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光年 第40章

作者:沙隐 标签: 年下 HE 近代现代

  “啊?”香婶没想到乔以棠会问这个,傻眼了。

  陆景抱着拉斐尔在旁边噗噗地笑。

  乔以棠又说:“景哥挺喜欢吃牛肉,为什么家里不备着牛肉?”

  住下来后,他自然也知道了厨房的支配大权在香婶手里。

  “这€€€€”香婶拉着乔以棠,愣了半天才说,“这屋摆了菩萨。”

  她指着前边的那座檀木精雕的供桌,道:“看到了吗?屋里供了菩萨,就不可以吃牛肉。”

  乔以棠:“……为什么?我看其他猪肉鸡肉都有€€€€”

  香婶被这孩子追着问懵了,她老人家信了一辈子的佛,知道吃斋念佛知道基本忌讳,哪里研究过这些深层的问题,迟疑道:“一般家里有摆佛龛供桌,都不吃牛肉,实在想吃,就去外头吃,可别带回来了啊!”

  擅长解数学题,习惯逻辑思维的理科生乔以棠还是懵然:“……”

  陆景终于没忍住,倒在沙发上笑得半天起不来。

  家中的配给权掌握在香婶手里,他没法越权,但他可以暗度陈仓。

  第二天,陆景又拉着乔以棠下了超市,绕了半天最后在生鲜区停下了。

  乔以棠看着眼前的堆满牛肉各部位的摊位:“?”

  香婶不是说在家不能吃牛肉?

  陆景冲他龇牙一笑,表示回去就知道了。

  买完牛肉回家,陆景把乔以棠赶进厨房,自己则蹭蹭蹭跑上楼,不一会儿抱着一张画布就下来了。

  他把超大张的画布摊开,画布轻飘飘地罩上供桌,把菩萨遮了个严实。

  捣鼓完,陆景得意地拍拍手:“好了,这下菩萨看不到了!”

  乔以棠:“…………………………”

  乔以棠还能怎样?自从他住下后,香婶就不用天天过来做饭了,她不在,家里就只能由着陆景瞎胡闹!

  就这样,陆景当晚第一次在自家吃到了乔以棠偷师学来的粤式炖牛腩,美滋滋地摸着肚子说:“你看我多聪明!”

  乔以棠沉默不语。

  菩萨要真显灵,那雷就得照着你天灵盖劈下来!

  【作者有话说】:

  小乔老师蹲下身,语重心长地对陆景小盆友说:要听香婶的话,不可以淘气,怎么能这么冒犯菩萨呢?

第34章 高二级的乔以棠又双€€€€屠版了!

  同居的时光向前平步推移。

  这个年底,似乎跟以往没什么不同:展馆、公司、美协工作的年终总结,来自各家文化单位、商业活动的邀约,资本时代,艺术已不再是单纯的埋头创作。

  每年这个时候陆景都忙得倒仰,当然他也习惯了,反正现下灵感闭塞,一幅画涂涂改改大半年过去还拿不出手,只能自暴自弃地扎进成堆的公务里,自顾不暇之余,狗儿子都丢去了宠物店,省得自己忙完一回头,傻狗把屋给拆了。

  一忙起来,时间如流水汩汩。

  当然,今年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毕竟家里多了个人。

  其实屋太大,各自忙起来很难碰上面€€€€尤其当一方是个存在感很低的人。

  与抢眼的外形相反,乔以棠本质上很安静,专注于某件事时注意力高度集中,好几次陆景晚归,从他敞开的房门口往里看,盯了半天,他埋头刷题愣是没动一下。

  白天乔以棠上学,晚上陆景又大部分时间有应酬,两人时间完美错开,加上拆迁大队长拉斐尔不在,以致于家里虽然多了一人,却更静了。

  当然两人也不是完全碰不上面,珍惜生命远离过劳死的小陆先生周末一般都排空行程,彻底宅在家,他喜欢窝在角落里敷着面膜发呆,身边有着随手可抓的笔纸,随时涂涂鸦画点儿什么,三餐一到点,就慢悠悠地晃到厨房,看着乔以棠做饭。

