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寝室 第10章

作者:金腰带 标签: 近代现代

  没人反驳,谢吟池才掏出自己的日记本,在集体看电影那一栏打上一个红色的小钩。

  029刚刚因为有事稍微离开了一会儿,也没有看到他是怎么成功攒上这个局的,但他美滋滋的样子,显然这个过程还是很省心的。

  029:“宿主,需要我帮您安排一份电影院情感升温的计划手册吗?”

  谢吟池头顶冒出来一个问号,“你说的那是什么东西?”

  029:“一份能够让您明天马到功成的东西。”

  谢吟池一听喜上眉梢,“那你还不赶紧发过来?总算是有点用了你。”

  029无语的挑了挑眉,转手就给他传送了一份文件,厚厚的一沓纸瞬间压在了他的胸口,压得毫无防备的他陡然闷哼一声。

  连带着他的床帘都微微晃动起来,床板因为他应激翻身而发出不小的声响。

  上次割破手之后被降低的疼痛阈值在此刻再次发挥了作用。

  谢吟池看清自己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是什么东西之后,惊魂未定的小口喘着气。

  “你什么破系统啊?什么年代了这东西还搞纸质版?你是打印机回收改造的吗?”

  029没有回应,怕自己开麦会说一些不太好听的话。

  谢吟池猜是这系统又死机了,正准备重新躺下,拿起床头的抽纸正准备擦一下自己刚刚因为过度惊吓而蹦出来的生理性眼泪,谁知道那盒抽纸不知道什么时候给用空了。

  不仅如此,他还发现自己的枕头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弄湿了一小块,往里边一看才发现自己先前刚上床的时候喝的那盒牛奶里面还剩了点,刚刚翻身的时候不小心撒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

  谢吟池看着自己的一手粘腻的奶渍,乳白色的液体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流淌,看着怪不舒服的。

  他这样单手也不好下床,又怕手上的东西弄脏了木制的扶梯。

  谢吟池看自己隔壁贺昀祯的帘子还亮着,于是用另一只手就小心翼翼的敲了敲他们床中间分隔的那条栏杆,很小声的叫着贺昀祯的名字。

  过了两秒钟,贺昀祯弯着腰掀开床帘,就看到谢吟池一手抓着帘子,另外一只不知道沾着什么东西的手就那么悬在半空中,似乎是有乳白色的液体在流动。

  寝室里关了灯,仅仅凭他床上那盏小夜灯照着,昏聩的灯光下面不太能看清究竟是个什么情形。

  贺昀祯要是认不出来那是什么东西还能叫男人?

  怪不得刚刚好像听到那种声音,像小猫似的哼哼唧唧,最后那一下床都抖的厉害,现在还敢举着那种沾了东西的手给自己看,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

  贺昀祯视线不自然的逡巡着,声音像是被沙砾磨过稍稍发哑,“怎么了?”

  “你床上有抽纸吗?”谢吟池很不好意思的眨巴着眼睛,噙在眼尾的泪花还来不及擦拭,“我的用完了......”

  贺昀祯看他一幅很明显就是事后的样子忍不住动了动喉结,对他赤裸裸的暗示也做不到视而不见。

  但这里是宿舍,还有另外两个人在,他的脸皮是用什么做的,怎么这么厚?

  以前倒也没看出来,这个看谁都像是看垃圾的小少爷居然背地里这么......

  贺昀祯伸手将自己床头的抽纸递给他,“你拿着用,时间也不早了,你......”

  谢吟池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为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深深的看了自己一眼,也只说了一句让自己早点睡觉。

  废话,到了十点自己就会睡的跟死猪一样,还用得着他提醒?

  嫌自己找他借东西打扰他睡觉了?

  谢吟池被暖气熏红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丝抱歉的神情,他一边正大光明的擦自己指缝间的白色水痕,一边小声道:“马上就睡了......这挺好喝的,可惜了。”

第12章

  次日,谢吟池想着晚上的团建,上课的时候都精神饱满,也没有在意前排总是有同学转过来偷拍。

  甚至有的还忘记关掉闪光灯,闪的他眼睛都不太舒服,他心情好倒也没说什么,单手托着腮在纸上勾勾画画,逐渐清理出一条明细的剧情线。

  今天上课的时候教授布置了一项常规的剧本创作任务。

  这个题目谢吟池在原先的世界里早就写过,而且还正是靠它夺得了大学生电影节最佳编剧奖。

  这项作业的最后期限是两个星期之后,篇幅不长,而谢吟池只需要半天就能把脑子里的剧本down下来。

  下午虽然没有别的事可做,但也不好总是躺在床上睡觉。

  可能是因为他在原先的世界身体孱弱的缘故,在教室坐上两个小时就好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回到宿舍的时候连饭都不想吃,只要下午没课,他躺到床上就能昏睡好几个小时。

  但是现在,除了刚来那两天心思重的时候会想用睡觉来逃避一下,白天其余的时间都精神的很。

  于是谢吟池中午就没有回寝室,在外面吃完饭之后就直接去图书馆泡了一下午,吭哧吭哧的写完剧本的最后一幕,看了眼手机发现昨天说好的在校门口碰头的时间都快到了。

  图书馆离校门很远,上一班校车又刚走,谢吟池眼见表上的时间飞快转动,他不想迟到,省的惹那几位不高兴,于是他跑到图书馆后面的教职工停车场,将自己那辆逡黑的跑车给开了出来。

