航的事故群里有人分享了现场图片,一地的残渣,看起来触目惊心。

费羽把车窗降下来,果断熄了火,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叼了一根在嘴里,笑着说:“这叫什么,祸不单行?”

她点了烟,悠闲地吸了一口,把手搭在车窗上,弹了弹烟灰,淡定地说:“那就等着吧。”

林惊昼看着烟有些眼馋,刚想跟费羽讨一根,脑海中就浮现出张裕舒那张板着的脸,让他打了个激灵。

林惊昼只好放弃,他把手伸进包里,掏出一把奶糖,给大家分了。

可这样等着实在没劲,有不少人都下了车,林惊昼看到,前面的车子里,下来了一只大金毛。

金毛油光水滑,还满脸堆笑,看得林惊昼狗瘾犯了,于是他下了车,免费撸狗去了。

林惊昼和主人侃大山,顺便摸狗摸了个爽,他心满意足地走回来,拉开车门,目光突然定住。

副驾驶上放着的包里露出来了他的口琴,在阳光下泛着光。

林惊昼灵光一闪,提议道: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在这里做街头表演吧!”

第76章

说干就干,三个人立马打开后备箱,把乐器拿了出来。

灰灰在旁边笑着说:“这到底是什么p人大聚会啊。”

林惊昼这次没带“一一”这把琴,琴身上的涂鸦太明显,大家都知道这是林惊昼的吉他,他怕节目播出后观众会揪着这件事不放。

所以他带了他成为许惊洲之后,买的那把很普通的吉他。

余深则带了小提琴和折叠电钢琴,林惊昼露出了和刚刚余深看车时一样的表情,他由衷地讲:“好棒的琴。”

余深颇有点得意:“那当然,它俩都是我的好朋友。”

三个人商量了一下,节目里要唱的歌得留着,临时演出还是要选择自己熟悉的曲目。

费羽早就想好了,她说:“我想唱林惊昼的《日后常相见》,小许比赛的时候改编过,应该很熟悉吧。”

林惊昼垂下眼睛笑了:“那首歌简单,只要三个和弦。”

他抱着吉他,在座位上试了试,费羽的声音加入,她唱得也轻,因为有点忘词,直接用啦啦啦代替了。

林惊昼抬头看她,两个人都笑了。

“我看行。”费羽比了个大拇指,“你俩都能自弹自唱诶,要我和声吗?随意乱和那种。”

林惊昼忍不住笑出声,说:“费羽姐不愧是前辈啊,一句话道出了演出的真谛。”

余深有点茫然:“你俩打什么哑谜?”

“大部分观众是听不出来你唱错音的。”费羽眨眨眼,对他俩说,“别太有压力。”

“我可没压力,我都录了三期了。”余深哼了一声,“倒是许惊洲,才是街头表演新手。”

林惊昼难得没跟他互怼,他点了点头,表情变得很认真:“这件事上,我确实需要学习。”

前世林惊昼大大小小演出做过无数次,唯独没有尝试过街头表演。

以前最紧迫的表演也就是在深圳走穴的时候,那会儿的夜总会老板很爱让歌手唱新歌,香港那里刚上榜的新歌,老板就要你同步排练,往往下午还在练,晚上就要唱了。

林惊昼刚开始唱歌,业务不太熟练,经常会唱得乱七八糟,还要被乐队翻白眼。

他觉得自己的脸皮就是那会儿练出来的,唱砸了也满脸堆笑,恬着个脸继续下一首。

前几天在春天音乐会的场地上,他和余深的合作,演出效果不错。但那天他很放松,唱的两首歌本来就熟得不得了,观众还都是蜚声唱片的工作人员或是招募来的志愿者。

今天就不一样了,意外堵车的高速上,面对的全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而且氛围也很不好,今天天热,太阳晒得人心焦,高速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通,大家左手一个心烦意乱,右手一个望眼欲穿。

费羽已经准备好了,她作为前辈贴心地给出建议:“待会儿你的吉他调音到外面去做,有声音了,大家就会被你吸引,也会期待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林惊昼认真点头,他右手握拳,给自己打气:“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