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苦司
“你出去了吗?”杨稚问。
“嗯,”陈柏骁说,“里面太闷了。”
“外面冷啊,”杨稚有点急,“站一分钟你就回去。”
陈柏骁笑了笑,“好吧。”
通过手机屏幕传过来的杨稚的画面和声音都有些失真,陈柏骁直直地看着,也不挪眼。
杨稚爬上床,把灯光调暗了一些,和陈柏骁说:“我爸爸妈妈都已经睡了。”
“我家里来了很多人,现在还在楼下打牌。”陈柏骁说。
“哦,”杨稚掀开杯子躺进去,一个脑袋露在外面,“你不和他们一起玩吗?”
“想和你玩。”陈柏骁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你好黏人啊陈柏骁。”杨稚笑了。
“嗯,”陈柏骁点头,“过年啊,想和老婆在一起。”
杨稚被他说得微微脸红,哎呀一声翻了个身。
“那你陪我睡吧,我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真的好困。”杨稚把手机摆在床头柜,调整了一下镜头,问:“能看到我吗?”
“可以。”陈柏骁说。
“那我就这样睡了,你早点进去。”杨稚说着说着就闭上眼,要摘掉助听器的时候陈柏骁叫住他,说:“杨稚,我爱你。”
“嗯,我爱你。”杨稚说完,手肘撑着立起上半身,靠过去mua地亲了一口镜头,笑了一会儿躺回去,说自己好像个傻子。
第30章
第二天杨稚他们扫墓的时间超出预期,杨稚不知道的是扫墓完他们要留在亲戚家里吃晚餐,他本来和陈柏骁约定好下午三点在他家附近见面,但现在起码要到晚上六七点,杨稚才有可能回家。
更倒霉的是,昨天晚上和陈柏骁打着视频杨稚就睡着了,手机第二天早晨才起来充电,很快就被杨稚用光。
在下午得知了要留下来的事情之后,杨稚拿妈妈的手机给陈柏骁打电话,打了很多个陈柏骁都没有接。
陈柏骁一般不会接不认识的电话号码,这个习惯杨稚知道。
因为工作原因,他们很有可能经常接到一些由客户的无理取闹的对方当事人打来的电话,或者有一些人只知道律所不知道负责的具体团队,会在他们律所的一些公开信息中找律师的号码,也不管是谁就打过去问。休假的时候他们不胜其扰,久而久之就不接这样的电话了。
杨稚很着急,但又没有办法,问了一圈,这边的人找不到和他手机型号能够对应的充电线。
从这里开到他们家大概要两个小时,如果快一些的话,一个半小时能到。
午饭吃完,杨稚不停地用妈妈的电话看时间,最终还是站起来,说:“我自己开车回去。”
他爸爸和妈妈都看过来,问:“什么事情啊?有这么着急吗?你开车先走了我们之后怎么办?”
杨稚想了想,和他们说:“这样,我先开车回去,我在那边找人接你们过来,或者我自己回来接你们。”
爸爸和妈妈疑惑地对视一眼,他妈妈说:“那你又为什么要回去?”