  有个同居人,跟家里有条狗,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乔以棠在厨房里忙,陆景要么正对着厨房门坐着,要么倚在门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小孩儿瞎聊。

  聊楼下新来的夕阳红女团,吐槽公司楼下难喝的咖啡,讨论即将开通的新地铁线……

  他们在对方面前展现了与以往迥然相异的更为形象、生动的一面,上千平的大屋似乎哪儿都没有厨房到餐桌这寸土方圆来得有意思。

  十二月底,乔以棠参加奥数省赛,恰逢陆景出差在外,无法履行“父亲”职责,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让香婶备好提神补气的西洋参黄芪水,又安排了司机全程接送。

  紧接其后的是学期最后一次月考,乔以棠本没放心上,但陆景自己在家长群看到消息,便自告奋勇地调整了作息,亲自考场往返接送。

  月考和奥数成绩是同时下来的,乔以棠不负众望地又在学校炸开了锅€€€€

  这次屠版不止年级月考,连带省级赛第一的成绩都同时公布!

  老师们都差点疯了€€€€乐的。

  当初国际班那几位坚持上报乔以棠成绩的老师尤其激动,拍着桌子就差没跑去给这个争气的学生拉横幅应援了。

  理实班班主任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他转班也挺及时,再晚一天就赶不上奥数报名了,所以说这就是命啊!”

  众所周知,学科奥数从来都是默认排除国际班的。

  政治科老师一心向红不信玄学,接口道:“什么命不命的,人家背后€€€€”她省了个关键词,往自己背后比划,“€€€€那可不得了,中途插班就不说了,那是国际班,有钱就能进,可关键还转理实班了!同一时间实验楼全部设备都换了一茬!”

  “嘿!”班主任拍了拍桌子,提醒道,“忘了上次国际班的教训了?”

  政治老师倏地闭嘴了。

  上次级长上台致歉那事闹得全校轰动,国际班的老师也一起吃了学校处分,好事的学生回家把事儿一说,又招了不少家长过来打听情况。

  附中简直一地鸡毛,也幸好乔以棠成绩打眼,后台硬核,学校撒气都撒不到他身上。

  “上次见着他监护人,斯斯文文,挺和气的,也讲理。”班主任说,“国际班那边的事儿我们都不清楚,就别瞎评论!”

  这时几个班长敲了门进来,老师们都收了声。

  班主任把裁好的通知条拿给自家班长,交代道:“你让乔以棠把发言稿准备一下,下周班会期末考动员,让他上台跟同学交流一下学习经验。”

  班长领了命离去,一出办公室就抓着隔壁班长的手吱哇乱叫,“乔以棠又双€€€€屠版了,老杨让他给我们谈经验!!!”

  隔壁班长翻了个白眼,“那又怎样,我缺的是学习经验吗?”

  “哦。”理实班长冷漠地收回手,“那我就不录视频了!”

  隔壁班长飞快扣住她手:“别这样啊,咱俩谁跟谁呢!这是属于全级……哦不,是全校姐妹的期盼,你不能辜负了她们!”

  理实班长意兴阑珊:“得了吧,正好我手机被我妈收了,剩下一部老人机,拍个鬼哦!”

  隔壁班长马上把自己手机塞她手里:“用我的!!前后2000万、拍照更清晰!!上次月考进步我爸奖的!”

