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五五一
段循知道方续诚在思考,同样的,这个问题在段循问出口前,他也已经想过了无数答案。
如果总裁办专属电梯出事是有人故意为之。
那么最可能的,当然还是利益相冲者,比如铭传集团内部从前的那些段家旁系。
TO与铭传的合作一旦完美达成,方续诚在铭传就算是彻底站住了脚跟。
方续诚太年轻了,他才二十四岁,谁都耗不过他。
而段家太子爷段循回国后,又表现出一副与方续诚“情深义重”的姿态。
那些被扫地出门的段家旁系……还能坐得住吗?
“哥。”段循垂眸沉思,缓缓道,“我回国前,其实有人联系过我。”
在段循回国以前,段家那些旁系还天真奢望过段循会站在他们同一阵线。
段家在铭城富了这么多代,旁系枝繁叶茂,旁系之间也存在交好、竞争,又或者交恶的关系。
段循的车祸牵扯出的旁系,方续诚在这两年间已经基本扫清完毕。
可剩下那些存的什么心思,谁都难以说清。
“也许,我可以试着跟他们……”
段循才说了几个字,方续诚打断段循:“不行!”
不用段循说完,方续诚已经明白了段循的意思。
既然有人联系段循,段循就可以将计就计假意合作,继而深入对方势力,摸清虚实。
但方续诚斩钉截铁一票否决:“不需要。”
段循“哦”了一声,没再说下去。
方续诚的思绪被段循的一句话一下子搅成了一锅粥。
下到医院一楼后,特殊时期因为担心车辆被人做手脚,段循干脆让叶汶在楼下等着。
走出安全出口,段循正要给叶汶打电话,方续诚忽而停下来。
“段循。”他拧着眉,心事重重望着段循。
却在说完“段循”两个字后,又很长一段时间没了下文。
很多年前的一个冬天,段循那年刚满十二周岁,还没经历后来那次险些让他重伤丧命的绑架。
那段时间,段家小少爷迷恋上了滑雪。
在铭城的室内滑雪场里,十二岁的段小少爷膝关节韧带撕裂、腕骨骨折,还差点摔出了脑震荡。
段循的祖母气急之下,一把火把段小少爷所有的滑雪装备全烧了。
然而等到段小少爷在医院养好伤出院,一个不查的工夫,段循已经一个人买了机票,坐上了前往奥地利“阿尔卑斯之心”滑雪胜地的飞机。
段循就是如此,表面乖巧懂事的段家太子爷,骨子里从来不受他人左右。
仿佛明白方续诚望向自己的眼神里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段循双手插在裤兜,身形瘦削,姿态随意,又宛若坚不可摧。
“哥,我已经长大了。”
他低头笑了下,说:“放心吧续诚哥哥,同一个坑,我至少不会让自己摔进去三次。”
-
简柯在铭传电梯事故住院后,方续诚每天照常上班。
段循没过问铭传那台出事的电梯后续怎么调查处理的。
从他那晚答应方续诚不去尝试接近旁系,方续诚也没有限制段循的出行。
只除了段循身边的保镖,从只有叶汶一个,夸张地增加到了一出门就随时随地会有一大车保镖跟车随行。
段循在简柯住院后的连续一星期里,每天都会去一趟医院。
他有时候会带家里厨房熬的骨头汤,有时候是给小朋友的玩具,有时候是带医生。
李念文除了是段循的私人医生,同时也在这家医院每周坐班一上午骨科专家门诊。
段循领着李念文来看过简柯一次。
李念文在检查过简柯的膝盖情况后,打包票简柯的膝关节面复位恢复后不会影响她将来的日常生活起居。
段循这才算真正放下心。
从简柯的病房出来,段循在医院电梯里意外碰见了一个熟人。
“聂小姐。”段循挑眉。
虽然是工作日上班时间,医院里的病人、家属却依旧不少。
电梯门关闭前,身高傲视群雄的段循越过电梯内众人瞟了眼聂和言进电梯楼层的科室门牌——
妇产科。
段循:“……”
他心里的第一想法是,方续诚要喜当爹了?
