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五五一
某人的脑袋跟个不倒翁似的在方续诚肩上摆来摆去,耍赖道:“哥,你一个打俩不行吗!”
方续诚:“……”
慈善拍卖会的后半程,段循对那些收藏拍卖品毫无兴趣,坐在灯光调暗的贵宾席拽着方续诚的手一个劲研究。
他起先只是无聊地把玩方续诚手腕上的那块百达翡丽。
一会儿窸窸窣窣取下来,一会儿又认认真真戴回方续诚手腕。
后来大概是腕表玩腻了,他开始研究起方续诚的手指。
由于比方续诚小四岁的关系,段循整个童年及少年时期,都比方续诚矮。
身高都比不过,手自然也等比例比方续诚短小。
在段循过去的记忆中,方续诚常年佩戴黑色半指手套,他和方续诚在同一栋房子里待了那么多年,看到方续诚手部细节的机会屈指可数。
如果要论,其实方续诚的手骨很好看。
回国后,段循没具体再跟方续诚比过身高,但为了应付热搜,聂和言约方续诚挡枪共进晚餐,曾在酒店门口替段循和方续诚拍过一张合照。
那张合照聂和言后来私发到了段循的微信上。
段循仔细比对过,他与方续诚的身高几乎相差无两。
段循在回国前的体检报告上显示他的身高为190.5cm,那么方续诚的身高实际上也该在一米九上下。
能长到一米九个头的人,手指自然不会短。
段循摊开自己的右手与方续诚左手掌心相对,还来不及比比谁的手指长,方续诚的左手忽然颤了下,掌心蓦地蜷起。
段大少爷不满抬头,对上方续诚轻蹙的眉眼。
“怎么?”段循无辜地问。
今晚TO的慈善晚宴,因为前段时间CEO出差的关系,铭传没有拍卖品展出。
方续诚今晚来这个拍卖会,既然没有贡献收藏,那么意思意思拍两件展品本该是顺理成章的事。
然而现在展品拍卖已经进入尾声,方续诚被手上的触感扰得心浮气躁,一次牌也没有举过。
“不可怕吗?”方续诚皱着眉。
他问的是手上的疤。
方续诚手掌上的瘢痕有轻微增生,触感摸起来凹凸不平。
然而段循像是没听懂似的,莫名反问:“为什么可怕?”
“恶心。”
“当然不。”
段循闻言挑眉,理所当然说:“这只是本该属于我的东西,长在你手上了而已。”
-
最终,铭传没有在这场慈善拍卖中拍下任何一件展品,倒是聂和言代表至理娱乐拍下了个大IP文学作品的电影拍摄版权。
段循在回极湾的路上还微信调侃聂总大气,一出手就是千万。
聂和言回复说,大气的是方总。
那么也就意味着,想拍下这个IP电影版权的实际是方续诚?
当普尔曼拐进极湾一条环山道进入段宅地域。
车灯打在前方进入段宅大门的直通公路上,一个黑色的人影正站在道路中央。
普尔曼谨慎停了下来。
段循记忆力不错,透过普尔曼前后座之间视野狭小的隔断窗一眼认出公路上站着的那人——
方续诚的……堂弟?
段循扭头去看一旁的方续诚。
方续诚显然也认出了这人,皱了皱眉,对司机吩咐:“让吴管家安排保安出来……”
“等等。”
极湾寸土寸金,能在这里安家落户的都是铭城叫得上号的豪门中的豪门。
这条湾区道只通向段家,夜晚车灯显眼,那人已经发现了来车,朝他们走了过来。
由于段循出声打断了方续诚,前方司机不知该不该有所行动,方续诚转头看向段循。
“方总不想见到他?”段循其实有点明知故问。
“烦。”方续诚言简意赅。
连车都不想下,舍近求远让保安行动,因为方续诚根本接触都不想接触对方。
段循想了想,见那人已经走得很近了,他灵机一动对方续诚说:“哥,你坐过来。”
方续诚没动,看着段循。
段循叹了口气,时间有限,山不来就他,只能他去就山了。
段循松开自己的安全带,在那人靠近普尔曼的后座车窗前,长腿越过两座之间的中央扶手,干脆利落跨坐在了方续诚的大腿之上。
落坐的一瞬。
方续诚身体倏然紧绷,腿部健硕的肌肉虬结隆起,显示出主人的僵硬与本能防御。
迈巴赫S680普尔曼是礼宾车,后座空间足够大且长,叠坐着两个男人也丝毫不显拥挤。
方续诚一下子坐直身体,想收腿。
“别动,续诚哥哥。”段循一手绕过方续诚后颈,埋头进方续诚颈窝。
“哥”、“哥哥”、“续诚哥哥”,这些亲昵的、依赖的、信赖的称呼字眼,仿佛有什么魔力。
它们的出现总是好像自带“定身咒”效果,无论何种状况,方续诚在听到它们那一刻总是无法抗拒定在原地。
现在也是如此。
在方续诚片刻晃神的时候,段循已经打开车内照明灯,按下后座车窗,与车外朝车窗玻璃张望的人措不及防对上视线。
“哥哥,找你的?”