  “行了,到时候班会找你。”理实班长把手机还给她,又道:“可别乱传了啊,上次偷拍他上台解题的小视频传到高三去,居然还有学姐们组团来参观,老杨一头雾水,还以为我们班干嘛了呢。”

  附中屠版第一人乔以棠可是当前本校第一流量担当,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要靠实力,虽然他本人行事低调,但架不住本身就是话题暴风中心。

  在学校论坛、贴吧上随便输入“乔以棠”、“校草”或是“屠版狂魔”一词,都能搜出一大堆乔以棠相关的小高层八卦帖来,并且天天新帖不绝,话题不断。

  他独来独往,存在感也低,不像其他同龄的男生一样喜欢跑球场出风头,极少参加集体活动,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教室,偶尔去一趟图书馆,要不是成绩太抢眼,三不五时屠个版上个校园头条,真很难注意到他。

  偷拍乔以棠的视频实属偶然,理实班长原本只想跟小姐妹分享一下附中天菜,谁知姐妹传姐妹,后面不知被谁拿去往贴吧一发,就这样成就了附中第一流量。

  附中校规严,隔壁班长也怕闹大,叹气道:“真羡慕你们,足不出户就有得看,你知道吗,上次有学姐问我能不能订制。”

  理实班长莫名其妙:“什么订制?”

  “乔以棠声音订制啊!他声音那么A,肯定很适合朗诵!她们高三压力大经常睡不好,要是能让乔以棠念篇文言文或者英文诗什么的录起来,简直是助眠神曲,做梦都能笑!”

  理实班长:“…………”神他么助眠神曲!

  就是这样,乔以棠越是低调,学校里关于他的传言就越是层出不穷。

  当有人说他家境贫寒、靠着勤工俭学来维持学业时,就有另外的人跳出来反驳说亲眼见着他独居于市中心某CBD商圈里精品公寓;有人说在某酒楼见着他穿着服务生衣服端盘子时,就有人把月考期间拍到的豪车接送图甩了出来;最离谱的还是有刚小升初上来的小妹妹们传他是某国落难王子流落羊城……

  奇奇怪怪的说法传得纷纷扬扬真假难辨,在一定程度上更为这位屠版狂魔加了一层神秘色彩,附中的女生都乐此不疲。附中虽是全省排名第一的重点学校,但怀春少男少女们春心萌动起来全都一个样儿。

  总之一句话,帅哥的八卦,大家都爱听!

  ……

  ……

  外头传成什么样乔以棠不知道,但他拿到家长会通知第一件事就是告诉陆景。

  家长会总算来了!

  周六晚!

  月考全级排名在一楼宣传栏贴出来了。

  第一名有重点标注。

  以及奥数成绩公布,连带他的照片。

  这成绩应该还行,景哥又可以愉快地跟其他家长们聊天了!

  屠版那么多次,乔以棠还是第一次因为考了年级第一而兴奋,好心情来得如此之突然,以至于放学后在校门口碰到方舟凛还破天荒打了招呼。

  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当时眼眉柔和嘴角上扬。

  从未被“阶级敌人”如沐春风优待过的方舟凛愣在了当场。

  乔以棠一路疾走如飞,下了地铁站,如旋风般穿过人海层层,扶梯行到一半有列车入站,又三两步合并往下冲,踩着列车关门最后一秒闪进了车厢。

  他是如此之心急,像初次得了小红花的幼儿园小孩儿,想把手中的荣耀第一时间送到某个人面前……

  待得他到家,开门那刹那,才猛然记起陆景这阵子忙得天昏地暗。

  跟个热血上头的二傻子似的!

  “啊€€€€”他气儿还没匀下来,拍着额头在玄关处蹲下了。

  香婶听到动静从厨房探出头来,看到乔以棠蹲着半天没动,赶紧出来问道:“怎么了这是?哪儿不舒服?”

  有乔以棠在,香婶不用天天大清早赶过来做早饭了,只隔天过来收拾屋子、补给库存,然后顺手把晚餐给做了€€€€陆景年底应酬忙经常不回家,但家里现在有个常驻的好孩子不是?

  “没事。”乔以棠撑着膝盖站起身,“香婶,景哥回来吃饭吗?”

  香婶:“他不回来,年底都这样,不用等他。”

  “噢。”一路澎湃高涨的情绪突然down了下来,乔以棠换了鞋进屋,香婶递来拧好的毛巾。

  “擦下脸,洗个手,然后吃饭,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