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跃跃
秦弛包含恶意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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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颂在这个充满着秦弛身上的味道的房子里,自己轻轻松松地做了晚餐,一边吃一边跟秦弛打视频。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起初他会对秦弛直勾勾盯着他吃东西感到不自在,而现在,他已经能很坦然地咬着勺子听秦弛说话了。
快到高考出成绩的日子了。
许颂还没有着急了解大学的专业,秦弛就已经给他做全了资料,翻着PPT给许颂介绍。
在秦弛看来,只要许颂喜欢,想要选什么专业都没关系,因为许颂大学毕业并不需要对接工作,只需要乖乖陪着他身边,甚至秦弛已经让助理将分公司总办的休息室改成了一应俱全的娱乐室,方便许颂在里面自娱自乐。
许颂对选专业十分迷茫,对他来说,这么多年的学习,只是为了能够考上一所985或者211,让李洁和许高富他们高兴,至于学习什么专业,他从来没有考虑过。
许颂好像没有特别感兴趣的学科也没有特别理想的职业,非要说喜欢……就是看新闻了。
他稍稍表露出一丝动容,秦弛就精准地捕捉到了,笑着为许颂搜集A大新闻学专业往年的一分一段和课程内容。
许颂这个当事人还有些处于状况外,想要考进A大的分数要很高,分数还没有出来,他心里没底。
“这只是在做预估,颂颂,你需要对自己的能力保持自信。”秦弛对屏幕前慢吞吞吃饭的少年鼓励道。
自信这个词对许颂来说特别陌生,他好像天生就做不到向秦弛和凌航一样做事那么有底气。
但许颂不一定需要拥有自信,因为他最需要的长此以往所缺少的鼓励。
显然秦弛能够很精确地为许颂补充需要的东西。
许颂像是有些无所适从地抿起唇,原本有些木讷的表情微微露出害羞,“好吧,我想要学新闻学。”
秦弛紧接着又列出了首都新闻专业的其他几所大学,按照分段和水平排列标注成表格。
秦弛保送上的A大,头一次做这些事情,为此花费了些时间,为许颂初定了几间院校。
许颂晚饭后在客厅懒洋洋地看完了新闻联播,到点上楼洗澡。
他给眼睛上完药,躺在床上平静了一会儿,等眼睛适应了才去关注镜头。
秦弛此时刚开完会,准备从公司回东郊。
许颂想要在家等秦弛回来,但被秦弛严令拒绝了。
他闷闷不乐地侧躺在床上,半张脸陷在被窝里,只露出受伤的眼睛,眼珠在小夜灯下灰蒙蒙的,看着秦弛,像一只可怜的小狗,发出很低的呓语:“有些睡不着,哥哥。”
许颂的意图十分明显,虽然秦弛很享受许颂粘着他不放的感觉,但他不可能让许颂熬夜几个小时不休息,所以软硬不吃地让许颂合上眼。
许颂撇了下嘴,扯过被子将自己埋进去,真的不想搭理秦弛了,但对方叫了几声他又慢吞吞地从被子钻出自己的眼睛。
“让我看着颂颂睡觉好吗?一会儿坐飞机就看不到颂颂了。”秦弛垂着眼眸有些可怜道。
他穿着纯黑色西装,领口深红色领结被扯得有些松垮,原本干净利落地背头在额前散落几根碎发,将面容略显疲怠。
许颂想到秦弛从考试结束就帮自己找专业,然后去家里公司上班开会,忙得连轴转,心里觉得好心疼。
他瓮声瓮气地说好,将下半张脸一点一点从被窝里漏出来,下巴戳着软绵绵的被子,闭上眼希望秦弛能早点出现。
这样的许颂太听话了,秦弛亢奋地想要快点得回到他的身边。
他像一具木偶一样惊悚,漆黑的瞳孔一眼不眨地注视着屏幕,在昏暗的灯光下描绘许颂静谧的睡颜,直到登机的前一刻才不舍地挂断通话。
许颂此时已经熟睡有好一会儿了,但他睡得并不踏实。
他做了一个有些惊险的梦境。
梦里,李洁和许高富来到秦弛的家疯狂地敲门想要抓他回去,他们徒手把那面两层的扒开了,冲进来扯着他的肩膀,表情狰狞地质问他怎么能背着他们跟别人厮混在一起!
许颂被他们摇得喘不上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画面一转,许清宝拉着许祐的衣角指向他,脸上写满了气愤:“我就说他不正常!竟然真的瞒着大家在外面和男人搂搂抱抱,明明一点都不老实,大哥,你快教训他!”