杨稚真的着急了,说话也有点快:“我本来和我一个朋友约好了下午见的,但是我也不知道我们要在这边待到晚上,手机也没电了,陌生的号码他不会接,我必须要回去。”
“可是如果你朋友联系不到你的话,应该就不会去了。”妈妈拉着杨稚的手臂想让他坐下来,杨稚摇摇头,说:“他会很担心的,他会找我的。”
妈妈顿了一下,用奇怪的眼光看向杨稚:“什么朋友啊?小稚。”
杨稚吐了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说:“男朋友。”
妈妈看他实在急,体谅地让杨稚先走了,至于男朋友的事情,等他回来了再说。
耽误了一会儿,杨稚开始离开的时候也晚了,不过好在这个时间从乡里回城市人很少,杨稚能开得很快。
他急匆匆到家楼下的时候已经快要四点了。
小巷子里没有人,杨稚也没有看到陈柏骁的车,上楼之前他先在楼底下转了一圈,没有发现陈柏骁的身影。
杨稚跑到家门口,摸钥匙的手都有点抖,几个铁片碰在一起响了响,杨稚总算找到那把对的钥匙,刚刚抬手,他听到楼道里有人走出来的脚步声,一偏头,是穿着羽绒服的陈柏骁。
“陈柏骁……”杨稚叫他一声,跑上去把他抱住。
陈柏骁拍了拍杨稚的后背,说:“没事……”
“对不起,今天意外实在是太多了。”杨稚脑子还有点乱,下意识去摸陈柏骁的手,好在并不算很冷。
“我两点多给你发消息你就不回了,有点担心所以提前过来,在你家楼下等到三点我就上去了,但是也没有人开门,后来我查了一下通话记录,回拨了那个电话,是你妈妈接的,当时阿姨说你已经走了,我就看着时间在你们家旁边便利店等你回来,”陈柏骁说,“不过就是……阿姨问我是不是你男朋友,我说是,她还问我是不是昨天送你回去的那个男生,我说是。”
杨稚听完,很心疼地贴了贴陈柏骁的脸,拉着他的手说我们先进屋吧。
杨稚的家不算很大,但是被收拾得非常整洁,杨稚带他去了自己的房间,比视频看着要明亮一些。
开了暖空调,把手机重新充上电,杨稚站在陈柏骁身前帮他剥掉外套,也把自己的脱下来,去挂衣服的时候让陈柏骁坐在床边。
杨稚还出去给陈柏骁倒了热水,然后才坐下来,用自己刚刚被杯子捂热的手去捂陈柏骁的脖子,和他说:“是我自己说的,本来没打算说,后来实在解释不了我为什么非要开车回来,就说了。”
“嗯,”陈柏骁握着他的手,“阿姨和叔叔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杨稚笑了,“但是他们很惊讶,他们说晚一点再说。”
“哦对了,我要找一个人开车去接我爸妈。”杨稚低头开始研究约车软件,很快找到了合适的,并且给妈妈发微信,把这个人的联系方式给她,说钱已经付好了,只需要在他们要走前一个小时和这个人说就可以。
妈妈直接给杨稚打了电话。
妈妈:“你已经到了吧?”
杨稚:“到了。”
妈妈:“好吧,那之后的事情等我们回来再说。”
挂了电话杨稚才松了一口气,看到陈柏骁在看他房间里的书。
杨稚把高中的很多书保留了很久,直到现在都没有丢掉。
他跟着陈柏骁的目光也扫了一遍自己的书架,忽然想到什么,拿出了高三的有一本数学资料。
这一本陈柏骁也记得,是当年他们使用率最高的教辅之一。
杨稚快速地翻,很快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是夹在书里的。
“找到了。”他把书放回去,拿着这张纸在陈柏骁身边坐下来,打开给他看:“当当!”
陈柏骁接过来,发现上面写了自己的名字。
杨稚当年的字还比较稚嫩,方方正正的很好认。
那张纸上写的是:陈柏骁,我能问你一道题吗?
“当时特别想跟你说话。”杨稚跪在床边,从后面抱着陈柏骁脖子,和他一起看。
“但是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我就想问你题,后来我又觉得是不是突然问你题也很奇怪,我就没有问了。”
杨稚看到陈柏骁盯了这张纸很长时间,在他发顶亲了一口,问:“怎么了呀?”