段循佯装才发现对方,从方续诚的颈侧抬起脸。
方续诚颈侧一圈僵直着,细密的鸡皮疙瘩连绵遍布,脖颈正中央凸起圆润的喉结却莫名红了。
淡淡的红自上而下迅速蔓延开,上连下颚,下至隐入领口的锁骨。
段循垂眸,视线不经意轻轻掠过,又恍若未觉似的继续扭头看回车外。
只是坐在人大腿上的身体微微前倾,挡住了方续诚脖颈的那块皮肤红迹。
车外的人显然没有料想到车窗内会是如此景象,他眼睛骤然睁大。
“方……”
段循没给对方开口的机会,忽而变了脸色,质问方续诚:“这人谁啊?哥哥在外面养了别人?”
车外的方希杰一愣,一时忘了自己最初要说什么,下意识解释:“不是,我是他的堂弟!”
“堂弟?”
段循看过铭传大堂的监控,当然知道对方的身份,但他假装不知,扭回头继续质问。
“哥哥,他是你的堂弟吗?”
方续诚没说话,在没人看到的地方,他的左手攥紧还紧束在身上的安全带。
呼吸仿佛停了。
段循低头看着方续诚,定定看了两秒,挪开视线。
他一声不吭将后座车窗重新关上,低声唤:“哥。”
方续诚胸膛突然很大地起伏了下,撇开头,嗓音沙哑:“下去。”
段循撇撇嘴,明知方续诚是让他从自己的腿上下去,但段大少爷下是下去了,只是却是开门下了车。
甚至下车前,段循瘦长的手指动了动,还顺走了方续诚衣袋里的一包烟。
“段循。”方续诚皱眉叫住已经一只脚迈出车门的人。
“哥,我来解决他,放心。”这会儿段循又仿佛忘了上一秒的不开心,他回头很轻地在方续诚耳边说,“你先回去,我一会儿自己回来。”
段循下了车,车门关闭。
方续诚透过车窗,看着段循修长挺拔的背影驻足在方希杰面前,低头说了句什么。
然后方希杰朝车窗紧闭的加长普尔曼看了眼,最后还是跟在段循身后离开了。
段循带着方续诚所谓的堂弟方希杰沿着湾区公路走了一小段路,期间方希杰始终落后于段循半步,不时偷偷瞄上一眼段循的身影。
段循在一处道路指示牌处停下来。
他打开从方续诚口袋里顺出来的烟盒,从中抽出一支烟,夹在骨节分明的长指之间,没有点燃。
“我不喜欢方续诚有其他弟弟。”
这是段循的开场白,开门见山,简单直白。
方希杰和他的家人骚扰了方续诚好几回,集团公司也去闹了,段宅门口也堵了。
他们当然对方续诚有过一番调查研究,自然也知道段家小太子的存在,何况段循长相还如此显眼出众。
“您是段……”
方希杰有些不敢直视段家太子爷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他犹豫着不知该如何称呼段循合适。
段循懒得跟人浪费时间,自报姓名:“段循。”
“你找方续诚什么事?”他单刀直入。
方希杰深吸一口气,调整状态,说:“铭传集团多次阻挠我家的生意,断了我们公司的经济来源,我家和方总是血亲,我来讨个说法。”
“哦?”段循闻言扯了下嘴角,笑着重复,“你们是血亲?”
方希杰以为段循不知道他家和方续诚的具体关系,又马上点头肯定:“对,我爸爸是方续诚爸爸的亲弟弟,我和方总是堂兄弟!”
“那你们家让血亲睡狗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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