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纸扇长衫
西觉把云善放下来,云善和坨坨一起跑到拨浪鼓摊位上。摊子上卖的拨浪鼓鼓面都没画,长得都一样。
坨坨随手拿了一个拨浪鼓给云善,然后看向梁俊彦。
梁俊彦赶紧付了钱。
云善拿着小鼓晃来晃去,“咚咚咚”地直响。他高兴地把小鼓举起坨坨看,学着小鼓的声音说,“咚咚,咚咚。”
正事已经干完了,妖怪们带着云善在镇子上闲逛。
路边的每一个铺子,他们都进去逛了一遍。
路过卖烧鸡的铺子,兜明闻着味,先一步走进去,说,“要十个。”
梁俊彦赶紧拉住兜明,小声道,“我没带那麽多钱。”
兜明立马看向坨坨,“你把金珠子拿出来。”
“干嘛?”坨坨说,“梁俊彦有钱。”
“他说没钱。”兜明说。
梁俊彦面皮一下子红了起来,“不是没钱。是带的钱少,不够买十只烧鸡。”
“你们要是想吃,我现在回去拿钱。”
梁俊彦平时带着老婆孩子在镇里赁了房子住。这边离他赁的房子不远。
“不用。”坨坨从兜里掏出几个金珠子,展开手给梁俊彦看,“我们拿这个买。”
梁俊彦没想到他们有这麽多金珠子,瞪大了眼。山里的客人这麽有钱?大家不是一个祖宗吗?是他们家败落了吗?
“给你一个。”坨坨把一个小金珠子塞给梁俊彦,拿着剩下的金珠子去找老板。
兜明跟着一起过去。梁俊彦看着老板给金子称了重,要还两个珠子给坨坨。兜明伸手挡住,“能买多少烧鸡,就买多少烧鸡。”
梁俊彦:……这得买多少?
妖怪们在店里坐下。梁俊彦把金珠子放在桌上,推到花旗面前,“这个我不能要。”
“咱们原先是本家。该是请你们吃些东西,哪有还拿钱的。”
花旗没说话,云善跪在凳子上,趴到桌上,把小金珠抓走,放在桌子面前摆弄。
花旗看了,便也没说什麽。
老板让夥计挂了暂时歇业的牌子。花旗他们今天买的烧鸡数量足够店里忙上好一会儿。
烧鸡一只只地端上桌,兜明、西觉和花旗一人抱着一只烧鸡啃。就连云善那麽点小人,也自己啃了一只烧鸡,很是欢实。
坨坨把两只鸡腿撕下来放在碟子里,从鸡身上撕了一块肉给铁蛋。钢蛋跳过来,站在坨坨身边等着。
“你还吃?”兜明说,“早上就数你吃得最多。”
他可看到了,早上钢蛋趁机吃了人家桌上很多东西。
钢蛋不会叫,前爪搭在坨坨身上,一双黑眼睛期待地看着坨坨。那意思就是它想吃。
坨坨把鸡身子撕成两半,一半大的,一半小的。大的那块给了铁蛋,小的那块给钢蛋。
钢蛋抱着烧鸡站在一旁猛吃。
梁俊彦看着自己面前的烧鸡,心里思量着,山里人过得是什麽日子?一人吃一只烧鸡?谁家这麽吃烧鸡?就连牲口都能吃得上烧鸡!
他家平时买只鸡都是一家人一起吃。就是买也是偶尔买,不是天天买。
没想到山里人的日子过得这麽奢侈。
云善的鸡啃得乱七八糟,这儿咬一口,那儿撕一下。他啃了一些就不吃了,把盘子推到西觉面前。自己慢慢从凳子上滑下去,蹲在地上和铁蛋一起玩。
小丛一直撕着肉吃。吃饱后,把鸡推给兜明。
只有坨坨一开始喂了些肉给铁蛋、钢蛋。接下来,妖怪们都只是喂了吃剩下的鸡骨头给铁蛋和钢蛋吃。
云善在钢蛋身上抹干净手,又把脸贴在钢蛋身上蹭了蹭,把嘴上的油也蹭在钢蛋身上。
蹭完以后,他跑去伸手给花旗看,“干净。”
“钢蛋身上不是脏了?”花旗好笑地看着他。他瞧见云善的动作了。
云善嘿嘿笑,两只小手扒在桌边往上一蹦一蹦地跳着玩。
梁俊彦只撕了一小半烧鸡吃,吃饱了后便没再动烧鸡。
他把烧鸡往桌子中间推,“我吃不完。你们吃。”
兜明吃的差不多了,说,“我吃饱了。”
妖怪们让老板把剩下的烧鸡打包,准备带回去给山里的小妖怪们吃。
梁俊彦也问店家要了油纸,把剩下的鸡包在油纸里,打算带回家给小孩子们吃。
吃完了烧鸡,大家往回走。
云善不愿意自己走路,骑在铁蛋身上,让铁蛋驮着他走。没一会儿就在铁蛋身上趴着睡着了。
西觉怕他掉下来,就把抱起来。一路抱着让云善睡觉。
夏日午后的村子里很安静,基本瞧不见人。大家都在家睡午觉。
梁俊彦想带妖怪们回梁家,兜明说要回山里睡觉。
