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龙袍穿越了! 第45章

作者:丛璧 标签: 历史衍生 爽文 基建 沙雕 迪化流 无C P向

而这件让董卓不惜威胁加上后面的利诱,邀请卫觊直接在办成此事后升任九卿的事情,居然是……

替他确认,黑山军中,是否有废帝刘辩!

“弘农王不在京中?”荀爽愕然失声。

蔡邕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今日董卓提起过,他去见过弘农王,因近来流言甚多,先将他给禁足了。”

他求救一般地看着荀爽:“慈明,你告诉我,现在这情况,我该怎么办?这么大的事情摆在眼前,我这封信还送不送?”

一旦送到了卫家,昭姬一定会被牵扯下水的!

“董卓这事办得,当真不厚道!”

荀爽:“……”

现在是计较董卓这偷换信件办得厚不厚道的时候吗?重要的是,真正的弘农王流落在外,洛阳却已经有了一个新的皇帝,他们这些人到底要听谁的话!

荀爽踱步了两圈,忽然停在了蔡邕的面前:“这样!这封信,你送出去。”

信不能不送,不然岂不是要让董卓发觉出异样来。

不能让董卓知道,蔡邕已经知道了信被掉包,还将此事告知了其他人。

这其中涉及了太多的问题,不能打草惊蛇。

“那——”

“除了送信的仆从外,我再让人随你一起往河东一行,去确认信中真伪!”

正好,他们荀氏子弟虽然有大半在他的授意下,跟着辞官的荀彧往冀州去了,总算还有几位能人留在洛阳,有一位就能走这一趟。他看来木讷,实则藏巧于拙,乃是有大智之人!

荀爽做出了决定,又忍不住嘀咕:“真是奇怪,也不知道弘农王是何时逃离的……”

他也更不会知道,董卓是如何识别出弘农王真伪的,而那两枚玉佩的相似,其实刘秉都不知道。

……

他听着孙轻又提起了那枚玉佩,还愣了一下。

“陛下之前真不该把那枚玉佩当作信物送回洛阳,那真是我平生见过最好的一块宝玉,就算中间裂了一条缝隙,卖给那些有钱的士族,也能换来不少钱。就不必如陛下现在这样,两家各有八百万钱拿来了,还愁眉不展的。”

“谁跟你说我是因钱少而愁眉不展?”刘秉瞪了他一眼。

他是觉得钱太多了好不好?

至于那枚玉佩,他压根都没考虑过将它换钱的事情,只是想着,这东西都已经破了,干脆夹带在信中送出去,还能让张燕、孙轻等人误认为是信物,也不失为一种“自证身份”的好办法。反正,卢植也没法去找刘备对峙嘛。

上次让孙轻去找卢植的时候,卢植也没提到这个,让他更觉得自己还算侥幸,蒙混过关了。

哪知道这现代工艺品会被李儒先一步截获,还搞出了诸多猜测。

刘秉懒得多想,将话题掰扯回了眼前:“你看看,这钱少吗?”

每家八百斤的黄金摆在他的眼前,让他属于种花家的dna直接就动了,脑子里已经飞快地把他按照穿越前的金价转换成了人民币,然后得出了一个九位数的答案。

天呐,他自己家境还算不错,但也只能算作中产阶级而已,哪里拥有过这么庞大的一笔财富!

“你告诉我,这么多钱,要用在收容流民,购置粮食和一应用具上,在每一个名类下应当购买多少,才能让他们安然渡过这个冬日?”

他反正是算得头都要大了。也没人告诉过他,穿越了还需要有这样的本领。

一看屋中,还算有空闲的几人没有一个有过这等富裕的日子,也是个顶个的抓瞎。总不能又把事情丢给司马朗和司马懿吧?这和虐待童工有什么区别。

他忽然眼睛一亮,起身拉过了刘备问道:“玄德啊,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将此事向卫觊问询,就说——”

“这钱,是他们为河东贡献出来的,虽是公平买卖,我们也会将这么多份额的盐送到他们这里,但这个冬日,终究还是他们吃亏了。所以,这笔钱款要如何用在流民身上,他们也该当知道个清清楚楚,以表示,玄德为官清廉,我们也绝无将其私吞的意思!”

……

卫觊猛地从面前的卷宗中抬头,看向了报信之人,嘴角好一阵扭曲,才缓缓绷直。

“你说什么?”

什么叫,让他多派几个会算账的人,到黑山军中监督财务?

第33章

报信之人都沉默地低下了头。

卫觊显然不是因为耳背,才问出了这样的话。再重复一次,除了让自己看起来没有眼色,并没有其他多余的作用。

这位陶冶情操、养蓄名望的卫家郎君,已有多年不曾这般失态。

“我从未听闻这世上有这般连吃带拿的事情!”

卫觊愤然怒视,仿佛隔着眼前的信使,就能将这句话传到刘备的面前,“他已从我卫、范二氏处得了钱财,却还要我等派人相助于他,是要时刻提醒我们,是如何落入他圈套的吗?”

荒谬绝伦!不知所谓!人神共愤!

信使讷讷在角落里作声:“那我去替郎君回绝了?”

“不。”卫觊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拦住,“不,这协助的人,我们出!”