许颂看到许祐捏着拳朝他走过来,恐惧地想要往后退,然而双腿却像灌了铁一样怎么也动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拳头落下,下意识抬起手,听到一句熟悉的闷哼。
他刚从玄幻的梦境中心里,整个人还杵在紧张恐惧的气氛里,茫然地扬起头,双眼一片迷蒙。
“怎么了?嗯?”秦弛抓着他虚抬的手指放到自己唇边轻柔地吻了吻,另一只手环抱在许颂腰背间轻轻地拍打,声音有些低哑:“做噩梦了?”
许颂觉得自己好久没有感受到这个属于温热的拥抱了,这一刻被安全的气息包裹身体的感觉如同条件反射一般让他想要热泪盈眶。
许颂有些晕乎乎的脑袋微微朝秦弛胸腔靠近,祈求安全感一般将额头抵在秦弛发锁骨边,干涩地咽了咽喉口,发出低闷的应声。
秦弛像是被他吓到的模样逗笑了,掌心一点点顺着许颂光滑的手臂往上滑,最后抚摸在许颂消瘦的脸颊上,心里不悦地想好像瘦了,张口时耐心地询问:“梦到什么了?”
可能是下午提了一下公开的事情,所以才会梦见这些偏现实向的内容,这不同于其他的噩梦,莫名的让许颂有些不想告诉秦弛。
他抿唇摇了摇头,绵软地头发蹭得秦弛下巴有些痒。
问不出来秦弛也没有感到不悦,低头贴着许颂的发顶柔声安抚:“没关系……我会保护颂颂。”
秦弛低低的嗓音像是带了疗愈的效果,传入耳中将许颂心里躁动的不安都抚平,他卡在秦弛手臂间的手指微微收紧,闭眼很轻地嗅着秦弛身上干干净净的味道。
对方似乎已经洗漱过了,但他完全没有听到动静。
说起来还蛮奇怪的,许颂一直觉得自己睡眠轻,在家听到一些响动都会惊醒,但不知怎么,跟秦弛待在一起的时候会睡得很熟,特别是约定恋爱的那几天。
许颂有些探究地想,难道就像偶像剧里面的一样,秦弛就是他的人形安眠药?
许颂被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逗笑了,彻底从梦里清醒过来,说话的声音黏黏的,“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凌晨两点回来的,好久了……”秦弛的手指顺着许颂的脸颊触碰到他的鼻尖,又虚虚地去查看许颂的眼睛,继续道:“颂颂睡得好熟,没有发现。”
许颂本来还想等着秦弛回来,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皱了下鼻子,感受着秦弛的手指在他右眼皮上抚摸,心里酸酸的。
“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颂颂。”秦弛抱着许颂的下巴,低头吻上了那里,声音喑哑模糊:“我会很心疼……”
许颂心脏像是被蚂蚁啃食般传来麻痒,触碰的眼皮发出轻微的颤抖,他静谧了半晌才有反应地唔了一声,声音很软。
秦弛顺着他的眼睛、鼻梁吻下来,下巴上的手渐渐挪动耳后,勾着许颂脆弱软绵的耳垂很轻地揉捏。
那一小块皮肉像是有魔力一般让人爱不释手,逐渐发热滚烫。
许颂也因为不断耳边传来的酥麻呼吸变得混乱,身体慢慢蜷缩起来,感觉怪异又难受,抬手去推秦弛,声音断断续续地说:“不要,弄我的耳朵,好热。”
秦弛的掌心揉了下许颂整只耳朵,那里连耳骨都散发着超高的热量,他恶劣地低笑了下,问:“怎么这么烫?耳朵害羞了吗?”
