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被渣攻始乱终弃后 第12章

作者:桃胥 标签: 豪门世家 娱乐圈 近代现代

江挽被绑着手,被独自留在手术室外,像被留在了狼窝。

他们可以靠近他,触碰他。

但江挽是燕铭的情人。

燕铭不会死,他的保镖对江挽严防死守,没有人想知道动了江挽之后的后果是什么。

所以这些男人只敢藏在角落偷偷窥视,不敢靠近半步。

张特助到的时候刚好看见江挽弯起来的唇角,眼神微微闪烁,等走近了才轻声说:“江先生。”

江挽闻言抬起头,看见张特助,心情很好地朝他弯起眼睛:“张特助。”

他抬起被绑在一起的双手,脖颈上那圈被燕铭掐出来的掌印随着他说话微微颤动,他笑眼弯弯:“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解开?”

张特助即使是凌晨被通知加班也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戴着那副无度数的银丝眼镜,十分体面,他垂下眼,看见江挽被紧紧绑在一起的双手。

江挽手上还沾着燕铭的血,被一条墨蓝色领带捆绑在一起,皓白雪腻的手腕被领带粗糙的布料磨得通红。

不久之后,这些痕迹就会变成缠在江挽双腕上的淤痕。

张特助认出这条领带几个小时前还系在燕铭衬衣领口,视线在江挽手腕被磨出来的红痕上停留了两秒,才缓缓挪到江挽脸上。

江挽嘴唇很红,下颌和脖颈的连接处烙着一枚鲜红的吻痕。

张特助克制收回眼神,说:“抱歉。”

燕总亲自绑的,他不能擅自帮江挽取下来。

“好吧。”江挽失望垂下眼,过了会儿才重新抬起眼看向张特助,说,“那你去帮我买避孕药,我现在要吃。”

手术室前太安静了,以至于每个人都能听见了这句话,引得那些男人因为张特助到来特意避开的视线又转了回来。

他们的视线在江挽身上转了一圈,又了然。

江挽这幅模样,再不吃药是一定会怀上的。

€€€€他们都知道江挽能怀孕,江挽的身份证上性别的边上有个特殊标识,代表他体内还有一套生|殖器官,这在国内并不罕见。

国内有针对他们这个群体研发的避孕药,技术更迭到现在副作用已经被缩到了最小。

张特助很快说:“好。”

这里就是医院,拿避孕药很方便,不一会儿,张特助就回来了,顺便还接了杯温水。

张特助是燕铭的得力助手,燕铭不在的时候他就得帮忙照顾好他的情人。

江挽手脏,让张特助帮忙拆开避孕药,白色小药片躺在他的手心,江挽主动低下头,在他的手心将那枚药片含进嘴里,又就着他的手叼住了纸杯喝水,咕咚咕咚地吞咽。

温热的鼻息扑在张特助握着纸杯的那几根手指上,他的食指都仿佛碰到了柔软滚烫的唇瓣,张特助喉间微微绷紧,腮帮微鼓,不动声色地垂眼。

等药片被吞下去,江挽才抬起头:“谢谢。”

“应该的,江先生。”张特助低声说,收紧手指,将空纸杯揉成一团捏在掌心,“燕总的家人马上就会过来,您要先去休息吗?”

燕家是大家族,燕家老宅是国内最大的庄园别墅,燕家的直系和个别亲近的旁系都住在那里,离市区比较远。

燕铭是燕家现在的当家人,就算与燕家人之间的关系并不亲近,他出了事燕家人也必须赶到现场,更别说现在燕铭胸口被捅了一刀性命危在旦夕,燕家人现在估计已经带着律师在赶来的路上了。

“不用了。”江挽慢吞吞倚住冰冷的长椅,瞥了眼张特助的手。

那只被他嘴唇碰过的纸杯依旧被捏在他的掌心,江挽掀起眼皮看了眼张特助,又很快垂下来。

“燕总的心脏位置天生偏右。”张特助笔挺站在他身边,收紧了捏着纸杯的五指,面上却冷淡又体贴地安慰江挽说,“江先生不用太过担心。”

死了才好。

江挽不可置否弯了弯嘴唇,恶毒的话语到了嘴边又重新咽了回去,他吞咽喉咙,感受到些微刺痛。

他摸了摸喉咙。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和燕铭发生了点争执,他这幅模样甚至还会有人猜出来,甚至笃定就是他捅的燕铭,而张特助在明知道他和燕铭那些过往的前提下,不仅不为了他老板把他抓起来,还反过来安慰他。

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江挽若有所思垂下眼,打了个哈欠,盯着染血的指尖昏昏欲睡。

他本来就很累,晚上还被折腾了这么久,现在他应该在床上休息,而不是应该在这里受折磨。

医院的中央空调一直在运作中,江挽身上的睡衣很薄,他冷得下意识缩了缩肩膀,肩上落下一件西装外套。

他抬头,看见只穿着单薄衬衣的张特助直起了身。

西装还带着张特助的体温,江挽拢着西装的衣襟,掀起眼皮看了会儿张特助,突然说:“肩膀借我靠一下,张特助。”

张特助沉默地踟蹰两秒,在江挽身边坐下,坐姿笔挺僵硬。

守着江挽的几个保镖沉默寡言,似乎并不阻止,他们知道张特助是燕铭的心腹,他不可能会背叛燕铭。

江挽靠着张特助的肩,冷不丁问:“张特助,你喜欢莫斐吗?”