然而第二眼,段循又立马否定了自己的第一个想法。
段循皱了下眉,聂和言左脸有些微妙的红肿,像是……
像是一个巴掌印。
由于电梯里还有其他人员,段循与聂和言打过招呼后,没有继续谈论其他,只是让了个角落位置给聂和言。
自己则替她挡住外围的其他人。
聂和言应该是自己开车来的,段循见她在一楼没有下去的意思,他也跟随聂和言下到了地下停车场。
出了电梯后,聂和言走前,段循慢吞吞跟在她身后。
聂和言在地下停车场转了两圈,停下脚步,眼神像是茫然。
她起初没说话,而聂和言不说话,段循也不再多问,只是在有车开过来时,将站在行车过道中间没动的聂和言带到了停车场一角。
静静陪人在地下停车场发呆了有个十几二十分钟,聂和言缓缓抬头。
“为什么跟着我?”
段循靠在墙角玩游戏,闻言撩起眼皮:“等着问有没有荣幸送聂小姐回家。”
“家?”聂和言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嗤笑一声,“我还有家吗?”
段循不认为聂和言包养的那些小鲜肉有胆量往老板脸上甩巴掌的,能甩敢甩聂和言巴掌的人,整个铭城不出三个。
而聂和言刚才的这句话,恰恰也印证了段循的猜想。
但段循什么也没问,甚至没有顺着聂和言的话说。
他继续打手中的游戏,反而最后是聂和言没沉住气主动挑起话题:“段少不好奇吗?我从妇产科出来。”
段循不答反问:“聂小姐希望我好奇吗?”
聂和言一直知道段循不一样。
与所有的纨绔子弟,甚至一般的男人都不一样。
段家不愧是祖上富了十几代的名门望族,教育出来的孩子绅士而知进退。
聂和言突兀地笑了下,说:“我爸今天带了他在外面的女人来做产检。”
相传有句话,真正的情种只会出生于大富之家。
但实际情况却是,豪门情种百年难得一遇,狗血倒是年年不缺。
聂和言家里的事,段循知道一些,据说聂和言的爷爷奶奶重男轻女思想非常严重。
然而很多事,其实大家心知肚明。
说是爷爷奶奶思想偏颇,但如果聂和言的父亲真的毫无这种问题,他的爷爷奶奶又怎么可能这么多年还能越来越变本加厉。
以至于,聂和言大学想创业开个娱乐公司,最后还需要拉投资,最终把大股东位都拱手相让给了方续诚。
段循不是当事人,且在这件事上,他连性别都是错的。
他体贴地没有多问,聂和言愿意说多少,段循便愿意听多少。
如果有可以帮忙的地方,段循也会尽量帮,但他绝不会胡乱发表意见。
段循陪着聂和言在停车聊了半小时左右的天,聂和言的电话响起。
段循注意到,聂和言在看到来电显示时,眼神明显失落了一下。
她在期待谁给她打这个电话呢?
聂和言接起电话:“嗯,我在医院。”
“好,你来吧,我开车了,你打车过来。”
挂了电话,聂和言情绪基本已经恢复平静。
虽然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但段循已经猜到了打电话的人是谁。
他继续陪着聂和言又等了十几分钟,一个相貌英俊的年轻男人进入段循的视野。
凭借身高优势,段循先看到对方,挑了下眉:“接你的人来了。”
聂和言转头看过去:“你怎么知道他是来接我的人。”
段循高深莫测道:“天机不可泄露。”
聂和言被段循忽而中二的举动逗笑了,男人走近,聂和言朝段循挥挥手。
“今天谢谢段少了,这份人情我记着。”
段循瞥了眼走近聂和言的年轻男人脸上不虞的神色,摸摸鼻子,也挥挥手没再说其他。
然而当段循站在原地刚准备打电话给叶汶,告知对方自己的位置。
某一刹那,他敏锐地抬了下头,目光锁定某个方位。
晚上,段循一个人在段宅餐厅吃晚饭,方续诚晚上九点左右才回到家。
因为在医院呆了一天,段循回家就洗了澡,这会儿已经十分自觉躺在了方续诚的床上看电影。
段循今天看的是一部同志片《蓝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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