“凭什么?”范璋刚气冲冲地登门,想要来寻卫觊一并想个办法,把场子找回来,就听到了卫觊的这句话。“你这是在纵容他的气焰。”

卫觊脸色沉郁,目光却依然锐利,让范璋原本还想接着出口的指责,都卡在了喉咙口。

“我虽不满于刘玄德的算计,但我知道一个道理,做人,最忌讳的就是首鼠两端,那样只会什么都得不到。”

“我们被那位刘太守邀往府上一叙,还做出了这样的一笔交易,谁都会觉得,我们已与他达成了合作,愿意资助于他立足河东,在这个时候去拒绝他借三五个人的请托,又算是什么意思?哪怕是虚与委蛇,这个人我们也得借。”

“先前流窜河东的白波贼还讲究一个打劫的大小年呢,有了这份交情,他刘玄德在我们这般表现面前,难道不该再斟酌一番吗?”

至于这场子要如何找回来,是另外的问题。

起码现在,和刘备翻脸没有任何的必要。

他输得起。

范璋一时语塞,承认卫觊的这话说得极对。只是他又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可刘备那厮是不是也是觉得,你会有这样的想法,所以一点不带犹豫的就来蹬鼻子上脸?”

卫觊:“……”

少说两句吧,没人当他是哑巴。

……

这河东卫氏和范氏合计十人的账房团队,还是在第二日就抵达了安邑府衙,被那新到任的太守迎接了进去。

为首的老账房在卫氏已做了二十来年了,得了主家的赐姓,就被推出来和太守府上的人交谈。

见到对面负责此事的人,卫余顿时意识到,为何刘太守要向卫家借人了。

这小子也太年轻了!充其量也就只有二十岁的样子,面皮嫩得很。

更可笑的是他一双手上,只在握笔的地方见得到茧子,哪似做账房的料。

刘秉抬手示意对方落座。

卫余一边腹诽,一边还是当先一步坐了下来。

随后,他从腰间摸出了自己的算袋,小心地取出了其中的二百多枚算筹,分作小堆放在了桌上,也不出意外地听到,在后方传来了几声羡慕的声音。

这二百余支算筹非竹非木,而是由兽骨打造而成,也已被盘玩得光滑如玉,对于靠记账术算为生的人来说,就是一套上好的吃饭家伙。

他愈发挺直了腰杆,开口道:“我听郎君说,刘太守打算……”

“你为何不带算盘?”刘秉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一堆算筹,想着昨日他还从刘备的书房里见过九章算术,那么算盘应该也没差太远。

怎知,这账房掏出来的却是一堆棍棍。

这也太原始了吧!

卫余一噎,涨红了脸怒道:“郎君莫不是在寻我的玩笑?那珠算之物,乃是太史大家刘元卓在京城推衍《乾象历》时所创,迄今为止不足五年,我等只闻其名,不见其实,而能学得其中精妙的,不过其高徒徐公河一人,我向何处去学!若要折辱于人,大可换个理由。”

刘秉:“……”

刘备连忙上来打了个圆场,“莫要生气莫要生气,他与刘公确有些渊源,平日里也没见过其他的账房,言语之间若有得罪,还请不要见怪。”

卫余目光惊异地打量了一番刘秉,似想确认刘备话中的真伪,却只见刘秉朝着他点了点头,似是在致歉,又只好拢着算筹到了面前,问道:“列位要用这一千六百万钱供给多少人的过冬吃用?”

刘秉答道:“三万四千多人。”

卫余呛住了:“……咳咳,三万……”

什么三万?

好嘛,他们演都不演了!

他来前已从卫觊处听说了些情况,知道这刘太守说得好听是与平难中郎将为友,实则是官匪勾结。

若是只算他带来河东的一小队精兵,再加上迁至河东盐监制盐的人手,充其量也就是万人上下。

这额外的两万四千人是哪里来的?

必然是河内的兵马,甚至是流民!

是要用卫范两家的钱养两边的人呢。

但他人已到此,本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也只能顺着这话问下去。“先按让人都能活命来算?”

刘秉点头:“正是。还要尽可能节省开支,能以人力完成的,便不必非要直接购置成品,取以工代赈之意。”

卫余明白了。怪不得要找他们这些账房来算。

若是只管将这一千六百万钱分到每个人头上,一人五百来钱……

换个不负责任些的账房,可太好解决了。

河东的一件麻衣约要三百钱,一人分一件,余下的全部换成最便宜的粟米谷物,换来一石。

一石米,一件衣,是很难计算的东西吗?

但按照刘秉的说法,就复杂多了。

卫余:“譬如麻,是从收干苎麻开始,还是……”

“就从收干苎麻。”刘秉给出了结论,“我已与下面的人商议,自明年起,每五亩田中,必须各栽桑、麻半亩,苎麻一年收割三次,差不多能满足所需,但今年还需从县中去收,再交由妇人抽丝纺织,直至制成麻衣。纺织、制盐、采木、造屋等各项事宜的工钱用于这三万人购置口粮。一应粟米由我们先行采办,以免他们购置不易。”

他补充道:“此外,还有两件事情不可漏算,一是要请几名粗通医术的郎中,为他们提供草药原料,以防入冬后有风寒夺命之事。二是士卒的吃用标准与务工百姓不同,不可胡乱按照均等来计。”

“明白。”卫余答道。

习武之人要吃得多些,他怎么会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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