忽然陈柏骁把纸放回书桌,转身来抱着杨稚,把他压进柔软的床里。
“杨稚……”他看着杨稚的眼神很沉,“我当时不知道……”“嗯,”杨稚抬起手来抓抓他头发,“我也不知道啊,但是没事的,我们现在还是在一起了。”
陈柏骁轻轻点点头,就靠上来吻他。
陈柏骁特别动情,一个吻让杨稚快要窒息了才放开,手又从他的毛衣钻进去,拨开他灯芯绒的裤子。
“在我家吗?”杨稚用气音说,“是可以的,但是我们要小声一点。”
“为什么?”陈柏骁声音很低。
“老房子……嗯……”杨稚喘着气,“隔音不太好,而且也没有东西。”
“不会疼的。”陈柏骁立起一点身子,抽掉自己的皮带,趴下来在他耳边说:“其实我慢慢发现,如果昨天才做过的话,第二天做也会比较好进去。”
陈柏骁又叫了杨稚宝宝,杨稚就脸红了,被他弄得很软。
结束之后天刚刚擦黑,陈柏骁第一天来杨稚的房间,就和他一起洗了个澡。
因为陈柏骁的确很小心,他们没有弄脏床单,杨稚也很小声。
两人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杨稚就说自己饿了,陈柏骁坐起来给他穿衣服,带他出门吃饭。
“野营那边我联系好了,”陈柏骁一边给杨稚夹菜一边说,“就是冬天的话山上有一点冷,你还愿意去吗?”
“那多穿一点衣服就好了,”杨稚说,“我觉得是不是大家围在一个点火的炉子边的感觉会特别好?”
“会的。”陈柏骁给了肯定的答案。
他们在商场里吃完饭,顺便逛了逛,杨稚给陈柏骁挑了很多衣服,还非要自己来付钱。从一楼出去的时候,陈柏骁留意了一下两边的珠宝店,差一点想拉着杨稚进去。
不过他又多想了一会儿,觉得是不是这种事情,还是当成惊喜来做比较好?
陈柏骁很庆幸自己短暂开窍,和杨稚十指相扣的时候也走神,感受着杨稚无名指的指围。
晚上把杨稚送回家的时候他父母也在,陈柏骁问需不需要他上去一下,杨稚拒绝了。
“我先和我爸爸妈妈沟通吧,如果沟通好了你们再见面。”杨稚在陈柏骁嘴唇上亲了一下。
“好吧,”陈柏骁有点担心,但还是决定听杨稚的话,“那你有事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杨稚下了车,准备要和陈柏骁说再见的时候,陈柏骁也走下来,打开后备箱在里面找了一阵。
杨稚问他找什么,走过来,看到陈柏骁拿出了一只袋子。
那天他们从后备箱里拿行李的时候杨稚其实就看到了这个袋子,他还有一点印象,这个袋子是很久之前他们在路边买的那两条围巾的包装袋。
不过杨稚已经忘记围巾拿走之后把袋子放去了哪里,以为这个就是那天留下来的。
“怎么了?”杨稚看着陈柏骁从那只袋子里拿出一条围巾,竟然是当时杨稚最终没有要的、第一次挑选但是只有一条的围巾。
陈柏骁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把围巾绕上杨稚的脖子。
“以后走得再急也要记得带上,你脖子很容易凉。”陈柏骁说。
杨稚拉了拉围巾的下摆,问:“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那天我就回去买了,”陈柏骁有点艰难地回想自己当时的动机,“我们开车回去的时候你没有怎么跟我说话,我觉得你不开心,可能是因为没有买到这条围巾。”
对于陈柏骁来说,那天的记忆可能不算很特别,但是对于杨稚来说,他完全记得那天。
杨稚捏着围巾,抬起头和陈柏骁说:“不是因为没有买到围巾,我当时就是想要和你同款。我有一点不开心,是因为好像你没有看出来,而且当时你碰了一下我的手,但是很快就收回去了,我以为你不喜欢牵我。”
陈柏骁怔住了,费劲地思考在那个围巾店,他和杨稚发生的所有事情的细节。
最终,陈柏骁牵住杨稚的手,说:“没有不喜欢牵你,特别喜欢牵你,我当时不敢……牵太久,我怕你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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