梁俊彦请了三回,妖怪们都没去,便也作罢。他看着西觉他们沿着田边路往山边走,没很快就瞧不见人影了。
梁俊彦拎着打包回来的烧鸡回了家。家里也很安静,树下的大狗正趴在地上睡觉。
第5章 陆虞上云灵山
傍晚,太阳落山之后。梁家就收了桌子,一家人回到屋里去。
梁俊彦带回来的烧鸡下午就被家里几个小孩分着吃光了,油纸也被自家狗捡过去舔了又舔。
周勤俭把卤了一下午的猪头肉端上桌,笑道,“咱家这两天饭食真好。”
梁文忠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夹了筷子猪头肉美美地吃了一口,夸道,“肉卤得香。”
“弟妹手艺一直好。”王小花跟着夸。
小孩子们单独在另一张小桌子上吃饭。梁家下一代一共有五个孩子,老大家生了一儿两女,老二家一男一女。
梁俊永家最大的孩子是女孩,十三岁,是个文静的小姑娘,小名叫大丫。老二是男孩,今年十岁,小名叫大狗蛋。老三也是个女孩,六岁,小名叫三丫。
梁俊彦家老大是男孩,小名跟着梁俊永家的男孩排,叫二狗蛋,今年也是十岁,和大狗蛋一个岁数,月份要比大狗蛋小三个月。他家姑娘今年八岁,小名叫二丫。
农村都说贱名好养活。家里孩子多,梁文忠也不费劲给孩子起小名,都顺着叫下去。
小孩那桌,大狗蛋和二狗蛋两人边吃边说,突然就打了起来。
大狗蛋冲着二狗蛋脑袋上打了一巴掌。二狗蛋不让,站起来推搡大狗蛋。
周勤俭心疼儿子,赶紧喊,“干啥呀?打什麽架?”
大狗蛋说,“二狗蛋抢我肉。”
“碟子里都是肉。”王小花说,“你再吃别的肉就是了。”
“你打你弟干啥?”
“谁让他抢我肉。”
王小花听了这话,放下筷子,走过去对着大狗蛋脑袋上就是一下,“死孩子,这麽多肉,不够你吃的?”
“就非得那一块落你嘴里?”
“不够吃再去锅里盛。”梁俊永板着脸说,“你要是再为一块肉打你弟,我得揍你。”
梁俊彦劝道,“管他们。小孩子哪有不打架的。”
二狗蛋哼了一声,夹肉吃。大狗蛋挨了一下打也老实了,继续吃饭。
吃完晚饭,二嫂子周勤俭催着梁俊泽把山里客人的礼物拿出来给大家看。
王小花催着大丫把弟弟妹妹领出去玩。
“娘,我也想看。”大丫说。
“小孩子看什麽?”梁李氏把孩子们都轰出了屋子。
梁俊泽回屋,开了柜子上的锁,把篮子提到堂屋。
大家凑在一起,梁俊永掀开布。一下子就瞧见了最上面的透明圆球。
“这就是那个宝贝呀。”周勤俭说,“透亮的呢。”
“树咋弄进去的?”
“不知道。”梁俊泽说,“没见过呀。”
王小花摸了摸水晶球说,“透滑的。”
“这能值多少钱?”
“应该值不少钱。”梁俊彦把上午在镇里的事说了,“他们买烧鸡一下子都买几十只吃,一人抱着一只啃。”
“买东西用金珠子,十分阔气。比二叔家都阔气。”
他说的二叔家是在麻城做生意的旁支。因为家里原先做生意,不好考科举。后来就分了家,他们算主支,剩下的那一支是旁□□个二叔也不是梁俊彦的亲二叔,是堂叔。
一家子围着看了会儿水晶球。梁俊泽又翻了本子给他们看。最后拼了两下颗粒拼给大家看。
“我咋觉得就这个球最好。”大嫂子王小花说。她是觉得就这个值钱,其他的不值钱。
“这颗粒拼也是新奇。”梁俊彦道,“我在镇上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
“爹,他家和咱们家到底什麽关系?”周勤俭问。
“只说祖上是兄弟。”梁文忠说,“其他的也没说。”
“爹,山里人能有这些东西?”梁俊彦说,“怕是不简单。”
“要麽是祖上载下来的,要麽就是别处得来的。”
“不得是祖上载下来的。”梁文忠道,“老祖宗后来才做买卖发家。听说几个兄弟少年时就走散了。”
梁俊永说,“那就是从别处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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