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那只杨
邓离连忙掏起电话,给裴云请假。
*
教室。
青水忙着布置物料,一边和同学们抬桌子。
宋迟穗则负责画板报。
以往的平安夜,她什么都不会做,今年青水邀请她帮忙,她便一口答应。
黑板比较高,宋迟穗是被同学们抬上桌子的,坐上去后,刚刚够她画画。
青水收拾一会儿,站到她身旁:“穗穗,谢谢你啊。”
看着黑板上画的圣诞老人圣诞树,青水心里十分抱歉。
宋迟穗勾唇:“我正好打发时间。”
很长的时间,她不知道做什么,眼下能有一个事消磨时间,她也十分舒心。绿色的粉笔画树,红白的粉笔画圣诞老人,她认真地上着颜色,十分投入。
青水:“穗穗,最近我因为太忙,没有帮到你,我感到很抱歉。”
宋迟穗手一顿,粉笔咔嚓一声,走歪笔:“最近你很忙,没有什么好抱歉的。”
她立即笑了:“真的吗?”
宋迟穗:“真的,不过......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接平安夜的活动。”
青水老实巴交地,低头半咬着唇:“简老师说,很看好我的能力,所以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展示一下。”
“是吗。”
宋迟穗喃喃,垂着睫毛沉思。
“嗯,这段时间一过,我一定好好帮你。”
说罢,青水已经去其他地方。
简秋雨支开青水,就为每天来接她吗?
可简秋雨为何又每天来接她?
这问题令人迷惑,她摇摇头,告诫自己不可多思虑,将注意力回到板报上。
同学都跟着青水去抬东西,教室就剩下她一人,还有一点收尾的地方没画好,她细细地涂抹着颜色,整个教室只剩下唰唰的声音。
很安静。
黑板下面的板子上,已经积上一层厚厚白灰,她的手指也被染上各种颜色。
因为注意力太过集中,以至于教室什么时候进来人,来人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她一概不知。
等她终于完成最后一笔,沉下口气时,竟感觉到身后有浅浅的呼吸。
一时间如芒在背,宋迟穗抬眼,心脏揪紧。
是谁忽然站在她身后,进来时还故意放慢脚步声。
光亮的黑板上,她能看见那人影子,她的手竟缓缓朝她伸来。
是简秋雨吗?
她要做什么?
宋迟穗压紧眉头,大拇指握着无名指上戒指,屏住呼吸,蓄势待发。
黑影凑近,滚烫呼吸已到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画得真好。”
宋迟穗一慌,按开轮椅的刹车键,猝不及防地往后倒去。
她身体往后一仰,后背轮椅分离,一下失去依靠,天旋地转后,她稳稳落在某人怀中。
抬头一看。
宋迟穗心漏跳一拍。
她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说:
宋迟穗叉腰皱眉:怎么不接我,哼!
第40章 ◎坐我怀里◎
沉木香气具有很好的安魂凝神作用,宋迟穗吸一口,心情自然没那般慌张,取而代之的,是笃笃心跳。
她仰着头,眼睛正对邓离颈脖,能清晰看见她脖子上大动脉在跳动。
精致的下颌线仿若精雕玉琢,明晰不锋利,增添几分柔和感。
这种刚柔并济,便是邓离身上特有的气质,大多数时候,她在她面前是柔软的,也有一些时候,是坚毅。
不知道怎么的,些许是太久没有被她抱那么久,她竟有些贪婪地,攥紧她衣领。
“你什么时候来的。”
邓离用脚抵着轮椅,两手还抱着小人,姿势就像是搞杂耍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哪里学的技术呢。
她也没低头看她,只将轮椅缓缓放平,将宋迟穗放上去。
松手时,对方竟拉着她的衣领,小脸凑近:“问你话。”
对方一双眼睛瞪圆,直勾勾地看她,脸上充满疑惑。
邓离勾唇笑:“还好我站在你后面,不然你掉下来怎么办。”
她本看她画画,看得入神,又不忍打扰她,这才悄悄潜入的。
宋迟穗做事认真,眼里全然没有其他的人和事,莫名吸引人。
她也便忘记跟她招呼。
就这么简单。
趁着她拽着衣领,她偏头蹭她小手,嘶,好凉,光是画板报这时间没带手套,竟冷如冰块。
宋迟穗惊讶到双目圆瞪,很快松手。
邓离拉着她,一双大手捂着她小手:“手冷成什么样了,还能动吗?”
她看着她雪青的小手,心生怜悯。
便将小冰块捂在手心,反复揉搓,还低头朝小手吹热气:“呼呼。”
宋迟穗手指屈着,这才感觉到它早已经被冻僵。
方才画画的时候不觉得冷,或者说,没有人关心的时候,她不会觉得冷。
只是这下有了对比,她反而觉得冷。
邓离掌心滚烫,呼出的热气像是温柔的风,跑到她手指末梢,用最柔和的方式温暖它。
她心口微漾,犹如灵泉在涓涓流动。
邓离近在咫尺,搓她手的动作温温柔柔,粉红的唇嘟起,一边搓手,一边对着她吹气,一双眼睛时不时抬起,睫毛如银针根根分明。
她咬着腮边的肉,静静地看着眼前,若非......是邓离,还有谁会关心她的手冷不冷。
板报画一整天,两边的窗户都是打开的,大家各自忙着自己事,管不上她,本是常事。
“冷不冷。”
邓离怜惜地问她。
宋迟穗本想摇头,一抬头,看她脸上沾上了粉绿色的笔灰,像是刚刚蹭她手沾染上的,一时被她滑稽的脸逗笑了:“你出门没照镜子吗?”
邓离一脸茫然:“我照了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花猫跑了出来。”宋迟穗勾着手,指着她左边脸颊。
邓离下意识垂眸,才发现看不见左脸,她抬起头,朝宋迟穗跟前凑近,斜着脸,从对方眼球看自己。
距离近在咫尺,鼻尖几乎贴在一起。一呼一吸之间,都在交换彼此的味道。
宋迟穗缩着肩,对上她的视线,她在邓离的眼睛里看见自己。
那是她从未出现过的一种神色,局促、不安,还有点像是林间小鹿那般呆滞。
邓离把她当做镜子,看到了脸上的脏污,只没看全,宋迟穗便转开眼,侧对着她。
她笑道:“我看清楚了,是你手上的粉末,你快帮我擦擦。”
说罢,她凑上脸去,抬起下巴。
“你自己不会?”
“我看不见。”
邓离一再往前:“帮帮我啊,我都帮你这么大一个忙。”
“你不该挟恩图报。”宋迟穗一本正经:“那都是你自己愿意付出的,我又没求你。”
这小野狼,养不熟。
邓离抿嘴思索,见她玉腮粉雪,脸颊上的雪肉干净得一尘不染。
她就偏偏要染一染。
大事上她让着她,小事上,她还不能做做主,占占便宜。
她屏住呼吸,飞速凑上前,将左脸凑上去,轻轻在她幼嫩脸上剐蹭。
宋迟穗皮肤冰凉,她蹭完快速退后,看她一脸惊诧。
“你!”她捂着脸,皱眉瞪她。
“哎呀,是谁家小奶猫没洗脸就出门?”
邓离搞完坏事,冲她大笑,在宋迟穗大发雷霆之前,她起身走出教室。
看着落荒而逃的邓离,宋迟穗鼓着腮帮子,伸手擦干净左脸的脏污。
她掏出镜子,仔仔细细擦干净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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