许颂虚虚地去瞪他,身体因为那股诡异的触碰感起了反应。
他们面对面抱睡着,秦弛又整个人环抱着他,对许颂的身体反应了如指掌,搭在许颂腰背上的手虚虚往下挪……
许颂紧张地唔了声,去抓秦弛的手腕,抗拒的摇头,气息很粘稠:“我,我不行……”
秦弛去亲他的嘴角、嘴唇,以此安抚他的情绪,还没等顺着唇缝进去,许颂又偏了下头躲开,发出有些难耐地低哼:“不行,刚睡醒,没刷牙……嗯……”
两个不行,秦弛只遵从了一个。
他一只手捞着许颂的脑袋,低头霸道地去吻着许颂的脸颊又去亲他不太明显的喉结,弄得许颂呼吸好急促。
许颂整个人紧张地绷成了烫熟的软虾,那双圆圆的眼睛微微眯起,里面雾蒙蒙的,弯曲的脊背随着呼吸的动作颤抖。
他其实有些喘不上气了,这和梦境里那种呼吸堵塞绝望的感觉不同。
许颂像溺进了温水里面,急促的呼吸只能呛到一口柔软的流水,所以他只能张着嘴艰难地进气,发出很低很低的呼吸声。
秦弛看着许颂失神的模样,痴迷地咬.吻他的喉结,仿佛巨狼衔住了猎物脖颈,啃咬、勾扯……
许颂怎么可能经受得了秦弛的围猎,他只是一只无害又胆小的豚鼠,硬生生被摊开柔弱的肚皮,被折磨的晕头转向。
许颂被激出一身汗,发丝凌乱地贴在额间。眼脸、耳朵、脖颈一片惨烈的红,只是夜灯之下看得并不清晰。
他仰头无助地喘着气,眼睫一片潮湿,右眼刚上的药都被冲走了,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秦弛捻了捻手指,在许颂没有反应过来时轻嗅了下,低声说好香啊。
许颂惊恐地发现秦弛要做什么,急忙去推开他即将放到嘴边的手。
秦弛已经微微伸出了舌头,就这么顺势舔到了许颂的手臂,那双狭长的眼睛真的如狼一般发亮,“我只是有些好奇颂颂的味道。”
许颂要被秦弛诡异的行为吓疯了,顾不得自己绵软的身体,舌头打结:“这很脏,不可以。”
“我不介意,宝宝……”秦弛轻笑着去吻许颂泪痕未干的侧脸。
许颂根本没什么力气,秦弛完全可以挣脱,但他不能把人逗得太过了,只能像一只大狗一样去吻许颂的脸和脖颈,一遍、两遍、三遍都不够。
谁让许颂不让他亲嘴呢,秦弛最想要的是去勾许颂的舌,那块最柔软的地方。
这么闹了一通,许颂已经完全没了睡意,捏着秦弛的那只手腕以防对方做出什么惊掉下巴的事情,撑着软绵绵的身体,又羞又恼地起床让秦弛去洗手。
他睡裤脏了要换,在浴室等秦弛给他递新的,偏偏对方有些恶劣,递给他后一直在雾化玻璃门后面提醒让许颂换快一点将浴室腾出来。
视频通话中的秦弛体贴又矜贵,而见面的秦弛却像一个疯狂的醉汉,许颂原本堆积的想念都被这样的秦弛踹远了。
他动作一急差点把睡裤穿反了,换完出来只见秦弛抓着牙刷漱口杯悠闲地靠在墙上,笑着看他毫无急躁之意。
许颂又气又无奈地往前走,心说这个谈了一个流氓有什么区别呢。
但偏偏这个流氓总是关心照顾他,抱着帮他刷牙还要给他眼睛上药。
许颂心道,走到洗漱台前乖顺地张口刷牙,然后顶着满口的薄荷清香被秦弛吻得头晕眼花,回到床上缩着舌头大口呼吸。
浴室大门开着,秦弛里面的雾化玻璃门似乎也没关紧,粗重的喘息声传出来,让许颂身上降下去地温度重新攀升。
许颂现在完全可以确定浴室的隔音很好了,因为上次秦弛关紧门,他什么也没听见。
秦弛从浴室出来时许颂已经快要睡着了,在被窝里捂着右眼用另一只眼睛迷瞪瞪地眨着和水晶灯玩干瞪眼。
秦弛给他右眼上药,就在亮堂的灯光检查眼睛的情况,那只眼睛已经快要好全了,只有一点痕迹。
秦弛扫了眼时间,关灯回到被窝里以一种肉夹馍的姿势夹着许颂,将许颂的脑袋靠在自己胸膛上,轻声哄他睡觉。
许颂本来已经困了,在秦弛的抚摸中渐渐意识朦胧,忽然间,他的脑神经捕捉了一样东西,忽然说话,上下嘴皮子打架一般含糊问:“……微波炉里的宵夜吃了吗。”
秦弛被他逗笑了,爱不释手地粘着他,说话时胸腔的振动传到许颂身上很助眠:“凌晨五点了,才问宵夜么?”
那就是吃了的意思……许颂迷迷糊糊想,终于闭上眼完全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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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颂这两天过得好快乐。
早上起来和秦弛一起做早餐,去小公园散步逗野猫,秦弛健身他就趴在瑜伽垫上一边拼乐高一边偷看,午休起来靠着秦弛玩情侣厨房为秦弛收拾烂摊子,傍晚情到浓时在夕阳下接吻……
他就像被泡进了密罐子一样,浸得晕乎乎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开盖子倒出来了,抱着自己的书包坐在副驾驶上,脚下是李洁提醒他买回家的菜。
而另一边的男友一脸阴沉地操控方向盘。
许颂悄咪咪地觑着秦弛的脸色,伸手很轻地去扯秦弛的衣边,带着安抚意味儿地说:“明天早上吃了早餐我就出来找哥哥。”
他看见秦弛抿了下唇,在红绿灯等候的间隙凑在秦弛侧脸亲了下,小声地叫了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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