“莫先生是燕总的人。”张特助公事公办地说,没有掺杂任何情感。

他坐得很端正,没有任何涟漪的心思,仿佛只是一个借江挽靠一靠肩膀的工具人,他这副模样就算燕铭醒了调监控也挑不出任何差错。

但他说话的震动却不可避免地蹭到了江挽的耳骨。

“哦……”江挽耳骨微麻,顿了顿,低声问,“那,莫斐长得真的很像我吗?”

张特助已经同时接触过他和莫斐。

这个问题江挽前两天就已经从张特助这里听到了答案,但他此时又问了一遍,幽幽道:“我想听你说。”

“不太像。”张特助顿了许久才回答,“莫先生不像您。”

他也见过十八岁的江挽。

十八岁的江挽还是在奶奶身边长大的模样,被奶奶养成了天真的性子。他是柔韧的蒲苇,而不是甘愿依附别人的€€丝花。

莫斐不像他。

没有人能像那样的江挽。

他不可替代。

张特助喉结微滚,恭恭敬敬垂下眼,即使肩膀被江挽呼吸拂得发麻也眼观鼻,鼻观心。

江挽弯了弯唇角,没再问下去,闭上了眼,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个环境下他睡得不深,过了没多久,电梯口传来一阵嘈杂,闹得他微微蹙起了眉。

嘈杂声很快停止,不一会,他感觉有人在碰他的手。

江挽不动声色睁开眼,见一个男人正半蹲半跪在他面前,捧着他的手,似乎想帮他解开领带。

“手都变色了,好可怜。”男人疼惜地说,又低声,“好色.情。”

男人三十来岁的模样,估计刚从床上赶来,穿着家居服,短发也乱蓬蓬地翘着,英俊深邃的脸有几分燕家人的风范。

江挽认识他。

燕旭。

燕铭的外甥,在燕家的地位不低。

燕旭的母亲是燕铭的姐姐,父亲入赘,在燕家没多少发言权,燕旭随母姓。

江挽不喜欢和燕家人打交道,他之所以会认识燕旭,是因为他之前有几次被燕铭带回燕家老宅后在老宅迷路,燕旭总会恰到适宜出现帮他指路。

他知道燕旭深深迷恋着他,因为他每次看向他的眼神里毫不掩饰浓烈爱意。

但江挽厌恶着燕家的所有人。

张特助是燕铭的下属,他不能给他解开双手,但其他燕家人可以。

所以江挽没吭声,只是悄无声息地观察着燕旭。

燕旭没发现他已经醒了。

“燕旭。”不远处有人叫着燕旭,低声说,“你别闹醒他。”

声音听上去有些熟悉,但江挽没抬眼。

燕旭没搭理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垂着头,小心解开江挽手上的领带,指腹有意无意擦过他的手背,最后轻轻捏住了江挽缠着勒痕的双手。

他一直低垂着头,江挽看不见他的神色,但很快,江挽感觉温热的液体滴在了他的手背。

啪嗒,啪嗒。

江挽皱起眉,刚要挣开燕旭,对方就抬起了头,鼻子前挂着两条鲜红的粗血痕。

€€€€燕旭流鼻血了。

江挽:“……”

这里乌泱泱一大群人,燕旭当着他们的面几乎要跪在江挽脚尖前,还就因为摸了他的手,流了鼻血。

非常的,没出息。

江挽一时失语。

燕旭看见江挽已经睁开眼盯着他,眼底迸发炙热的火焰,俊美的脸上浮现兴奋的红晕,顾不得擦掉鼻血:“挽挽,我弄醒你了吗?对不起。你手疼不疼?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领带被解开,手上的胀意慢慢消褪,江挽的手腕已经麻木,感受不到疼痛,但捆绑留下来的痕迹却触目惊心。

“谢谢。”江挽直起身,揉着酸麻的手腕说,又瞥了眼他鼻子前的血痕,微微启了启唇,又很快闭上,眼尾微垂蜿蜒。

“不用谢。”燕旭捧着他的手,迷恋地仰头看着他。

江挽挣开他的手站起身,披着西装去了洗手间,两个保镖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燕旭一瞬不瞬目送他进去,才抬手碰了碰流出来的鼻血,皱起眉随手擦在手上的领带,冷下脸将领带给身后的助理:“拿去烧了。”

燕铭的脏东西。

助理心惊肉跳地看了眼张特助和剩下的几个保镖,见他们都没有表态,才心惊胆战捧着领带走了。

江挽细心将指缝里的血都洗干净之后才出了洗手间,在几个保镖的监视下重新坐回了长椅。

他刚坐下,燕旭就紧挨着他坐下来,递给他一张银灰手帕。

江挽不想接:“不用。”

燕旭遗憾收回去,盯着江挽脖颈上的掐痕良久,才说:“这件事和你无关,没有人会找你麻烦。”

“他如果死了,他的遗产只会是你的。”

他轻声说:“挽挽,我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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