  他车技很烂,当初考驾照训路的时候没少被教练骂,又被留下加练练到踩离合的那只腿快要报废。后来驾照虽然有惊无险的拿到手了,他上路的时候总是心有余悸。

  岑近徽和贺昀祯今天下课早,提前十分钟就站在了校门口的绿化带旁边,温峤下课的时候被教授拉着聊了会儿耽误了时间,一路小跑过来喘的厉害。

  他们三个站位靠的并不近,甚至还有意的隔开了一段距离,但校门口忽然就这么站着几位顶级帅哥,又看起来都像是在等人的样子,让人很难不侧目。

  短短五分钟,就已经有三位身材火辣的美女商量好一人一个之后组团来要微信,结果都无功而返。

  跟贺昀祯要微信的那位美女运气还算不错,碰上了个一惯会装绅士的人,只是微笑着婉拒了。

  而岑近徽和温峤那边则是脸一个比一个臭,两个人生人勿近的气场反倒是像商量好的。

  谢吟池把车开到校门口看见在那站着的三位室友之后才想起,他这辆车算上驾驶位也只能坐两个人。

  他这车动静太大,老远就轰隆轰隆的,他的三位室友早在十米开外的地方就不约而同的朝他看了过去。

  贺昀祯没有见过谢吟池的车,陡然看见,漆黑的眸子掠过一丝意外。

  就两个位置?

  那一会儿另外两个人走过去?

  虽然想要跟自己谈恋爱的人不在少数,但像谢吟池这直接大胆的确实不多,重点是,谢吟池那张脸确实让自己很感兴趣,脾气也没有传说中那样跋扈,反倒是娇矜的厉害。

  贺昀祯在性取向上没有卡的太死,不过在他看来跟男生谈恋爱总归是要比跟女生要麻烦许多的。

  他私心里是要偏向异性多些,对同性自然就敬谢不敏了。

  可想起昨晚谢吟池顶着那张潮红的小脸掀开帘子,贺昀祯抿了抿唇,没忍住暗自回味。

  他假装镇定的单手插着裤兜,看着谢吟池的车由远及近,然后稳稳地停在了......

  岑近徽的面前?

  贺昀祯的脸色陡然变得铁青,他不明白谢吟池是什么意思,没看见自己站在这吗?

  还是说,是因为岑近徽站在最外边的位置,停在那里最方便?

  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不自觉的替谢吟池找理由。

  谢吟池看校门口挤满了人,干什么的都有,车挡在这里实在不太方便,他几乎是没有一丁点犹豫,开口就想要叫岑近徽上车,让其他两个人自己打车去。

  谁知道他还没有说话,岑近徽就皱着眉问他道:“电影院就在隔壁那条街上,走过去五分钟,你确定要开车去?”

  贺昀祯见温峤向谢吟池那里走过去,自己也不好干站着不动,长腿一迈就到了谢吟池的车前。

  四个顶级帅哥碰头,周围不乏围观的人。

  他看谢吟池神色犹疑,扫了一眼旁边的副驾驶,半开玩笑道:“这车就两个座位,你打算让我们三个谁上?”

  他不问还好,这么一问,谢吟池就不好意思直接说自己想载岑近徽,毕竟这次是以团建的名义,自己单独讨好个别人的心思也不好太明显。

  三选一,选谁都不太好,他只能尴尬的摸了摸鼻尖。

  好在温峤也不想坐他的车。

  温峤:“我走过去,反正不远。”

  岑近徽也不愿意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他的这辆分外扎眼的超跑,于是直接扭头跟着温峤走了。

  只剩下谢吟池跟贺昀祯面面相觑。

  想载的人走了,谢吟池计划落空,恨恨的抬起手就要去拍自己的方向盘,但回过神来又看见了还站在一旁的贺昀祯,又生生止住了自己的遗憾。

  贺昀祯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站在车前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衬衫袖口。

  谢吟池刚刚还没注意到,这会儿就剩下贺昀祯一个人,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个心机boy出来团建还做了造型?头发那么有型,肯定是喷了发胶了,原本他就是这个寝室里身高最高的,头发一竖那岂不是凭空又比自己高了几厘米?

  随便洗把脸都能直接去拍时尚杂志,结果专门打扮了一下,这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谢吟池心里酸的冒泡,按了按喇叭,试图震走自己车前这只花孔雀。

  “算了,到商场那边找停车位也怪麻烦的,我把车停到校门外面,然后我们也走过去。”

  贺昀祯:?

  “你,你倒是让让啊......”

  堵在我车前面,怎么开车。

  贺昀祯:......

  岑近徽跟温峤沉默无言的并排走在前面,谢吟池和贺昀祯不快不慢的跟在后面。

  谢吟池盯着岑近徽的背影的视线太过灼热,仿佛随随便便就能把那单薄却挺直的脊背烫出几个血淋淋的窟窿。

  贺昀祯很快就发现了,余光淡淡的扫过谢吟池那张瓷白的脸,不咸不淡的开口道:“听说,今天金融系有人来闹事,有个学生还挨了打。”

  “谁素质这么差,怎么还打人啊......”谢吟池并不关心,随口一问。

  贺昀祯也不知道谢吟池跟岑近徽到底什么渊源,但看他们两个人之前苦大仇深的样子,总归不该是什么朋友的关系,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居然让他也有些看不懂了。

  他抬了抬下巴,冲这前面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谢吟池的第一反应是,“谁打的温峤?”

  该不会是昨天温峤疏忽大意了,今天东窗事发?

  贺昀祯额头冒出三条黑线,“注意题干,金融系。”

  “哦......”

  不是温峤就行。

  “岑近徽又怎么了?”谢吟池纳闷的看向他,故作疑态的问道:“他堂堂岑氏集团的二少爷,他入学的时候他爹给咱们学校捐了一栋大楼,谁敢打财神爷啊?”

  他脸那么臭,挨谁的打都不奇怪啊。

  说不定是昨晚对他爱而不得的体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